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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章

公主武德充沛-第4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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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唔,”他顿了下,用一种非常愉快的语调对她道,“鉴于公主殿下并不愿意看到我,如您所愿,我就不送您了。”
  特丽莎仍旧没说话,像是在看一幕滑稽的戏剧。
  沃夫自讨没趣也不尴尬,礼毕,起身对她点点头又道:“我今天还有约会,就不打扰殿下了。”
  言罢,缓缓往外行去。
  特丽莎目光随着他转,在他离开之前,忽的开口,“沃夫。”
  声音不大,也听不出太多情绪的变动,稀松平常得就像在喊一个多年的友人。
  沃夫攥了攥拳头,回头后挂上了自己惯常的吊儿郎当的笑容,“殿下有什么吩咐?”
  她端详着他,端详着这个印象中的童年伙伴。
  沐浴在她的目光之下,沃夫不自觉的绷紧身子。
  他笑,拖长了语调,“你这样的眼神,会让我错觉你恍然惊觉自己是爱我的。”
  “可你知道的,我……”
  特丽莎打断他,声音仍旧平静,“你我有多久没有一起修习武技了?”
  沃夫直视她的面庞,探询地望着她的眼眸,半晌笑道:“快二十年了。”
  特丽莎点点头,“嗯。”
  她起身,一步一步走向沃夫又越过他,只在擦身而过时丢下一句:“来训练场吧,陪我练练。”
  沃夫眸色深了一瞬,眉心皱了一下又很快抚平,他望着特丽莎的背影,直到对方没有等到他的脚步声而停下回眸看他,他才动身往前。
  一路试探。可无论沃夫怎么问又或者油腔滑调的调侃,都被特丽莎不咸不淡的敷衍过去。
  曼宝泽大公家的训练场与旁的大同小异,哪怕大公已抱恙许久,尽责的仆从还是将这里打扫得纤尘不染。
  沃夫在仓库的角落里翻找出两柄木剑,他将其中一柄递给特丽莎。
  木剑有成年人掌宽,不长,连着剑柄也不过特丽莎一臂长。
  一看就是孩子的习具,成年人倒提着总有一种莫名的滑稽感。
  沃夫将披风解下放在一边,双手执剑,对特丽莎道:“许久不练,希望殿下不要笑话。”
  特丽莎横剑,做出防备的动作。
  沃夫扬剑劈砍。
  木剑相击的清脆声里,特丽莎仿佛回到了以前。
  幼时的沃夫也并不比现在可爱多少。他总是心向远方,常说自己长大要像父亲一样威风。
  他曾拽过她的辫子,也曾送过她好看的发带。他曾毫不留情嘲笑她并不规范的执剑姿势,也曾深夜敲响她的房门,在月光下一式一式的教她。
  他说话好像天生带着讽意,总也不会和她好好说话。就算是事后道歉,眼角眉梢也都是烦躁。
  他真讨厌。
  但他也是她动荡童年里,为数不多的玩伴之一。
  库洛一战之后,一夕之间他失去了母亲,幼弟痴傻,自己残疾。他的情绪越发阴晴不定。哪怕特丽莎什么都不做,只是从他面前路过都会被他阴阳怪气的说一顿。
  愧疚和同情让特丽莎从不反驳,气急也只是跑开。
  建国之后,他们天各一方。
  特丽莎偶尔会给他写信,但他从未回过。
  时间久了,特丽莎也不写了。
  直到多年后王宫的宴会上,她再次见到了幼时的伙伴。
  他已长成比自己还高大的青年,仪态风流。
  父亲醉酒后恍然想起,幼时女儿似与他关系不错,便问特丽莎是否有意。
  特丽莎无意,但她对谁都无意。
  自家对他们多年深感亏欠,想着虽然沃夫讨厌,但嫁谁对她来说都没什么区别,便一点头应了。
  直到母亲来与她说,报恩不能以婚姻作为报答,如果不能回馈给对方同样的感情,便不是报答而是报复。更何况,亏欠是一回事,儿女婚姻是另一回事。家人爱她,便希望她能嫁给一个爱自己,自己也爱的丈夫,而不是作为筹码被推上谈判桌。
  特丽莎想了许久,最后亲自去找沃夫退婚。
  彼时的沃夫冷脸看她,随手将手中的花束丢到长椅上,他嘲道:“不过是两家联姻,你该不会以为我说的什么‘只爱你’的鬼话是真的吧?”
