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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章

为棋-第4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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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姐姐。”简鸣还跟以前一样细致; 立刻上前递给她一个新的手炉; 然后把冷掉的手炉给了彭年。
  自从那天生辰以后,简鸣在她面前就有些恹恹的,做什么也都是小心翼翼的; 生怕自己说多了、做多了; 惹得简臻不快。
  “郡主姐姐!怎么样了?还顺利吗?”
  “还好。你爹还在里面跟人谈话呢; 你可能还得再等一阵儿。”
  裴锦逸本来也就不是来等她爹的; 无非是借这个理由来跟简鸣多待一会儿罢了; 于是蹦蹦跳跳地就攀住简臻的胳膊亲昵地往外走。
  简鸣则依旧落寞地跟在后面; 时不时还幽怨地看上她们一眼; 心中依旧是一团乱麻。
  “郡主。”李成瑞正好迎面过来; 即使是厚重的冬装加身,也依旧没能让他看起来稍微壮实一些。
  简鸣眼皮一抬; 有些没好气地看着他,心里还在为没能找到他的把柄而觉得不爽快。
  既然已经去信答应了李成瑞的邀约,简臻也不好推脱,便也省去了多余的寒暄,道:“李公子,那就请吧。”
  说完又回头叮嘱简鸣让他先回去。
  看着她的刻意隔绝和简鸣的不快,李成瑞的笑容里也多了些得意。
  然而这样的笑容落到简鸣眼中几乎算得上是挑衅了。
  见他面色不好,裴锦逸本想上前安慰,可简鸣却连招呼都没打就径自转身离开了。
  从去莱原的路上开始,简臻就一直心不在焉的,脑海里全都是简鸣刚刚冷冰冰的背影,心里不由地有些难受。
  “郡主你瞧,那边是年前刚移植回来的梅花,有粉白和粉紫两种颜色,前面那儿有棚子,应该一会儿就到了……”
  李成瑞在旁有些过分热情地说着些什么,她愣是一点儿没听进去。
  “李公子近来对粟襄如此关照,到底是想做什么?”
  “什么?”李成瑞被她打断,尚有些发懵。
  “我也不是什么闲人,我们不妨摊开来说吧,你接近我是想做什么?”
  在外人看来,简臻向来是彬彬有礼、和颜悦色的,此时她略显不耐烦的样子还是李成瑞头回见到。
  尽管有些猝不及防,但他也不含糊,当着下人们的面深情款款道:“从第一次见到郡主时,某就被郡主的风姿所折服,尤其是了解了郡主所做的事情以后,更是心生敬意,某真心仰慕郡主,不知……郡主可否给某一个亲近的机会?”
  “那就不必浪费时间了,粟襄对李公子并无男女之情,李公子还是另寻良缘吧。”
  简臻说完就要离开,却别李成瑞一把抓住了手腕。
  “郡主若是觉得某不可信,我们可以多接触多了解……那天郡主的行踪,某也是因为倾心郡主才决定替您保密的。”
  听到他拿揽月阁那晚说事,简臻心生不屑,回头冷冷地看着他。
  此时的李成瑞也褪去了面上的温和殷勤,眼底显露出些算计来。
  “郡主的秘密某不会说出去的。某只是想说,若是郡主同某一道,某能给你想要的。”
  简臻本就不怎么好的心情被李成瑞这么一激,对他的观感更加不屑起来。
  她微微眯起眼睛,凉凉道:“你威胁我?我不过是去揽月阁看看,难不成李公子觉得这其中有什么阴谋?”
  “恐怕不止吧?”
  “不止又怎样?”简臻冷笑一声,“李公子前脚说爱慕,后脚又来这出……看来当真是有诚意呢。”
  “那我也就直说了,李公子若是乐意说给别人听,”她看了眼身后,高傲的眼神里恍惚有种暗藏的疯狂,“本郡主也不介意让你知道,人们究竟是为何而敬仰我的。”
  恍然间,李成瑞看到了她身后不远处有寒光一闪,这才明白,这并非是她恼羞成怒退无可退,分明是本相毕露,之前的各种礼节和温良言语都是假的!
  这样的郡主,还有必要再继续接触下去吗?
