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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

公主武德充沛-第3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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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冷好冷,姨姨好冷好冷。”
  菲利克斯冻得哆嗦,特丽莎赶忙掏出衣服将他裹了个严严实实。
  直到将小外甥重新裹好,特丽莎才走回魔法师的身边,从他身上拽下来个刻着姓氏的牌子。
  ——亚当斯。
  她浑身湿透,站着不动便往下滴水,水流顺着她的脸颊一路滑进领口,她的脸色苍白,眼眸却像燃着火焰。
  跑?
  照对方这个赶尽杀绝的态势,跑是跑不掉的,只是慢性死亡。
  特丽莎擦掉脸上的水液,回身摸摸菲利克斯的脑袋,“他们的目标是我,你躲一躲,姨姨忙完就回来找你。”
  与此同时,另一边。
  克莱斯特手掌从已死的男人颅顶拿开,缓缓蹲下身去拨弄他的储物戒指。
  华贵的衣物被拨开,露出了他腰迹与魔法师如出一辙的牌子。
  ——一枚精致的秘银小牌,上刻:亚当斯。
  克莱斯特拿到了想要的钥匙。心情愉悦的起身,往这个已死男人的宝库走去。
  那里,有他丢失已久的尾鳍。


第44章 
  克莱斯特走过长廊;终于站到了外表平平宝库前。
  他的尾鳍被露丝斩下,经由尤莱亚之手,一路辗转卖给了雷光城的富商洛克·亚当斯。
  中间倒了太多手;他花费了一点时间才终于找到。
  大陆上已经很久没有海妖走动;这些生命短暂的生物似乎忘记了海妖的威胁,一路行来;几乎没有什么针对海妖的像样的抵抗。
  ——但凡他们像露丝捉他时;给所有人都戴上隔音的耳罩;他也不会如此顺利。
  克莱斯特将钥匙插进锁孔;旋转之后,顺滑的打开了宝库的大门。
  合叶从中缓缓大开。
  正对宝库大门的墙上;是一整面水墙。他硕大的,如纱、如花,却也锋利无比的尾鳍就在其中虚悬。
  水流带动尾鳍如蝴蝶的薄翼般轻轻扇动。
  共鸣让克莱斯特的整个脚底都在发烫。
  他站在水墙之前,五指平贴在水墙之上。
  如有所感;隔着一层玻璃;尾鳍的薄翼也缓缓贴向他的手掌。
  他自无垠的深海而来,被人算计强掳上地面,在这里,他失去自由;失去尊严;失去他赖以生存的一切。他在这里几乎是经历了人生中最糟糕的一段时光。
  如今,他身体失去的最后一部分终于要回来了。
  水流如波涛般涌动起来。
  克莱斯特逐渐用力,玻璃发出不堪重负的咯吱,下一个瞬间;猛地向内塌陷。
  四角的符文闪动了两下;倏的变暗。
  “玻璃”化作液滴;其后的水墙像怒卷的大浪轰然向他“倒”来。
  克莱斯特不闪不避,闭眼任由大水灌顶。
  水浪冲击他的肉身,那一瞬间,让他错觉自己回到了海底。克莱斯特愉悦的勾了勾唇角。
  可惜只有一个瞬间。
  倒塌下来的水“墙”哗啦啦的卷着房间内其他的东西一股脑的往外冲,无法约束的水液也很快就浅得只能漫过脚面,不出几个呼吸,就连鞋面都漫不过了。
  脚底越发烫了。
  克莱斯特褪去衣物,任由双腿化作残尾。
  他将残尾折过来,取出匕首亲手划开已然愈合的伤口。
  每一寸皮肉都将刀刃割开皮肉触及骨骼的感觉忠实的反馈给大脑,但他并不在乎,比起日日如刀尖行走,这点痛又算得了什么?