  那天晚上,回家的特丽莎迎面撞上沃夫大半身体倚在一个舞女身上,调笑着与她擦肩而过。
  在那之后,特丽莎出门游历,鲜少能听到他的消息。
  沃夫手中木剑或劈或砍,特丽莎却只招架不还手。
  沃夫喂了几招便觉没趣,收剑正要说话,特丽莎忽然扬剑劈来。
  沃夫急忙横剑格挡。
  木剑不比精心锻造的大剑,特丽莎刻意收了力,可尽管如此,在她绵密如网的攻击里,沃夫逐渐吃力,跛脚传来不堪重负的疼痛,额角也缓慢滴下汗珠。
  特丽莎仍旧未停,像是没有察觉到他的吃力。
  最后一击,木剑从上斜劈下来,与格挡的木剑撞出叮的一声后,在清脆的木裂声里,沃夫手中的木剑从中崩断,特丽莎的木剑穿过他的木剑砸在他的肩膀上,同样崩出裂纹。
  崩裂的木屑在他下颌划下一道浅浅的血痕。
  沃夫胸膛起伏,心有余悸。有那么一瞬间,他是真的以为她要杀了他。
  他喘息着站直身体,瞥了一眼地上的残剑后,将手中的半截也丢在地上。
  他随手掏出手帕去擦额头和手心的汗,作痛的肩膀让他蹙了下眉头,“就到这里吧,殿下。我还有事要做。”
  特丽莎收剑站直,望着他回问道:“忙什么?召唤邪神吗?”
  沃夫擦汗的手顿住,倏的抬眸看她。
  与她相似颜色的眼瞳里,情绪翻涌。
  空气好像被掺杂了某些沉重的东西,呼吸都变得困难。
  半晌,他轻轻的“啊”了一声道:“你都知道了啊。”
  特丽莎将折断的木剑丢在地上,木与地板砸出“苍啷”一声。
  几乎是同时,沃夫抽出一把精铁窄剑向她刺来。
  特丽莎偏身避开,下一刻,火红的大剑出现在她手中。
  这种窄剑对于大剑的优势在于灵活,可沃夫腿脚不便,面对特丽莎时,肉眼可见的毫无胜算。
  他似乎并不在乎这必败的结局,冷眼寻找她的破绽,抽剑攻击。
  金属撞击间,杀意随火花迸溅。
  “我的父亲为荆棘的和平立下汗马功劳。”
  “曼宝泽、甚至荆棘全境,哪个不曾受他恩惠?”
  “他们受他庇护,如何不能为他献上自己的生命?”
  如先前一样,她并未攻击,仅仅只是防御就逼得他左支右绌
  沃夫的眼里逐渐染上不甘,声音因愤怒而变得刺耳,“若没有他,若没有他,他们或许根本不能活着看到如今的太阳!”
  重剑横扫,沃夫手中长剑被特丽莎荡脱手。
  长剑脱手的同时,特丽莎收起重剑,探手将沃夫重重按倒在地上。
  白气随着嘴巴的动作被呼出,沃夫冷笑一声道:“不过是因为这人不是你的父亲,若今日即将被离世的是你父亲,你又如何!”
  怒意如平静海面下的波涛,特丽莎反剪他的手臂,“哼,我又如何?”
  “我的父亲和我认识的埃布尔叔叔,为了和平、为了荆棘每一个人都能有尊严的活着而举起刀盾。”
  “我如果将他们庇护下的子民如材料一般献祭,就是对他们理想的践踏、尊严的侮辱!”
