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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章

公主武德充沛-第4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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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垂眸观察她的神色,仔细琢磨她每一个微小的动作。
  特丽莎的手指搭在了手链上,拨弄了一下腕间的珍珠。
  手串上的珍珠匀称圆润,充满微妙的玫瑰色调,微微转动便光华流转,像是他又一次无声的告白。
  似是怕她摘下来还他,克莱斯特又道:“海里这些东西很多,算不得贵重,也不算坏了规矩。”
  指尖下的珍珠微凉,摸了几下就带上了她的体温。
  特丽莎放下手臂,衣袖自然垂下遮住了手链。笑道:“那就谢谢你了。”
  身后,克莱斯特重重捻了捻手指,“客气。”


第58章 
  他们到得不算早;伊薇特一家已经在了。哥哥和嫂子也坐在一侧,见他们过来,哥哥纪伯伦友好地对他们笑笑;招呼妹妹和客人入座。
  这似乎真的只是寻常人家的普通晚餐;没有华而不实的装饰,没有成群的仆从;就连入座的人们也都摒弃了繁复的礼服而选择干净舒适的常服。
  克莱斯特在特丽莎身边坐下。
  他答应了帮助他们研究克制海妖歌声的耳塞;之后的一些关于海妖歌声的试验要和纪伯伦一起合作。
  纪伯伦回来得知事情始末后就来拜访过他。
  二人简单聊过几句。
  纪伯伦长袖善舞;说话做事都很妥帖。克莱斯特想要刻意交好谁的时候;也很难惹人生厌,两人相谈甚欢。
  如今餐桌之上;两人都怀善意,闲谈起来场面也很和睦。
  没说几句,国王和王后也忙完过来。
  他们也未着礼服,就像寻常夫妻那样一同走来;走到桌旁;国王顺手帮妻子把椅子拉开。
  没有说什么客套的场面话,国王只随意一句,“开饭吧。”
  各色美食次第上桌。
  特丽莎偶尔给他介绍几个他没吃过的菜,遇到口味比较特殊的菜也提点一些;克莱斯特没吃到让自己失仪的东西。
  自己家里吃饭没那么多规矩;荆棘也不讲究吃饭不说话,一家人在夹菜的间隙也闲谈一些。
  伊薇特和扎克利讲了深红山谷的原始森林,纪伯伦讲了一些各国游历时的见闻,就连菲利克斯也聊了几句自己在学校里的事情。
  特丽莎本没谈及自己;只是王后问询;她便也聊了聊在阿克尼亚的见闻。
  ——略过了那些惊险的部分;只提及了风土人情。
  特丽莎一家人并未将克莱斯特晾在一边,时不时的与他搭话。问及他的时候,克莱斯特便帮特丽莎补全一些细节,好像他们真的在阿克尼亚游山玩水一般。
  惹得特丽莎赞赏的看了他好几眼。
  不知是不是因为家人在侧,就连黑龙也不像传闻中那样脾气糟糕,甚至还心情颇好的冲他遥遥举杯。
  克莱斯特礼貌回应。
  气氛就像软绵绵的毛线,织成一条长长的围巾,在寒冷的冬夜里松松垮垮地围在每个人的脖颈,柔软又温暖。
  可气氛越是这样温馨,克莱斯特便越发觉得自己格格不入。
  就像混在面包里的面包果。
  他无比清楚,自己是装的。
  剥开他温柔体贴的外壳,内里,他还是那只伏于幽暗的海妖。
  她应有的爱人,应当如她一样坦荡赤诚,相信光明并肯为之不懈努力。
  那似乎是与自己相悖的另一个极端。
  但他不想也不会放手。
  他不相信特丽莎会爱上这样的自己,他也完全不敢赌。
  他不介意为她继续伪装,他也只能继续伪装,寄希望于瞒过自己,也瞒过其他所有人。
  至少现在无人发觉,不是吗?
  现在也很好。
  只要继续装下去就好了。
  晚宴已近尾声,喜悦在国王脸上点出快意,他高举起酒杯,朗声道:“敬光明永恒!”
