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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7章

为棋-第8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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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双乌目紧张地盯着她,让已经到嘴边的话又卡住了。
  看着他担心的模样,简臻才突然发现,自己过去的事情几乎没有和他提过,而现在为了套傅霭的话,倒是赔进去不少。
  “呃,要想套话总得真真假假地掺和起来说,他有些不大好对付。”
  “那姐姐为什么哭?”
  到底是心虚的,简臻忍不住眨了眨眼睛,避重就轻道:“既然要获取他的信任,总得付出一些代价。一边要就着他的想法来,还要小心试探和引导……”她将脸埋在手中,长叹了一口气,“太累了。”
  眼见她已经这样了,他顿时心软下来,不好再逼问了。
  得逞后的简臻也不敢卖乖,忙将话题从自己身上转移开来。
  “我怀疑傅霭根本就是为了私欲,而他的私欲就是想证明自己,可是证明自己的方式反而是想拉着一群人跟他送死。”
  “我不太理解,为什么一面是自私的,一面又要伤害自己?”
  “你可不要理解,理解了反而坏了。”说着,简臻皱着脸,指了指自己的头,一脸鄙夷道:“他脑子不太正常,咱不去理解啊,乖。”
  哪知他的反应这样迅速,又扯了回来。
  “所以姐姐之所以那么难过,就是因为理解了他?”
  怎么还揪着没完了呢……
  面露难色的简臻将手肘支在桌上,双手交握,一副隔绝的姿态。
  挣扎片刻后,她还是做了一些坦白,道:“是,这也是必要的手段,我的确理解了,但是等跳脱出语境之后,又和我原本的观念相违背。两方撕扯,所以难受,但现在已经好了。”
  这已经是最接近真相的答案了,可简鸣的神色却还是很担心,并不相信她的说法。
  “姐姐,你不是说过,我是你最亲的人吗?”
  隔著书案,简鸣握住了她的双手。
  “不要瞒我好不好?我真的很担心,看你这样,我该寝食难安了。”
  这小子怎么这么会撒娇了??
  看着那双如有旋涡的双眸,简臻咽了咽口水,只得摊牌。
  “傅霭的理论无非就是一种逃避痛苦的手段,可人生在世本就不是来享福的,一定是有一些必须要做的事情。
  对于傅霭来说,他宁负天下人,也绝不负己……话都说到这个份儿上了,我甚至觉得他的信仰都是捏造的,哪里有人的幸福是寻死呢?而且还要带着一群人死?分明是疯了。”
  “那姐姐是为何而理解他的?”
  “啧,怎么还没完没了了。”
  尽管嘴上不耐烦,可她却有些慌张了,在炙热而坚定的目光中,她简直是避无可避。
  “我……我过去生长在宫中,自然也有些难熬的时候,只要拎出来回忆回忆,大概也能勉强骗过傅霭一阵。”
  “所以……姐姐小的时候,也常常只剩下‘死’这一条路是吗?”
  “呃……”
  接连紧追的逼问令她有些应付不来,此时的简鸣就如同一条难缠的蟒蛇,令她无处遁形。
  深呼吸了几次后,简臻还是说不出什么话来,连刚刚放下来藏在书案下的手也开始无措地揉搓起了自己的衣裳。
  原本她只是不想让简鸣担心自己,所以才一直回避问题,草草回应,殊不知仅仅只是看她这样犹豫的神情,就足以让简鸣难受了。
  “姐姐,我是你最亲近的人,对吗?”
  一双有力而温柔的手捧住了她的脸,轻柔地让她直视前方,两人的目光一经接触,简臻就知道自己已经败下阵来,只好点了点头。
  “姐姐过去的事情我并不了解,我也再没办法参与,可我也想知道,我想知道你受过的苦,我想知道你的痛楚,我想保护你,哪怕只是让你有一个可以诉说的地方。”
  像是某种条件反射,她灿然一笑,安慰道:“没事,都过去了。”
  “可我没过去。”
  眼见是没法说理了,而简臻的脾气有多倔他是知道的,于是他便再次使出了杀手锏。
  “姐姐,为什么你可以告诉傅霭却不能告诉我呢?是不是我哪里做得不够好?我是哪里不如他吗?”
