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河坠落-第3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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柯牧行任由唐迩拉着他上楼进屋,被摁到沙发上坐着,看着她忙前忙后地给自己铺床拿枕头,眼前视野有些天旋地转,忍不住闭上眼按了按太阳穴。
唐迩见柯牧行疲惫的不行,没忍心让他自己忙活,亲自上手帮忙铺好床,回过头来,就看到柯牧行紧闭着眼睛靠在沙发上,长眉紧蹙,一副难受的模样。
唐迩吓了一跳,连忙走过来,白皙的小手凑到他额头上,手心下果不其然滚烫一片。
“嘶,你发烧了啊,怎么把自己搞成这个样子啊。”
柯牧行脑袋昏沉的厉害,顺着唐迩的力道踉跄着起身,被她扶到床上躺下,在唐迩要离开时突然拉住她的手。
“糖糖……”
“怎么了牧行哥哥?我去给你拿药吃。”
“……没事,就是在想,你说给我的惊喜,是什么。”
唐迩有些哭笑不得,想不到柯牧行生病的时候,竟然还像个小孩子一样,还脑子发昏胡言乱语,转过身凑到柯牧行面前,摸了摸他的脸,像哄小孩一样小声哄道:
“说了要到我比赛完以后再告诉你嘛,现在不许借着生病提这个要求哦,到时候我会主动告诉你的。”
柯牧行半阖着眼睛,透过一层淡淡的水雾望着灯光氤氲下,弯着眼睛笑的开心的小姑娘,长指无意识地摩挲着她的手背,乖乖地低声应道:
“好,那我不问了,我等你主动告诉我。”
第52章 照顾
从小到大柯牧行的身体一直都很好; 印象里这好像是唐迩第一次见到柯牧行生病发烧的模样。
担心的同时,不得不说,他这样难得脆弱无力的样子。。。。。。还有点儿诱人。
唐迩临要出门时想了想; 又返回来蹲到柯牧行面前; 软声问道:“你自己可以换下睡衣嘛?要我给你换的话。。。。。。好像有点困难。”
柯牧行支起手臂强撑着身子从床上坐起来,意识有些模糊; 但还是冲唐迩笑了笑; 手指摸摸她的脸颊,安抚道:“就是生个病而已,哥哥又不是生活不能自理了。”
“瞎说什么; ”唐迩嗔了柯牧行一声,从放在卧室里的小药盒中找出温度计放到床头柜上; “那你换好衣服先量□□温; 我去给你拿药。”
卧室里的药盒只有她平时常用的药膏和一些维生素之类的药,别的常备药还是要去客厅里的药箱找。
唐迩小跑着下楼; 从药箱里翻找着退烧药和消炎药; 拿了药正要回去; 就看到被遗忘在沙发上的手机亮起。
唐迩过去接起,把手机架在耳朵和肩膀之间; 一边往楼上走一边低头查说明书。
“喂?刘哥。”
“诶,糖糖啊,”刘策的声音在电话那头响起; “牧行到你那边了没有?”
“到了啊; 就是发烧了; 我在给他找药吃呢。”
“发烧了?怪不得我看他走的时候状态不对劲; ”刘策忍不住埋怨道; “这么折腾自己的身体; 不生病就怪了。”
唐迩听到这话皱了皱眉:“牧行哥哥干什么了吗,什么折腾自己的身体?”
“他没跟你说?”刘策下意识问道。
说实在的,在知道唐迩就是木薯糖以后,他刚才给她打电话的时候心里也有点别扭,不知道为什么甚至还有点紧张,特地做了好一会儿心理建设。
“没啊,说什么?刘哥怎么感觉你和他都奇奇怪怪的?”
