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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章

春潮倒灌-第4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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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电话那头停顿有大概三秒,紧接着是一段嘈杂的电流,随后我听见牛佰万的声音从听筒里头传来:“有,海生,你最近手头有没有富裕?”
  在我十六年人生里是第一次听见有人管我借钱,毕竟周围同龄人家庭条件都还算不错,学生也没有什么需要花钱的地方。因此,我在听见牛佰万说这句话的时候,甚至没能第一时间反应过来。
  兴许是我的停顿让牛佰万产生了不快的心理,他再次开口的时候语气比原先强硬一些:“海生,我就是手头资金周转不过来,我肯定会还给你……你要是愿意帮就帮,不愿意就算了,我还拿你当兄弟。”
  他用的是“愿意”,这个词一旦出口就说明牛佰万默认我应该能帮他——我也确实可以,今年过年虽然没能收到多少压岁钱,但往年的还有存货,在我的印象中应该有小三千块,这个金额在未成年里并不算少。
  “你要多少……等等,你要用这个钱做什么?”我前面一句话才出口,脑海中骤然浮现个把月前在游戏厅里看见的场景,那时候牛佰万虽然没坐在吐钱的机器前面,可保不齐……
  “我家里头有急用,你能拿多少出来?”牛佰万见我松口,立刻跟上。
  我不太相信他的话:“你该不会是拿这个钱去赌……”
  我最后一个音儿还没落下,就被牛佰万抢了白,他说:“你也知道,你乔姐刚生产完,那么大一个胖小子住院太花钱了。”
  “住院?”这大出我的意料,“你儿子生病了?”我知道这句“你儿子”从我一个十六岁未成年的口中吐出有多奇怪,可我仍旧感到一阵担忧,我想起乔姐满脸温柔抚摸自己肚子的模样,又在脑海中幻想起一个没有具体面孔的小婴儿……在这个时候,我已经妥协了,三千块钱对我来说留着也没用,如果是为了牛佰万的小孩,那么哪怕他不还给我也不成问题。
  牛佰万说:“是啊,做了一个小手术要花好多钱。”
  “他现在怎么样了?”
  “还行吧……但就是离不开人。海生,你哪里到底有多少?”
  “三千,够不够?”
  “还能……更多吗?”
  牛佰万的语气其实很奇怪,如果我仔细分析就能听出其中的不对劲来,但是,我接电话那会校队的队员正在远处叫我,而我脑子在分神的同时还在想那个没见过面的胖小子,生病了,严不严重?
  牛佰万还在电话另一头说话:“对了,你不是认识那个姓顾的小子,你不然帮我问问,看他能不能……”
  “顾柏川”这三个字的加入让我的思绪更乱,我匆忙撂下一句:“他那里恐怕有点困难,我先把我的钱给你打过去吧,校队要训练,我先挂了。”说罢,我将手机暗灭踹回兜里,往操场小跑了过去。
  那天训练的时候我仍旧在思考牛佰万的事情,我在想,刚才应该在电话里问一问那小孩子得的是什么病,又想,牛佰万提出要顾柏川借钱什么的……
  我和顾柏川已经冷战很久了,其实,用“冷战”来形容我们之间的问题并不贴切,因为“冷战”通常意义上是至少一方主观意愿上发动的,但横在我俩之间的问题显然不止是普通情侣闹别扭那么简单,我们之间牵扯着两个家庭,还有,我现在心态失衡得厉害,并不能如他所愿冷静对话。
  我们近来每一次对话都是心平气和开始,争吵结束,顾柏川认为我太过放纵,变得不像自己,而我认为他活得太憋屈,确实像一个真正的懦夫。
  也许就是在这个时候,我清楚意识到,我们俩的性格本来就是一热一冷,两个极端,之前产生小的摩擦之所以能够揭过是建立在我们十六年来共同的感情基础上,而现在,面对真正的人生大事,不可调和的矛盾就逐渐显现。
  我们还太年轻了,不足以招架这些过于现实的问题,所以,我只能选择逃避,尽管我知道这并不是一个正确的选择。
  后面的一个月里,我多次拐弯抹角询问韩奈,想从他那里打探到一些关于牛佰万的消息,然而,韩奈缄口不言,总是岔开话题。
  至于牛佰万本人,他就仿佛是凭空蒸发了一样:他在的汽修厂说他请了一个长假,而台球厅这阵子门庭冷落,我去找过乔姐,然而代班的前台女生说她正在休产假,已经很久没有来上过班,具体的事宜她也不清楚。
  我的三千块钱转过去,就像是丢进大海里的小石子,连个水花都没见着,我不知道牛佰万拿着这个钱去做什么了,也不知道他到底打算什么时候还,至于说他那个生了病的儿子……我虽然是未经人事的学生,但并不代表我是好骗的棒槌,我知道他关于儿子的事情多半是个谎言,只是我需要得到一个解释。
  然而,解释并没有等来,我等来了韩奈一个电话。
  他在电话那头声音发颤,明明是夏天,听上去却像是被人裸着扔到雪地里那样:“黎……黎海生,我接下来要跟你说一些事,你千万要帮我记好。”
  我狐疑地发问:“你怎么了?”
