卿卿吾妹-第6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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烫,抚过的每处都快融化成水,卿卿一点一点地软在他的手心里,不由伸手勾紧与他缠绵相交。她仍然有些生涩,进入时咬唇忍痛,轻声闷哼。赵墨始终小心翼翼,生怕手脚一重弄疼她。粗重喘息荡在耳畔,春榻吱咯□□,醉生梦死之际,卿卿睁开迷离双眼突然看见了另一个人,那双冰冷的眼眸犹如兽瞳,恶狠狠地瞪着似要将她拆皮扒骨,她顿时惊恐万状,仓惶地推搡起覆着她身子的男人。赵墨停了下来,不解地凝视着她的双眸,她似夜半惊梦,泪眼朦胧。刹那间赵墨就明白了,他退出她的身子,静静地躺在她身侧。
“全都过去了,别怕。”他伸手将她搂在怀里,在她耳边柔声安慰。卿卿抿紧双唇偷偷拭泪,难言的苦正蜂拥而上,啃噬起她的筋骨,胸口中仿佛有只爪子不停抓挠,疼得她皱眉。卿卿紧紧按住心口不想让哥哥发现,更不想让他知道那件事情,欲盖弥彰可这又怎么瞒得住他。她深吸口气,假装无事地转过身去,杏眸弯起笑得甜甜。
“没事,只是……刚才有些不舒服。”她两颊飞红,羞涩低诉。赵墨似乎信了她的话,剑眉微微蹙起,怜爱地捏下她的脸颊。
“那就早些睡,我也不扰你了。”
卿卿以为他要走,连忙伸手抓紧,赵墨知道她脑子里在想什么无奈轻笑。“放心,我不走,再怎么样也得等你睡着。”话落,他又低头印上一吻。卿卿像是安了心,埋首在他怀里笑得甜甜。见小妹有意要遮掩,他也就当作无事,一手揽着她闭眼小睡。
赵墨正是阳火正旺的年纪,求欢实在平常,这逃得了一时逃不过一世,总不能一直避着这件事,卿卿觉得有所亏欠,可是一旦亲近眼前又会跳出那日场景,好像压着她的人不是哥哥而是那个人,她不知道该怎么渡过这关,辗转反侧几回,不知不觉天就亮了。
晨曦初照,没过多久就有人叩门让卿卿起身洗漱,赵墨也醒了过来,为了不让人发现他就从窗出偷溜出去,走前他说这里不能久留,今天必须得离开,果然晌午过后,他们一行就随穆王爷坐船北上准备沿河去都城,然后再从水道回西夏。
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卿卿担心会不会被穆王爷卖了,赵墨倒有持无恐,问及只道:“如今他是一条船上的人,若是我们出事,他也跟着没命。”如今他说话点到即止,也不会透露太多,所以卿卿并不知道穆王爷与他们是何关系。
其实一开始赵墨也不知道,到了西夏之后他才摸清楚夜行影的身份,这也是因那串蜜蜡手珠而起。夜行影总说自己无父无母,没事就拈手珠子玩,蜜蜡手珠并不少见,但是通透半白的只有大理才有,而夜行影从没去过大理,这串稀世珍宝又从何而来?赵墨多了个心眼,不由联系他生前种种,顺藤摸瓜地想到了穆王爷。
穆王爷虽然手握兵权,但总是被萧家暗中排挤,并且在其军中安插不少眼线,稍有风吹草动就会被燕皇知道。燕皇生性多疑,今天器重某位,明天说不定就会砍他脑袋,为保自身权位,穆王爷也不得不多考虑,他选了几个筋骨奇佳的小娃混入萧家血盟,其中就有夜行影在内,不过夜行影并非草莽出生,而是穆王爷的小孙儿,只因手中无人可选,他又天赋禀异,不得已才让他去。虽然儿孙满堂,但穆王爷最喜欢的就是这位七王孙,夜行影也没让他失望,暗中收集不了萧家罪证,眼看就要事成,他却不小心落到萧家手里。萧家自然不会放过他,所有酷刑全都上了一遍,但是夜行影至死都没说出半个字,穆王爷还不知道孙儿已死,只以为他是有事耽搁,直到安夏王登门拜访他才醍醐灌顶。赵墨自信能成,一来就是夜行影在穆王爷心中的地位,二来则是穆王爷不小心露出来的把柄,前者可以动之以情,后者则能晓之以理,无论如何穆王爷也只能被牵着鼻子走,答应他们若燕皇要求借兵,他就想办法推脱,并且愿意合力扳倒萧家这帮子祸害。