  简臻也是有些气急了才说出这番话来,完全没有考虑到李成瑞是不是真的知道一些内情。
  现在话说都说了,总不好再回头求和,何况天光正好,现在要是离开了,简鸣那边又不知道会怎么想。
  估计会乐出声儿吧?
  简臻无奈,只好继续往前走,李成瑞则在她身后缀着。
  穿过一条花灯围起来的小集市后,正好有个露天的舞台正在演着时兴的剧目。
  简臻也累了,干脆坐在台下休息,那李成瑞也跟着落座,只不过跟她隔了一个桌。
  舞台上正演着一出才子佳人一见倾心的回目,据说这故事还是取材于某两个贵族男女,引得观众频频交头接耳,猜测其中一些细节究竟隐射何人。
  “李潜,阿鸣现在在哪儿呢?”
  “郡主,少爷在各家铺子里转呢。”
  一听这话,简臻更头疼了。
  她揉着太阳穴一边犯愁一边想着要怎么处理眼前的这些事情,台上演的什么已经完全听不进去了。
  这时,突然有人前来见礼。
  抬眼一瞧,是几个不大眼熟的贵族子弟,她笑着应付了几句后,这几个人就在她和李成瑞中间隔着的那个桌上落座了。
  原本还好好的,可没过多久,这几个人像是才看到李成瑞一般,大肆喧哗着跟他打招呼,亲亲热热地叫着“李兄”。
  李成瑞表情有些尴尬,但还是不得不跟他们好哥们儿好似的拍肩说笑。
  “李兄,你居然能把粟襄郡主给约出来啊?厉害呀?!”为首的吴四揽住李成瑞的脖子揶揄着。
  这人模样看着憨直,眼睛却鬼鬼祟祟,总觉得憋着什么坏呢。
  就比如现在,这种话原本仅他们两个人知道就行了,可吴四的声音却刚好能让简臻也听到,明显是故意的。
  简臻状似不在意,却支着耳朵等着他出招。
  “刚刚就见你们一前一后地走着,怎么啦?惹郡主不高兴啦?”
  李成瑞勉强一笑,应和道:“是我太不机敏了。”
  “啧,那可不是这么说的!你今儿来的时候坐的那架马车,可真是漂亮呢!郡主一定挺喜欢。”
  听到这儿,李成瑞的心已经凉了半截。
  果不其然,那个吴四摸了摸下巴,一副回忆的样子,然后“嘶”了一声,一脸疑惑地说道:“我好像,在哪个车行见过……李兄!这车子不会是你租来的吧?”
  李成瑞面色发青,手已经捏地颤抖起来,却不能反抗。
  他虽然也是贵族子弟,可家族早在爷爷辈儿就开始不行了,自己的父亲也试图挽救家业,然而直到他咽气,也没有赚回什么钱来。
  说起来,他也不是穷得活不下去,他们李家的钱还是够他花一辈子的,只是相比起同一阶层的人来说,属实有些太不够看了。
  如今他们家本来就只剩他一个独苗了,顶多还养了几口老幼妇孺,花不了多少钱,所以也就没有雇多少家丁。
  本来也是量力而行,可在别人看来就算是寒酸了。
  吴四见说中了,更加阴阳怪气起来:“我就说嘛,李兄平日节俭,怎么可能买这华而不实的东西呢。只是,用这个来载郡主,是不是有些太……”
  李成瑞面上挂不住,哪里还再敢看简臻,低着头忍气吞声。
  一旁大的简臻则眯起眼来,觉得异常聒噪。
  原本今天就烦心事一大堆,如今还碰上这些个令人作呕的混蛋,她不禁翻了个白眼,接着端起完美无瑕的微笑,看向他们。
  “租来的?”她扫视一圈,然后将目光落在了李成瑞身上。
  “哪儿租的这么漂亮的车子?赶明儿我也租一驾去,我平日里太忙,还不曾坐过这样华丽的观光车子呢,若不是成瑞,我恐怕都不晓得还有这东西可以租呢。”
  简臻笑得坦荡,目光如炬,反倒让吴四那些人有些待不下去了,便随便打了个哈哈后告退了。
  他们一走,简臻的笑容就消失了,只剩下一丝暗藏的烦闷。
  没过一会儿,他就走到了她简臻旁边,犹犹豫豫地坐下了。