  “死亡,”特丽莎哽咽了一下,“死亡不可避免。”
  “但我活着。我父亲的意志就随我一同活着。他将在诸神的怀抱中看着我,直到我的灵魂也回归光明。”
  特丽莎绑好沃夫,捡起他的披风重新给他披上。
  她深吸了口气才又道:“你未继承爵位,无法调动军队。你招募的那些散兵游勇,如今已经被我控制。”
  特丽莎站远些,直视他的眼睛。
  “你将被投入大牢,审判后,按规定将在麦种之后绞首。”
  特丽莎抿了抿唇,“如你所言,埃布尔·亚历山大大公为国效忠多年,他不该在临死前还得到如此噩耗。”
  “国王特许,你每两到三日可回家看望他一次。若麦种之后他尚且康健,借他的荣光,你也能多苟延残喘几日。”
  似是未想到会有此机会,沃夫眼眶微红。
  特丽莎推着沃夫出去,刺目的阳光让他下意识的闭了闭眼睛。
  特丽莎本打算今天要走,还未拜别大公便不好离开。
  去见大公之前,特丽莎解开绑着沃夫的绳索,任他将自己打理干净。
  事情已成定局,沃夫没说什么不合时宜的话。
  埃布尔仍旧精神不好,嘱托了特丽莎几句,眼睛看到了沃夫下颌的伤口。
  不必特丽莎多说什么,沃夫便笑着道只是和特丽莎比试时不小心伤了。
  大公点点头,笑说自己儿子不成器。
  埃布尔又看了看儿子,看了看特丽莎,再次与特丽莎道别后,被管家搀扶着回去休息。
  沃夫长久的注视着父亲的背影。
  直到人影消失,特丽莎颊边肌肉鼓了鼓,她看着沃夫认真道:“你真的很讨厌。”
  沃夫直视她的眼睛,眸光闪动,半晌也缓缓道:“你也一样。”


第56章 
  大公离开后;特丽莎也押着沃夫离开。
  她仍旧给他留了份体面,没有用镣铐锁住他的手脚,也没有不耐的推搡;只是安静的跟着他缓缓往前走。
  他走得很稳;看不出走进绝路的歇斯底里。
  街头熙攘,有小女孩与同伴嬉笑玩闹;不小心跑着撞到特丽莎的腿上。
  她顺手将女孩扶稳。
  “对不起;阿姨;我不是故意的。”女孩怯怯的道歉。
  特丽莎浅笑着捏了捏女孩头上的发包;“没事。”
  女孩重新高兴起来,和小伙伴继续去玩。
  沃夫看着这一切;什么都没说。
  特丽莎没有问他是否后悔,是否知错,她也什么都没说。
  寒风里,二人沉默着一起走到官署。
  几乎没什么人;一眼便能望到墨发的青年背对他们;正在与身着制服的执行官交谈。
  空气中传来他们细碎的话语。
  “多谢您的帮助,没有您,我们不能这么顺利。”
  “我只是做了最微不足道的部分,你们才是最关键的。”
  似是察觉她的目光;克莱斯特说完便回头向她们的方向看来。见是特丽莎;他眼里含着温柔的笑意对她点了点头。
  一路无话的沃夫忽的嗤了一声。
  他并未控制音量,越走越近,迎面的几人也能听清他的话语。
  他偏头,目光落在特丽莎身前的空处道:“不得不说你选人的眼光真的很差。算作……对你最后的忠告吧;提防这个男人。”
  特丽莎没回他;和克莱斯特点点头打过招呼后;对执行官道:“人我带来了,接下来就交给你们了。”
  一旁等候多时的几个执行官上前,与沃夫客气道:“请随我们走吧。”
  他们同样为沃夫留了一份体面。
  他抬眸深深地望了一眼克莱斯特,随几个执行官离开。
  从始至终,克莱斯特的目光都没多看沃夫一眼,和特丽莎一样,也未和他说些什么。
  一个失败的将死之人,不值得注目。
  “殿下放心,我们会秉公处理的。”留下的那个执行官对特丽莎道。
  特丽莎:“嗯,大公那边,请瞒好他,他的身体……经受不起打击了。”
  执行官点头,“应该的,稍后我们会和公爵府的管家详谈。”
  大公如今精力不济,政务都是执行官们代为处理。府内的事情则交给了管家,只要与管家商量好,瞒住他是可行的。
  执行官手掌平伸,客气道:“还有些问题想与您请教,请随我来。”
