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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夜香-第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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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庆感到很尴尬,他支吾道:“你走后,牧哥想你想得厉害,这不拽着我找你来……了……”

  牧牧赶紧把铁棍藏于身后,说:“老庆说的对,我不放心……”

  芳芳气得脸色苍白,说道:“你们先出去,别惊吓了老人。”

  牧牧、老庆赶紧退出来。 

十一
  东厢的门开了,一个保姆模样的外地小姑娘走了出来。她一见牧牧、老庆吃惊地问:“你们是怎么进来的?”

  老庆笑道:“芳芳的老公来了。”他一指牧牧:“这位就是。”

  牧牧点点头:“正是,正是。”

  姑娘顿时欢喜道:“芳芳姐姐可好了,她帮了我大忙……”

  原来这位老人是国民党的将军,在人民解放军解放西南的战役中率部起义;蒋介石闻知他起义后恼羞成怒,派军统特务杀害了他的妻子和女儿。当时在她们的卧室里安装了定时炸弹,他的妻子和女儿就炸死在卧室里。解放后,老人安排在政协工作,一直居住在这座四合院里。他一直深深留恋着这一故地,每当看到院内硕果累累的柿子树,总是忘不了当年与妻女一同栽树的情景。他也始终没有续弦;半年前老人不幸患了绝症,就住在芳芳工作的医院里,恰值芳芳护理。老人看到芳芳,眼前一亮,芳芳的身材、容貌、一举一动太像他当年的女儿了;老人好像点燃了生命的火苗,顿时觉得生机勃勃。芳芳知道这一情况后,更加精心护理老人。老人手术后,病情加重,他知道自己的时间不多了,于是强烈要求回到那座曾经与妻子女儿度过美好时光的四合院居住。医院领导经过研究后同意了他的请求。芳芳为了不使老人失望,决定每周周末陪伴照顾老人一晚,平时也挤出时间来探望老人。

  芳芳走了出来,叹口气道:“多么好的一个老人,他的时间不多了。”

  芳芳带牧牧、老庆走进北房,左首是当年老人和妻子的卧房,旧时沙发床上铺着褪了色的床套,印有鸳鸯戏水的图案,黄铜床头被擦得锃亮,床角有一个老式床头柜,柜上有一老式台灯,灯柱是个黄铜裸女,灯伞已满是灰尘,不能再擦了。北墙有一个黑漆木的衣柜,漆皮脱落,打开衣柜,左侧是一排西服西裤,右侧是一排各色旧式旗袍。墙上挂着一幅照片,老人当年和妻子的合影,老人英俊倜傥,妻子文雅秀丽。

  芳芳又带他们走进右侧房间,这是老人心爱的女儿的卧房。单人床罩是淡粉色的,北侧并排有一衣柜和书柜,旁有一架老式钢琴,陈旧的写字台上有墨水瓶、钢笔、书本等,床头斜倚着一个大洋娃娃。当时老人的女儿正在上学。

  芳芳说:“这都是修复过的,当年这是一个多么幸福的家啊?时光飞逝,已经50多年了……”

  老庆叹道:“真是弹指一挥间啊。” 

十二
  晚上牧牧脱了个精光在床上等芳芳。

  芳芳洗浴出来,像一尾小白鱼,坐在床头欲穿内裤。

  牧牧一把夺过内裤,扔到一边,内疚地说:“芳芳,今晚我才知道你是天底下最可爱的人,我对不住你……”他就势搂定了她。

  芳芳听了,眼圈一红,眼泪差一点淌下来。

  牧牧吻了她一下,小声说:“你真是个模范护士,是不是对我也模范一点……”

  “你这坏东西!”芳芳咯咯地笑起来…… 

十三
  老人的遗体告别仪式简朴肃穆,八宝山公墓礼堂里播放着老人生前喜欢的昆曲《牡丹亭》,老人身上铺满了白菊花,那是芳芳一早在亮马河花卉市场买的鲜花。芳芳特意在老人两侧摆了四个黄澄澄的柿子,那是那座四合院内的柿子树上摘的。政协的领导和有关人士来了数百人。老庆、牧牧也参加了这一仪式,老庆抬头看到前面挂着一幅老人在四合院内拄杖凝思的彩色照片,就知道是芳芳布置的。