柯牧行都没说那刘策自然更不能说,只捡着无关紧要的大概跟唐迩说了一下。
“有什么奇怪的,唉他不就是因为工作多这一回国要呆的时间长,就不乐意了,回来这段时间天天把自己的时间挤压的一点余地都没有,就为着早日结束工作赶紧回去找你。这么没日没夜的忙法,又连夜赶飞机回去,”再加上之前两天一夜都没睡,心里又受到那么大冲击,“就是铁打的身子也扛不住啊。”
唐迩沉默了一瞬,有些懊恼地捶了捶脑袋,自责道:“早知道我就不催他了,我又没什么着急的事。”
主要原因其实也不是在这个。。。。。。
刘策叹了口气,不过他俩之间的事,他这个外人还是别跟着瞎掺合了。
“那你让他好好休息吧,这段时间也没什么通告,在国外好好养身体。”
“好,放心吧刘哥。”
唐迩跟刘策告别后挂断电话,这才转身推门进去,柯牧行已经把给他找好的睡衣换好,躺在床上,左臂听话地夹着温度计,右手小臂搭在额上,呼吸沉重又浑浊。
一直以来都是柯牧行忙前忙后地把唐迩当成小孩子一样照顾,像现在这样,柯牧行的一切全等着唐迩安排、而他乖乖服从还是第一次,让唐迩一时间感觉有些新奇。
可是这股短暂的新奇感在唐迩把温度计从柯牧行腋下拿出来时就荡然无存了。
“这,39度多了啊,”唐迩被温度吓到,手指挤进柯牧行滚烫的手心,轻轻晃了晃他的手,声音中隐隐带着一丝哭腔,“牧行哥哥我叫救护车带你去医院好不好,温度怎么会这么高啊。”
柯牧行蹙了蹙眉心,大手下意识包住唐迩的指尖,声音低沉又沙哑:“哥哥没事,别哭,糖糖,药呢?”
唐迩强忍着泪意,撑着柯牧行起身靠在床头,把床头柜上已经备好的药和热水拿过来,递到她面前。
因为只是普通的发烧,唐迩本来也没有过于担心,只是她没想到这个温度也太高了,这才结结实实地把她给吓到了。
柯牧行也是第一次生这么大的病,脑袋昏昏沉沉的,接过药就着水吞服下去,溢漏的水珠顺着线条流畅的下巴滑下滴落,打湿了睡衣的领口。
强忍着嗓子疼把一整杯水喝完,唐迩忙接过来放到柜子上。
柯牧行强打着精神刮了刮唐迩的脸蛋儿,开玩笑道:“吃过退烧药很快就没事了,怎么搞的我好像得绝症了一样。”
“呸呸呸,”唐迩恼怒地瞪了柯牧行一眼,扶着他躺下,拉过被子掖好被角,“你先睡吧,我去拿湿毛巾给你降降温。”
柯牧行这段时间不把自己的身体当身体一样,可着劲儿折腾,此时算是报应来了,实在没有多余的精力,见唐迩好了很多、没再有什么惊慌之意,顺从地躺下,闭上眼睛。
唐迩走进卫生间,找了个干净的毛巾用温水打湿,拧干后拿着出来,折叠几下小心放到柯牧行额上。
柯牧行安静地躺在床上陷入半昏半醒的状态,唐迩就坐在床边默默看着他。
闭上眼睛的他显得格外的无害,长长的睫毛轻轻扇动着,薄唇苍白干涩,没有一丝血色,眼下的青黑在灯光下异常明显。
唐迩心疼地抬手摸了摸柯牧行的眼睑,把覆在额上已经被浸热的毛巾翻了个面,从抽屉里找出棉签,蘸着杯子里的热水一点点润在柯牧行的唇上,忍不住低声道:
“我又不着急你回来。。。。。。好吧确实是有点想的,但是你也没必要这么折腾你自己啊,”说着,唐迩手上忍不住加重了点力道,用棉签戳了戳柯牧行柔软的嘴唇,“你看你现在这样,还让我这么担心,还不如慢慢来。”
唐迩自说自话地念叨了两句,见柯牧行虚弱的样子又不忍心过多苛责,毕竟他搞的现在这个模样还是因为自己。
换了几次毛巾,唐迩摸了摸柯牧行已经凉下来许多的额头,小心翼翼把他夹着的温度计拿出来看。
37。4度,已经好多了,唐迩这才长舒了一口气。
已经快到半夜了,唐迩不放心就这么把柯牧行一个人撂在这里,虽然他现在烧退了,但是她记得自己以前发高烧的时候,温度都是反复降反复烧的,于是干脆就在柯牧行房间里打个地铺睡下。
唐迩扒开衣柜找褥子的时候,没忍住弯唇笑了笑,以前都是他在她房间打地铺安抚她的情绪,现在倒是反过来了。
烧退下来后,柯牧行也比之前清醒了很多,半睁开眼睛,看到唐迩正背对着他翻箱倒柜地找被褥,开口轻声叫道:“糖糖。”
唐迩敏锐地捕捉到柯牧行的声音,抱出的被子暂时扔到沙发上,过来看他:“有哪里不舒服吗?”