  克莱斯特不方便跟着,视线与特丽莎一交汇,便主动道:“你去吧,我在这里等你。”
  沃夫离开时的话属实不好听,特丽莎迈步走了两步,又回头对他道:“他的话你别在意,他因为只是讨厌我,就连带着讨厌我周围的人。”
  听她这么说,克莱斯特宽慰的笑了,温声对特丽莎道:“我不在意他怎么想,只要你不这么想我就好。”
  “当然,”特丽莎抿抿唇笑笑,与执行官往会议室行去。
  克莱斯特闲步走到一旁,转眸虚望着街景。
  特丽莎虽然一句话都没和沃夫说,但她似乎比他想得还要难过。
  越是如此,越是坚定了克莱斯特自己这么做没错的信念。
  不光是为了自己。
  如果任由事情发展,有朝一日事情被捅破,特丽莎不光要面临如今的痛苦,还要承受她当时没发觉一切的自责。
  他冷眼望着街景。
  重逢到现在一切都很顺利,特丽莎显然比先前对自己的态度要更亲近些。
  但是不够,这远远不够。
  每一次抽痛的胃都在提醒他,他渴求着,渴求她能如他爱她一样爱他。
  克莱斯特垂下眼帘,思索接下来该如何做。
  沃夫招募的那些人手,只是披着大公府邸守卫制服狐假虎威的杂兵,实际动起手来根本不是经受过训练的正规军的对手,他们大多在几个回合内就被制服。
  个别有些魔法或者炼金方面技能的人有些棘手,但也很快在海妖的歌声中沉眠,根本没能形成什么有效的抵抗。
  以防动手时的血腥吓到孩子们,克莱斯特甚至贴心的以歌声催他们入眠,又引他们顺利离开囚笼。
  祭场那边比特丽莎预期得还要顺利得多。
  被救的孩童们执行官正在陆续核实他们的身份,以期帮助他们尽快回家。
  如今主犯沃夫被抓,从犯也尽数落网,他们都被关押进曼宝泽的大牢,将逐步进行审讯。
  不管是宣扬还是祭祀邪神,以及拐卖孩童,在荆棘都是重罪。
  按律难逃一死。
  但……不管是沃夫还是曼宝泽大公,他们都身份特殊。处理沃夫,哪怕特丽莎亲手将人送来,保险起见,执行官还是想再确定一下王室的意见。
  “您知道的,旁人或许还有机会,可沃夫先生身为主犯……”
  未等他说完,特丽莎直言道:“按律就好。”
  父亲的回信虽然还没到,但以她的了解,不会有什么意外。
  执行官心里有数,不由得看了一眼这个传闻中的大公主殿下,又问道:“那依您看,我们该如何和孩子的家人交代?”
  这个问题比上一个还难回答。直说是沃夫所为,虽然埃布尔叔叔对此毫不知情,但毫无疑问还是会给他的名声落下污点。且知道的人越多,越难瞒住他。可若是不说……
  特丽莎沉默了更久,半晌道:“曼宝泽短期内没有大量的儿童走失案,那这些孩子多半是他外地一点一点收集来的。”
  “送归也需要时间,等送归后,”特丽莎顿了一下,“若有人问,就说案情复杂,还在处理。”
  执行官表示明白,他似是很承克莱斯特的情,又提了几句克莱斯特在祭场的表现。
  一来一往间,他已大概了解了特丽莎的意思,便也不再兜圈子,看了眼特丽莎的神色直言道:“并非冒犯,我们也知道那位大人是您的朋友,只是,您看我们日后是否需要做些相关的防范措施?”
  海妖只凭歌声几乎就左右了战局的走向,感激他的同时,执行官难免提防。
  “这个我会和父亲谈的,”特丽莎点点头,“会安排研究相关的炼金装置,到时会分发给所有公职人员,以备不时之需。”
  这并非针对克莱斯特,只是海妖一族并非只有他一人,为了避免将来发生这种一边倒的情况,他们确实需要提前做些准备。
  难办的点都有了确定的回复,执行官心下大定,行礼后,急匆匆离开。
  特丽莎又坐了一会儿,起身离开会议室。
  她已经与埃布尔叔叔告别说是自己将回王都,未免谎言穿帮,便不能再回大公的府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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