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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别问我谁是迪斯科[八零]-第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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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尤其是,二队队长江珊居然也在其中。
  一个高中生模样的少年跑过来,跳脱地解释:“我们刚在工体看完球赛,国足4比1把日本三菱队拿下了,散场的时候碰到,就一起过来庆祝一下!”
  他伸手捏了捏于小胖的脸蛋,提议道:“童童姐,你们也是刚来的吧?要不咱们凑一桌吧!”
  于童诧异于江珊竟然是个球迷,但也没多想。
  谁还没点小爱好呢。
  她征询过表姐和狄二狗的意见后,将两伙人凑到一起,要了美食中心最大的一个包间。
  坐在饭桌前,狄思科的心情并不美妙。
  毕竟,任谁和即将杀害自己的凶手同桌吃饭,都不可能淡定。
  在歌舞团培训的这段时间,他其实已经见过江珊和傅四海几次了。
  江珊自不必说,之前在电视台交锋过,又都在一个单位里,只要想见总能碰到。
  傅四海呢,女主的青梅竹马,而且追人追得高调,几乎每周都要来歌舞团露脸。
  即便于童一见到他那辆212就心烦地躲出去,这位仍要坚持彰显自己的存在感。
  在书里,他就是用这种近乎变态的“小狗撒尿占地盘式”的严防死守,成功过滤掉了于童身边大部分的年轻男性。
  而白月光是这些年来唯一的漏网之鱼。
  所以,当傅四海得知自己守了这么多年的宝贝竟然看上了一个穷小子时,真是杀人的心都有了。
  当然,他也确实付诸行动了。
  狄思科并不想跟那两个危险分子产生交集,只在刚见面的时候点点头算是打过招呼,就没再给过眼神。
  不过,他不主动惹麻烦,并不意味着麻烦不会找他。
  傅四海有一双精明外露的狐狸眼,给人的初印象非常强势。
  其他人还在讨论刚结束的那场球赛时,他却突兀地将话题引到了一直表现木讷,不善交际的狄思科身上。
  “你叫二狗?哪两个字?是大名吗?”
  狄思科平静地答:“就是你以为的那两个字。”
  “那还挺特别的。听说你是在歌舞厅当服务员的时候,跟于童认识的?那边工资怎么样,够你一个人的开销吗?”
  对于这个突然出现在于童身边的陌生面孔,以傅四海的一贯作风,其实早就查个底儿掉了。
  原本他并不把这类穷小子放在心上,大不了就像对付秦勉似的,想办法把人弄走。
  但是,之前在停车场看到的那一幕,让他本能地生出几分戒备。
  于童听他问得不像话,不耐烦地打断:“还没喝就高了?要不你先出去醒醒酒?”
  在座的都知道两人的关系,见她半点不给傅四海留面子,便都停止交谈看了过去。
  傅四海像是没听到于童的话,一直盯着狄思科,等着他回答。
  狄思科放下筷子,直视回去说:“歌舞厅服务员的工资不算高,跟歌手和倒爷没法比。但是,别看工资不高,要求却不少,有些人可能干不了。”
  桌上唯一的高中生叫董时光,好奇地问:“当个服务员能有什么要求?”
  “首要要求就是个儿高,这就刷下去了一大批应聘者。”
  傅四海沉了脸,他觉得对方是在暗讽自己。
  狄思科目不斜视地继续道:“我第一天去上班时,舞厅经理见我个儿高,便交给我一句话和一个大喇叭。人家男男女女抱在一起跳交谊舞的时候,我就得举着大喇叭喊……”
  大家被他吸引了注意力,都竖着耳朵等下文。
  狄思科举起一个玻璃杯充当大喇叭,不疾不徐道:“同志们注意啦,请保持至少一拳距离!最近上面查得严,偷偷的牵手,乱摸的不要!”