  殷红的血液流出,混着地上的水液,如丝如缕般向外漫去。
  克莱斯特拿过自己的尾鳍,重重按在残尾豁开的伤口之上。
  皮肉相接,筋骨相连,残尾重生的痛感如同顺着每一根血管都被利刃划过。
  人鱼断开的尾鳍本就很难愈合,为了折磨他,领主蓄养他的泳池中还添加了阻止伤口愈合的魔药。
  他曾无数个日夜都忍受着断尾的痛楚,直到那个红发的武者将他从肮脏的泳池中抱出。
  克莱斯特倒在地上,剧痛让他的脖颈崩成了直线,神思恍惚,那些他刻意不去回想的画面在他眼前闪过。
  支离破碎的画面并不连贯,却来势汹汹。
  橙红色的破碎明光、武者给他残尾上药时搭在颊侧的碎发、她环着少年侧头问他还好吗的眼眸、窄剑带起的血线、她尴尬无措的后退、警告他不要乱用天赋而绷紧的唇、笑着对他说请他来做客时眼里的温柔,她纤长的温暖的脖颈……
  还有她倒在雪地里的画面。
  ——血液染红大片苍白,那双棕红色的眼瞳逐渐涣散。
  已然长好的尾鳍忽的痉挛了一下。
  她死了吗?
  是的。
  她应当死了。
  他以洛克·亚当斯的名义在黑市里发布了大量的暗杀任务,还给所有洛克·亚当斯的手下下达了不死不休的指令。
  她再强也只有一个人,带着一个小孩子,接连不休的暗杀足以耗空她的体力。
  到最后,她只能孤零零的死在这个寒冷的冬日。
  剧痛折磨得克莱斯特神志都变得迟钝。
  不知是身体上的疼痛,还是别的什么,意识到她必死的那个瞬间,犹如巨峰压顶,窒息感灭顶而来,让他眼前一阵阵发黑。
  心脏好像变成了泵送痛苦的开关,每一次跳动都将比身体上的疼痛更难熬的东西送往全身每一个角落,克莱斯特平撑着地面的手掌因用力而鼓起青筋,他仰望着头顶的天花板,目眦欲裂,像是一个濒死的痛苦挣扎的人。
  命运似乎早有牵引,冥冥之中,他恍惚又听到了那熟悉的、又轻又稳的脚步声。
  颈子也变得僵硬,犹如提线的木偶,克莱斯特如傀儡般一格一格的侧头。
  明知不可能,他还好似渴盼着什么。
  声音越来越近,脚步粘滞水液的细微声响里,敞开的大门出现了一双笔直的长腿。
  那一瞬间,犹如溺水的人摸到了浮木,他的眼睛几乎是不受控制的、迫不及待的往上瞧去。
  红发武者熟悉的面庞出现在他的眼底。
  她的湿发尚未干透,有几缕贴着面颊。衣服似乎换过,露在外的手背上有细小的伤口。
  她没死。
  意识到这一点的瞬间,仿佛从亡者的国度重新回到人间。氧气重新充盈在他的肺部,眼底雪花样的斑点消散,视野重新变得清晰。
  克莱斯特几乎是贪婪的、不知足的望着她,就像沙漠里饥渴的旅人突逢绿洲。
  她站在门口望着他。
  仅仅只是她看着他,就让他犹如从极寒跃入温暖。浑身每一寸皮肉、每一块骨骼都叫嚣着快慰。
  尾鳍愈合的剧痛也瞬间消弭,反而从伤口连接处窜起一阵麻痒的、暖洋洋的感觉,一路窜到脊髓深处。
  自她出现的那一瞬间,那座压在他心口的大山便骤然消失。
  克莱斯特狼狈的大口大口喘息着。
  她没死。
  克莱斯特清晰的听到了自己心脏跳动的声音。
  嘭嘭,嘭嘭。
  比之圆塔之下更为清晰的、浓重的庆幸让克莱斯特意识到——完了。
  他以为不见她,不亲自动手,便不会再受牵连,不会反复犹疑痛苦。
  可事实并非这样。
  他的好奇、他的试探,亲手将自己送入了另一个囚笼。
  ——一个名为特丽莎的牢狱。
  此后,他将生受她每一个垂眸的牵绊,死亦身不由己。
  克莱斯特长久的注视着她。
  他恍然想起初见她时,脑海中一闪而过的颂诗。
  ‘请您诅咒亦或祝福我,
  燃烧吧,
  燃烧吧,
  将我腐朽的躯壳连同这无尽的黑暗一同焚毁。’
  我已被黑暗诅咒,陷入爱欲的深渊。
  我已无回头的余地,注定沉沦。
  那么,在我有限的余生里,请你与我一同沉溺于爱欲的沼泽。
  特丽莎站在宝库的门前没动。
  她从死去的魔法师身上摸出了“亚当斯”的铭牌,弓箭手身上也是。
  她一路折回雷光城,直往这个名为洛克·亚当斯的富商家来。
  她以为会有一场恶战,可出乎意料的是,对方的家中死寂。翻入内室,便见昏睡了满地的侍从、侍女。