  死在某种意义上是一种解脱,它解脱了幸福,但是同时也解脱了痛苦。

  仪式完毕,老人的后事也处理了,老庆对牧牧夫妻俩建议在墓园中散散步,老庆说这是人生反思的最佳境地。

  阳光一缕缕散落在那些白色的、灰色的、黑色的墓碑上,有的碑前花已零落,有的酒香依存,松柏蓊郁,像一个个卫士忠诚地守卫着这些灵魂。

  老庆说:“那些为财的,财堆成了山;为官的,权力大出了边;为名的,腕儿比身子还粗;机关算尽的,脑袋没了毛;为情的,神魂颠倒没了魂,可是到头来都得到这里会齐。”

  牧牧望着火化间那高耸入云的烟囱,那幽幽上升的一缕缕青烟,说道:“春恨秋悲,一烤白薯,就什么也没有了……”

  芳芳幽幽地说:“所以说,一寸光阴一寸金,寸金难买寸光阴,要爱惜人生,多做实事……” 

十四
  老庆与牧牧、芳芳分手后回到家里已是晚上十二时,他踉踉跄跄地上楼,用钥匙打开房门,见右侧小间卧室的灯开着。吓了一跳,他以为自己忘了关灯,没有理会,于是来到左侧的房间,往床上一靠。他感觉手包有点沉,于是打开手包,只见里面有一沓钱,数了数,共五千元,他想一定是牧牧放到里面的,他在还愿,一定是刚才他借口找打火机时趁机塞进去的。但老庆想:这笔钱不能要,但是怎么还给他呢,想来想去,他终于想出一个办法。

  卫生间里传来“哗哗”的水声。

  他以为卫生间里的水管坏了,赶紧下床。

  卫生间的门开了,一个白鸟般的女人蹿了出去,冲进那间小卧室。

  “谁?!”老庆大喝一声,冲到门口。

  门内传出弄玉的声音:“是我,不欢迎吗?同屋的女孩的那个男朋友又来了,我只得投奔这里……”

  老庆已听出是弄玉的声音,他想起自己已慷慨地给了她一把钥匙。不言而喻,老庆的门向她敞开着,她随时可以来这里居住。老庆搂过不少女人,但在他的感觉中弄玉是一个值得信赖的女人。

  老庆刚回到床上,弄玉穿着一件白色的睡裙出来了。刚刚洗浴,她把乌黑的头发高高地盘在一起,赤脚穿着一双咖啡色拖鞋。

  弄玉端坐在老庆对面的沙发上。

  “这段时间你过得好吗?”老庆问。

  “你呢?”弄玉反问道。

  老庆笑道:“只要你过得比我好。”

  弄玉露出一排白白的牙齿,笑了。

  “那天我看你摇头不止,有些害怕。”老庆翘着二郎腿,点燃一支烟。

  弄玉正色道:“这表明了我的一种态度,每当男人向我求爱时,我都摇头不止。”

  老庆瞟了她一眼:“你倒会给自己找辙儿,那天险些把小命送了。”

  弄玉听了,叹了口气,说:“灵魂都没了,要命有什么用?我出没于一群行尸走肉之间,我的灵魂早已走了,我把一副骨头架子和一张化妆的人皮扔给他们。”

  “看你说得够吓人的,你这个小美人胚子,活灵活现的,水灵灵一只鸟。还谈不上骨头架子。”

  弄玉的小笑涡又漾开了:“老庆,刚才我上楼,你们有个胖邻居大婶问我:‘你找谁?’我回答:‘找我老公。’她问:‘你老公是谁?’我说:‘叫老庆。’她说:‘老庆离了!’我说:‘就不兴我们试婚!’她叹口气说:‘这年头乱喽,不像我们年轻做姑娘时那样子。’我说:‘嘿,乱了敌人,锻炼了群众。现在网上还有换老婆的呢!’”弄玉说完,咯咯咯地大笑。

  老庆嘘了一声,示意道:“都几点了,小声点。”

  弄玉攥住老庆的一只脚,说:“脚趾甲都长得快捅破鞋了,我给你剪剪,叫你也感觉一下有老婆的滋味。”