  除了两个未成年人,在座其他人都去过歌舞厅,便一起笑了起来。
  今年经营性舞厅刚开放,有些地方确实是这样的。
  狄思科放下杯子,目光没什么焦点,像是对傅四海说的,也像是对大家说的,“歌舞厅服务员这个工作呢,有挨揍的风险,身高优势不明显的话,那不是擎等着找抽嘛。”
  傅四海:“……”
  感觉被骂了,又不太确定。
  董时光处于青春期,正是对外面的世界好奇的年纪,听狄思科说得有趣,便问他除了当服务员,还干过什么工作。
  “我不是学习的那块料,今年高考肯定考不上了,我也打算找个活儿干。”
  狄思科知道他们都是干部子弟,这种话只能听听,当不得真。
  但是除了姓傅的,于童这几个朋友的涵养都不错,没什么纨绔习气,他交流起来也就认了真。
  “我干过的工作还真挺多的,去年和前年夏天当过导游,北京城里所有景点的介绍词我都会背,再之前还给长途货车押过车。”
  董时光一脸欣羡地问:“那你去过的地方肯定很多,特区你去过没?”
  “不是有那么一句话嘛,走过南闯过北,火车道上压过腿,厕所后边儿喝过水。”狄思科开了一句玩笑,才说,“特区确实去过,也是在你这个年纪去的。不过,我当时是帮人家厂里押车,那会儿还没怎么严打,南下的一路上,劫道儿的比要饭的还多,等我们回来的时候,已经被人抢得只剩裤衩了……”
  所以,小朋友还是回去上学吧,不要乱跑。
  狄思科年纪不大,阅历不少,他又是很会讲故事的人,一趟特区之行被他描述得波澜起伏。连于童这样经常出差的,都为他的旅途经历悬心,更别说那几个连北京城都没怎么出过的小年轻了。
  饭桌上的气氛和谐友好,只有傅四海没什么表情地抽着烟。
  而接下来的发展,更是让他面沉如水。
  起因是桌上有人给大家散烟,狄思科要接,却被于童拦住了。
  “你的牙是能赚钱的,从今以后,烟茶咖啡都少碰。”
  狄思科本来也没打算点烟,毕竟身边还坐着一个五岁的小朋友。
  但还是让自己的视线在于童唇间的烟卷上停驻两秒。
  意思不言自明,您自己还抽烟喝酒呢,就甭劝别人了。
  不过,下一秒,便觑见对方忽地轻笑,齿间微一使力,就将那根完整的“万宝路”咬成两截,橘色的滤嘴被吃进了嘴里。
  狄思科愣住。
  这么狠?
  少顷,伴随着嘎嘣嘎嘣的咀嚼声,他闻到一股淡淡的薄荷糖的味道。
  “……”
  吃糖就吃糖,叼个烟卷似的糖,装什么蒜……
  像是被他“大开眼界”的表情取悦到了,于童大方地将剩下的半包“万宝路”扔给他。
  “以后再有人让你抽烟,拿这玩意儿糊弄糊弄就得了。”
  傅四海冷眼看着这两人的互动,收起那些外露的情绪,沉默了很长时间。
  直到于小胖将烟盒抢过去,把里面的薄荷糖拿出来舔,他才露出一点笑模样,翻出一盒全新的香烟,抛给了对面的狄二狗。
  “男人在外面应酬,哪有不抽烟的,我这还有盒新的,你拿着吧。”
  狄思科下意识伸手接住,看清烟盒的样子后,心里就是一咯噔。
  他二哥狄思强是个老烟枪,在外面又混得开,市面上的国产烟和外烟基本都蹭到过。
  这款烟就是二哥在外面抽过以后,特地将烟盒带回家,给他们兄弟几个长见识的。
  这烟是走私外烟,据说里面有大。麻成分,连二哥那样的老烟枪,第一次抽的时候,都晕了一分钟。
  因着知道了它的厉害,二哥回家以后提醒兄弟们,要是在外面有人给了这种外烟,千万别好奇去碰!
  傅四海会无缘无故烂好心,白送他一包三块钱的外烟吗?
  以他的狠辣手腕和性格,以及他对于童身边所有年轻男性的无差别攻击,绝无可能!