这种感觉还挺奇妙的,看着自己亲手照顾到大的小姑娘反过来照顾自己,一举一动还都学的有模有样的,让他不知道怎么的,有一种自家宝贝长大了的欣慰感。
柯牧行拍了拍身边的床铺,低声道:“地上凉,还硌的不舒服,你到床上来睡,或者回自己房间去睡。我好多了,自己能照顾好自己。”
“那怎么行,”唐迩一口拒绝,“我记得我以前发高烧的时候,就算退了烧也要复发好几回,万一你又烧迷糊了怎么办。”
可是这样,那她岂不是就要跟柯牧行同床共枕了?
话说出口,唐迩才后知后觉地意识到这个问题。
柯牧行见唐迩犹豫不决的样子,无声地叹了口气,唐迩不放心他,他又肯定不能让唐迩睡地板遭那个罪,干脆折中道:“那你睡床,我睡地上或者沙发。”
唐迩气的鼓了鼓脸颊,把柯牧行起了一半的身子按回去躺好:“我一个女生都没说什么,你这么不顾身体折腾自己,还怕我占你便宜嘛?睡一个床怎么了!以后不是早晚都要睡一个床!”
话音一落,两个人同时一静,柯牧行脑子清醒了大半,抬眸看她,唐迩沉默了一瞬,反应过来自己刚刚在说什么,后知后觉地咬住唇。
“不是,我的意思是。。。。。。”唐迩张了张嘴,又不知道怎么解释好,干脆破罐子破摔,折回身抱起沙发上的被子扔到柯牧行的身边,埋着头铺好,低声嘟囔道,“看什么看,我说的有错吗?还是你不想了,不想算了。”
唐迩回自己卧室的卫生间洗漱完,又嘴硬心软地给柯牧行接了一杯热水端回他的房间。
关掉顶灯,唐迩把自己这边的床头灯留下,等着晚上随时听着柯牧行的动静,以便她起来照顾他。
这是两个人第一次同床共枕,各自躺在床的一边,被子盖的整整齐齐,在安静的卧室里,身边人的呼吸声清晰可闻,都睁着眼睛睡不着觉。
唐迩不自然地僵硬着身体躺了一会儿,慢慢试着放松下来,任由身子陷进柔软的床铺中。
其实也没什么好不自在的,他们以前又不是没在一个房间睡过,现在不就是,不就是柯牧行从地上挪到床上嘛,也,也没什么太大的区别。
昏暗中,柯牧行侧过身子,摸到唐迩露在外面的手,十指交扣住。
“糖糖。”
“嗯,”唐迩轻声回应道,又不放心地嘱咐,“晚上如果我睡得熟了,你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一定要叫我听到没?别怕打扰我睡觉,你强忍着不说我才真的会担心真的会很生气的!”
“好,”柯牧行笑了两声,旋即低声开口回道唐迩之前的话,“我想的,想跟你在一起,很早很早就想跟你在一起了。”
第53章 担忧
唐迩还在担心柯牧行隐瞒军情; 猝不及防听到柯牧行这句话,不禁怔住,什么叫。。。。。。
很早。。。。。。很早?
唐迩忍不住半撑起身子凑近过去看他的神色; 被柯牧行别了别头避开; 捂住自己的嘴,闷声道:“别靠这么近; 小心把你传染了。”
唐迩才顾不得管那一套; 伸手扒拉下柯牧行的手,眼神直勾勾地对上他的,满脑子都是他刚刚说过的话; 一时间觉得连说话都颇为艰难。
柯牧行的耳廓控制不住地发热,不过因为房间内灯光昏暗; 且他本身就是在发烧状态; 因此并不十分的明显。
“你明天没事儿了?都这个点了,还不赶紧睡觉。”
“你都发烧了; 我哪还有心情去干别的; 已经跟他们请了两天假了; 所以……”唐迩催问道,“你刚刚说的是什么意思; 什么叫很早很早?”
