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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别问我谁是迪斯科[八零]-第2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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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狄思科七拐八绕想了挺多,自我反思一番后,得出一个结论——被涮也是他活该。
  *
  狄思科年轻,身体底子好,这场病来得快,去得也不慢。
  又休息了两天后,除了还有些咳嗽,身体各项机能基本已经恢复得差不多了。
  自觉康复以后,他又立马加入了歌舞团的演出队伍。
  只不过他嗓音还有点沙,唱歌是不成的,只能混在后勤队伍里做些力所能及的保障工作。
  演出队要去不同乡村巡回演出,连演六天,而且这六天几乎场场爆满。
  演到最后一场时,桃源县突然涌来了好几批记者。
  有电视台的也有报社的。
  狄思科以为这是歌舞团请来做宣传的,询问于童是否要做些准备,让演出看起来更正规一些。
  于童却蹙眉摇头说不用。
  “咱们团每年都有慰问演出,除了让团里的宣传干事出过简报,从没搞过这么大的宣传。那些记者可能是奔着社会爱心人士来的。”
  于童所言不错,这次慰问团的规模是近几年来最大的,不少企业家参与了进来。
  做慈善这种事,有的人论心不论迹,也有人论迹不论心。
  有人想趁机扩大影响力,算不上多稀奇。
  只不过,除了安排演出队的演出,于童还答应过,替傅四海的服装厂做好慰问工作。
  当扶贫办的工作人员询问她是否要加入派送物资的队伍时,她还是欣然应允了。
  桃源县贫困村的数量在全市范围内都是排得上号的,这里景色优美,山好水好,但是耕地少,山林多,交通不便又发展不起旅游业。
  半个县的经济都被困在了崎岖的山路上。
  贫困村镇数量庞大,慰问物资却是有限的,所以经过扶贫办和慰问团商议后,决定将这批物资发给在册贫困户,以及没有劳动能力的七十五岁以上老人。
  于童这些天跑了不少贫困乡镇,心里有不小的触动,她不是企业老板,并不想在媒体跟前露面,只想出于本心做些真正有意义的事情。
  所以,她没选那些方便记者和采访车进出的村子,反而选了一个最远的,即便是腿脚最麻利的记者也不想去的观山村。
  每份慰问品里有十斤大米、十斤白面、五斤豆油、一斤红糖,以及包括卫生纸、肥皂、服装在内的生活用品。
  整合下来,每份物资都能装半麻袋。
  去观山村得穿过一片密林,不能开车只能徒步,这么多东西靠她一个人是绝对不成的。
  等到慰问演出彻底结束后,于童便在队里询问有谁想跟她一起去慰问贫困户。
  狄思科刚被人家照顾了病号,当然要投桃报李。
  当仁不让地第一个举起手,并帮室友老黄也报了名。
  老黄刚结束演出,已经跟团里的另几个男演员约好,要去参观桃源县内的一座很有名的古刹。
  一点也不想陪他给领导捧臭脚,拍马屁。
  但是陈玉娇是于童的迷妹,在外演出时一直跟着于童,这次当然也不例外。
  老黄听说后,很痛快地临阵倒戈,放弃了禅音袅袅的古刹,选择去给领导捧臭脚了。
  反正他做这种自打嘴巴的事,也不是第一次了,大家并不在意。
  观山村有三户符合条件的贫困户,其中两户是孩子生得太多,越生越穷。
  另一户是中年失独,此后的几十年一直没再生过,如今家里只有八十多岁的老两口。
  他们开车找到一片密林,要从这里的小路穿过去,才能找到观山村。
  新雨初晴,日色斜照,空气里弥漫着一股淡淡的松香味,四个人加上一位县政府派来的向导,在一片蝉鸣浓荫里,走上了泥泞湿滑的小径。
  两位女同志空着手在前面带路,三个男同志一人扛着一个麻袋走在后面。
  不过,老黄这胖子心眼儿不少,一边呼哧带喘地往前走,一边找机会跟陈玉娇搭话。
  陈玉娇长着一副聪明相,却是个挺单纯的姑娘,见他走得吃力,便伸手帮他扶着身后的麻袋,两人聊着聊着,就落到后面去了。
  狄思科不想当电灯泡,快走几步赶上了于童。
  “你跑那么快干什么?”于童挥手说,“最好一直跟老黄在一起,别给他们制造单独相处的机会。”
  “我才不跟他们一起走呢!老黄总掐着嗓子说话恶心巴拉的,我鸡皮疙瘩都起来了。”狄思科将手臂抬起来给对方看,又问,“于队,你不同意他俩搞对象啊?”
