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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暮色渡河夏-第19章

小说: 暮色渡河夏 字数: 每页35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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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说者无意,听者有心。

    冬夏迟滞了几秒,眼眸有些复杂。

    ——

    傍晚,冬夏下了班,刚走到医院的地下停车场里面,就接到了一通电话。

    手机屏幕上闪烁的电话号码很熟悉。

    她看了一会儿,才接听了起来。

    电话通了,可是对方没有发出声音,只能听见平缓的呼吸。

    冬夏也不着急,兀自拉开车门,钻进车内。

    逼仄的车厢内光线昏暗,她握着手机,表情看得不是特别真切。

    片刻,电话内响起了男人嘶哑的声音:“许医生。”

    冬夏呼吸一沉,她眉头紧蹙,绷唇:“我让你吃退烧药,你没听见?”

    男人的呼吸听起来似乎有些吃力,他的鼻音很重,哑着声音说:“吃了,好像没什么用。”

    冬夏差点被他无辜的语气气吐血。

    她自认平时情绪掌控能力算蛮强的了,可是一到了陆河这里,什么都不顶用了。

    这个男人总是能很轻而易举的撩拨她的情绪。

    她深深的吸了一口气:“没用就去医院找医生,这点常识还需要我来教你吗?”

    男人咳了几声,轻笑:“我现在不是在找么?”

    冬夏听出他话里的意思,微微一僵,冷漠道:“我已经下班了。”

    他又咳了几声,“那我明天再找你。”

    “……”



    第69节

    所以他是打算就这副样子拖到明天吗?

    冬夏知道他是故意的,也明知道他是故意的,还是无法做到坐视不管。

    她的手紧紧攥着方向盘。

    车厢内的空气似乎有些稀薄,所以总感觉呼吸不是特别顺畅。

    电话内陷入了短暂的沉默。

    最后还是妥协了。

    冬夏轻轻浅浅的叹息,问他:“你在哪儿?”

    男人把地址告诉了她,末了还补充了一句:“我刚下飞机没多久,还没有吃饭。”

    挂断了电话,冬夏趴在方向盘上,有些烦躁。

    不一会儿,手机又响了起来。

    她低头看了一眼,按了接听键,“钟述。”

    钟述温和的嗓音悠悠传来:“下班了吗,我们一起去吃饭吧?”

    冬夏顿了顿,因为不想隐瞒,所以把陆河生病的事情告知了他。

    听完之后,钟述只是沉默了几秒,嗓音还是一如既往的体贴温柔:“没关系,你去吧,如果有什么事情,记得给我打电话。”

    冬夏抿唇:“抱歉。”

    钟述顿了顿,轻笑:“冬夏,你没有做错什么,为什么要觉得抱歉?”

    他越是这样的温柔,她就会没由的感觉到愧疚。

    冬夏压住内心翻涌的异样,神色恢复平静,扯唇:“明天我请你吃饭吧。”

    “好啊。”

    两人聊了几句,电话就挂断了。

    医院对面的马路,钟述捏着手机,面容清俊,唇角的笑容渐渐消散了。

    他正准备离开,背后突然有人叫住了他。

    他一顿,回头。

    一位容貌干净清纯的女人走到了他的面前。

    她的红唇挂着浅浅的笑意,上下扫了他一眼,挑眉:“你是钟述钟医生吧?”

    钟述皱眉,脑海里面搜刮了一遍,确定自己根本不认识她,才低声:“你好,我是钟述,请问你是……”

    女人红唇上翘:“钟医生,我叫周梅,是许医生的朋友。”

    ——

    约莫半个小时之后,冬夏顺利找到了陆河的私人公寓。

    她按了门铃,等了一会儿,门才被人从里面打开。

    男人苍白清隽的容颜暴露在了她的视野里,冬夏看清之后,怔愣了几秒。

    她没有想到,会这么严重。

    陆河扫了一眼女人手里提着的外卖,侧过身子,让她进来。

    公寓里面的陈设很简单,黑白为基调,家具简约,没有什么盆栽花草,显得有些冷清。

    和主人一样。

    冬夏径自往里走,把东西全部放在桌子上后,回头看向跟在身后的男人,问他:“量过体温了吗?”