赵墨又立一功,比起年轻气傲的那些人,他淡定得有些过了,锋芒太露总是不太好,这令扎木合不得不提防他,虽然一开始对他并没太多意见,可日渐相处就觉得他隐得深、藏得妙,若品性好定是良材,品性差得话那就无法估量了,所以从大理到都城,扎木合都密切监视他的一举一动,几乎到了苛刻加寸步不移的地步,恨不得连茅厕也一起上了。不过赵墨对他倒是极客气,避让都很妥当,举止也是儒雅温润,外人看着不禁想入飞飞,总觉得这二人有些“微妙”。
在江上的几天风平浪静,坐在船头遥望两岸苍翠,烦心事似乎被风拂去不少。卿卿时不时回头往舱内看上几眼,赵墨就坐在窗边与穆王爷等人聊着。人多时他们不敢太亲近,就怕哪个眼尖的看出来,只不过赵墨还不知道,小妹已经开始厌倦这般日子,她想光明正大地和他相处,能在别人面前叫他一声“夫君”而不是“哥哥。”
“里面怪闷的,还这里舒服些。”
耳边突然传来另一个人的声音,卿卿回神看去正巧看到安夏王,他身穿深灰布袍,头扎布巾,几日奔波颇显劳累,不过举手投足间的沉稳自若丝毫未减。卿卿对他很有好感,见他走来不由莞尔,欠身施礼。
“拜见王爷。”
“呵呵,你我之间不必多礼,如今我也称不上王爷了。”安夏王自嘲似地勾起唇角,想必燕皇已经准备下旨削藩诛他九族,成王败寇千古不变之道,卿卿也在替他担心将来的路如何走。
“王爷话说得言重了,您吉人天相,不会有事的。对了,这段日子您有收到我师父的消息吗?”她不由轻问,走了这么久师父都成了一块心病。安夏王颔首回道:“没收到风声,你师父应该平安无事。”
他这么说,卿卿也不好意思再问下去,笑着道了声谢,随后低头捋下被风吹乱的鬓发。耳上的白玉坠随风微摆,安夏王似乎被这小玩意晃到了眼蓦然愣在原处,过了许久他突然问起:“这耳坠子倒是别致,哪里买的?”
卿卿并没看到他眼中惊讶,伸手细细摸着耳上玉坠,想到娘亲浅笑便溢出嘴角。“是我娘留给我的,本来是一对,如今只剩这一只了,另外一边是照样子做的。”
安夏王颔首,眼底多了层莫名伤愁,褪去了那副从容之色。卿卿也有所察觉,正欲开口问赵墨就走了过来。安夏王见之忙敛了眼色,扬眉微笑。
“你也觉得闷了?”
“回王爷,还好。只是这里风大,怕您受凉。”赵墨垂眼低眉拱手而道,恭敬模样与往常无异,不过卿卿仍嗅出一丝不悦,或许他是觉得她与安夏王太过亲近了。
“你也回里面去吧,船头风大。”安夏王侧首浅笑,比起先前他又亲柔许多,卿卿没察觉怪异之处,而坐在船室内盯着他一举一动的赵墨不由生疑,看得出来安夏王对卿卿确实不错,不过这并非出于男女之情,难道只是单单地合眼缘吗?他低头思忖,重新开始打算。
第88章 私生子,起兵
“叩叩叩~”几记叩门声,萧涵顿了手中狼毫抬头望去; 门纱处人影轻晃; 还没待他应声那人就推门而入。门风涌起差点拂走案上书纸; 萧涵伸手一按; 冷冷地朝那人瞥了眼。
“有消息了?”萧涵低声问道。萧清眉头皱得紧,一路走来一路嗟叹; 爱笑的眉眼凝重肃然,尽是伤愁之色; 走到萧涵跟前他又忍不住深吐口气道:“滢儿还没醒。那个冒牌货也是一问三不知。”
萧涵的脸色又沉了几分; 一瞬间乌云密布; 他放下狼毫靠上椅背,接着肘撑扶手; 疲惫不堪地揉起额穴。
“真不知道她是怎么想的; 等她醒了得好好问问!”
