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心了没-第1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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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淮颂直接把伞塞进她手里,将她打横抱起来。
知道她是这个意思,想听她说话而已。
突然悬空,林落烟的心脏有力的砰砰两下,下意识抱住了他的脖子。
季淮颂抬手,轻轻扶了下她手里的伞。
“伞撑好。”
“嗯。”
注意力全在伞上,林落烟压根没意识到自己的左手都快给季淮颂锁喉了。
微凉的手心贴着他温热的脖子。
“林落烟。”
季淮颂气笑,说话时,动脉和喉结震着她的手,“你想勒死我啊?” 收心了没
第19章 老广场
上了车; 林落烟从手套箱里拿出新毛巾,拆开后展开,抬手按在季淮颂的头上。
季淮颂吊着眼尾看她:“良心不安?”
她和他一样; 并不是一个会在这些大大小小的事儿上给予的人; 也没那么好心。
抓着毛巾揉了揉他微湿的头发; 动作算不上温柔,林落烟语气随意:“是啊。”
没有湿得很过分,她揉了几下就把毛巾收了起来。
合上手套箱; 鼻尖忽而一酸; 车内响起一声清脆短促的喷嚏。
林落烟吸了吸气; 揉揉鼻尖。
季淮颂瞥她一眼; 声音含笑; 很是故意:“这下真要感冒了?”
“……”
这话明里暗里好像都在说,上次骗他感冒; 结果出现在club的事。
林落烟咬了咬唇; 没有说话。
季淮颂反手把后座的外套拎过来; 扔她腿上:“宿舍有药吗?”
林落烟:“没有。”
打着方向盘,季淮颂勾唇; 笑意更甚。
挺好笑,上次骗他感冒,还说吃过药,结果在这个儿败露得跟写作文一样; 前后呼应。
医院附近就有药店; 驱车拐角就到了。
药是季淮颂去买的; 林落烟是不可能下车踩水洼的。
买了药; 让药店的店员帮忙冲了一杯,季淮颂端着纸杯回到车上; 递给她。
林落烟放下手机,双手捧着纸杯,习惯性地问了句:“苦吗?”
她初中和高中那会儿感冒,齐霏也给她冲过感冒药来着,每次她都会下意识的问这么一句。
她是真的很不喜欢苦苦的味道。
季淮颂收了伞,关上驾驶座车门,单手搭在方向盘上。伸手拿走她手里的纸杯,放在唇边抿了一小口,再次递给她:“不苦。”
林落烟没动,漂亮的眼睛直勾勾地盯着他。
季淮颂骤然失笑:“林落烟,你这恋爱谈的就没意思了,给你男朋友一点儿信任行不行?”
“哦。”林落烟应了一声,捧着纸杯小口小口地喝着。
真的不苦,药香浓郁,有淡淡的甜味。
她这副安静喝药的样子,有点乖。像是放空了大脑,没有任何防备。
这个时候要是叫她一声,她看过来的眼神一定像是被惊扰的小鹿,茫然又纯粹。
季淮颂伸手,手背贴着她的额头,试了试温度。
林落烟缓缓抬眼:“我发烧了吗?”
撞上她的眼睛,季淮颂顿了下,沉声:“没有。”
还真跟他预料的一样,懵懵懂懂像小鹿。
和她大多数时候的眼神不一样。
她平日里的眼神娇媚更多,会让他产生征服欲。而此时此刻的眼神,萌生出他更多欺负的念头。
不想保护,想欺负。
等她喝完感冒药,季淮颂随手捏扁纸杯,丢在中控台上。
林落烟:“你就扔这儿?”
好好一辆大G,怎么被他当成垃圾场似的。
“懒得下去。”外面的雨下得轰轰烈烈,比依萍找她爸要钱那天还要大。
季淮颂重新启动车子,“饿不饿?”
都已经过了饭点,天色渐晚,遥远的天际处在半明半暗的色调之内。但因为下雨,灰蒙蒙的,并不能看的很清晰。
林落烟单手撑着下巴:“本来不是很饿,你一说我就饿了。”
季淮颂低声笑了下,声音沉沉闷闷的:“怎么什么都赖我?嗯?”