    陆河坐在沙发上,淡淡道:“还没量。”

    他今天的行程太过匆忙了,开完会就直接飞回来,飞机上也没有怎么进食,现在不仅在发烧,胃也疼。

    其实陆河刚刚想了一下,为什么要把自己搞成这副模样,他好像从来都没有这么狼狈过。

    可是想来想去,好像也就只有这个理由,她才会来见他吧。

    冬夏看见男人病怏怏的模样,本想讥讽他几句,也没了那个心思。

    她蹲下身,把外卖的盒子打开,推到他的面前,难得有些耐心:“你先吃点东西。”

    陆河没动。

    他定定看着她,黑眸幽深:“你和钟述在一起了?”

    听他的语气,他应该早就知道了。

    冬夏嗯了一声,没有隐瞒,也没有多说什么。

    她原本还以为男人下一秒会问一句为什么,可是没有,他什么都没有说,直接低头吃起了东西。

    空气有些沉寂。

    冬夏坐在了他的对面,静静看着他。



    第70节

    其实也就两天没有见面,可是看他却好像消瘦了很多。

    她正缓神,无意撞上了男人抬起的视线,他的眼窝很深,瞳仁黑亮像一口深井。

    一直在不断的吸引她靠近。

    冬夏避开了他的目光,耳中听见他问:“你在心疼我吗?”

    她微微一顿,否认:“没有。”

    男人薄削的唇角似乎有上翘的痕迹,他收回视线,淡淡道:“是我误会了。”

    他的声音很轻。

    心脏缩了一下。

    冬夏眼神复杂的看了他一眼,平静的脸色好像有一丝的裂痕。

    填饱肚子之后,胃里的绞痛缓和了不少。

    男人看起来也比刚刚精神了一些,他任由冬夏给她量体温,检查身体的状况。

    卧室内,光线黯然。

    他靠在床头,女人坐在床沿,手里拿着针管,正准备给他打上退烧的消炎针。

    她的神情很专注,针头扎进血管的时候,手有一丝轻颤,但没有丝毫的犹豫。

    冬夏平日里经常拿手术刀,很久没有给人打针水了。

    扎进去的时候,内心其实有些忐忑。

    她好不容易松了一口气,耳畔就听见男人幽幽的声音:“歪了好像。”

    正文 第56章 发生了关系

    卧房内光线黯然,月光从窗外投射进来旖旎了一地。

    男人的话音刚落下,冬夏微微一顿,仔细看了一遍确定没扎歪,抬眼就撞见了他含着笑意的视线。

    逗她呢。

    她克制的看了他一眼,吐槽:“烧傻了吧。”

    陆河勾了勾唇。

    他静静看着女人的面容,壁灯晕散出了柔和的光,将她线条分明的轮廓映衬得有些柔和。

    她的瞳仁很亮,正与他对视着。

    冬夏默了半响,别开了视线,站起身,微动唇:“你睡吧,我守着。”

    这句话其实本身没有多大的含义。

    可是从女人的口中轻缓溢出,加上环境的原因,莫名让空气增添了几分暗涌。

    陆河的眼眸暗了几分。

    冬夏同样也察觉到了异样,她自己顿了下,又补充多了一句:“我是说,守药水。”

    说完,又莫名觉得这句解释有些多余。

    她一时觉得尴尬,去看了一眼靠在床上的男人,见他薄削的唇有上翘的痕迹,抿唇:“笑什么?”

    陆河凝视着她,缓慢的吐出一个字:“你。”

    在笑她。

    冬夏怔愣了两秒,耳根有些烧红,绷唇:“睡你的吧。”

    她转身离开了卧室,反手把门带上了。

    见状,男人轻笑了一声,黑亮的瞳眸在暗影中犹如玛瑙石一般闪烁。

    冬夏回到客厅,从包里掏出手机给邢星发了条短信,怕她担心,就如实告诉了她现在的情况。

    谁知短信发送成功没一会儿,邢星的电话就炮轰过来了。

    电话刚接通,她有些错愕和不解的声音传了过来:“你怎么会在陆河那儿?”

