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心了没-第1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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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且,感冒这个事又不是我能控制的。”她张口就来,满嘴跑火车,“那个病毒它就是要攻击我,因为我太脆弱了,它逮着我薅。我是受害者,您都不先关心关心我嘛。”
说着说着就演上了,低眸垂眼,委屈巴巴。
外公:“……”
每次林落烟来这么一出,他就没辙,虽然知道她是装的,撒撒娇而已,但他身为外公,哪里还严厉得下去。
叹了一口气,外公拍拍床边,让她在椅子上坐下。
“外公还不知道你,爱漂亮,成天穿着裙子飘来飘去的。”他语重心长,“但是这两天气温忽冷忽热的,着凉了可不就感冒了吗?人家小姑娘都穿秋天的裙子,你穿夏天的裙子,病毒不攻击你攻击谁呀?”
林落烟点头:“外公说得对。”
外公:“秋装也有好看的裙子嘛。”
“那我回去就买新衣服。”
“买买买,随便买,零花钱不够外公再给你打钱。”
林落烟粲然一笑:“够啦够啦,我都花不完的,知道外公最疼圆圆了。”
说着给外公捏捏手臂,捶捶肩膀。
多云天气,太阳偶尔从云层背后钻出来。
快要下山的阳光穿过窗户透进来,橘红色光晕轻柔地笼罩在他们身上。
一旁的林叔看着眼前这一幕,觉得温馨,不由自主地笑起来。
喝完一杯水,外公把杯子放在床头柜,毫无征兆地开口:“你和季家那个小孩儿怎么样啊?”
“挺好的。”林落烟说。
上次来医院看外公,外公都没有提季淮颂,连唯恐天下不乱的小姨都没有趁机提起。她有准备,因为不知道外公怎么看待季淮颂,毕竟他的确风评不太好。
可从某种程度上来说,他们差不多。
外公点点头:“好就行。”
末了,这个话题仿佛就此终结。太过戛然而止,林落烟反而生出好奇。
“外公认可我和他在一起吗?”她问。
外公俨然一副不予置评的态度:“和他相处的人是你,他好不好,除了你以外,谁都不知道。感觉这个东西啊,对了就是对了,不然你怎么会和他走到一起呢?外公还是那句话,你健康快乐就好。那个人能让你开心,又对你还不错,你觉得可以,外公能说什么?你们年轻人嘛,喜欢就谈,不喜欢就不谈。”
林落烟静静听着,点了点头。
外公玩笑着说:“难不成外公要做电视剧里坏爷爷?甩给他一张支票,让他离开我的孙女?他又不缺钱。”
林落烟被外公的话逗笑,真不知道这小老头这几天休息都在看些什么狗血肥皂剧。
外公:“但他要是对你不好,你不用怕,告诉外公,外公收拾他。”
看他抱着双臂一脸严肃认真,林落烟噗嗤笑出声,顺着他的话问:“您怎么收拾他呀?”
外公哼了一声,抬手做动作:“外公用拐杖戳烂他的脊梁骨。”
林落烟笑得直不起腰,又因为感冒,鼻子有点堵,笑得她快要不能呼吸,差点缺氧。
…
过了晚上十点,叮嘱外公好好休息,林落烟出了医院,上了季淮颂的车。
她提前给他发过消息,但没想到他来得还挺快。
关上车门,她抬手拉安全带:“你在这儿等多久了?”
“没几分钟。”看她扣好安全带,季淮颂启动车子开出医院楼前的停车场。
车窗半开着,有风掠过,好几种味道飘在空气里,不断地扩散。
有外面的花香,还有他们身上的香水味,以及……
林落烟凝眸顿了下,嗅了嗅,闻到一股很淡很淡的酒味。
她偏头看着季淮颂,半晌,问道:“你不会酒驾吧?”
看着车前的路,季淮颂闻言轻笑:“我看起来像知法犯法的不良公民?”
