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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浮图关-第1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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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情报显示,日军出动轰炸机,推测有二十架以上。他们从汉口机场出发;????? 目前已过巫山; 朝着重庆而来。
  大队长亲自指挥作战,由第二十二中队拦截日机第二十三中队留待机场布防。也向驻重庆城的第二十一中队发去了通知,命他们进入警备状态。
  中队长赵元驹像往常一样,带领队员起飞迎敌。
  天气晴朗; 能见度极佳; 透过护目镜望去; 底下金黄色稻田; 在风拂下荡起波涛。
  赵元驹把新丁交给陆闻恺,让耗子做他的僚机; 耗子答应得特别干脆。陆闻恺听到嘈杂的电流声,抬头一看; 如墨点般密密匝匝的飞机从高空飞来。
  它们列着层叠的队形,整齐划一。
  “叠罗汉呢。”陆闻恺把发现报给赵元驹; 好似随着话语; 心底的斗志就被唤起了。
  日机的高度更高,他们想要拦截下来; 就要以最快的速度升上去; 否则日机炮火轰过来; 他们只有躲闪的份了。
  陆闻恺依照赵元驹命令,斜飞入云层,在远处抬升高度,而后回旋,接近日机。耗子跟在他斜后方掩护,他们距离日机还有一段距离,日机便敏锐地发现了他们。
  霎时,日机的机关枪子弹扫射过来。
  交战了。
  无数次,操纵杆稳稳握在手中,却让人产生一种眩晕感,好像下一秒就会坠落。陆闻恺心跳漏了一拍,在这一拍之中,他看见他的僚机在没有命令的情况下远远躲闪开来。
  然后更多的子弹朝他飞来。
  他不知道其中有没有耗子惊慌下打过来的子弹。在空中,瞄准精确度不佳,误伤队友,是悉数平常的事。
  但是耗子这一个细小的动作,让日机分开了他们。
  他们本该拦截的这一队日机改变了阵型,分出一列来,朝梁山机场飞去。而剩下几架,仿佛要绞杀他们一般,猛烈地围攻过来。
  耗子在频道里大声呼叫,请求援助。赵元驹为此询问陆闻恺,陆闻恺正在与日机周旋,无暇顾及,换来的却是赵元驹的一声怒斥。
  陆闻恺分出余光一瞥,看到耗子在低空躲避两辆日机,眼看耗子就要不敌炮火,俯坠到山林里,陆闻恺全力拜托他周围的日机,加速朝耗子追去。
  经由嘈杂电流,陆闻恺将耗子的心神喊了回来,告诉他不要急于与日机拉开距离,注意高度。
  轰隆——
  远处传来撼动原野的爆炸声。
  *
  原来日军此番目的,是为轰炸梁山机场。
  二十七架日机,两小时内接力轰炸三次,第四大队的飞行员们就快耗尽燃油,只能迫降各地机场 。
  返航回到机场,已是夜里。
  司令部”派来工程师与工人紧急维修机场,伤员已经移送城里的医院。
  陆闻恺走过去,看见耗子在干草垛后边吸烟。他身上有汗,看来忙活了半天,才找了个借口歇息片刻。
  陆闻恺摘下飞行员帽子,呵出一口浑浊的气,两步走过去,一拳打在耗子脸上。
  “妈的不想活了,别连累别人!”
  帽子飞落到底上,耗子踉跄后退,完全懵了。
  可也就是几秒钟,耗子啐骂:“敢打老子!”一拳朝陆闻恺挥去。
  陆闻恺偏头躲开,一脚撂翻耗子,把他压在地上,一拳又一拳地揍。
  远处忙碌的人察觉动静跑过来,他们拉扯陆闻恺,却演变成一场群殴。
  他们都有许多愤怒。
  “给我住手!”赵元驹拖着受损的脚踝走来,“都想上军事法庭吗?!”
  陆闻恺猛一把挡开队员的拳脚,撑地站起来。感觉脸颊唇角火辣辣的疼,他用手掌蹭了一下,看到了血。
  队员们把耗子扶起来,耗子仇视地盯着陆闻恺,陆闻恺又一下拽住他的衣领:“上军事法庭,这家伙还能活着出来?”