    冬夏简单的解释:“他生病了。”

    话落,那一端默了半响,邢星幽幽的道:“屁,他哪是生病,分明是想见你。”

    桐城那么多间医院,那么多著名的医生,陆家又是名门望族,怎么可能连个私人医生也没有,分明就是心怀叵测。

    邢星能看得出来的东西,冬夏又怎么会看不出来呢。

    其实她和陆河两人都明白,只是装作什么也不知道也不戳破罢了。

    不管是因为本身职业的原因,还是掺和了其他私人感情,她今晚都会过来,都不可能会漠视他。

    电话内陷入了短暂的沉默。

    邢星已经转移了话题:“你今天让我帮你调查的东西,我已经查到了。”她停顿了一下,继续说:“李妍嫁给叔叔以前,有过一段婚史,听说是因为女方嫌弃男方收入,加上她本身花钱开销较大,经常争吵打架,最后男方忍受不了提出了离婚,孩子归男方抚养。”

    冬夏皱眉,想起白天在医院的画面,眉心酝酿着一丝烦躁。

    邢星又说:“还有就是,听当地的人说,李妍在嫁给叔叔以前谎称自己不是二婚,结婚之后被叔叔知道了真相两人吵过一架,后来是因为李妍刚好查出有了身孕,两人才没有撕破脸。”



    第71节

    话音落下,她迟疑了一会儿,“冬夏,我觉得这个李妍不是什么小角色,你要记得提防着点。”

    冬夏嗯了一声。

    其实她现在已经有预感了,白天李妍看她的那个眼神,估计隔没有多久,她就会找上门来了。

    看吧,这个社会上有些人就是这样,在尝到一点儿免费的甜头之后,想的不是别的,只会是得寸进尺和变本加厉。

    聊了几句,电话就挂断了。

    冬夏坐在沙发上缓了一会儿,揉太阳穴的时候,无意碰到了摆在旁边茶几上的相框。

    她把倒下去的相框扶了起来摆正,看清上面的照片时,整个人僵了僵。

    照片是一张全家福。

    一共四个人,前面站着两个年纪相仿的小男孩,其中有一个是陆河,后面站着的两人应该是陆河的父母。

    另一个小男孩和陆河长得有些相似,应该是哥哥或者弟弟。

    但是,她怎么从来没有听外界说过,陆家除了陆河以外,还有其它的兄弟呢?

