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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2章

久旱-第5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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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闻言,林悠悠的大脑有几秒钟的恍惚,耳朵里嗡嗡的,只有“谋杀”两个字格外清楚地刺激着她的听觉神经。

    好一会儿,她才终于动了动唇,声音颤得不成语句:“什、什么?”

    萧白莫淡声道,“你父母遇害,和那位格斗之父受伤退赛,几乎同时发生。你脑子不笨,这么久了,难道从来没觉得蹊跷么。”

    她用力咬牙,“什么意思。”

    “意思是,你父母是肖驰害死的。”

    “……”林悠悠静默数秒,然后嗤的笑出一声,语气不太好,“萧同学,如果你扯这么多只是为了跟我开这个玩笑,那么抱歉,我要体育馆了。今天不是愚人节。”说完裹进外套转身就走。

    萧白莫眉毛都没动一下,“目前,有一个最合理的说法。那就是六年前,肖驰被人买通,在第二轮时故意输给了那个美国拳手,可惜的是,这件事被你父母知道了。牵连太广,你父母又不肯合作封口,才惹来了杀身之祸。”

    林悠悠没回头,仿佛听了天大的笑话,道:“你的意思是肖驰打假拳,然后故意把自己的手给打断,以致后半生告别拳台?这样啊,那他也太拼了,估计脑子有问题吧。”

    “他受的伤究竟什么程度,有没有严重到必须告别拳台,你应该比我清楚。”

    “……”

    林悠悠脸上的笑容微微一滞,脑中闪过零星几个画面。

    tn训练场,肖驰只用三局便完败陆嚣……

    萧白莫又说,“既然没有受那么重的伤,却选择了退役,不是心虚,是什么。”

    林悠悠脸发白,咬了咬唇,两手用力捏成拳头,“住口。”

    “撞死你父母的肇事司机目前拿了钱,这些年一直在美国境内逃亡。你大概不知道吧,这些年,肖驰和他的姐姐一直在找那个人,原因是,他那里有一支录音笔。”

    “录音笔?”

    “对。是从你爸妈那儿拿走的,应该是肖驰和某个人‘谈买卖’的证据,也是他们被灭口的直接原因。”

    周围的风忽然就停了。

    林悠悠双肩微抖,指尖深深陷入掌心,说:“不可能,你胡说。我了解肖驰,他绝对不是这种人。”

    “我有没有胡说,你不如自己问问他。”

    萧白莫轻笑,“只要他问心无愧地对你说一句,你爸妈的死和他无关,你就当今天晚上,我什么都没对你说过。”

    林悠悠垂着头,沉默,没有出声儿。

    萧白莫缓慢上前两步,摸出手机,“要不要我把电话借你?”

    怎么,越来越冷……

    越来越冷了。

    “……”林悠悠摇头,僵硬地笑了下,搓搓手臂,“肯定是哪里弄错了,而且你怎么会知道这些事,萧白莫,别拿这种事开玩笑。这里风大,我先回宿舍了。”

    说完,她便头也不回地离开了,先是走,步速越来越快,后面便一路小跑。

    回到寝室,照旧热热闹闹。

    几个abb看书的看书,玩儿游戏的玩儿游戏,一切都和往常没有任何分别。

    看见她,阮念念把嘴里的棒棒糖拿出来,惊道:“老大,你不是要看晚会么?怎么了,脸色这么难看。”

    “没事,晚会没什么意思,我就回来了……”

    林悠悠胡乱敷衍着,回到座位上,翻开专业书复习。

    一分钟过去,两分钟过去……

    她闭上眼,手指发狠地揉捏眉心,然后做了个深呼吸,咬咬牙,拿上手机出门。

    正是星期五,公用自习室里漆黑一片,没有一个人。

    她走进去,反手关门,摁亮手机屏幕。

    光在一片黑暗中照亮她的脸,惨白惨白。

    手指在发抖,林悠悠深吸一口气,在通讯录里翻找着,拨出去一个电话。

    嘟嘟几声之后,接通。

    男人的声音传出来,紧贴在她耳畔,很熟悉,低沉而稳,“喂。”

    “你……”林悠悠强迫自己扯出一个笑容,“睡了吗?”