  “不是,没有,别瞎想。”
  一听到这个,简臻直接冲他伸出了手,溃败般制止道:“我告诉你,我告诉你成吗?你问我我绝对不瞒你成吗?”
  确定她没有骗自己之后,简鸣这才收起了自己那一套,心满意足看着她自愿跳进了自己的圈套。
  “哦。”
  “什么‘哦’?!就知道你是故意撒娇!”


第131章 烈心(七)
  好歹是驱散了她的阴霾; 简鸣的心情也稍微好了一些,便站在原地笑道:“姐姐最爱我了,对吧?”
  “对对对; 你看我什么时候在别人面前这样让过步?”
  玩闹过后,她也没心思再沉浸在刚才的氛围里了,竟觉得好了不少。
  而简鸣也适时送上了消息,好彻底让她分心,不再想傅霭的事情。
  “我已经问过毕柯仁了; 少量的烈心可以减轻人的疼痛; 而过量的烈心则会让人昏睡不醒,而且噩梦不断; 在梦中会有烈火灼烧般的痛感。”
  “会致人死亡吗?”
  “据他所说; 他小时候听一个长辈说过; 之前确实有人死于烈心; 等那人死后; 郎中检查了半天没发现任何病因,恐怕就是在睡梦中活活疼死的。”
  “原来如此。”她一副若有所思的神情。
  “姐姐是怀疑……惠王?”
  “对。”
  “那,要跟世子说吗?”
  这个问题简臻也一直在想; 她之前就确定是孔宥延干的; 但是苦于没有证据; 而现在……如果告诉琰甫; 他能受得了吗?
  “听说他前不久还和芸今姐吵了一架。”
  “看来暂时不能告诉他。在这个节骨眼上; 还是少生事为好; 最好能等他平静下来再说。”
  退出简臻的书房后; 简鸣仍是惴惴不安; 竟莫名走去了私塾室。
  尽管他从跟了简臻以来,就和她形影不离; 也是最了解她的人,可她过去的事情他却知之甚少。
  过去简臻一向朝前看,从不主动提起以前的事,他便也不去问,可现在看来,那些过往却恰恰是一条隐秘而重要的线索,勾连起了许多事情。
  朗朗的读书声中,白沛盟将他拉到了院中说话。
  “她太小时候的事我也不大了解,只知道是个小小质子,说是作为公主来养,可爹娘不在身边,皇家的恩情又是随着简家的动作变化的,想来也没过上什么好日子。”
  随着回忆,他的视线越过了墙垣,看向了天边。
  “我随师傅去宫里教书的时候,她小小一个跟着那些王公贵族的子弟一起上学,总是安安静静,却又不同于那些愚笨的。”
  谈起简臻的小时候,白沛盟忍不住露出了一丝笑容。
  “她的眼睛里有光,她学得很快,也很深,却又要藏拙,因此总是在课后才偷偷来找我问问题,她还不敢找太傅他们,怕被人知道。”
  “那后来呢?”简鸣急切地问道。
  “后来……后来简家人执意逆反,不听陛下的调遣,阿臻在宫里的日子就不好过了,无论是之前被人好好对待还是没人在意,都远比被针对要好太多了。”
  听到这话,简鸣的手不由得攥了起来,仿佛需要一些力量才能支撑自己继续听下去。
  “其实,后宫虽不涉朝政,可前朝与后宫的联系却紧密,一家子人总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的。
  简家被针对时,他们也从没考虑过阿臻的处境,要知道,小孩子的恶最是纯粹,不需要什么特殊的理由,便能天真地伤害别人。”
  “那她的脚伤,她的头痛症,她的冷淡与……与之前服用凤心之后的疯狂,都是因为那时候?”