  “你什么意思?”耗子喷出零星血末。
  赵元驹皱眉看着他俩:“陆闻恺,把话说清楚。”
  陆闻恺冷声道:“一个飞行员,面对日机竟然落跑!要不是我命大,今天就是我俩的忌日!”
  赵元驹沉默片刻,问:“有没有这回事?”
  耗子嘴唇嗫嚅,道:“陆闻恺,你自己做僚机,让老队长送了命,现在你——”
  陆闻恺道:“那就上军事法庭啊。”
  “现在忙着,这件事晚点再来再来讨论。”赵元驹道,“你们都去做事!”
  “是……”几声应答消散在风里。
  警报声响的时候,徐复明主任就跑得远远的,现在司令部几位长官过来了,主任只好又回来。他下意识搜寻陆闻恺的声影,看到陆闻恺忙碌着,他想上去递支烟,走近了,看到陆闻恺脸上有伤。
  “哎唷,伤着了……”
  主任行事夸张,赶在他叫人过来之前,陆闻恺便说:“小事,不劳主任挂心。“
  ”不是,你这,你这怎么伤的?方才怎么没跟着医护去城里。这消息明天传遍重庆城,陆老爷知道了,我怎么跟他交代……”
  陆闻恺瞧了主任一眼,主任自觉这算盘打得太响了,只好以笑掩饰。
  深夜,一帮飞行员才拖着疲倦不已的身心回到宿舍。
  陆闻恺没机会躺下,就被赵元驹叫出了房间。
  赵元驹问:“主任找你做什么?”
  陆闻恺道:“问伤怎么来的。”
  “你们的通话有磁带记录,我听了,陶申的确出了差错,你……”
  “你放心,我没打算报上去。”
  赵元驹犹疑道:“你想要什么?”
  陆闻恺笑了声:“我不像你们,一心想着前程。”
  “大家都是航校出来的,谁都知道飞行员拼死换前程,你何必故作清高。”
  “清高?我贱命一条。”陆闻恺的声音似乎有了点温度,“平生之愿实现不了了,但愿实现平生之志,做个还有点用的中国人。”
  赵元驹打量陆闻恺片刻,道:“最好如此。”
  *
  这天一早,号外传遍重庆城。
  陆家的来电,从总司令部接进了梁山机场驻防办公室。
  主任连连擦额头的汗,让人把陆闻恺叫过来接电话。
  本以为陆闻恺接听父亲的电话总要乖顺几分,可依然冷淡,甚至还有些许厌烦。
  但陆闻恺最后还是应承了父亲,中秋一定回去。
  梁山再度平静下来,中秋这日,陆闻恺拿主任的批条,向大队长告了假,借部队的皮卡车,独自驾车进城。
  夜晚,车开进了陆公馆。陆闻恺一双军靴踏到地面上,下意识捏起衣衫闻了闻味道。
  又绿在门边候着,瞧见他这样子,暗暗笑了:“二少爷可要先更衣?”
  出发前他在宿舍澡堂洗了个冷水澡,身上一股廉价的肥皂味混合着烟味,确是不大好闻。
  “我先回屋。”陆闻恺道。
  又绿便说:“家里来了客人,姨太太把别院腾出来给客人住,搬到了老爷房里。二少爷的房间在二楼,跟我来。”
  经过客厅,陆闻恺听见欢声笑语,往门廊里一瞧,见陆诏年坐在沙发上,身旁站了个青年。
  “夫人好些了?”陆闻恺问。
  又绿笑道:“好多了。”
  又绿领陆闻恺上楼:“房间是小姐布置的,大多按照二少爷原来房间的摆设,没太改动。”
  又绿浅浅颔首:“那我先下去了,有什么事,二少爷揿铃便是。”
  又绿悄然回到客厅,太太们都问她,二少爷看起来怎么样。
  又绿回,二少爷无恙,只是要歇息片刻,请各位再等一等。
  “都等了半天了。”陆诏年道。
  又绿俯身,耳语道:“我瞧着,二少爷不大高兴?”