  “倒也不是不同意,但是能避免的话,就尽量避免吧。”
  两人从外形来看完全不是一路人,陈玉娇配老黄,那就是鲜花插进了一坨翔。
  但谈恋爱又不能只看外在。
  老黄无论是自身还是家庭条件都非常优秀,否则他也不会那么嚣张,在团里横着走不说,偶尔还敢跟她大小声。
  作为承包队长,于童并不看好同队演员谈恋爱,能开花结果还好,一旦中途闹崩了,两人之间必有一个会从她手下离开。
  到时候风险全转嫁到她身上,何苦来哉!
  于童一边小声跟他拆解其中利弊,一边注意着脚下的路。
  然而,哪怕已经十分小心了,她还是被一块凸起的碎石绊住,冷不防便向前扑去。
  狄思科走在她斜后方,发现情况不妙,本能地薅住她的衬衣下摆,将人一把拉了回来。
  “于队,你没事吧?”
  于童后怕地拍拍胸口,心有余悸地说:“没事,幸好你反应快,否则我就得摔泥坑里去了。”
  老黄也跑过来说:“还好有你跟在于童身边,咱于队没白疼你,这山路不好走,你就一直跟着她吧。”
  别来给我当电灯泡。
  狄思科:“……”
  可以考虑送老黄一本新华字典,督促他精确用词了。
  于童没受什么伤,但一只运动鞋被绊掉了,脚上的小白袜一不小心就踩进了泥里。
  她脱下脏袜子,蹲下身去系鞋带,狄思科就顺手把袜子接过来,团吧团吧揣进了裤兜里。
  都是从小接受勤俭教育的,谁也不会因为袜子沾了泥就随手扔了。
  洗洗还能穿呢。
  有惊无险的一场小插曲过后,大家再不敢掉以轻心,认真看着脚下的路,赶在午饭前,穿过重重密林,来到了观山村。
  县政府的工作人员找上村干部,由村干部先将他们带去那两户儿女众多的贫困户,送上慰问品,说些客气话后,没怎么多留,就去了两位失独老人那里。
  相比于无处下脚的特困户家,两位老人的院子被拾掇得很干净。
  农具、草垛、厨具都井然有序地排列着。
  据说男主人是个老教师,八十多岁了还能帮村里做些抄抄写写的工作,偶尔也去村小学教孩子们认认字。
  自打独子在三十年前的战场上牺牲后,两口子就守着这个院子过,他们属于烈士家属,政府和村里人都多有关照。
  所以,日子虽不富裕,但也平平淡淡地过下来了。
  两位老人的精神面貌特别好,见到于童一行人来送慰问品并不推辞,热情地将人请进屋里后,老太太就张罗着去院子里抓大鹅。
  要给大伙儿炖大鹅吃。
  于童他们是来送慰问品的,怎么可能吃了人家的大鹅!
  但是老两口一辈子与人为善,他们不算正经的贫困户,却收了这么多米面油,心里过意不去,就想招待客人吃顿好的。
  几人在院子里谦让着,引得邻居家的小孩跑出来,偷偷爬上墙头眺望。
  狄思科见于童的鼻尖都急得冒汗了,终于帮着解围。
  “爷爷奶奶,真不是跟您二老客气!瞧你们把日子过得这么好,就知道您二位不心疼一只大鹅。但我们几个都是歌舞团的演员,除了那个胖子,都得保持身材,真不能吃大鹅!”
  胖子老黄:“……”
  刘奶奶收回了抓大鹅的手,为难地问:“这都中午了,得招待你们在家吃顿午饭啊。家里没什么好东西,要不我给你们炒几个鸡蛋吧?”