  “你不用管。”韩奈在电话另外一头吞了吞口水,他先是向我报了几个电话号码,随后告诉我这些电话号码分别是他爸妈和远在南方的爷爷的,“如果,如果我要是今天晚上十二点还没有给你打电话,你就,你就打电话给他们,你就说……说是我做错了,让他们……”
  他的话从后半段就变了调,那种哽咽是从来没出现在他身上过的,我心中警铃大作,忽然有了很不好的猜测:“韩奈,你现在在哪呢?!”
  “你不用管……”
  “我要管!”我大骂,“你是不是跟牛佰万在一起呢?你们两个要干什么!”
  “不止,不止我们两个。”
  “还有谁?”
  “海生,你记住我的话,你替我跟他们说对不起,我,我先挂了。”
  伴随韩奈最后一个字落下,电话也挂断了,我听着手机里那阵“嘟嘟嘟”的响声,脑子是懵的——韩奈这是在干什么?难道说他也被牵扯进牛佰万赌博一类的事情里了吗?
  我本能地感到危险,即便是我还没步入社会,也没有真正接触过什么违法犯罪的事情,但我接受的教育让我清晰认识到“黄赌毒”这三个字,每一个都是难缠的老虎,这样的事,难道真的会发生在我身边吗?
  韩奈……我知道他是一个没有坏心眼的人,即便他也很喜欢折腾,很能闹事,但是,他毕竟是跟我从小一起长大的兄弟,他不应该被卷进这种事情里!
  我呼吸一滞,来不及思考,抓上家门钥匙就往外冲去。
  我一路往外跑,甚至在出单元门的时候撞到人了都没反应过来。
  “黎海生,你干嘛去?”顾柏川皱起眉头发问。
  “有事。”我在这会没有跟他贫嘴的心思,径直跑了出去。


第71章 146…147
  我在路上又给韩奈打了几次电话,但是他都没有接,这样的情况让我心底的疑虑变本加厉,我迫切希望知道他们究竟在做什么样的事情,才会导致如今的局面。
  冷静下来,黎海生。我这样告诉自己。
  我先是给台球厅打了个电话,接电话的是之前见过的那个前台接待,她在电话里跟我说并不知道牛佰万的动向,最近几日乔姐也没有来上过班。
  “乔姐的儿子最近一些日子里究竟有没有生病?”我在电话另一头语速很快,而且气喘吁吁。
  也许是我的态度将前台那个小姑娘给吓了一跳,她磕磕巴巴回复我:“是……好像是生病了,那个,发烧,小孩子好像有点着凉,我不知道具体的情况。”
  “发烧!”我咬牙切齿重复一遍,心道牛佰万果然是骗我的,又问,“去医院了?”
  “去了,但那是好久之前的事,现在应该被乔姐带回家去了,她之前同我说要照顾小孩。”
  “你知道他们家住在哪里吗?”