很奇怪,她好像对他早就有了一些先入为主的印象。比如他恣意浪荡,比如他不管做多过分的事,也不会违法犯罪,顶多干一些背德的事,撬墙角之类的。
她前几天就从齐霏那儿听说了,向砚南说,她的婚事闹出来之后,他有撬墙角的打算。
就这么想得到她?
心思百转千回,林落烟扬声,故意道:“这很难说。”
季淮颂笑着,语调散漫:“那没办法了,你已经上车了,只能做我的共犯。”
哼笑一声,林落烟直视着前方,霓虹闪烁的街道,信号灯变换着。
“送我来医院之后,去酒吧见哪个妹妹了?”
信号灯变成红灯。
季淮颂单手搭着方向盘,微微侧身看她:“吃醋了?”
眉眼含笑,语气玩味。
林落烟故作思忖,沉吟道:“嗯……好像是有那么一点点。”
她戴着黑色口罩,只露出眉眼,季淮颂的视线自然而然地聚焦在她的眼眸。眸光潋滟,仿若盛着满园春色,藏匿着万种风情。
眼底轻柔的笑意跟钩子似的。
凝眸看着,季淮颂半天没有说话。
信号灯变成绿色,他缓缓收回视线,直视前方,继续开车。
转弯拐角,车子停在了路边的临时停车区。
林落烟看了眼外面,疑惑:“停在这儿干什么?”
“给你机会确认。”季淮颂将车窗升起来。
林落烟扭头看他,更疑惑了:“确认什么?”
他单手解开安全带,倾身凑过去,拉下她的口罩,鼻尖轻轻蹭着她的鼻尖。
嗓音压低,气音拂过她的耳蜗。
“我有没有酒驾。” 收心了没
第22章 莫吉托
灼热的吻铺天盖地地落下来; 她被压在椅子上,无路可退。
唇瓣上的触感和胸腔里被牵引的心跳声一同袭来。
他没打算轻易放过她,越吻越深。
林落烟鼻子不通气; 呼吸又热又重; 仿佛盘踞在漂泊海洋的浮木之上; 随着汹涌的波涛浮沉。
在她难受得闷哼一声时,季淮颂放开了她。
本来就感冒,这个吻就像是燎原的那把火; 她浑身潮热。
手抵着他的肩; 林落烟小口小口地呼吸; 胸口起起伏伏:“我感冒还没有好。”
“没传染给我你不是很遗憾吗?这不正好。”季淮颂垂眼看着她。
路边的霓虹昏暗; 越过车窗玻璃透进来一点光; 朦朦胧胧,落在她的脸上。她的双颊透着绯色; 头发乱了些; 今天没化妆; 嘴巴被他亲得更加红润饱满。
要命。
更性感了。
视线在她的脸上缓慢地扫了一圈,又落在她的唇上; 季淮颂喉结滚动,低头想再亲一次。
林落烟这回反应飞快,反手捂住他的嘴,顺便把自己的口罩拉了起来; 美眸微瞪; 警惕又警告。
季淮颂顿了下; 荡开一声轻笑。
鼻尖掠过她手上护手霜的香味; 触感也很柔软。十指不沾阳春水的纤纤玉手,柔若无骨似的。
“亲一下不行?”他语调散漫; 含混着笑意,在她的手心里带着震动。
林落烟埋怨道:“我鼻子不通气,差点就憋死了。”
“这么严重啊。”
听到他这漫不经心又带着点儿玩味的语气,林落烟蹙着眉:“要不你来试试?”
季淮颂没应,抬手,手指穿过口罩的挂绳,想给她摘下来。指尖刚碰到她的耳朵,她就往后瑟缩了一下。
“就这么敏感。”他笑道,“碰都碰不得?”
“敏不敏感你不是试过吗?”
本来就被他欺负得看起来很乱,披散的长发也乱糟糟的,这下看起来更像是一只炸毛小猫了。
这么一说就想起了之前在club被他逮到后欺负的事儿,季淮颂低头闷笑两声,还是滑过她的耳朵,把口罩摘了下来。然后坐了回去,顺手扣住她的手腕,手指穿插过她的指缝,十指相扣。
后半程林落烟没有再说一个字。
直到被送回家,在她即将推开车门下车的前一秒,季淮颂才出声:“我明天来接你。”
林落烟脱口而出:“我明天一天都没课。”
季淮颂反应了一下,气笑了:“拿我当司机啊?”
