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超护短-第14章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小女生手挽手去逛街,男生们怀里抱着篮球往篮球场跑,能打一会儿球是一会儿。
“酌哥,下周见啊!”
校门口,许开升冲谢酌挥了挥手。
“嗯。”谢酌懒洋洋应了声。
杜行帅抓着手机摆了摆:“晚上来排位啊酌哥!”
“写完作业再说。”谢酌说。
身边又是几个男生陆陆续续跟他道别,谢酌一个个应了。
周厌语今天的情绪很奇怪,沉默了一整天,总用一种复杂微妙的眼神看着他,中午都忘了去给他换药。
逐渐远离校门,路上的同学也越来越少,家门口近在眼前。
谢酌左肩上挂着个书包,单手插兜里,另一只手拿着手机,正在给人发短信。
妈:儿砸,我又转去x市啦!正和朋友泡澡,这周不回来啦!
谢酌:嗯,路上小心。
妈:要记得按时吃饭!早点睡觉!
谢酌:原话奉还。
妈:对哦,好吧,我会按时吃饭按点睡觉的!
妈:儿砸,来么么哒!
谢酌:……
妈:么么哒!
谢酌叹了口气,复制黏贴他妈刚发过来的么么哒,标点符号都没带变的,直接发送。
这回他妈总算老实了。
他刚想收起手机,忽然看见一条短信推送进来。谢停回:咖啡馆,ea。
谢酌脸上最后的一点笑在看见“谢停回”三个字时,消失殆尽。
如果周厌语在,她会发现,此时的谢酌,与上次刚睡醒就条件反射扣住她手腕的那个谢酌,至少七八分像。
他停顿了一下,垂着眼睫,缓缓打字。
谢酌:二十分钟。
ea咖啡馆。
谢停回还坐在上次那个位置,桌上搁置一杯半冷的咖啡,他面容冷峻,西装革履,像是刚从生意场上下来。
他手腕上戴着一块gta最新款钻表,这是他自己公司的产品,耳朵上夹着枚蓝牙耳机,这会儿正在听耳机那头的助理汇报工作。
他看起来十分年轻,顶多二十七八的模样,气质沉稳而冷凝,眼型狭长,唇线冰冷。
一副闲人勿扰的模样。
咖啡馆门口的风铃响了响,穿着校服的高个儿男生单手插兜,反手合上门,他肩上还挂着个书包。
给服务员留下一句客气的“我找人”,他抬眼朝里张望一眼,很快看见想找的那个人。
他在谢停回对面坐下,书包还在肩上,看起来像是随时都会走的意思。
“我还有作业没做,过会儿就要回去。”谢酌开门见山,“我妈出差去了,不在l市。”
谢停回并未抬眼看他,安静地听着助理的汇报。
谢酌嘴角下拉一个弧度,眼神慢慢沉淀下来。
他们俩无言对坐了几分钟,谢酌忽然笑了。
“爸,您工作这么忙,还要从n市赶来l市,值当么?”他似乎是在讥讽,又像是单纯的关心他爸,“一分钟几十万进账的总裁,这么浪费时间不太好吧。”
谢停回抬眸,冷淡道:“谁教的你这种说话方式?”
“我妈。”谢酌笑着说,眼底一片冰冷。
“把你脸上的表情收收。”谢停回比他更冷,“一眼就能看出来那是假的。”
没等谢酌说话,他继续道:“我谢停回的儿子,要做就要做到完美无缺,做到滴水不漏。”
谢酌哼笑了声:“像您这样么?”接着笑得更加虚伪,“但是我现在的监护人是李回苏。”
顿了顿,他笑得露出两个虎牙尖,牙尖锐得仿佛经历过许多次生死边缘的撕咬。
他不紧不慢地补充,语气淡淡:“刚好,也是您的前妻。”
…
丰添背抵着墙,猩红的烟头在晚风中明明灭灭,头发被风吹得往一边倾斜。
旁边还站着七八个男生。
手机铃声响起的那一瞬间,丰添站直身体,接通:“都来了没?”