林落烟:“我这个人,可不讲道理。”
“谁跟女朋友讲道理啊。”
季淮颂微微歪头看着路边临时停车区的空隙,打转方向盘把车开出去,“想吃什么?”
“粤菜。”
“行。”
城南有一家名气很大的粤菜餐馆,每天就接待那么二十桌,很难约到,基本上是提前半个月预约。
但这家馆子和季氏集团的下属酒店有合作,季淮颂带人去,不需要预约。
等经理把包厢的门关上,林落烟扯了一张纸巾,随手擦擦身前的桌面。
“早知道早点跟你谈恋爱了。”她说,“我很喜欢这家粤菜。”
季淮颂拿菜单的手顿了下,嗤笑道:“跟我谈恋爱就为了吃?”
林落烟:“不然呢?”
季淮颂把点开菜单的手机放在她的手边,侧身看着她,眼底兴味:“这些附属的金钱地位,比我这个人重要?”
闻言,林落烟歪头,好似真的认真想了会儿,才轻声说道:“那倒也不是,我又不缺钱。但是吧,我想吃这家粤菜,我都必须预约。”
她停顿两秒,“所以,金钱地位还是挺重要的。”
就像此前在外公寿宴,和以往的每一次名利场,面对那些曲意逢迎和趋炎附势,她虽然唾弃,但运筹帷幄。她只需要理性地判断、思考,又或者每一分寸的言行举止,都宛如九曲十八弯一样同别人打太极。
对于金钱地位,她是主动的,只要她想要,她就能有。
可人不一样。
人最善变了,人心是最难测。稍不留神,就会变得被动。
她在林氏这个貌合神离背信弃义的家族里长大,实在是不信人心。
小的时候,因为她的卧室没有门锁,她就连睡觉都不敢睡得太沉,时刻担心自己生存的方寸天地会不会被入侵。也正是因为这样,她的睡眠一直不好。
就连齐霏、屈炀和苏浅,都是在大浪里淘沙,淘过无数遍才被坚定地留下的。
“看来我对你的价值,不只是你的婚事。”
季淮颂给她倒了一杯甜枣茶,“我这么好用,不多给我点儿报酬吗?”
林落烟偏头,满脸认真地看着他:“我对橡胶过敏。”
蓦地,季淮颂低头闷笑两声,难得有些无奈地捏了捏眼角。
他说的不是这事儿,她还挺百无禁忌。
看他低头笑着,肩膀都在颤,林落烟抿了下唇。
“虽然听起来很离谱,但是我真的对橡胶过敏。”
恰巧包厢门被敲响,季淮颂抬手捂住她的嘴,轻声道:“好,我知道了。”
而后才让人进来。
等经理带着服务员推着小餐车离开,林落烟喝了一口暖乎乎的甜枣茶,说道:“我还是高一做物理实验的时候,捡到一个橡胶圈,才知道我橡胶过敏。”
季淮颂说:“我没有不信。”
“我是在和你分享。”林落烟抬眸,不知道是包厢里的灯太亮,还是她眼睛本就这样,仿若从眼底升起一颗璀璨的星辰,“你不想了解我吗?”
其实在图书馆的时候,向砚南模仿他说话,她还挺惊讶的。他竟然能够猜到她处理这些乱七八糟的事儿的态度,要么不在乎,要么重拳出击,而不是慌乱无助。
季淮颂不置可否,将话题抛回给她:“你不像是会和我好好聊聊的人。”
“不可以吗?”林落烟亮晶晶的眼睛看着他,“作为你的女朋友。”
同样的反问,和之前完全不一样的语气和态度。
他记得,在林家老宅那晚,他撞见她抽烟,她那句反问傲然又娇气。而现在,更多的是委屈和撒娇,甚至带了点可怜巴巴。
她在给自己切换人设这件事上,好像格外自如。
季淮颂沉沉的嗯了一声,拿走手边她空了的杯子,顺手又给她倒了一杯甜枣茶。
他垂眼,语气微扬,很随意,听起来并不认真:“我女朋友想做什么都可以。”
…
雨珠顺着落地玻璃窗往下滑,留下一串浅浅的痕迹。雨势不仅没有变小,反而有越来越大的趋势。
林落烟不仅有点感冒,甚至还开始轻声咳嗽了。
得赶紧回去换件厚点的衣服穿,她只穿了一条裙子。
庆岭每年春秋的温度都很过山车似的,根本不管市民的死活,一键入冬、一键入夏的事儿也经历过。
吃过饭,上了车,季淮颂顺手把车内温度调高。
林落烟敲着手机键盘,问他:“你是不是不住学校?”