  这倒是一下子问住了白沛盟,他皱眉细想了一下,才一一解释起来。
  “一开始她自然受了诸多莫名的委屈,后来便学会了奉承与讨好,小孩子嘛,要讨好也容易,所以阿臻很多压抑的情绪便是从那时候积攒下来的,虽说一次让步很简单,可次次让步,次次压抑,人总是要出毛病的。就比如……”
  “比如什么?”
  嘴巴张张合合几次后,白沛盟还是决定说出来。
  “你姐姐小时候没有出路,唯一能解救她脱身的就只剩下了……”
  “死。”
  这字眼仿佛棱角分明,倾吐出来时让简鸣的喉咙都如同被卡了一下。
  “对吗?”他求证道。
  这样的回忆对于白沛盟来说也十分难受,便只点点头作为回应。
  “她的脚伤倒也不是为了讨好皇后,毕竟在那个时候,只要她不去救人,那便要成她的错了,好在六皇子也没白救,皇后对阿臻也多了些庇护,那是她为自己挣出来的一点生机。”
  午后的光线沉默而凝滞,照在了简鸣的身侧,如融于玉泽,可他的双手紧握,脸色阴沉,是捂不热的一汪冷潭。
  “所以姐姐才能与傅霭共情,所以,她也曾经绝望到想要负天下人。”
  身边的白沛盟被这一席话弄得头昏,不晓得他在说些什么,只好摆摆手反驳道:“阿臻这孩子冷淡,亲缘薄,但却最是‘宁叫天下人负我,不叫我负天下人’的人,就比如之前凤心的事情,她再怎么癫狂,随着药效减退,她不还是冷静回来了?这东西是骨子里的。”
  听他这样说,简鸣却更加难受起来。
  一个一心想着救百姓于水火的人,却要与一个意图拉世人陪葬的魔头共情,这是怎样难言和难忍的撕扯?
  “姐姐不愿意提过去的事情,其实是不想想起过去的事吧?”
  “那是自然。”
  沉默片刻后,简鸣才深吸了一口气道:“我知道了。”
  尽管话语平静,可他却觉得胸口如针扎一般发麻酸痛。
  ……
  在离郡主府几条街外的祭祀台边,一车车的绫罗绸缎与装饰品被运了过来。
  祭祀台大体已经修整完毕,只剩下了一些外部的软织装饰。
  这也是江通最后一天监工了。
  踏在祭祀台周围的雕花石砖上,他默默感受着脚下潜藏的危险。
  说是监工,但与使者之间不通信息的制度一样,他只能来监督人们的工作,却不能与工程头子有太多的交流,更不能把控祭祀台的建造。
  祭祀台外的地面似乎一直在不断地扩建,一圈一圈往外修建着,中心的祭祀台基座四方,拔地而起,分成了三层,一圈套一圈,愈往上面积愈小。
  他从一侧拾级而上,顺着狭窄的梯级一步步感受着祭祀台的种种细节。
  最外围的一层高台较为宽阔,四周都有上下的阶梯,想来是为士兵建造的,以方便保护孔宥延。
  第二层平台上,绕着中间的高台画了一个个一模一样的圆圈,每个圆圈中间都绘了精美的凤凰纹饰,并且配合画面在石砖上雕刻出了纹样。
  绕了一圈仔细数来,一共有七个圆,应该就是使者们站立的地方了。
  而第三层就是孔宥延和傅霭将要站立的地方。
  一只千斤重的鼎已经安置在了第三层高台的东面,上面的图腾用宝石装点,璀璨夺目,即便是平台的地面上也点缀了不少玉石和黄金,足见这次仪式的隆重。
  而此时,第三层平台的中心摆了一个简陋的桌子,一位赤膊的汉子正聚精会神地看着桌上的图纸,时不时在上面添上几笔,众人则围在两侧,听着这位建造者的吩咐。
  “忙着呢?”江通走上前去打了个招呼。
  见他过来,众人皆是笑着应和着,看起来与他关系不错。
  “江大人来啦!”
  “这里没摆着我不能看的东西吧?”