那头的人回了他。
“地址没错吧?”他掐灭烟,“上周你们跟着去她家踩了点,地址确认好了吧?”
过了会儿,他挂断电话。
旁边的小弟问:“添哥,咱们现在就去么?”
“再等会儿,”丰添冷笑,“等顾弥走了,再给她好看。”
上次周厌语把他的脸摁地上摩擦的事,已经传遍了整个学校,尽管大多数人都不信,但丰添仍然觉得丢人,最近就连卫娴娴都在找借口推辞不见他。
嫌丢人。
丰添咽不下这口气,这回就算以多欺少,也要给周厌语一点颜色看看。
街道对面慢慢走来一个人,穿着一中的校服,校服帽子扣在脑袋上,遮住半张脸。
那人身量颀长,清清瘦瘦的样子,两手插进兜里一步一步往前走,左肩上挂着书包。
“周厌语那臭丫头,根本就是神经病!”丰添狠狠吸了口气,一想到上次被摁地上的画面,脸颊上的肌肉开始抽搐,“这次说什么也不能放过她!”
他抬眼,看见对面慢吞吞走在路灯下的一中同学,但他并没有在意,只看了一眼便移开视线,抬脚使劲碾了碾地上的烟头。
“行了差不多了,都去周厌语她家附近守着。”丰添说,“事情结束,哥请你们吃饭唱k。”
一群人陆陆续续笑了起来。
没有人注意到从他们前面经过的那个高个儿男生停下了脚步。
丰添拉了拉便服拉链,正欲抬脚离开,忽然听见旁边传来一道慢吞吞的、格外平静的声音。
“你刚才说什么?”
戴着校服帽子的男生缓缓转身,他的眉眼依然笼在帽沿下,下半张脸俊秀好看,唇线平缓,下颌微低。
一中校服的质量不太好,但穿在他身上,居然莫名有种帅气的感觉。
丰添奇怪地看了他一眼:“你哪位?”
男抬了抬下颌,帽檐下的眼睛隐约露出,只是就着略显昏暗的光线,丰添并不能彻底看清他的模样。
但他总觉得这人似乎有些眼熟。
男生说:“你刚才说,周厌语?”
丰添皱了皱眉,声音也颇为耳熟,不耐烦道:“关你什么事?”
男生似乎笑了,那笑容微微泛冷,丰添感觉他的表情应该算是乖戾阴沉,但他却是笑着的。
“不关我的事?”
男生微微抬起下颌,晚风从对面吹来,风力低微,他帽檐下的发梢轻轻晃动。
他抬手把帽子往脑后拨,耳鬓短发发梢划过他的耳廓。
昏暗光线下,丰添看见那个男生俊秀的脸庞,男生一双眼睛戾气十足,唇角泛着浓浓的冷。
“我的同桌,不关我的事,关谁的事?”
23、小船该翻了01 。。。
丰添整个人愣在原地。
这个人他太眼熟了; 不就是上次周厌语揍自己时; 那个给周厌语出主意毁掉自己aj的王八蛋么?!据说还是周厌语哥哥!
这下可好; 自己还没去找他麻烦,他倒是主动送上门来了。
丰添瞬间站直身体。
“是你?”他咬牙切齿,“我还没去找你; 你倒是自己送上门来了?!”
谢酌掀起眼皮; 眸底映出两点路灯的淡光; 光线幽幽; 犹如野兽出笼。
“你们; 一起上。”
他抬手轻轻招了招,指尖略微向上弯曲,颇有几分轻狂蔑视的意味。
他说的话也格外傲慢。
丰添没有真的拉着所有人上去干架; 他好歹号称一中校霸; 哪能这么怂?
谢酌话音刚落,丰添脸色一瞬扭曲,深吸一口气冲了上去。
刹那的时间; 丰添眼花缭乱半拍,接着整个人被抡到墙上,浑身发疼。
男生瘦削却有力的手臂狠狠勒住他的脖颈; 令他难以呼吸。
“你刚刚是不是嘲笑我同桌是神经病?”