  “鸡蛋也不用炒,”狄思科笑道,“听说咱们这盛产白薯,我们在城里,也就冬天能吃顿烤白薯,夏天根本就吃不着这好东西。我看您灶房那边堆了几个白薯,您要是舍得,就匀给我们几个吧。撕开烤脆的皮,白薯瓤被烤得香甜酥烂,这玩意儿真是百吃不厌!”
  刘奶奶捂着缺牙的嘴笑:“我们这白薯多得是,你们随便吃!走的时候再给你们背一些!”
  “那成,我们今天就在您这儿蹭饭了!”狄思科恍然记起还得征求于童意见,便扭头问,“领导,可以在奶奶家吃饭吧?”
  于童颔首,“那就麻烦爷爷奶奶了!”
  烤白薯不算难,大家小时候都用家里的灶膛烤过白薯。
  女同志负责把白薯洗干净。
  狄思科想着要用人家老两口的柴火,而且柴火垛那里已经没有多少劈好的细柴了。
  于是便将后院的大柴拖过来,拾起贴墙放着的斧头,打算帮老两口多劈点柴火。
  他家住在四合院里,一直都是煤球和柴火混着烧的,他们兄弟几个隔三差五就得劈点柈子,所以劈柴对他来说就是闭着眼睛也能完成的活儿。
  于童将白薯收拾干净了,就坐在门槛上,旁观他干活。
  不知不觉思绪就又飘到了工作上,《健美十分钟》那边似乎有意向从他们这支冠军队伍里挑选一个领操员,男女皆可。
  她还没想好将谁推荐过去,论发展前景的话,陈玉娇、闫丽君和狄二狗都可以。
  但是狄二狗的情况特殊,实在太不稳定了。
  她眼睛望着狄二狗的方向,脑海里却信马由缰地想着心事。
  陈玉娇跑过来坐到她身边,悄悄推推她的手臂说:“童姐,那小狄的病是不是还没痊愈啊?”
  “已经好得差不多了,没见他背着麻袋走那么远的路都轻轻松松嘛!”
  “哦,那可能是劈柴太累了!你看他,从脸到脖子都红了!”陈玉娇指指他背心下的胸膛,小声说,“要不还是别让他干了,你瞧连胸口都累红了!”


第24章 
  对于陈玉娇的疑惑, 于童给出的答案是,狄二狗身娇肉贵。
  别看人家名字取得土,却有个少爷身子, 稍微干点体力活就皮肤泛红。
  陈玉娇对此深信不疑, 他们团里有几个男演员比她还注重保养呢, 化妆品都是她没见过的外国货。
  要说狄二狗比较娇贵,那还真是极有可能的。
  被也许、可能、差点跟他亲过的于童盯了一刻钟的狄思科, 并不知道自己风评被害。
  在观山村这一下午, 总感觉陈玉娇看他的眼神透着审视和古怪。
  离开观山村时,刘家老两口给他们的半袋子白薯,也被她主动放到了老黄的背上。
  “小狄,你病还没好,这种体力活还是交给老黄做吧。”陈玉娇好言相劝, “跳健美操能强身健体,虽然比赛结束了,但你平时也可以跟我们一起跳一跳。男同志可不能太娇气了!”
  狄思科:“……”
  您从哪儿看出我娇气的?
  他转身跟一旁的罪魁祸首确认:“我淋雨感冒就是娇气啦?”
  于童坚定摇头,“淋雨生病那又不是你能控制的, 算不上娇气。但是我想给你一个真诚的建议。”
  “什么建议?”
  “你平时可以多晒晒太阳, 习惯紫外线的照射,”于童原本还挺正经的, 说着说着就绷不住笑了出来,“别动不动就脸红,让人误以为你太娇气。”
  狄思科:“……”
  被女同志评价娇气的狄思科,从桃源县回家的当天,就进行了一次大扫除。
  把他从乡下穿回来的衣裳全洗了。
  顺便跟郭美凤商量了给小姨祭扫的事。
  在观山村的时候, 刘家老两口曾提过,马上就是七月半, 中元节,他们要准备祭品给逝去的儿子扫墓。
  经他们提醒,狄思科也想起了自己小姨。
  既然已经跟姥姥承诺过会帮小姨办事,那他就得说到做到。
  “她那坟里就放了一套衣裳,你去祭扫什么啊?”郭美凤不太想让他去。
  狄思科正坐在院子里挫衣服,闻言便好笑道:“你们以前不是年年去吗,怎么换了我就不用去了?”