  “郡主……多谢你替我解围。”
  简臻头也不回,看着台上被拆散的眷侣满不在乎道:“我不过是实话实说罢了,你也不用多想。”
  “其实你也不用特意准备这些个排场,我并不看重这些,更不会因为这样而对你有什么好感。”
  简臻说话并不客气,可李成瑞却有些动摇了。
  他原本想让那些人换个人选,可现在,他倒觉得有必要再争取一下。
  “郡主,今天那些话……是某太唐突了,还望郡主见谅。”
  简臻疑惑地看着他,不知道他这葫芦里卖的什么药,然而李成瑞一脸认真,眼神里竟然多了一些过去不曾见过的坚定。
  “郡主,请再给某一个机会,我们可以慢慢来。”
  回想起刚才两人撕破脸,将感情当生意谈的样子,简臻不禁对他这来来回回的变脸嫌恶至极,好险忍住没有甩脸子,但心思几转,考虑到王三那边的计划还没有成行,便沉默着,把这事儿给糊弄过去了。


第70章 饵(六)
  这边好歹算是把事情暂时给了了; 可京城的一家棋室里,就没有这么风平浪静了。
  “琰甫啊琰甫,我该说你糊涂呢还是该说你胆小如鼠?!”
  二皇子孔宥延被孔炽气得是脸红脖子粗; 任他百般劝说,这孔炽就是不接招。
  要不是知道了太子就要回来的消息,他也不至于非揪着孔炽来拉拢,如果不能趁着太子离京的这段时间壮大自己的势力,那往后就很难再找到机会了。
  叉着腰来回走了几步; 见孔炽还是兜着圈子在回避; 孔宥延气得指着他的鼻子叫道:“你就跟你爹一样是个怂蛋!”
  这话一出,棋室里的人顿时噤若寒蝉。
  孔炽的笑僵了一瞬; 但马上又鲜活起来; 一边笑着; 一边顺坡下驴; 说自己确实是不敢掺和。
  见状; 原本还担心话说重了的孔宥延竟愈发放肆起来,颐指气使道:“你们父子俩这样也是应该的,可如今变局就在眼前; 你们还是这样懒懒散散不抓住机会的话; 就只能继续当别人的狗!”
  孔宥延站着说话不腰疼; 还觉得自己是在为自己这堂弟好; 一副语重心长的样子。
  最终; 这场单方面的攻击被一个来报信的下人给打断了。
  那下人是孔宥延的亲信; 他对孔宥延耳语道:“殿下; 那边突然改变计划了; 大长老可能要提前来了。”
  听完这话,孔宥延一脸难以置信地小声叫骂道:“他这么早来做什么?!”
  说完才意识到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 便与众人道别后匆匆离开了。
  孔炽也没法久留了,带着满腔怒火离开了棋室,直接坐车往揽月阁去了。
  因着陈芸今还在忙,孔炽就先自己找了个房间待着。
  不一会儿就有熟识的小厮来了。
  孔炽瘫坐在椅上,冲小厮挥挥手吩咐道:“去买五坛子酒回来,还是老地方。”
  “世子要喝几坛?小的买回来温。”
  孔炽低吼道:“都要!”
  那小厮接过鑫河递来的一袋银子,利索地出去了。
  结果在门口正碰上掌柜芸今。
  只见她下巴一抬,道:“给他温一坛就行,剩下的还是给他存着。”
  见她来了,孔炽勉强笑了一下。
  “芸今。”
  陈芸今云步款款走到他身边,帮他脱了身上累赘的厚外衫,然后让旁人都出去了。
  “还好吗?”她神色波澜不惊,关切道。
  孔炽直接瘫靠在毛皮软塌上,眼睛一瞬不瞬地看着房梁。
  沉默了一会儿后,他突然没由来的问道:“你有过特别想完成却没法实现的事情吗?不是没那个能力,而是不能去做。”
  陈芸今思忖了一下,似乎想到了什么。
  而此时孔炽突然爆发出来,对着虚空痛骂道:“他凭什么那么说我,说我爹!?一个自大狂妄的蠢材!”