谢酌凑近他,脸对着脸,他的呼吸格外浅,相比起来,丰添粗重惊惧的呼吸声就显得相当不冷静。
谢酌微微垂下眼皮; 狭长眼尾掠过一片淡光,他冷冷地嗤笑出声。
天色更暗了。
经过居民巷道口的人很少,偶尔路过几个人,远远瞧见这边凶残的场景也会犹豫一会儿就绕道离开。
一群年少轻狂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崽们齐齐扑向墙边,兵荒马乱的争斗中不时响起令人牙疼的肉体搏击声。
没人注意到在谢酌刚刚走来的那个方向,也迅速跑来一个瘦弱的女生身影。
她站在几步远之外,静静看着对面。
争斗的混乱即将结束,最中心的男生侧对着她的方向,他的校服拉链被拉开大半,书包早先就被他扔到墙边,这会儿,书包带边还躺着两个头挨着头低低呻/吟的男生。
谢酌踢开离他最近的人,慢吞吞走到墙边,弯腰捡起书包。
他还有力气拍拍书包上的灰尘,把书包重新挂到肩上,抬脚跨过两个男生,径自往人行道走去。
走了两步忽然想到什么,又退回去,低着头在地上寻找。
他在找人,看了片刻,终于找到丰添。
谢酌慢条斯理拉上校服拉链,踢了踢丰添的胳膊,他半蹲下去,对丰添说了一些话。
这些话并没有传到不远处的女生耳朵里。
谢酌起身,不紧不慢继续往前走。
天黑了,路灯也亮了起来。
周厌语将目光从他背影上移开,走到丰添那边,居高临下俯视着他。
丰添这会儿浑身都疼,那个发起疯来七八个人都搞不过的男生刚走,他好不容易能喘上两口气,恍然感觉眼前光线一暗,睁眼。
瞬间凝滞了。
周厌语。
简直是恶魔!
那个刚走,这个又来了,要命了啊!
周厌语当然不知道他现在什么想法,只是冷冷淡淡地看着他,直戳中心问:“他为什么打你?”
丰添:“……”
他能说是因为自己要找她麻烦么?周厌语这个恶魔就在他面前啊!周厌语说:“我刚刚拍了视频,你不说的话,我就把视频交给警察,他的脸我会打上码,至于你们……”
丰添脑子一懵。
他想,这世界到底算怎样?为什么恶魔都是扎堆存在的?
他不再挣扎,一口气把事情来龙去脉交代清楚。
周厌语并没有在意“丰添找人要给自己一点颜色看”这件事,沉默了一下,接着问:“他最后跟你说了什么?”
丰添闭着眼,感觉特别蛋/疼:“他说他叫谢酌,让我找个时间带上所有人去高二十三班给你道歉,如果能跪下叫你爸爸就最好不过了。”
周厌语:“……”
丰添死尸似的躺地上,心想周厌语这次八成不会放过自己了。
周厌语却没有对他做什么,微微往旁边走了一步,侧着身,路灯光线略过她半边身体落下来。
她身后,是灯火万千。
“给我跪下叫爸爸就算了,你只要记得以后见到谢酌,都要喊他一声爸爸就可以了。”
…
谢酌去花草市场转了一圈,带回来两盆仙人掌。
他心不在焉拐过巷道,一抬眼怔在原地。
他家门前台阶上坐着一个人,那人穿着一中校服,脑袋后面的马尾辫被撩到肩前,女生正有一搭没一搭拨弄着自己的头发。
是周厌语。
谢酌放轻脚步走了过去,靠近才听见周厌语正低垂着眼睫小声背诵《归去来兮辞》。
谢酌唇角一弯。
引壶觞以自酌的归去来兮辞。
他刻意蹭了下地面,发出一点儿动静,周厌语也应声抬起了头。
“回来了?”周厌语起身,神色自然,说,“我刚想起来今天还没给你换药,就过来了。”