  我心中后悔这么些年都没要过乔姐的电话号码,本来我总觉得她是牛佰万的女人,为了避嫌总是不会主动联系她,却没想到在这种关键时候反而成了横在我面前的绊子……我不清楚她知不知道关于牛佰万在游戏厅里做的事情,知道的话,又知道具体多少。
  但我还是决定先去找她,至少她比我更了解自己的男朋友,总不至于像个没头苍蝇一样乱转。
  太阳逐渐在往西边落下了,留给我的时间并没有多少,我内心很忐忑,那是一种面对未知的茫然和恐惧。不过,幸运的是,前台接待告诉我乔姐家的地址离这里并不算很远,就在台球厅隔壁几条街的一个老小区里。
  我打了出租一路过去,奔跑上楼,敲响乔姐家的大门。
  最开始敲的几下没有人应,而后我加大了力度,正当我以为里面没人的时候,总算在门里响起一阵孩子的哭声和女人的声音:“来了来了,说了多少遍出门自己带钥匙,你看把小宝吵……海生?你怎么来了?”
  乔姐正穿着一件粉色睡裙,头发半挽着,有些凌乱,看上去像是刚起床的模样,这样想来她应该一点都不知道牛佰万到底在做什么,我的心“咯噔”一下往下沉了去。
  “我找牛佰万。”我说。
  “他今天不在家啊,他说他去汽修店了。”
  汽修店……牛佰万在汽修店早就请了假,看样子乔姐还被蒙在鼓里。有急事摆在眼前,我无暇顾及乔姐的情绪,直截了当发问,牛佰万是不是在楼下的游戏厅赌博?你知不知道这件事。
  我话音刚落,就见乔姐瞪大了眼睛,她匆忙将我拉进门里,又关上大门:“这话怎么能在外面说!”
  “再不说就来不及了!韩奈都快把遗言跟我交代了!我不管你男朋友在外头干什么,他现在人在哪呢!”这是我头一回用这么生硬的语气同一位女性讲话,我着实是被逼无奈,我其实并不在乎牛佰万到底怎么样……说白了,他并不属于我在心底为自己人划分的圈子中的一份子,我只关心韩奈。
  我知道韩奈是一个非常重义气的人,他叫了牛佰万一声“哥”,就一定会为了他赴汤蹈火……但是同样的,韩奈这个人虽然重义气却没什么头脑,平时就总是直来直去,如今遇上难事肯定更是没法招架!
  乔姐见我这样说,面上的血色褪去,她哆哆嗦嗦拉着我的手,问我到底怎么回事。
  我三言两语将事情说了个大概,又问,那牛佰万到底是不是去赌博了?
  “不是……不是……我不知道!”乔姐的目光落在我身后那张婴儿床上,面上的表情是毫不掩饰的慌张,“他们说那种机器不算赌博,但进进出出又是真钱,我想着牛佰万反正是年轻,年轻人总想试试各种东西,新鲜感过去就没什么了,但是……”
  年轻人总想尝试一些新鲜的东西,但偏偏有些东西就是不能尝试,我就算平时在学校再作天作地也知道这些东西不行,可牛佰万又偏偏就是陷了进去。
  直到这个时候我才终于意识到顾柏川所说的“你和他们不是一路人”这句话的含义,他其实很小的时候就这样说过,但我直到今天才终于算是明白了个彻底,人和人之间最大的区别是底线,一起相处合适与否都是建立在底线相同之上。
  可是,已经晚了。
  乔姐告诉我说,她虽然不清楚牛佰万到底在楼下的游戏厅玩了多少,但是知道近来牛佰万的电话总是很繁忙,一会是接听,一会又是主动拨打,而且还总是背着自己的女朋友。
  “所以,我有一次趁半夜上卫生间的时候偷听了两句,我听见他说了句什么建筑工地,什么一笔算清之类的。”乔姐在这会已经忘了我是个比他还小的少年,她抓住我的手,像是要从我这里找到什么安慰一样,“海生,你说牛佰万他……他不会有事吧?”