    肖驰:“现在八点不到。”

    “……哦。”她点头,“那,你在公司么?”

    “已经下班快两小时了。”

    “……哦。”然后,就不知道能说什么了。

    半刻,肖驰问她,“有话想说?”

    林悠悠咬唇,没有吱声。

    他淡道,“说吧。”

    说什么?问什么?让她怎么开口?那些从萧白莫口中说出的,荒唐的,可怕的,根本连回忆一下都不敢的……

    良久,

    “肖、肖驰……”她清清嗓子,尽量让自己的语气听起来松快如常,声音很软,“你能不能对我说一句话?”

    肖驰淡笑:“嗯。我喜欢你。”

    “……不是。”她无语。

    “那又是什么?”

    林悠悠闭上眼静了静,然后道,“你说,我爸妈的死,和你没有任何关系。”

    第65章

    那一刻; 林悠悠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说出这句话的。

    心仿佛被无形的手攥住,一寸寸收紧。

    萧白莫的话语反复在她耳边回响; 嗡嗡的; 不大真切,如果她理智完整; 她该一个字也不信。她了解的肖驰; 敢作敢当,是个顶天立地的男人; 拳坛的假拳交易的猖獗虽广为人知,但她绝不相信他会有沾染; 更不相信他会做出杀人灭口这样的事。

    但关乎父母的死; 林悠悠无法冷静。

    大好青春大好年华的知名记者; 客死异乡,在当年轰动了大半中国。美方现场取证的结果显示,那就是一场普通车祸; 所以她虽心有疑虑,也从来没有多想。

    直到今天; 今晚,几十分钟前。

    她的世界晴天霹雳,毫无征兆地坍塌。

    回到宿舍的小片刻光景; 她强迫自己平静,镇定,她告诉自己不能听信一个外人的片面之词,事关重大; 肖驰和她父母的死有关无关,怎么也该由他亲口说,轮不到旁人置喙。

    但她想起许多被忽视的细节。

    tn会议室里,秦杉和肖驰的对话,还有两人情浓之时,肖驰紧抵她最深处,那几不可闻的低语。

    他常说对不起。

    对不起的原因,她每次都问,他也每次都不答,甚至每每提及,都刻意隐瞒。再结合二人相识之初,他得知她父母是何人后,态度明显发生转变……

    这些迹象全都表明,当年种种,或许真的有隐情。

    所以她决定给他打这通电话。

    她希望他亲口否认,那些几乎把她心脏拧碎的“真相”。

    如果真是……

    如果真的是……

    不会的。不可能的。林悠悠深吸一口气,用力咬住嘴唇。

    那句话问出口之后,电话那头便陷入了阵死寂。

    同一片夜色下的肖宅,

    肖驰手里夹着烟,在阳台上面无表情地站定,眼神盯着前方夜幕,没有说话,眸色极黯。良久,食指刺痛,他手轻微一颤,烟掉到了地上。

    火星不知何时已经烧到尽头。

    又过半刻,他闭眼,抬手下劲儿摁了摁眉心,声音出口,低低的,有点儿哑,但还算平静,“你听谁说什么了。”

    听筒对面静了静,传出明显的吸气和吐气声音,像在压抑什么。然后她勉强笑了下,说:“一些,听着特别扯的事情,心里有点儿慌,所以才给你打了这个电话。”

    等了挺久,也怕了挺久,这一天终究还是到了么。

    肖驰忽然自嘲似的一哂。



    第85节

    他低低“嗯”了声,静默数秒后,说,“在学校?我来接你,有什么话见面说。”

    “……”听筒里霎时安静。

    她不说话,他也便跟着沉默,三月初春,料峭寒意凝成冰,周围的空气也被冻结。

    肖驰换了只手拿电话,轮廓线条紧绷,贴着机身,眼神很冷,看不出任何情绪。

    然后,她在电话里声音发颤着问他:“……真的和你有关系?”