他单手搭着方向盘,侧身看她,觉得好笑又无语,“我接你上学放学的?”
林落烟噎了下,对自己刚才脱口而出的话感到荒唐,听起来的确像是把他当司机了。她清了清嗓子,理直气壮:“我感冒了,脑子里有雾,我现在的智商还不如三岁小孩儿。”
“是吗?”季淮颂歪头笑着,故意说道,“那过来亲一下哥哥。”
“……”
换作平时,对他这种故意使坏的行为,她必然会反击回去,但现在她感冒,脑子真的有点懵,除了无语,什么都不剩下。
见她沉默不语,坐在副驾驶上一动不动,季淮颂收了逗她的心思,正想说晚安,便听到林落烟吸了吸鼻子,瓮声瓮气的声音。
“连生病的人的便宜你都占,你没有心。”
林落烟攒眉蹙额,眸子里波光潋滟,最后的尾音还轻飘飘带着显而易见的委屈,仿佛下一秒就要声泪俱下。
季淮颂见状乐了。
盯着她看了半天,心里滑过一股很奇妙的感觉。
太生动了,这样的林落烟。
他不由得陷入沉思。
到底她表现出来的哪一种样子,更接近真实的她。
“要不要过来看看?”他语气随意。
林落烟敛了方才的神色:“什么?”
季淮颂:“我有没有心。”
平直地看了他一会儿,林落烟干脆利落地推开车门:“不了。”
她是脑子有雾,又不是脑子有病,才不会上他的当。
见她下车,季淮颂叫住她:“就直接走了?”
语气多少带了点难以置信和不悦。
林落烟刚跨出去一条腿,回头看他:“不然呢?难道你还想要一个晚安吻?”
真没想这事儿,但听她这么说了,季淮颂挑了下眉:“也不是不行。”
“做梦。”
季淮颂没纠结这个:“不说晚安,也不跟我拜拜?”
“你谈恋爱这么有仪式感?”林落烟愕然几秒,“你以前谈恋爱都……啊,不,你没有谈过正儿八经的恋爱。”
反应过来,她喃喃道。
指尖轻轻敲着方向盘,季淮颂问:“你和你那些前男友分开的时候什么也不说?”
林落烟:“说什么?就直接走啊,头也不回。”
闻言,季淮颂轻笑道:“到底是谁没有心?”
怎么又被他逮到了。
“那……”林落烟想了想,朝他勾了勾手指。
季淮颂解开安全带,靠过去。
下一瞬,林落烟偏头亲了一下他的脸。
响起一声清脆地亲吻声。
她动作飞快,亲完就跑。
“晚安!”
车门关上,季淮颂回神,低头轻笑一声。
难得有几分无奈。
他抬眼,越过半开的车窗看着快步朝小区里面走的林落烟,直到她消失在小区门口,他才驱车离开。
…
一进家门,林落烟就看到一道荧光。
下沉式客厅里,苏浅屈腿坐在沙发前的毛毯上,对面的大屏正放着某部国外的经典电影,她旁边放着一罐酒。
她换好拖鞋过去,苏浅随手拎起茶几上的一罐没开的酒给她。
林落烟朝她伸出手,在她眼前晃了晃:“我的漂亮美甲不适合开易拉罐。”
苏浅顺手帮她拉开拉环,再递给她。
林落烟接下,顺势在她旁边坐下:“怎么了,一个人坐这儿喝酒看电影,趁我不在,大半夜搞emo啊?”