  “我不知道。”我将手抽了回来,“你再想想,是什么建筑工地?”
  等我打车到达那片工地附近的时候,夕阳已经快要落下地平线。出租车司机在路旁放我下来,还狐疑道:“你确定目的地是这里?这个工地可是很久之前就停工了,而且附近也没什么别的居民区了。”
  “就是这里。”我低声念道。
  出租车一脚油门开走了,烟尘滚滚,我站在这个工地的门口,看向盖了一半的高楼,那些楼连墙壁都还没来得及盖全,裸露着原色水泥和一些钢筋,绿色的防尘布大面积破损,摊开在地面上,从远处看像是没有规律的荒草皮。
  这种地方不可能有监控,这样说来,这确实是一个了结赌债最好的地方。
  我拿出手机,给顾柏川发了条微信,告诉他,如果在一个小时之内没有接到我的电话就报警,顺便给他发了个定位。
  下一秒,顾柏川的电话就打了过来:“黎海生!你他妈一个人跑去那荒郊野岭的地方干什么!”
  “我来找人。”
  “找谁?”他对韩奈和牛佰万这些人的事情并不清楚。
  “你不要管了,反正你也不想管我的事,不是吗?”我承认自己的话里带有赌气的成分在,显然在这种情况下显得不合时宜,于是又找补两句,“我心里有数,应该也用不上你,我只是留个后手。”说罢,我挂掉了电话。
  我的想法很简单,先去看看到底什么情况,如果真的要出现什么流血事件,那我就第一时间报警,若不然能和平解决、亦或者只是一场乌龙,那当然是再好不过。
  但是,事实证明我还是低估了失态的发展,因为当我绕到工地后方,终于听见点动静的时候,已经晚了。
  这是我第一回 见到真正的、属于成年人的群体性暴力事件,对面有一群身着黑衣的男人手持铁棍,在疯狂和另外一波服饰没那么统一的人斗殴,我拿着手机,按键上已经打下“110”三个数字,就差拨出去。
  我悄无声息地从一根水泥柱后面绕过去,打算离近一些看得更清楚,顾柏川的电话一个接一个地打过来,我很庆幸自己提前按了静音键,不然在这种情况下,肯定是要被发现的。
  天色已经很暗了,当我靠近到能看清正趴在地上被人殴打的确实是牛佰万时,我距离那些人只有不到十米远。
  牛佰万浑身是血,而他旁边还跪着几个青少年,不用想我也知道那里头应当有韩奈一个。
  “既然赌不起就不要赌,废了你的手,还是等我们回头找上你家门,你自己选。”为首的黑衣人操着口音,语气凶狠利索,我确信他绝对是做过很多次这样的事,不然怎么可能这么淡定。
  “你不要去找她!”牛佰万极度虚弱的声音在这种情况下几乎不可闻。
  我没办法在这样的情况下继续袖手旁观,这毕竟不是电视剧,我不可能等着千钧一发的时候再采取措施,于是,我连连后退几步,想要退到安全区域报警,却没想到就在这个时候不小心踩在一处松动的石板上。
  石板抬起又落下,发出一声巨响。
  “谁!”为首的男人猛地抬起头和我对上视线。
  我想也不想,拔腿就跑,而那些人也不是吃白饭的,在发现我的第一刻就追了上来,我跑得慌乱,而这里的地面又充斥着各种钢筋泥板,我一脚落下踏空了,被旁边一根散落的钢筋绊倒,重重摔向地面。
  后面的人很快追上来,不过,牛佰万他们也不是傻子,趁着混乱掀翻旁边的人,两拨人马再次陷入混战,而我从地上爬起来,顾不上手臂还在流血,一拳砸向离我最近的那个人,趁着他们没反应过来的时候一瘸一拐往远处跑去!
  我是多么后悔刚才还在电话里说什么“一小时”,我就应该立刻报警才对!但是已经来不及了,我看见后面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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