    肖驰唇抿成一条线,握住扶拦的手指,紧了松,松了紧,半刻才出口一个字:“有。”

    话音落地,林悠悠的瞳孔骤然收缩。

    分明该春暖花开,她却置身冰天雪地。

    黑漆漆的自习室里,她手脚冰凉,勉强靠着墙壁站稳,抖着声,一字一句地质问:“所以我爸妈的死,确实不是普通车祸?”

    又是半晌沉默。

    好一会儿,肖驰答她两个字:“不是。”

    “你早就知道他们是被人害死的?”

    “是。”

    “隐瞒我到今天?”

    简短的对话,她问,他回答。最后一个问题,他沉默。

    两人间的氛围,前所未有的冷静,冷到冰点。

    林悠悠只觉胸口被什么拉拽着,撕扯着,像要把她活活劈成两半。脑子懵了,眼前也花了,想有满天洪水席卷上来,她呼吸困难,一时间根本无法承受。

    她的至亲为人所害,竟就那么冤屈地,无望地,在地下长眠六年……

    太多杂乱思绪一股脑地涌上来,林悠悠靠着墙,缓慢滑坐到地上,拿手盖住脸,头埋进膝盖,双肩剧烈颤抖。

    细微的抽泣从听筒里传出来,强忍着,一阵阵,刺痛肖驰的耳膜。

    她在哭。

    而他不在她身边。

    “……”他心口蓦的一紧,扔了烟头拿脚碾碎,抽了太多烟,声音嘶哑:“待在宿舍哪儿也别去。我来找你。”说完不等她回答,挂断电话,抄起车钥匙大步离去。

    阳台刮过一阵冷风,人去烟散,只留下地上的成堆烟头和一个空烟盒。

    *

    有烟瘾的人大多心事重。

    这几年,小姑娘时常拿抽烟有害健康来说事,烦着他,念着他,他心境变化,又顾及她弱不禁风的身子,早就收敛许多。

    今晚打回原形。

    浓黑夜色下,肖驰一脚油门轰到底,下腮紧绷,眼神冷而阴鸷。

    他想起不久之前,他的姑娘还躺在他怀里,兴冲冲地跟他商量年底订婚。他逗她,冒几句荤话,便令小姑娘羞得面红耳赤。

    仿佛只是一夕之间,

    他再次被狠狠抛进无边黑夜。

    一路都超速,一小时后,肖驰的车停在女生7栋楼下。

    他闭眼冷静数分钟,然后给林悠悠打电话。

    用户忙碌,请稍后再拨。

    肖驰眉心拧成一个川字,短短几秒,他隐约意识到什么,心微乱,又紧接着打出去第二个,第三个……一连七通,全是一个结果。

    “干。”低咒了句,下车直往宿舍楼的大门走。

    刚到门口,守门的中年宿管就急匆匆地冲了过来,伸手拦他,“欸欸,这位先生你这是做什么?这是女生宿舍,男的不能进去!”

    肖驰冷着脸,没工夫搭理,绕开直接上楼梯。

    宿管这下真急了,拽住他袖口,“你这人怎么回事儿?听不懂中国话啊?女生宿舍男士止步!”

    肖驰冷冷瞥她一眼,几个字几乎从齿缝里挤出:“我找人。让开。”

    他气场本就强,此时双眼充血目光凶狠,浑身都带着一股冷冰冰的煞气,中年女人被唬住了,咽了口唾沫,好歹站稳,“……找人不会打电话?看你一副文化人的样子,怎么这么没素质!”

    中年女人是大嗓门儿,声音太大,不少住一二楼的女生都跑出来围观。

    很巧合的是,围观女生里,正好有一个是tn拳击社的社员。她一眼便认出肖驰,不由诧异道:“肖老师?您怎么在这儿……您是来找社长么?我刚才看见她拿着手机出去了……”

    肖驰拧眉,“去哪儿了?”