“嗯,不住。”
“那你把我就近放在哪家酒店吧。”
话落,她明显感觉旁边偏过来一道直勾勾的视线,她立马解释,“别误会,是我自己一个人住。”
这块儿离学校太远了,完全是南辕北辙,她家离这儿不比学校近。加上暴雨,路不好走,还堵车。
她想着干脆去酒店,也能开空调暖和暖和。
闻言,季淮颂收回视线:“带身份证了?”
指尖顿了下,林落烟抬头,看着远处的信号灯。
“哦。”她语气平平,“没有。”
的确不是出门随身带身份证的人。
信号灯变换,前面的车流缓缓动起来,林落烟又低下头看手机:“那你还是送我回学校吧。”
这个点,也不知道门禁之前能不能赶回去。
季淮颂没有吭声,驱车上了高架桥。
车内安静了好一阵,直到车子停在路边。
林落烟以为到了,还疑惑怎么这么快就到了,抬头看了眼,怔住。
车窗外的建筑一看就不是学校,是市区的一个别墅院。
别墅院的大门雕梁画栋,古色古香,院名是匾额的样式,旁边还有一些石雕和花草。地面广场打上来的灯光微弱,营造出一股幽静的氛围。
她扭头看向季淮颂:“你家?”
不难猜,除了是他家也不能是别的地方了。
季淮颂挑眉:“怕了?”
“为什么要怕?”林落烟说,“你不是我男朋友吗?”
这会儿把这个身份搬出来,说得一本正经,就好像在敲打他的良知和道德——是她的男朋友,要对她好,不能伤害她,也不能做过分的事。
但问题是,他本来就什么良知啊,道德水平也不高。
别墅院里面很静,道路宽阔,淅淅沥沥的雨声听得格外清晰。
进了院子,就好像一瞬间和外面的世界隔离开,只剩下一眼能够远望的天际、宽阔平坦的道路、晦暗不明的路灯。
雨滴在路灯的光晕里化成线。
好静。
林落烟莫名有点被治愈的感觉,甚至无端涌上来一阵困意。
季淮颂淋过雨,一进家门就被林落烟提醒去洗澡。
随手给苏浅发消息,让她帮忙把自己放在书房的东西收一下,门窗关好,免得受潮。林落烟抬头就见季淮颂杵在原地没动,歪头看着她。
“你不去洗澡,看着我笑什么?”她蹙眉疑惑。
季淮颂勾唇:“你给别人当女朋友的时候,也这么体贴?”
当然没有。
腹诽一句,林落烟没说真话,只是推了下他的肩膀:“快去,我已经有点感冒了,你要是再感冒,谁照顾我啊?”
看她这副振振有词的模样,季淮颂舌尖抵了抵腮,低头轻笑:“我看起来像会照顾人?”
“不像。”林落烟沉吟两秒,语气柔柔的,好似诱哄,“可是你有天赋啊。帮我买药,还帮我试味道。”
季淮颂嘴角噙着笑,散漫地往后退着走了几步:“精神控制是吧?”
双手插兜转身,给她留下一个潇洒的背影,“爷不吃这套。”
啊偶,被他看穿了。
这种拙劣的手段果然不行。
林落烟放下手机,这才开始打量他的家。
天花板很高,一楼客厅有一整面落地玻璃门窗,装潢简约,欧式风格。
坐在沙发上,她在心里喃喃。
一个人住楼高这么高的房子,晚上真的不害怕吗?