  陆诏年哼声:“他什么时候露笑脸了?恐怕只有嘲讽我的时候。”
  又绿掩唇而笑。
  待到陆闻恺下楼,一屋子人移步饭厅。
  陆诏年和陆闻恺中间隔了好几个位置,施芥生坐陆闻恺旁边。两人年纪相仿,两家人觉得他们或许能交上朋友。
  可事实却是,施芥生用“飞机”搭话两句后,两人再无交流。
  原本陆闻恺应是今晚的主角,姨太太顾忌夫人初愈,不愿他风头太过,总是适时转移话题。因而佳句频出的施芥生与陆诏年就显得突出了,他们让一桌人欢笑连连。
  没有人提及战事,这一晚大家都很尽兴。尤其董医生一家身处异乡,能度过一个和乐融融的中秋节,心怀感念。
  散席后,陆闻恺称喝多了,直接上楼了,其他人到偏厅小坐。
  陆诏年给他们弹曲子,悄声吩咐又绿去做醒酒汤。
  少倾,陆诏年端着醒酒汤来到楼上。
  她轻叩门,等了一会儿,才听见脚步声。
  屋里的人只掀开一道门缝,甚至不让人看他的模样。
  屋里黑黢黢的,陆诏年小心翼翼道:“你休息了?我打扰你了?”
  “什么事?”陆闻恺声音有点哑。
  他今晚没有节制,喝太多了,回到房里,颇觉天旋地转。躺下来,闭上眼睛,浮现的画面竟是战场。
  无论他怎么做,老分队一次又一次死在他眼前,血染满整个机舱。
  他惊出了一身汗。
  陆诏年往前,闻到他身上还未散去的酒气,想来还未梳洗,“给你送醒酒汤。”
  “不用。”
  陆闻恺话还未说完,门就被陆诏年推开了。?????她蓦然闯入,亦如曾经闯入他封锁的心扉。
  “你……”
  陆诏年抬手,手肘碰到壁柜角。她没喊疼,摸索着找到彩玻璃台灯,拉线打开灯。
  昏黄灯光照亮一隅,陆诏年看见陆闻恺赤…裸上身,脖颈胸膛有薄薄的汗。
  陆诏年别过脸去,而后又抬头,把碗递给他:“你不能喝,还喝这么多。”
  “关你什么事?”
  陆闻恺语气有些强烈,陆诏年愣住了。
  他意识到这点,缓了缓,道:“麻烦你了,放着罢。”
  “我不觉得麻烦,”陆诏年蹙眉,旧话重提,“不觉得没有意义。”
  陆闻恺冷笑:“有什么意义?”
  陆诏年一时又说不出来,她把醒酒汤放到壁柜上。
  “你出去,我没空跟你耗。”陆闻恺转身,撑了撑额头。
  陆诏年攥紧了手,压抑情绪,“昨天发生那么大的事情,听说还有村民伤亡……我担心你,从昨夜等到现在,你就这么对我?”
  陆闻恺对陆诏年这一切的行为言语感到费解,不耐烦道:“我想休息……”
  陆诏年拽住他手臂。她的手是冰凉的,让人忍不住握一握,捂一捂,可是他缓缓掰开了她的手指。
  “去了南京之后,我以为我们已经和好了,可是我写给你的信,你从来都不回……陈意映也给你写信?你回信了吗?还是说,就是因为她,因为她你才……”陆诏年哽咽道。
  “你闹够了没有?”
  “没有,没有!当初我没有跟你一起走,就让你恨到现在么?”陆诏年脱口而出。
  陆闻恺一下捂住她嘴巴,他脚步虚浮踉跄,没站稳,同她一起跌撞上壁柜。
  砰地一响,彩玻璃台灯跟着晃荡,发出簌簌响声,在陆诏年耳畔环绕。
  他的身体几乎完全包裹住她,像火一样滚烫,烧灼她。
  陆诏年愤怒地瞪陆闻恺,透过彩玻璃的光点映在他脸上,令人看不清——
  从前不是这样的……
  很久以前,还不是这样的。
  陆诏年猛地推开男人,惯力使她背又撞上壁柜。灯盏摔落,盛醒酒汤的碗亦洒下来,汤泼在陆诏年手上,她下意识叫唤一声,才发觉没有多烫。
  “没事吧?”
  屋里一片漆黑,陆闻恺慌张地摸过去。
  “有没有事?”
  陆诏年拂开陆闻恺的手,霎时间却定住了心神,又攥住了他手指。
  陆闻恺拂去陆诏年手上的汤汤水水,“烫到没有?”