柯牧行脑海中回想起他无意间发现的唐迩的秘密,回想起那些让他刻骨铭心、心疼又自责的话,忍不住轻叹了口气; 声音低到几不可闻。
“傻丫头。”
柯牧行握着唐迩的那只手一直没放; 将人按回到枕头上躺好; 给她掖好被角; 靠在床头上低头望着她。
而唐迩此时也半点睡意没有; 紧抿着嘴唇; 固执地回望着他。
柯牧行抬手轻轻顺了顺唐迩散落在枕头上的发丝,开口的瞬间鼻腔一酸。
“就是表面意思啊。。。。。。哥哥很早很早,就喜欢糖糖了。”
只是哥哥没想到,糖糖也很早很早就喜欢哥哥了,连累糖糖独自一人承受了那么多暗恋的酸楚。
唐迩没等柯牧行说完,倏地抬手捂住他的嘴,手一到他的胸前轻轻推了推。
柯牧行因为生病身子有些无力,没跟她拗,顺着她的力道躺了回去。
唐迩低声道:“你还发着烧呢,别熬夜,快睡吧。”
她此时脑子里乱成一团麻,不知道该给出什么反应,也不知道该做出什么回答,只能逃避着催柯牧行去睡觉,自己却瞪大眼睛望着天花板,一片清明。
自从明确了柯牧行的心意后,虽然她也因为多年的等待有了回应而欣喜若狂,但心里一直也在拧着劲儿,那不仅是她多年的爱恋,也更是她多年深入骨髓的执念。
而如今,那执念告诉她,糖糖,这么多年,不只是你一直在喜欢他,他也一直在喜欢你,这一场曾经以为无疾而终后来又柳暗花明的暗恋中,从来都不是你一个人的独角戏,只是一直以来,你们互相都不知道对方的喜欢而已,但最终,你们还是心意相通,走到了对方的身边。
唐迩突然就有些控制不住自己的泪腺,眼泪静静地从眼眶中滑落,浸湿了枕头,心里却是难得的宽松和畅快。
两条被子中间,扣在柯牧行手上的拇指指腹忍不住揉捏着他的食指指骨,柯牧行因为精神不济已经睡了过去,但与唐迩交叉的四指还是下意识轻轻拍了拍她,带着些安抚的意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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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两人睡的时候还是一人一条被子,睡的还很正常,等到早上唐迩醒来的时候,就发现她已经不知道什么时候滚到了柯牧行的被子和怀里,整个人像八爪鱼一样扒在他身上。
而柯牧行比唐迩早一点醒,也不干别的事,就在床上躺着,让出一条胳膊给她枕。
见唐迩醒了,柯牧行没有挪开一直望着她的视线,嘴角噙着笑意,问道:“睡够了?昨晚睡那么晚。”
唐迩刚刚睡醒,还有些发懵,凭着本能从柯牧行怀里坐了起来,看着两个人共同盖着的被子愣了一会儿神,侧头看去,才发现自己的被子不知道怎么的已经掉到地上去了,只剩个被角还挣扎着留在床上。
“我怎么。。。。。。”
柯牧行忙了这么久终于赶回来,有唐迩睡在身边,昨晚又被她死死抱着捂了一身汗,一晚上过去,精神已经好了很多,此时跟着坐起身,帮唐迩理了理她睡了一夜乌糟糟的头发,含着笑逗她:
“不就是晚上又睡觉不老实把被子踢下床去了,我晚上睡到一半醒了,就看见有个人跟小老鼠一样往我怀里拱,唉,可怜我还生着病身体虚,只能任由小老鼠投怀送抱。”
“你才小老鼠,”唐迩恼羞成怒地把枕头拽过来往柯牧行身上扔,想起来他的身体又有些担心地爬过去摸他的额头,“烧不烧了啊,有没有再量量体温?”
“没事了,再坚持吃几天药就行。”
摸起来确实不烫了,唐迩又伸过头去拿额头贴了贴,这才放心下来,嘀咕道:“果然身体好就是好。”
柯牧行笑了声,回蹭了蹭唐迩的额头,然后拍了拍她的脑袋:“是不是还要去健身房?下去洗漱,我给你做早饭。”
唐迩抱着枕头在床上磨磨蹭蹭:“这么好呀,你都生病了,要不我们随便吃点得了。”
“我还不知道你这段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