  中间那大汉手一挥,道:“哪里的事,怎么不能看?!我们正商量着怎么把底下那些东西安置好,您来了正好也能出出主意呢。”
  “出主意就不必了,有什么忌讳和讲究您比我清楚,都按您的意思来就行。”
  说着,江通也凑上去看了看,道:“你们继续吧,我闲着无聊,旁听一会儿。”
  于是人们又继续热火朝天地讨论了起来,而江通则认真比对着那张图纸上呈现的东西与祭祀台实际的建造情况。
  这张图看起来只记录了祭祀台本身的建造要求,个中细节并没有什么奇怪的地方。
  但这是他最后的希望了,于是他只能在已经涂涂改改多次的图纸上极尽所能地查找着有用的信息。
  一一比对过后,他终于在图中祭祀台的位置发现了一些没有看到相应实物的图示。
  在图中,祭祀台的位置上被画了一些垂直的竖线,这些竖线从顶层的平台上贯穿到地面上,又向外圈散射了出去。
  “这是什么?我刚刚怎么没有看到?”
  “哦,江大人,这是用来排水的管道,是建在台子里面的,看不见。”
  说着,还有人殷勤地给江通指了指一些不起眼的角落。
  “这些雕镂的部分其实是洞口,地势会比别的地方稍低一些,您看,这周围的纹饰线条也是顺着画向这些小口的,就是为了导流雨水。”
  “原来是这样,可真是好办法。”江通嘴上夸着,心里却觉得蹊跷。
  这高台上本就不会储水,为何要导流?再者传位仪式必然不可能选一个阴雨天……
  胡乱猜测一会儿后,他又强迫自己收回神来,聚精会神地看起了图纸。
  等到夜晚与别人交班后,江通一个人回到家中,便立刻将头脑中已经记忆了无数遍的图纸画了下来,然后特意将那些管道用朱红色描了出来,并在旁边标注了几句。
  接着,便有人将这张图纸连夜送到了郡主府。
  虽然不是简臻最想要的,但好歹也是祭祀台的图纸,总是能发现一些细节的,比如简鸣就将自己夜探祭祀台后发现的炸药埋设位置从上面标注了出来。
  再按照当天工匠们所在的位置和运送来的炸药的数量,他和简臻很快就推测出了一部分炸药的位置。
  随着时间的流逝,在祭祀台周围的地面上很快被标出了一圈红色的记号。
  作者有话要说:
  简臻——大魏全年无休冤种打工人


第132章 白豹(一)
  “姐姐; 这些地方应该就是当天埋设的炸药的位置。另外我也特地注意了一下,在这层圈子往里十几步的地方,地砖有一些不平整。”
  说着; 简鸣用沾了朱红的毛笔在红圈的内部又画了一个小圈,将祭祀台套在了中间。
  “我怀疑炸药是一圈套一圈的,按照那天埋设的数量,以及这两层炸药圈之间的距离,祭祀台周围至少得埋设四圈; 才能保证将当天围观的人通通炸中。”
  “嗯; 应该要做好最坏的打算。”
  说着,简臻又仔细看了一眼那些管道。
  “傅霭肯定也没想放过孔宥延; 所以这些管道; 说不定是到时候用来放置引线的。”
  这倒是合理的猜测。
  无论是他们之前捡到的药筒还是简鸣亲自埋设的药筒; 都是没有引线的。
  “那么他们会用什么作为引线呢?”简臻喃喃自语道。
  “要么是用来制作火药的东西本身; 要么就是他们另外购置了可燃的物品。”
  “看来还得继续查。”
  只一个眼神; 简鸣就知道了她的意思,很快点头应了。
  而简臻转而又从书架上找出了两幅卷轴,其中一幅是她专门让人绘制的以祭祀台为中心的街景图。
  “其实早就该发现的; 祭祀台虽然不是中心地带; 但它的周围没有河流; 住户也不少; 而且很多都是群居的穷苦人; 在这跟前还紧挨着一处集市; 一旦发生爆炸和火灾; 必定死伤惨重。”
  京城毕竟不同于桥芷和芜城; 这里的居民往往更加拥挤繁多,一旦出事; 后果不堪设想。
  另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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