  “以前那是为了掩人耳目没办法,如今都改革开放了,谁还揪着以前那点事不放!”郭美凤不怎么痛快地说,“你姥姥就是瞎操心,万一你小姨还活着呢!鬼节去给她扫墓多晦气呀!”
  郭美凤有点迷信,而且是市里各大寺庙的常客。
  她觉得过年的时候去祭扫一下,意思意思就得了。
  其余时间,尤其是清明和中元节,根本就不必去。
  狄思科将洗好的衣裳放进空盆里,心里已经打定了主意,过两天要去姥姥家一趟,把小姨的事情办了。
  郭美凤不想去就不让她去了。
  他正琢磨着怎么岔开话题,院门口便传来了邮差老张的自行车铃声。
  “狄思国在家吗?有挂号信!”
  狄思科将手上的水珠甩干,趁机跑去了门口。
  “张大爷,我哥不在,您把信直接给我吧。”他随口问道,“这信是从哪儿寄来的啊?”
  “从上海来的。”老张笑道,“肯定又是你大嫂!”
  狄思科忙摆手:“这话可不能乱说!他俩都离婚七八年了,我大哥现在可是单身!本来就不好找对象,这话要是被其他人听了去,我大哥再婚就更难了!”
  他那个未曾谋面的大嫂是上海知青,插队的时候跟大哥领了证搭伙过日子。
  但是两人的孩子刚落地半年,国家就出台了知青返城政策。
  前大嫂知道老狄家的情况,兄弟多不说,还是五个兄弟住一个屋。
  要是真的跟大哥来到北京,不但落实不了工作,过的也是挤在鸽子窝里的憋屈日子。
  自认过不了这种日子的上海小囡,决定长痛不如短痛,毅然跟大哥离了婚。
  因为有个共同的孩子,两人每年会有一两次的书信来往。
  但是,这好像是今年的第四封信了吧?
  狄思科搞不懂大哥跟前大嫂算是个什么关系,帮忙签了字,就将这封信拿进了屋里。
  再出来时,正准备将洗好的衣服晾上,却见他家郭美凤站在洗衣盆前,正拎着一只袜子端详。
  “……”
  “我把你洗的衣裳都晾好了,”郭美凤甩甩手上的袜子问,“这不像小六的袜子啊,怎么只有一只?”
  这白袜子尺码小,袜口带点鹅黄花边儿,明显就是女式袜子。
  不过,小六的袜子都是她帮着买的,这种一看就不便宜的袜子,她是绝不会买的。
  所以,这袜子打哪儿来的?
  狄思科脸不红气不喘地撒谎:“就是小六的。”
  郭美凤不信,当即便抻着脖子喊开了:“小六!小六!你出来一下!”
  “干嘛?”狄思慧从窗里探出脑袋。
  “这袜子是你自己买的吗?”郭美凤提溜着袜子问,“另一只哪儿去了?你这孩子怎么乱扔东西?”
  狄思慧接收到了五哥的眼神暗示,但是兄妹俩的心意在此刻未能相通,没能正确领会五哥的意图。
  无辜地摇头,“不是我的!”
  郭美凤立马用怀疑的目光打量起狄思科。
  “你洗衣服就洗衣服,为什么要洗女式袜子?还只有一只?”
  狄思科被她盯得几近炸毛,他亲妈不会是把他当成偷袜子的变态了吧?
  “这是我同事的袜子。”
  “你拿人家的袜子干什么?”
  “她袜子脏了,换下来以后又没地方搁,”狄思科自己都觉得这理由有点扯,但还得继续说下去,“我暂时帮她保管,但是回去以后忘还了。”
  “这女同志多大岁数?”
  “比我大三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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