  弄玉找来剪刀小心翼翼地给老庆剪脚趾甲。

  老庆有些觉得不好意思,说:“我先洗洗吧。”

  弄玉说:“没事,  你是干脚,没味儿。”

  弄玉剪完趾甲又回到座位上,她目不转睛地望着老庆说:“说实在话,老庆,我非常信任你,我接触过一些男人,但是我对他们都不信任,他们都不值得我信任。我倒不是因为你曾经救了我的性命信任你,而是有了一种感觉,女人的感觉往往是准确的,我知道你有花心,很多男人都有花心,从他们的眼神里我能看出来。我也知道你曾经驾驭过不少女人,优秀的,还是不优秀的,漂亮的还是不漂亮的,平庸的还是有思想的,但是我信任你,我知道你不会对我非礼,所以我才敢堂而皇之地住到你家里,而且也敢于在你面前暴露无遗。”

  “哦,你那么自信。”老庆伸了一下腰,将烟灰弹在床头柜上的烟灰缸里。

  “说说,什么原因?”

  “以后我再告诉你……”弄玉神秘地说。

  老庆问:“你到底是什么地方的人?”

  弄玉说:“有人以为我是黑土地人,因为我长得比较高,也有人说我来自天府之国,因为他们觉得我的皮肤细腻,也有人说我是江浙一带人,觉得我有股子清灵之气,我实话告诉你,我是湘西人,我的家乡在湘西桃源镇,是古老的山区;我的父亲是当地的教师,母亲的原籍在浙江溪口。就因为家里穷,我高中没毕业就开始闯荡江湖,先到岳阳、长沙、然后到北京。”

  “原来你是湘妹子,怪不得你身上有一种甜甜的辣椒味道。” 

十五
  老庆第二天傍晚来到京城一所艺术院校,他来找牧牧的女儿青青,想把那五千元交给青青,再由她转交给父亲,青青正在这所艺术院校上一年级。

  老庆见校门口停放着一辆辆豪华轿车,有奔驰、宝马、皇冠、蓝鸟、丰田等名牌车,像长龙一般从胡同中央一直排到胡同口。校门口走出一个个装束时髦的女学生,被一辆辆车主接走。老庆寻思:校花傍大款,已成为某些艺术院校的一道风景线,每逢学校放学之时,一些老板便驱车来到学校门口,接走那些漂亮的女学生,或去卡拉OK歌厅,纵情高歌;或去豪华别墅,寻欢作乐。

  老庆眼睛一闪,正见牧牧的女儿青青身着天蓝色连衣裙翩翩走出门口。

  老庆正想走上去,只见一个风度翩翩的中年男人已向她招手,他打扮另类,一头褐色的披肩发,络缌胡子,身材矮胖,身着补丁叠补丁的上衣,下身是条褪了色的布裤。

  老庆见有情况,急忙闪到一边。

  中年男子亲热地把青青请进一辆白色蓝鸟,向胡同东口驶去。

  老庆想:“原来青青也有了傍主,这可是个重要情况,她才上大学一年级啊,我是牧牧的哥儿们,不能让这个19岁的侄女有闪失。”