荧幕上的电影正好放到平缓的片段,屋子里顿时安静许多。
咕噜咕噜灌了一大口,苏浅叹了一口气:“我在想什么时候跟我爸妈交代,我已经休学回国了这件事,我相册里库存的照片已经不多了。”
说着,她更加闷闷不乐,“我以前为什么会养成每周给他们发些乱七八糟照片的习惯啊。”
“你只是休学,又不是直接退学了。”林落烟喝了一小口酒,借着荧光看了眼,白桃白兰地味道的,还不错,“你要是直接退学了,我也保不了你。”
沉默几秒,苏浅慢吞吞地开口:“那我要是说其实我已经退学了……”
“从我的魔仙堡滚出去。”
林落烟抬手指着门的方向,毫不犹豫。
苏浅扶额,摇了摇头:“一声姐妹大过天,大难临头各自飞。”
放下酒,林落烟偏头看她,眉间紧蹙:“你不会真的直接退学了吧?”
休学和退学可是两个概念,一个回得去,一个回不去。更重要的是,一个可能会被叔叔阿姨嘘寒问暖是不是在国外不开心,而另一个可能被叔叔阿姨从城南追到城北,追着打。
“开玩笑的,给我十个胆子我也不敢。”苏浅苦笑了下,“我活这么大,唯一勇敢的事,就是当初毅然决绝地去国外学音乐吧。”
末了,她顿了两秒,“不对,那是第二勇敢。”
话落,她仰头喝了一口酒。
林落烟盯着她的侧脸,思忖半晌,靠坐回去,状似不经意的问:“你回来的事,屈炀是不是不知道啊?”
果然,苏浅立马有了不小的反应:“别告诉他。”
指尖敲了敲易拉罐,林落烟顺势问了出来:“你们当时到底发生什么了?”
也不是什么很久远的事,就去年夏天而已,却仿佛过了好几年。
那个夏天之后,屈炀再也没有跟她和齐霏提过苏浅,苏浅在大洋彼岸每次和她们打视频聊天的时候也没有问过屈炀。
就好像这两个人的时空发生了什么巨变,完全不存在对方的任何身影。
而且,苏浅当时是不辞而别,就像这次回国,她也没有预先告诉任何人。
在林落烟的印象里,苏浅离开的那个晚上,屈炀那只有漱口水的酒量,硬是在酒吧烂醉了一场。
她和齐霏什么也问不出来,得到的答案永远只有“算了”二字。
后来也就不问了。
“当时大家都觉得我和他在一起好像挺理所当然的。”苏浅说,“有朋友说我们看起来很登对,是这个圈子里为数不多觉得般配的,不管是家室还是样貌。而且我们从小一起长大,幼儿园的时候就认识了。”
“可就是这样,太熟了,所以很清楚哪里不合适。”
她默然两秒,“至少我清楚。”
林落烟静静听着,抿了下唇:“那你们当时是为什么在一起?”
她和季淮颂在一起,是因为兴趣,也的确有一种旁人所谓的棋逢对手的好玩,而且彼此很合对方的胃口。
苏浅深吸一口气,沉默了很长一段时间,才又仰头喝了一口酒,说:“我和他流程走反了。”
“嗯?”
“我们是先睡了。”
话落,林落烟愣怔两秒,反应了会儿。感冒导致她大脑略微迟钝,仅仅是一句话,信息量仿佛大到需要最牛的处理器才能消化。
“你们……”她欲言又止,猛地想起来,“高考结束的那个晚上?”
苏浅:“嗯。”
“当时喝了点儿酒?”
“嗯。”
“……”林落烟抿唇,豁然开朗。
难怪,她说怎么前一天聚餐吃饭还互相打闹嫌弃的两个人,第二天一早别扭得要死,她当时还以为是表白了,没想到是……直接睡了。
苏浅试图解释:“其实在那之前有那么一点心动,不然也不可能滚到一张床上去。”
林落烟点点头:“这个我认可,屈炀纯情得连高中跳操的时候都不好意思牵女孩的手。”
说出来了,苏浅反而轻松很多,而且林落烟也从来不是会一直问到底的人,对待朋友,她很有分寸感,永远都是点到为止。
电影里的情节变成了热闹的街市,嘈杂的声音充斥在偌大的客厅里。
苏浅轻轻吐出一口气:“季淮颂送你回来的?”
林落烟嗯了一声,偏了下手腕,轻轻跟她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