这话听来有些怒意; 萧清暗暗冷哧,萧滢何时能醒还是未知; 又岂来问话一说,如今萧家可谓愁云惨淡; 他担心妹妹,而大哥更像是为萧家前途担忧。
“我觉得燕皇已经起了疑心,或许下一个就是我们; 不知大哥怎么看?”萧清直言不讳,一语戳中萧涵心事,萧涵不自觉地摸了下脖子; 仿佛有把寒刀架在那儿。
“我已经问过祖父了,他说先别轻举妄动,青洛还在宫里行事不方便,更何况燕皇最想对付的是安夏王,我们萧家还派得了用处,就按祖父意思按兵不动,等收到那里来的消息再作打算。”
萧清闻后略有所思地点头,目前燕皇只想削安夏王藩地没空管他们,待此事过去之后,萧家的荣华富贵也怕要到头了,他收回思绪,抬眸时又换了张笑颜,像故意要驱走满屋子的阴云。“不谈这个了,嫂嫂身子可好些?”
“已无大碍,只不过老是愁眉苦脸。”一提到郡主,萧涵的眉头蹙得更紧了,似乎被接二连三的祸事折磨得焦头烂额。
萧清随手拉把椅子坐下,熟络地拍拍他肩侧关切说道:“别太忧心,嫂嫂产子无望,你就纳一个,待得子再继到嫂嫂房里不就得了?”
“你怎么爱管这事?”萧涵斜睨冷问。提及“生子”之事,仅有的悦色一扫而光。此次郡主落胎毁了根基,大夫说怕是无法再怀。俗话说“不孝有三,无后为大”,但看郡主天天以泪洗面,他也不忍收纳新妇。念着同胞手足,萧涵想也没什么不可说,过了片刻又无奈摇头轻叹直言道:“她正在烦心,这节骨眼儿上我也不想添忧,这事还是放一边吧。倒是你,娶了新妇进门也没见她有动静,平时定偷懒了吧?还不回去多用功,有了喜娘也能高兴。”
萧清听了不由失声轻笑,俊眉一挑打趣戏谑。“你怎知道我不用功?大哥你不先抱上,我又怎么敢要?”
“你还是先管好你自己,我这处也不用操心,有空去多探望娘,吩咐底下嘴牢点,滢儿的事千万别让她知道。”萧涵边说边持笔卷墨写起文书,萧清见他无意再聊便起身告退。
“我正好要到娘那儿去,不扰您了。宫里会派人盯着,大哥就放心吧。我先走了。”
“嗯。”萧涵应了一声,头也没抬。
萧清小心翼翼退出书斋,转身刹那笑就凝在了嘴角,仿佛飞快揭下面具露出一张无情无绪的脸。他慢慢踱出园子,大小婢侍见到他都万分恭敬地福礼叫声“二爷。”萧清就像是没听到漫无目的地朝前走,路经偏地西园听到一阵嬉笑,他不由驻足往门洞里看去,见两个丫环围着个三四岁的小男娃,旁边还坐了位衣着光鲜的妇人,手里正摇着拔浪鼓。萧清只看了一眼就走了,而坐在那处的妇人见到他双目大睁,连忙起身提着赭色裙摆一路小跑而来。
“二爷,留步,二爷!”
萧清缓下脚步转身望去,妇人顿时欣喜万分,忙挥帕令丫环们把男娃领过来。小娃儿穿得齐整,见到生人别扭得很,扭扭捏捏地躲在妇人身后不肯出来。
“快,念青,快叫二爷!”妇人一边哄着小娃儿一边把他往萧清面前推,小娃子心不甘情不愿地走前几步,眨巴着水灵灵的大眼睛,奶声奶气地咕哝了句:“二爷。”
萧清刻意地扬起嘴角颔首浅笑,步子往旁移了半尺。妇人见他有要走的意思,急不可待地上前想要拉住,但见他眼睛瞟来,她又不敢太过亲近,在离他一臂之遥处卑微且可怜地看着。
“二爷,您到若桃的园子里坐会儿吧,难道来一次。”
或许是见她可怜,萧清想了会儿后便走入小院,若桃就像得了什么宝贝一把拉住小念青的手欢天喜地跟在他身后。进到屋中,她忙斟上杯茶,恭顺地奉到萧清手中,丫环们见之识相地走开了,屋里只留萧清以及若桃母子俩。
“二爷您好久没来这儿了,今天就在这里用饭吧?”