    而且……

    冬夏拿起照片,她皱眉盯着陆河的父亲,很眼熟又很陌生。

    她应该是在哪里见过这个人才对。

    想了一会儿,脑海里面还是无迹可寻,根本记不起来在哪儿见过这个人。

    她只是隐约模糊的记得,前些年在美国留学的时候,在报纸上看过一篇国内的报道。

    报道的内容和名门陆家有关,都是几个知名媒体人,猜测陆家掌舵人陆擎远的死因,也就是陆河的父亲。

    有人说,陆擎远是车祸事故意外身亡。

    也有人说,陆擎远是遭遇了绑架撕票去世,只是被陆家庞大的背景压了下来。

    还有人说,陆擎远生前患有严重的抑郁症,是自杀身亡。

    各有各的猜测,各有各的理论。

    只是那篇报道刊登没有多久,就全部被撤回,相关的媒体人和出版社也被封杀了。

    以至于后来,再没有人敢在网上公然谈论这件事情。

    冬夏缓过神,望着照片上的人深深看了一眼,就放回了原位。

    她估摸着时间差不多了,就起身往卧室内走了进去。

    壁灯关了。

    里面一片的漆黑昏暗,冬夏借着窗外投射进来的月光,轻手轻脚走到了床沿。

    床上的男人已经熟睡,深邃的轮廓隐匿在暗影里,呼吸缓慢均匀。

    吊水瓶里的消炎水还剩四分之一。

    冬夏退后几步坐在了身后的沙发上,安静看着男人的睡颜。

    南面的落地窗窗帘没有拉上,窗外斑驳陆离的夜色一览无余,月光也放肆的钻了进来,将室内的昏暗驱逐了一些。

    她借着柔和的月色,打量着男人的俊颜。

    他熟睡的时候,真的是比平常要温和无害很多,也讨喜很多呢。

    柔软的短发,饱满的额头,高挺的鼻梁,薄削的唇瓣,轮廓分明的五官。

    冬夏在脑海里面,雕刻了一遍他此时的面容。

    也不知道这样看了多久,等她反应过来的时候,吊水瓶已经空了。

    她忙走上去,替男人拔掉了针头,又拉开床头柜的抽屉,搬出里面的小药箱,拿了个棉花棒,轻轻按住了他的血管出血位置。

    无意触碰到男人的手背,冬夏微微一顿。

    有些凉。

    她迟疑片刻,伸手覆盖在了他的手背上。

    真的很凉。

    分辨不出是吊了针水的原因,还是他本身的体质就是如此。

    等血止住了,冬夏就握住男人的手放在自己的掌心里面,捂了一会儿,依旧没有见缓和的迹象。

    她才能确定是男人天生体质凉的缘故。

    冬夏动作轻缓的替他盖好被褥,将他放在外面的手也塞了进去。

    然后把刚刚拿出来的小药箱放回原位。

    只是在拉开抽屉的时候,昏暗的光线中,能很明显的看见,女人的身形震了一下。

    刚刚没有发现,抽屉里面还放着几瓶药。

    她顿了几秒,伸手拿了一瓶出来,眸色暗沉。



    第72节

    酒石酸唑吡坦片

    安眠药

    她去看了一眼床上睡熟的男人,眉心紧皱。

    ——

    第二日,天空露出了鱼肚白,熹微的阳光透过窗户漫了进来,照射在床上交缠在一起的男女身上。

    过了一会儿,钟述缓缓睁开了眼眸,头痛欲裂。

    他皱眉,缓了一会儿。

    耳畔响起了一道温软的女音:“醒了?”

    顷刻一瞬,钟述的身体猛的一僵,他偏头看去,在看见躺在身旁的女人时,浑身血液倒流,瞳眸沉了下来。

    他的眼眸赤红,呼吸急促:“你怎么会在这里?”

    周梅撞上他愤怒的眼神,轻轻一笑:“钟医生,你忘性真大,这里是我家,我怎么就不能在这儿了?”

    她说着,伸手想要抱他,却被男人嫌恶的一掌甩开了。

    钟述在看见女人脖间上密布的吻痕时,瞳仁很阴沉,很可怖。

    眼底燃着熊熊大火,好像快要把她吞噬了一样。

    周梅身下不着寸缕,她裹着被子,勾唇:“别用这种眼神看我,昨晚可是你先主动的。”

    话落,胸口的怒火飞速的上涨。

    昨晚周梅找他说有关于冬夏的事情要告诉他,他便同意和她出去了。

    两人只是喝了几杯酒,因为她说是冬夏的朋友,他便没有什么防备。

    后面的事情,他已经能猜到了。

    钟述绷着唇,脸色难看,怒极反笑:“是我主动,还是你给我下了药?”

    周梅眼眸微微闪烁,她笑了下,“别生气啊,我不会告诉许医生……”

    她话还没有说完,男人猛地掐住了她纤细的脖子,发狠的摁在床头,双眸猩红,“你费尽心机做这么多,是想利用我伤害冬夏对吗?”

    男人此刻的模样,和平日里温润俊雅的形象反差很大。

    周梅呼吸一滞,她艰难的抓住男人的手,可是怎么用力的挣脱,都无法挣脱开他的禁锢。

    反之,男人的力道逐渐加重了。

    大脑缺氧了一样,呼吸有些困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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