  她一路往里,终于在偏厅内看到了已然死亡的洛克·亚当斯。
  走廊与厅堂都是漫积的水液。
  她踩水前行,看到了大开的宝库和仰躺在地的、仿若将死的克莱斯特。
  他的尾鳍已然回到了他的身上。
  硕大的、华丽的尾鳍在地上铺开。
  海妖尾鳍的主体是一个半月形的弯钩,不管是月牙的两个尖角还是半弯的弧形,都是有如锋刃般的锋利。
  ——足以让他们与大海中任何一个猎食者正面较量。
  而在主体之上的鱼尾部分,则附生着如纱般轻柔的层层叠叠的薄翼。
  若在水下,水波荡漾,薄翼散开,便如盛放的绚丽花朵。
  但千万不要被这些薄纱般的翼美丽的外表迷惑,支撑薄翼的每一根细韧的骨刺,平时柔弱无骨,绷紧时便是不亚于尾鳍主体的利器。
  他仰躺在那里,原本如海藻般逶迤的长发被修短贴着脖颈,银白的鱼身浸着薄薄的水液,华丽又危险的尾鳍如流水般铺开,丝丝缕缕的血线混着地板上的水液一路蜿蜒到她的脚下。
  他双眼通红又目光灼灼的望着她,像是看到了寒冬里的火焰。
  特丽莎不得不承认,海妖确实有跨越种族、跨越性别的让人心折的美丽。
  但她还是没有上前。
  哪怕他不良于行,他也绝不是任人宰割的柔弱生物。
  他曾在她的面前操纵森珀,也曾在圆塔。崩塌那日放倒了几乎半城的百姓逃出利兹。他已独自在外生活多日,如今看外面情形,也是他放倒了庄园里的侍者,杀死了洛克·亚当斯。
  她能理解他或有顾虑,或有旁的难言之隐,但他未留下只言片语便不告而别的行为还是让特丽莎觉得警惕。
  不是失望,只是警惕。
  因为那意味着,他并未对她、他们付出多少真心。
  特丽莎谨慎的没有靠近。
  克莱斯特费力的将自己从地上撑坐起来,他偏过头去剧烈的咳嗽起来,黏贴在地上的尾鳍随着他的动作震颤。
  待他再回头,见她似乎往前微不可查的迈了一步。
  克莱斯特敛眸虚弱的笑了下,才重新看向她的眼睛,“好久不见。没想到再见居然是这幅场面。”
  他的声音比印象中要哑一些。
  特丽莎也微微露出个笑来,没多做寒暄,她只是问他:“嗯。我也很意外。你还好吗?你怎么在这里?”
  他又咳嗽起来,直咳得原本就红的眼睛更红才勉强止咳,回道:“说来话长。”
  “不过,我留给你的信你没收到吗?”他疑惑道。
  “什么信?”特丽莎诧异的挑了挑眉。
  克莱斯特的脸上也浮现了一瞬间的讶异,他微顿了一下解释道:“那日森珀和莫多接我回枫叶区。路上我们看到了圆塔的崩毁,街上很乱,许多百姓试图逃离利兹。”
  “我错眼在人群中看到了领主的身影。怕她跑走,情急之下便动用了天赋。”
  “可惜我行动不便,还是慢了一步。”
  “我担心莫多和森珀在混乱中受伤,便给他们下达了折返的指令。还给你留了信,”海妖蹙眉沉吟了下,偏头又咳嗽几声才继续道,“如果你没收到,可能是他们回去的路上蹭掉了吧。”
  “至于我停留在这里……”克莱斯特美丽的脸庞上隐露无奈,“所谓的领主确实是我看错了,但我发现她将我的尾鳍卖到了这里。”
  “我原本打算拿回尾鳍就回去找你们的……”
  克莱斯特的声音沉了些,“我急于拿回自己的尾鳍,却没想到被守株待兔的富商捉住了。”
  他微不可查的叹了口气,“他疏忽一瞬,让我抓住机会控制了这里。”
  “洛克·亚当斯是我杀的。”他坦然承认。
  “只是尾鳍愈合的痛苦还是超过我的想象……”海妖墨绿色的眼眸望着她,“还好遇到你,不然以我现在的状态,恐怕还是要被抓住。”
  “你又救了我一次。”他这样道。
  并非毫无疏漏,但他在赌。
  她并不苛求完美无暇的受害者,哪怕微有瑕疵,只要他是需要帮助的受难者,她就会伸出援手。
  他赌,赌她哪怕察觉到了那一点点疏漏,她也不会这样冷眼看着他陷入绝境。
  特丽莎没有立刻说话,似乎还在思考。
  那种被她注视的感觉让他尾鳍与鱼尾相接的部分微微发烫。
  纠缠他许久的,无所不在的饥饿仿佛也在她的注视下稍减。
  明明过去了不到一秒,他却觉得她的沉吟如一个世纪般漫长,克莱斯特决定再加一些砝码。
  “特丽莎。”克莱斯特出言叫她。
  在特丽莎询问的目光中,他问道:“你曾说将会把我送归大海,如今还算数吗?”