  想到这里,老庆叫住一辆出租车,疾追那辆蓝鸟轿车。

  蓝鸟轿车七拐八拐来到东直门外一个别墅区,老庆尾随中年男子和青青上了二楼,看到青青无拘无束与那中年男子有说有笑,二人进了房间,房门砰的关上。

  老庆在门口转开了磨。

  这男人比青青的年龄要大一倍,做父亲都有资格。

  瞧他那新潮劲儿,像新型文化企业的老板。

  青青正是花骨朵儿年龄,智商和经验不是他的对手。

  不要说在饮料里放入蒙汗药、春药,就是甜言蜜语、爱抚动作,也能让青青入圈套。

  中年男人太可怕,他们太成熟了,又有精力,又有阅历,又有能力。

  牧牧还蒙在鼓里,夸他女儿是全优生,一门心思弄功课,这不都弄到男人家里去了。

  虎口救险,义不容辞。

  老庆想到这儿,使足气力,还后退了几步,然后一头撞门。

  门被撞开了,老庆冲进五六米,正摔在客厅门口。

  青青精赤条条,一丝不挂,正斜坐在雕花木椅上,嫣然笑着。

  中年男人坐在她的对面儿,正在画案前专心致志地画着人体油画。

  老庆左肩受伤了,疼得他直冒冷汗,躺在地上,不能起身。

  青青惊叫一声,抓过沙发帘盖住私处,飞也似钻进里间。

  中年男子停住了油画笔,漠然地注视着这位不速之客。 

十六
  老庆被紧急送进附近一家医院骨科病房。他躺在床上一动不动。

  牧牧疏通关系,请骨科主任给老庆做手术。

  金蔷薇文化沙龙的许多朋友,雨亭、飞天、黄秋水、新颖、银铃、穗子、平安、洪强等都来探望他,有的捧来鲜花,有的送来水果、食品等。

  雨亭对他说:“老庆真成了东方的007了,破案英雄。”

  老庆说:“你别讽刺我。”

  黄秋水送他一句诗:“于无声处听惊雷。”

  老庆笑道:“我是巧借闻雷来掩饰,说破英雄惊煞人!”

  飞天送他两句诗:“不识庐山真面目,只缘身在此山中。”

  老庆回答:“我要欲穷千里目,更上一层楼。”

  平安说:“我希望你能像我的名字,平平安安。”

  老庆笑道:“俗话道,平安即是福。可是我生性路见不平,拔刀相助,我的心里怎么能放下一张安静的书桌呢?”

  银铃神秘地笑了笑,送给他一个纸条,老庆打开一看,只见上面写着四个小字:火眼金睛。

  老庆暗自笑道:“我又没进过太上老君的八卦炉,要烧七七四十九天才成,我要到那时也就成灰了,我不信邪!”

  新颖从燕莎超市买了一篮老庆最喜欢吃的鲜荔枝,老庆憨憨地对新颖说:“还是你最知道疼我,这是我最喜欢吃的东西。”

  新颖看了看老庆的伤处,埋怨他道:“人家牧牧的女儿是给画家当人体模特,这也是一种勤工俭学,女儿知道爹不容易,也想挣点生活费,你瞧你,不问青红皂白,一头就撞了进去,幸亏是木门,要是防盗铁门,你这骨头架子还不散了?你真想当东方的007?”

  老庆用右手搔着头皮,没想到落了一层头皮屑。

  新颖从床下摸出脸盆,脸盆里黄灿灿的卧了一层尿。

  新颖叹了口气,说:“怎么也没人倒。”她端着脸盆走进卫生间,倒进女厕,用热水仔细刷了脸盆,兑了半盆温水,给老庆洗头。

  新颖纤细的手指在老庆的头发里熟练地运行,老庆感到十分舒服,他眯缝着眼睛,一动不动,尽情地享受。

  洗完头,老庆才问新颖:“生意忙吗?”

  新颖把毛巾搭在床栏上,回答;“不久前到美国去了一趟,我是小本生意,幸亏有朋友帮忙。”

  新颖瞧了一瞧四周,问:“有梳子吗?”

  老庆从枕头底下摸出一把木梳,新颖一把夺过来,“你这头不梳就成鸡毛掸子了。”

  新颖认真地给老庆梳头,这时,弄玉提着一大盒奶粉走了进来。

  “老庆,你伤成这样怎么也不告诉我?我是听邻居讲才知道的。”弄玉娇喘吁吁,把奶粉放到桌上后,赶紧看视老庆受伤的左肩。

  “没什么,小伤大养。”老庆含糊道。

  弄玉拽过一把椅子,坐在老庆左侧。

  新颖打量着弄玉,问老庆:“这又是你哪个妹妹?”

  老庆道:“她叫弄玉。弄玉,这就是我常跟你讲的新颖。”

  弄玉欢喜道:“原来你就是新颖姐姐,我听过你的故事,十分感人。”

  新颖一听,脸上绯红,对老庆埋怨道:“我的故事不许你瞎传,这是人家的隐私,在国外很讲究保护一个人的隐私权的。”

  老庆笑道:“这是多么悲壮多么美丽多么浪漫的故事,比当年徐志摩和陆小曼、郁达夫和赵映霞的爱情故事还要动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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