她之前问完丰添那些话后再跟出去,却发现谢酌已经不见了,她想不出接下来他会去哪儿,只好退而求其次直接到他家门口等他。
不知道是不是谢酌的错觉,她的模样看起来比白天乖巧许多,眉目褪去惯有的冷淡,显露出些许温和。
这样的周厌语,隐隐散发出一股致命的诱惑。
谢酌捧着仙人掌的手指微微一动。
“伤口应该已经好了。”他递给周厌语一盆仙人掌,“帮我拿一下,我开下门。”
周厌语乖巧地接过,一言不发。
几天下来,周厌语进谢酌家这件事,仿佛已经变成了很自然的一件事。
“明天我再去医院让医生看看。”
谢酌把两盆仙人掌放到茶几上,余光瞥见厨房的门。
“我和你一起去。”周厌语戳了戳其中一盆仙人掌,说,“明天我过来找你。”
“不需要这么麻烦吧……”
“需要。”周厌语斜他,“你的信任值很低,我需要亲耳听见医生说的话。”
谢酌哭笑不得。
得,他现在在周厌语眼中就是个不值得信任的坏家伙。
“吃过晚饭没?”谢酌索性不就这个话题接下去,随口问。
周厌语可疑地停顿了一瞬间,戳仙人掌的手一不留神扎到了刺,猛地往回一缩,而后冷静地回答:“没。”
“被扎着了?”谢酌好笑地挑眉。
周厌语默默把手插兜里。
谢酌一拍她肩膀:“哥请你去吃黄焖鸡,楼下有家黄焖鸡味道不错。”
“谢谢。”周厌语说。
谢酌略微诧异,按他对周厌语的了解,她很少会这么干脆地接受别人的请客,她更喜欢一来一往互不相欠。
不过他没多想,拉着她袖子把她手从口袋里拉出来,就着客厅的灯光查看:“先看看你这手,刺扎进去没?”
仙人掌刺儿多,有时候扎着人的确疼得慌。
他的手松松环着周厌语小臂,隔着几层衣服,周厌语也能感受到他手指上的力道。
她迟疑着偏眸看向他的脸。
男生微微垂着眉眼,认认真真检查她的手指,侧脸轮廓迎着明亮的光线,显得温情而真实。
比大半个小时之前暴力揍人时真实。
也更好看。
谢酌好像过分好看了些。周厌语想。
“没有吧。”她移开目光,忽略刚才一瞬间产生的怪异心理,心不在焉地搓了搓食指和拇指,“不疼,没有刺。”
同样的,就着灯光,周厌语看见他的手指骨节泛着淡红,皮肉略微鼓起一点,大概是他揍人时太过用力的后果。
不过没有皮外伤,也许一夜过去,指节上的淡淡浮肿就会褪去。
“那走吧。”谢酌松开她的袖子。
袖子落下,衣料贴住皮肤那一刹那,周厌语心头轻轻一荡,好似刚接着什么东西转眼就弄丢了那东西。
谢酌说的黄焖鸡店就在他家附近,出了巷道左转,没多远就是黄焖鸡店。
这会儿正是人潮高峰,店里几乎没了空位。
老板娘对谢酌印象深刻,长得好看的人就是有优势,就连老板娘家五六岁的小女儿都记得谢酌。
小女孩迈着小短腿往谢酌身边跑,到了他面前又停下脚步,揪了揪衣摆,腼腆地叫了声哥哥。
“晓晓又高了。”谢酌微弯腰摸了摸小女孩脑袋。
小女孩甜甜一笑,又怯怯往他身后瞄一眼。
谢酌笑了笑:“她是哥哥朋友。”
小女孩盯着周厌语看了会儿,语出惊人:“哥哥的女朋友吗?”
谢酌:“……”
周厌语:“……”
谢酌哭笑不得:“晓晓,你这么小,知道什么是女朋友吗?”
“知道呀。”
晓晓仰着小脑袋,偷偷指了指旁边一个桌子,那边坐了两个人,一男一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