  特丽莎的眉毛轻微的抖动了一下。
  就像春日第一缕清风拂开冬雪。
  “当然。”她回道。
  应完,红发的武者几步向前,双臂穿过他腋下和鱼尾,再次将他横抱起来。
  他能感受到她的体温自他们肌肤相贴出源源不断的传来。
  除此之外,仿佛从她的身体深处,散出某种甜香。
  克莱斯特难耐的吞咽了一下口水。
  太香了。
  那种香气勾得他腹中空空,让他恨不能扑上去咬她一口。可与她肌肤相贴处,温热的温度又让他从心底深处分泌出愉悦的滋味,这种愉悦感化作某种束缚,将他捆绑在原处。
  不可以,不能吃掉她。
  痛苦与快乐几乎同时出现,缠得他几欲疯狂。
  在这种苦与甜的折磨之中,克莱斯特的尾鳍不受控制的上翻了一下。薄翼尖带着的水珠在空中划过弧度,凑巧落在特丽莎的下颌。
  她脚步不停,侧头看了他一眼。像是询问。
  明明只是极其寻常的一眼,却让克莱斯特心底再次升起欢愉。
  他的面上没有表露出半分,反倒有些尴尬的道歉:“抱歉,新愈合的尾鳍不是太好用。”
  她终于露出了他熟悉的那种笑容,她笑了下,道:“没事。”


第45章 
  特丽莎还在想克莱斯特说的话。
  她曾亲眼见过他操控森珀;彼时的森珀双眼无神又笨拙,醒来后也确实没有被操控时的记忆,说明海妖要么有抹除别人记忆的能力;要么是被操控时的记忆不会留下来。
  如果是前者的话;他说的一系列话很可能都是成立的。
  她并不长于探查,调查异宠时就磕磕绊绊;走了不少弯路。
  她负伤被道格抱回马车的时候因为角度问题也不曾注意到车轮;而且马车本就是莫多从旅馆赶去道格家的;本就沾染过泥泞;她根本无法判断马车是否在城内走了两遭。
  加上因她受伤,在小鹿的坚持下;她在床上躺了三天修养,莫多老板也不曾拿琐事打扰过她。
  直到她好,莫多才将轮椅和一应东西还给她。
  ——都是洗净的。
  再加上森珀和莫多确实完好的醒来,他提供给自己的圆塔地图也着实帮了大忙。
  而且以他和露丝的恩怨;他可能真的是急于追“领主”才出此下策。
  她对他的警惕;出于对他实力的认可和他的不告而别,可若是他曾经给自己留信却因阴差阳错自己没有收到……
  特丽莎内心已经倾向于相信他。
  凭借海妖的天赋,操控个把人不成问题,因此求得线索;顺藤摸瓜找到尾鳍也不足为奇。
  唯一让她略感蹊跷的是;异宠后续事宜的处理人尽皆知。
  ——旅馆里她都听到有人吹牛也证实了这一点。
  不少握有相关情报、哪怕只是一些捕风捉影的小道消息的人都曾前往利兹上报。
  怎么他这么大一只活生生的海妖在这里的消息捂得这么严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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