  那么这包烟的用意就显而易见了。
  狄思科笑着道谢,不动声色地将烟盒塞进口袋。
  接下来的饭局,傅四海变得格外活跃,频频与人碰杯,与狄思科也哥哥弟弟的叫开了。
  当他第四次过来劝酒的时候,狄思科按住杯口,连连摆手说:“傅大哥,我的酒量就到这里了,您也别只顾着跟我们喝酒,冷落了嫂子!”
  他抬手点了点安静坐在角落的江珊。
  董时光按下他的手,笑嘻嘻地瞥向于童:“错啦错啦,那个是江珊,咱嫂子在这呢!”
  只以为这狄二狗是新来的,不了解傅四海和于童的关系。
  傅于两家是几代世交,傅四海的喜欢明目张胆,双方家长也乐见其成。
  即便于童坚持不懈地对外辟谣,甚至有传言说她曾因为受不了傅四海的追求方式,在家长面前翻了脸,但多数人都觉得两家成一家是迟早的事。
  不等于童瞪眼睛,狄思科拍开董时光的手说:“你才认错了呢!人家江队长跟傅大哥才是两口子,不信你问问江队长!”
  突然被点到名的江珊,勉强笑着摆手,“小狄喝多了,别胡说。”
  狄思科放下酒杯,作疑惑状:“不对呀!我那天在歌舞团食堂后院帮大师傅拔葱的时候,可是听见你俩有商有量地要给儿子上户口呢!儿子都两岁了,你俩还能不是两口子?我双眼视力1。0,不至于认错人呀!”
  嚯!
  狄思科这炮放得有点大。
  一桌人,包括两个当事人在内,全都傻了眼!
  傅四海是于童的追求者,江珊是于童的死对头。
  然后你告诉我们,这俩人有个儿子?
  狄思科在心里摊手,两人意外有个儿子,确有其事。
  书里的江珊是个很现实的人,当她发现傅四海不可能给她婚姻后,就转而搞钱了。
  傅四海答应帮她跟港岛某歌星的经纪人牵线,承办港台明星来内地的第一场演唱会。
  对方出资六十万,而作为演出经纪人,运作得当的话,江珊至少能留下十万块。
  这笔钱在当时看来,绝对是天价了!
  不过,傅四海帮她牵线也有附加条件,她得在狄思科下乡演出的舞台上顺手做点小手脚。
  直到两人因此伏法,才连带着挖出他们有个儿子的秘密。
  如果江珊和傅四海中的任何一个,在狄思科刚说出这件事的时候,能够嘎嘣脆地矢口否认,也许大家并不会多想。
  但此时的江珊对婚姻还有些期许,既然有人为她制造了机会,她当然不会主动否认。
  只偏头看向男人,做出了“要怎么解释由你做主”的姿态。
  就在所有人都等着傅四海澄清时,于童突然一拍桌子,指着傅四海说:“傅四海,你可真行!竟然让我背了这么多年的黑锅!傅伯伯和曲阿姨早就等着抱孙子了,你把孩子往他们跟前一抱,还有什么事是不能被谅解的?何苦让人家江珊跟着你受委屈!”
  傅四海的太阳穴突突直跳。
  事情是怎么骤然急转直下,变成这样的?
  对了,他扭头望向狄二狗,这小子正摆弄着他给的那包外烟。
  脸颊泛红,眼底染着酒意,不知是真醉还是装醉呢。
  狄思科从于小胖的烟盒里弹出一支薄荷味的“万宝路”叼进嘴里,冲对面的男人勾了下唇角。
  不让我痛快,那你也别想好过了。


第11章 
  当天晚上,于童是哼着小曲儿回家的。
  直到打开家门,看到坐在沙发上的团长秘书,她才勉强收拾好愉悦心情。
  按下夏普777的暂停键,客厅里回荡的《茶花女》选段戛然而止。
  于童客气地问:“邹秘书是什么时候来的?早知道您要过来,应该备点好菜的。”
  邹秘书忙说:“我是来给白主任送特产的,东西送到就该回去跟团长交差了!”