    他这样子太吓人,小女生心头一憷,摇头,说话都有些磕巴:“不、不知道,我跟她打了个招呼,她只说出去转转。不过我看社长眼睛又红又肿,好像刚哭过……”

    话没说完,门口的高大男人已经就已没了影儿。

    宿管阿姨抬手抚心口,皱着眉,惊魂未定地嘀咕,“凶神恶煞的跟要杀人一样,还老师呢!”

    *

    肖驰又给林悠悠打了十几个电话,全没人接。

    他车就停在宿舍区,急奔环顾,独自一人在学校里找,没头苍蝇似的,漫无目的。

    半小时后,附近的几处食堂、体育馆、小操场便已全部找完。仍不见林悠悠的身影。

    这一路过来,他全用跑,背上的衬衫全被汗打湿了,布料黏腻贴在肉上,不舒服。肖驰拧眉,脱了外套单手拎着,静了静,开始依次打电话。

    他没有林悠悠那些室友的号码,首先想到的,是和她们走得近的庄寅杰。

    打通后,简单几句就说明情况。

    庄寅杰听完大惊失色,道:“小舅妈今天没跟我联系过,我也不知道她去哪儿了……正好,我在qq上问一下来来姐她们吧。”

    肖驰手拧了下眉心,没有说话。

    很快,少年的声音再度从听筒里传出,支吾道,“……她们也不知道。舅舅,要不您再给林毅打一个,兴许小舅妈心情不好,回娘家去了呢?”

    几分钟功夫,林毅那边儿也回话了。

    “驰哥……姐没回来也没说要回来。不过也有可能是跟奶奶说了?要不我再问问奶奶?不过你俩吵架的事儿,让她老人家知道了也不太好……也别担心。我姐那么大个人了,不会出什么事儿的。”

    没有回家。

    风冷飕飕地刮着,寒意入骨。

    肖驰挂断电话,掀眼皮,充血的黑眸扫视这处校园。已经快到熄灯时间,四处都是黑暗。c大面积很广,她如果有心躲,他找到她的几率可以说是零。

    半刻,他把外套随手往地上一丢,坐在长椅上,弓腰,抬手握拳,颓然地撑住额头。

    摸了下裤兜,烟和打火机都没带出来。

    他唇紧抿,闭眼狠狠咬了咬牙,抱着尝试心态,再次拿手机拨出她的号码。

    出乎意料的是,不再是机械僵硬的电脑提示。打通了。

    等待音格外漫长。

    不知过了多久,电话被接起。

    那头的声音很柔弱,带着长久痛哭之后的沙哑,哽咽应道:“喂。”

    “你在哪儿。”肖驰红着眼,声音异常冷静。

    对方轻微地抽泣,没有答话。

    他耐心全耗光,终于暴怒低咆:“林悠悠,老子问你在哪儿!”

    电话那头的人明显被吓到了,抽泣的声音大了些,好半晌才道:“图书馆后门。”

    “待那儿别动。”

    “我……”

    “求你。”

    *

    林悠悠没说谎。

    肖驰飞奔到图书馆大门口时,果然在门前的长椅上看见一抹熟悉人影,穿着浅色长袖连衣裙,在一片沉黑夜色中,格外醒目。

    看见她的刹那,他恼子里紧绷的弦骤然一松。

    步子放缓,朝她走过去。

    听见脚步声,长椅上的姑娘抬了抬头,看见那高大人影后,表情极其僵硬,似乎不知道该哭还是该笑。

    不多时,肖驰在林悠悠跟前站定。

    她仰起头,看见他额头背心全是汗,黑色衬衣黏在身上,额前短发被风吹得凌乱,黑眸里充斥血丝,狂乱骇人,直勾勾地定在她脸上。

    对视不到两秒钟,她垂下头,移开视线不看他。轻轻咬住唇。

    谁都没有说话。

    不多时,肖驰把黑色外套搭在她肩上,拢好了,自嘲似的笑了笑,语气很淡,“知不知道老子多少年没这么狼狈过了?挺能的啊,姑娘。”

    她唇咬得更紧,还是不出声。

    他目光扫过她红肿的眼,良久,叹了口气,屈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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