“不了,我还有事。”萧清低首吹开杯中茶沫回了几个字,语气温柔而举止却是绝情。若桃抿起嘴略有所思,然后把小念青抱到腿上,此时他已没了先前的怯意,睁大眼睛偷偷打量起眼前的陌生人。
“二爷您难得来,若桃也不想扫您的兴,念青快五岁了,您看什么时候能让他认祖归宗呢?再怎么说他也是……”
“够了。”萧清放下杯盏冷声打断。若桃立即低头默声,抿唇含泪看来实在委屈。萧清看向她膝上小念青渐渐地蹙紧眉头,思忖片刻,他又放柔语气笑着道:“我在外面找了处宅子,风水好,过几日你们就搬那儿去住。”
“啊?!”若桃惊诧不已,泪没含住一下子就流了下来。“二爷,您这是要赶我们母子走吗?若桃没做错事,也没去过老夫人和夫人那儿,再说念青还小,她们不知道……”
第49节
“想哪儿去了?让你们搬出去自然有我的道理,吃穿用度少不了你们的,出去之后替他找个夫子好好教教,明白吗?”
见他神色认真,若桃只好吞声忍泪,不想讨嫌。“嗯。”
话落起身,连一盏茶都没喝完,萧清似乎很不待见若桃母子,连多坐一会儿都不愿意。若桃想要送他出门,可他宽袖一挥如同拂灰。若桃不敢上前便拉着念青小手站在门边目送,待他走远,小念青嘟起嘴不悦地嘀咕道:“娘,我不喜欢二爷。”
有着穆王爷的掩护,安夏王一行很顺利地躲过重重关卡来到都城,然后坐上小船沿水路回西夏。这段时日燕皇正迷着青洛的长生不老之术,似乎把他们都给忘了,这也正好给了赵墨可趁之机,破了血盟的天罗地网将安夏王平安无事送到秦州。
这一路艰辛可想而知,卿卿只觉得脚下的路没有尽头,到了另个地方就是另一场逃亡,惶惶不可终日。她时常会把青洛塞给她的扇子拿出来细看,这扇子看似平淡无奇,但上面都隐着师父的毕生心血,想必师父也做了最坏的打算了。若是生得没心没肺,卿卿也就不会觉得痛觉得累,可偏偏她是副软心肠,整日就被愧疚自责折磨着又怕被人看出来。赵墨知道小妹过得累,可是走到这步已经不能回头了,他只能拉着她的手继续前行,停下便是死路。
一连几日策马扬鞭,他们终于逃回安夏王的境内,人一到安夏王的部将就将边防守死,看着就像是要打仗的架势。不过还没等他们屁股坐热,都城传来燕皇驾崩的噩耗,青洛则不知所踪。虽然燕皇龙身不适,但还没到说挂就挂的地步,这一消息传出风云突变,安夏王他们也始料未及。萧家力挺太子上位,而太子上位后第一件事就是削去安夏王秦州这块风水宝地,并列出其三十条罪状,条条罪可致死,但“皇恩浩荡”,天子只是削藩没削他人头,听来安夏王还捡到大便宜了。
“南燕氏北拓跋”先祖在世时便说过这样的话,因为拓跋氏功不可没,手中又有重兵且驻北面防线,就算燕皇再怎么样也不敢轻易动他,没想到草包一上位就胡作非为,当然这并非萧老太爷的意思,他本意是挟天子令诸候,谁知太子自视甚高,喝水就忘掘井人,下了这一道令人啼笑皆非的圣旨。
萧老太爷不高兴,安夏王同样不悦,大手一拍举兵造反,此时秦州的军队是由朝中王老将军把守,因为在此之前燕皇就派了两名指挥屯兵入秦州并且调走了安夏王所属的军队,安夏王只留有西夏这一处,不过朝中天子没想到的是安夏王身后的少数部族,虽然不在燕氏皇土之内,但这些骁勇善战的少数部族早就被安夏王收编在内,就防着昏君脑袋一热的那天。
一连三道军令,命王老将军攻打西夏,而赵墨也从北方边防唤回陈旦与董忆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