  买酒的小厮拎着热好的酒进来,像什么都没看到、没听到似的又安安静静地退出去了。
  孔炽眼眶泛红,斜躺着吞了一大碗酒。
  在他心里实际上也怨恨着皇帝,只是神思尚还清明,所以才没有骂出口。
  转而他自己也笑了——就算没有指名道姓地骂,他心里还是下意识地不敢。
  自己还真是怂啊……
  想到这儿,他竟然鼻尖一酸,落下泪来。
  “刚刚你问的问题——我当然也有过那样的境遇。”
  陈芸今陪着他坐下,给自己也倒了杯酒。
  “我年轻时,在妓馆遇到一位公子。很俗套的故事,只是,见多了大腹便便粗、鲁至极的男人以后,偶尔见到一个会问‘我可以亲你吗?’的男人,没有人能经得住诱惑。”
  回忆起过往这些事情,陈芸今嘴角还盛着淡淡的微笑。
  “只是,那时的我没有赎身的钱,于是我们两人的境遇一度僵持,为了能攒钱出去,我开始接客,收益真的多了起来,可是被他发现了。”
  孔炽把眼泪抹干,好奇道:“他做什么了?”
  “他狠狠地羞辱了我,然后再也没有来过了。我也为此哭过一阵,但是后来就好了,我该接客还接客,毕竟攥在自己手里的银子才是真的,我那个时候就只剩一个念头——我要离开那个地方。于是我开始钻研人心,生意也越来越好了。”
  “你是要去找他么?”
  她摇了摇头,低头摸了摸自己手上那颗硕大的紫色辉山石戒指,平淡地继续说道:“我大概是从那时开了窍,我知道那儿是待不长久的,短时间内确实是可以日日吃香喝辣,做最受欢迎的头牌,可这样沉溺下去的结果,必然是美人迟暮。我见过年老色驰的青楼女子们,她们里并非没有绝世美人,可即使这样,她们老的时候,手里既没钱,也没有卖身契,只能接最差的活儿,甚至是到最下等的窑子里去求生存。所以我一刻都不敢停,每天满脑子里想的都是要离开。”
  孔炽这是头回听陈芸今说起自己的过去,没想到竟然是这样的劳碌和困顿,不禁觉得自己刚刚的痛苦都显得有些尴尬了。
  见他满眼都是心疼和关切,陈芸今满不在乎地笑道:“时间长了就知道了,其实像他那样的男人在外面多的是,根本就不是什么珍贵之人。所以我并不伤心,反倒是因为他,我才开始有了要离开的愿望,只是之后的过程并不顺利,我辛辛苦苦攒的钱被人给诓了,于是情急之下才选择了曾春亮……哦不,是田洪。”
  “后悔吗?”
  陈芸今抬眼看向他,眼波中流转着一抹难得的坚定,如此动人。
  “不后悔。每一步都是应该的,都是我当时能做到的最好的选择,即使是愚蠢的选择也是应该的,如果不亲自跌跟头,我也就不会走到今天这一步,否则就像我说的那样,可能现在正在哪个破烂的窑子里求着别人来睡我。”
  孔炽的脑海中想象到了那样可悲而绝望的画面,不禁打了个寒战。
  这样对比起来,自己至少衣食不愁,于是瞬间觉得自己的怨气也有些没意思了。
  “我说这些并不是要让你觉得不好意思再难受,我只是想告诉你,不要因为别人而去做让自己后悔的决定,自己的棋局自己走,落子无悔,便够了。”
  孔炽握着斟满的酒杯,若有所思,没有再喝。
  “琰甫,我相信你其实是知道这些的,你心里早就有答案了,不是吗?”
  他顺势躺倒,长舒一口气后又嚷嚷道:“哎呀~在你这里啊,我可是一点儿秘密都没了!”
  正要再灌自己一杯,却别陈芸今挡住了。
  “难受的话就先歇一会儿吧,但是这酒就别喝了,太伤身。”
  说完,她就将孔炽的酒杯放在了桌上,然后起身吩咐人把酒坛抬了出去,给他上了壶清酒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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