  于童瞧自家奶奶端坐在那里,不喜不怒的,一时也摸不准她的意思。
  只好洗了水果招待客人,跟对方有一搭没一搭地寒暄着。
  邹秘书悄悄瞄向墙上的挂钟,心里叫苦不迭。
  他今天来看白主任的脸色,完全是代团长受过的。
  面前这位老太太曾是歌舞团创编室的主任,为团里创作过很多经典演出曲目。
  即便退了休,也从没停止创作,在业内的声誉极好。
  可惜,新官上任的团长是个改革先锋,刚履新不久便提出要打破文艺桎梏。
  还在大会上将白主任创作的古风乐曲《水调歌头》列为守旧典型。
  人家老太太硬气了一辈子,哪会受这种窝囊气!
  一言不合就撂挑子走人了。
  团里那些老前辈们因此对新团长颇有微词,而团长最近似乎也觉得当时的做法有些过了,便想让他来探探白主任的口风,可否请她回创编室当个顾问。
  邹秘书觉得这事直接问白主任八成没戏,所以在于童送他下楼时,便将团长的意图透露给她。
  于童以老太太年纪大了为由,代为辞谢了。
  不过,回家以后,还是替团长说了几句好话。
  “其实人家杨团长也不容易。像咱们这种文艺团体,每年都得添置新设备,那进口音响啦,灯光啦,乐器啦,需要花的钱海了去了。咱们团每年的票房只有三四万,不改革怎么填补每年十几万的资金缺口啊?您也站在他的角度想想嘛!”
  “那是领导需要考虑的问题,我才不要想。”奶奶眉毛一竖,“再说,你就是个舞蹈演员,跟着掺和什么……”
  说到这里,老太太不由顿住。
  孙女已经不是舞蹈演员了。
  跳舞伤病多,吃的又是青春饭,多数人到了一定年纪都要退居幕后或者转行。所以她当初才会一力主张尽早将孙女从舞蹈队转去歌队。
  只不过,刚转去歌队不久,新来的团长就开始在团里大刀阔斧地改革。
  说是要使用经济杠杆,发展什么第三产业,还为此成立了一个服务公司。
  于童就是在那时偷偷转去服务公司的。
  等她听到风声时,孙女已经当上承包队长,带着演员跑码头了。
  于童从果盘里挑了最漂亮的桃子递给奶奶,“您就别跟杨团长置气了,他不是已经道歉了嘛,还经常派秘书来跟您汇报工作。”
  “我才懒得生气!”白主任重重地按下收录机开关,痛心地说,“我只是心疼那些好苗子!国家耗时耗力培养出的专业歌唱演员,只是出去走几次穴,再开口就是一股港台味儿。女中音把嗓子都磨沙了,这就是对人才的浪费!”
  于童赶紧撇清关系:“我这边可是一个好苗子和台柱子也没分到!那几个唱劈了嗓子的,跟我可没关系。”
  她手下大多是秦勉那种条件的演员。
  天赋上略有欠缺,放在歌舞团那彬彬济济的环境里,根本熬不出头。
  但是,应付起歌厅和企业的商业演出却游刃有余。
  见老太太面色稍缓,于童帮她捋了捋鬓边银发,搂着她说起了悄悄话。
  “我跟您说个秘密,您可别告诉别人!”
  “嗯。”
  “杨团长可能已经后悔在团里搞改革了!他也不是完全否定你们这些老同志的。”
  老太太被她影响,也悄声问:“他怎么就后悔了?”
  “迈的步子太大了呗!您去团里看看,现在哪个演员不想走穴赚钞票!连团里的正经演出都懈怠了。”
  “这个口子一开就不好收了。”奶奶神色复杂。
  “那可未必。杨团长不怕得罪人,可以明文禁止某些演员走穴,毕竟已经有唱劈了嗓子的先例了。”
  一旦团里收了这个口子,文化服务公司的盈利必定会断崖式下滑。
  那么问题来了,没有了盈利能力的服务公司,还有存在的必要吗?
  到时候他们这些承包队长将何去何从?
  所以,察觉团长有反悔的苗头后,于童很快便转换了思路,开始在社会上挖掘新人。
  闫丽君和狄二狗这两个临时工,就是她的初步试水。
  白主任显然也想到了这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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