  “没有……”陆诏年咬了咬唇。
  他的关切让她感觉到了什么,她怀揣几分笃定,几分试探道:“就知道凶……”
  “我……”
  陆闻恺退开半步,踩到玻璃台灯。怕碎片伤着陆诏年,他说:“别动。”
  他找到床头的壁灯,打开,捞起背心穿上,然后走回来,蹲下来捡玻璃碎片。
  不小心被玻璃片划破指腹,看到血珠渗出来,他方才清醒些了。
  当初他答应带她一起走,可她失约了。她骗了他,背叛他,要同别人成婚。
  他打定主意,从此与她形同陌路,可他仍忍不住像从前那样关心她,怕她受一丁点伤。
  陆闻恺捏着玻璃片站起来:“陆诏年……”
  陆诏年凑上来,攥住他衣衫,微微颤抖着说:“小哥哥,我——”
  陆闻恺把陆诏年压到墙上,拳头撑墙,攥紧的碎玻璃险些划到她的脸。
  陆闻恺抬起另一只手把她的脸扭到一边,紧紧箍着:“我们是兄妹,陆诏年。”
  陆诏年一抽气,哭了出来:“我错了,我错了,你恨我吧,你很恨我对不对?”
  “你还记得你说了什么吗,当初,是你告诉我,就算是兄妹,那又怎样。”
  陆闻恺喘着气,酒气喷洒在陆诏年脸上。他们紧挨着,衣料摩挲出微不可察的声响,令人贪恋。
  陆诏年闭上眼睛,抽泣着:“当初,我太害怕了……我不想的,可是母亲说,母亲说我们……小哥哥……”
  “原来你知道。”
  “我知道,我知道了……”
  陆闻恺把玻璃片捏得稀巴烂,碎渣从手中落下。
  他从陆诏年身前抽离。
  “可是你不要这样推开我。”陆诏年道。
  “动静太大了,会被人察觉。”陆闻恺道,“走吧。”
  陆诏年闭了闭眼睛,拭去泪痕:“我叫又绿来收拾。”
  *
  陆诏年走出房间,揿铃叫又绿上来。
  看到楼梯口鞋架上放着陆闻恺的沾染泥泞的军靴,她默默从怀里摸出绣花手绢,擦拭军靴。
  陆公馆常有人走动,不宜让客人都换室内鞋,但夫人爱干净,出入二楼往上的房间都要换鞋,因此置了一个黑桃木鞋架。用人看到上面的鞋染了灰,就主动擦一擦。
  陆诏年受夫人教育,以往从不做这些“下人事”。
  又绿上来,看见陆诏年此状,脸上还沾了血,低呼道:“小姐……!”
  陆诏年比了个噤声的手势。
  又绿压低声,关切道:“没事吧?你的脸……”
  陆诏年摸了摸脸颊,道:“我没事,你拿点创伤药去二少爷房间。不要惊动别人。”
  又绿起身,又不忍道:“我来吧。”
  “我只能做这些了。”
  陆诏年擦了鞋,打油,最后把鞋带也重新穿了一边才罢休。
  *
  翌日早晨,陆诏年起床照镜子,发现脸色不太好看。
  梳妆台上放着几本杂志,面上一本新出的,封面是章亦梦。
  章亦梦是浪漫人物,时髦,城里的下江名媛也竞相效仿,最近她在香港宣传她的影片。
  陆诏年便照着时兴样式,化了妆。又挑了一身蓝绿底白花的高领连肩袖旗袍,衬托肩部柔美弧度,整体自然贴合身体曲线,叉开到膝盖上面一点,正是时兴的款式。
  陆诏年到饭厅时,都坐齐了。
  照顾董医生一家的口味,早餐桌上摆着小笼包、粥、油条和豆浆,也有年轻人爱吃的吐司和黄油块。
  陆闻恺喝着冬寒菜粥,抬眼看了陆诏年一眼。
  陆诏年也看向了他,他受伤的手戴了只皮手套,不知道怎么和父亲解释的。
  施芥生问道:“幺小姐可是要出门?”
  陆诏年落座,大大方方瞧着施芥生:“女为悦己者容。”
  夫人笑道:“也不知羞……一会儿董医生他们要走。”
  “走?”陆诏年看了看他们,“去哪儿?”
  施芥生道:“我找到一处公寓,今天就搬过去。”
  陆诏年关切道:“住这里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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