她就是因为一个人住这么大、还分上下楼的房子有点害怕,所以在市区的房子是一层一户的大平层。
透过落地玻璃门窗,能看到外面灯光下的雨。
林落烟看得出神。
一件毛衣从天而降,落在她的腿上。她低头看了眼,又抬头。
季淮颂已经洗完澡了,湿发随意地被抓到后面,微微凌乱,缓慢地滴着水珠。露出他的眉眼,整张脸更加立体,也显得更加凌厉。
林落烟眼睁睁地看着两滴水珠从他的侧颈和下巴滑下来,顺着他颀长的脖颈往下,到锁骨,再没入衣领。
“去洗澡。”他抬了抬下巴,“你要是觉得水温低,往右边掰。”
林落烟抱着衣服起身:“那你把头发吹干。”
说着她越过他就要往楼上走,被他抬手握住手腕。林落烟停下,回头看他。
“要不等会儿再洗?”他眉眼低垂,轻挑一瞬。
林落烟:“嗯?”
温热的指腹滑过她的手腕内侧,玩笑又故意的语气。
“帮我吹头发?” 收心了没
第20章 白兰地卡斯特
开什么玩笑。
她像是会给别人吹头发的人?
林落烟平直地看着他; 语气不满:“我马上要感冒了。”
上扬的尾音很骄横,仿佛她不是马上要感冒,而是马上要面临非常非常严重的问题。娇弱的很; 没法给他吹头发; 她才是要被照顾的那一个。
每次见她露出这点娇纵; 季淮颂都觉得有意思。
大小姐的大,是脾气大的大。
他松开手,笑道:“不是挺活蹦乱跳的么; 需要我照顾?”
扬声嗯了一声; 林落烟转头就往楼上走; 根本不等他再说什么。
跑得还挺快。
没急着吹头发; 季淮颂坐在沙发上; 刚拿起自己的手机,林落烟放在茶几上的手机亮了起来。
他随意瞥了眼; 是苏浅的微信消息。
看不到内容。
屈炀那圈人他不算太熟; 只和屈炀本人熟; 因为高中那会儿一起打过球。他见过苏浅两三次,都是来他们学校球场找屈炀。
上次在club撞见; 向砚南就对苏浅念念不忘,前两天还跟他提过,好像对她有点儿意思。
亮着的屏幕暗下去,季淮颂去拿吹风机吹头发。
吹得差不多了; 再走过来; 看到自己的手机里; 有一条未接来电。
他随手拨回去。
“你和林伯伯的孙女在一起了?”
母亲大人的声音从听筒里传来; 语气明显震惊。
季淮颂嗯了一声,靠坐在沙发上; 懒洋洋的:“打这个电话,是要教育我?”
“我怎么听你哥说,这次是正经女朋友啊?”
“你小子收心了?”
“是女朋友。”季淮颂听到楼上的动静,眼皮一掀看过去,随口说着,“跟收不收心有什么关系?”
听他这个完全不放在心上照旧游刃有余的语气,电话那端打趣道:“你别被人小姑娘骗得裤衩子都不剩。”
“……”他妈妈怎么老觉得他会栽谁手里。
看着林落烟从楼上下来,季淮颂轻嗤一声,“谁骗谁不一定呢。”
在林落烟过来的前一秒,他挂了电话。
视线在她身上游走,缓慢又意有所图的上下打量了一番。
他这件毛衣对她来说很宽大,衣服遮住了大腿,在膝盖上面一点,领口微斜,一边锁骨暴露在空气里。
林落烟伸手,手指插进他的头发。
季淮颂抬眸看她,弯唇:“干嘛?”
“检查一下你有没有乖乖吹头发。”说着她收回手,下一瞬便被季淮颂捉住了手腕。他轻轻往怀里一带,她整个人栽他的怀里,被他带得跪坐在了他的腿上。
手掌落在她的后颈,季淮颂轻轻揉蹭着:“乖吗?”
低沉的嗓音放缓,不是乞求讨好的疑问,是故意迁就她,玩味又诱哄。
林落烟嗯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