  一家人纷纷笑着举起酒杯,克莱斯特慢了一拍,也随他们一起举杯。
  众人道:“敬光明永恒!”
  克莱斯特在明亮的灯光下也随着他们轻声笑道:“敬光明永恒。”
  酒足饭饱,兴致上来的国王非要拉着小辈们一起去院子里掰手腕。小菲利克斯也在一旁起哄,“好耶!”
  一听这个提议,特丽莎便目光炯炯地往妹夫扎克利的方向看去。
  “啊,我也想试试自己今年有没有长进。”纪伯伦附和道。
  众人便笑闹着起身,往庭院里去。
  国王走在最前,引他们往石台走去。
  特丽莎抱着菲利克斯走在前面,与他探讨待会是自己会赢还是他父亲会赢。
  菲利克斯苦恼的蹙眉思索着答案,其他人也不时逗弄他几句。
  克莱斯特随大流慢慢跟在后面,王后慢了几步,裹紧披肩含笑站在一旁看向克莱斯特。
  本想与克莱斯特说几句的纪伯伦识趣地往前行去,王后走到克莱斯特身边,和蔼地问他:“怎么样?这几日你还习惯吗?”
  王后身上感受不到高高在上的疏离,特丽莎的母亲就像一阵和煦的风,任谁也说不出讨厌。
  克莱斯特礼貌且亲近的笑回道:“很好。荆棘与我待过的地方不同,但却是让我最舒服的。”
  王后笑起来。
  “她很少往回带朋友,日升节前带回来的,”王后偏头对他微微点点,“目前还只有你一个。”
  满足的喜意悄悄在心底开花的同时,克莱斯特揣摩过王后的每个字词,接道:“是我的荣幸。”
  “不知她有没有与你讲过,荆棘以前并不太平。”
  克莱斯特点头应是。在曼宝泽提及大公的时候,她确实提过几句。
  王后脸上的笑容便更和蔼了,她松了口气道:“她小时候荆棘并不太平,伊薇特又身体不好。那个时候我们都怕会失去她的妹妹,便在伊薇特身上投注的精力更多。”
  “她自小责任心就强,不光照顾幼妹,也连带着照顾我。”
  王后叹息,“她心思沉,有什么心事从来不与我们说。外出游历之后更是。一年到头回不了几次家,她不愿让我们担心,很多事情都不曾提过。”
  “但我想,”王后偏头看他,“利兹城的‘异宠’,没那么容易对吗?”
  克莱斯特迟疑了一瞬没有说话。
  王后了然,心疼的长叹。
  她停了一下又道:“我们疼爱伊薇特,也同样疼爱特丽莎。我知道节后等不了多久,她又要离开。”
  “你们既是朋友,”与特丽莎相似的眉眼恳切的望着他,“我能否请求你,在外多照顾她一些?”
  克莱斯特直视着她母亲的眼神,格外郑重的点头应允,“会的,夫人。那正是我梦寐以求的事情。”
  他说得认真,王后欣慰的笑笑。
  庭院中,掰手腕的比赛已进入尾声。
  菲利克斯跑来拉克莱斯特的手指,“叔叔!快来!”
  王后笑着对他做了个加油的手势。
  克莱斯特被拉入战局。
  特丽莎刚和扎克利掰完,额头有细汗,眼眸晶亮。
  国王见是克莱斯特过来,哈哈一笑,颇有兴趣的上前招呼他来。
  特丽莎擦去额上汗水,看着克莱斯特在父亲对面坐下。
  国王的手掌宽厚干燥,这样的冷冬里,仍不见虚态。
  在菲利克斯一声“开始”后,二人各自用力。
  对于国王这个年纪,甚至放在人类整个种族间,他都算身体康健、力气颇大的一批。但与海妖相比,显然还要差一截。
  克莱斯特佯做与他僵持的模样,手掌交握的中线各自偏移了几个回合后,才在国王憋得越来越红的脸色里,缓缓压倒他的手掌。
  让国王赢是会让他高兴一时,但若自己赢了,作为特丽莎的伙伴,国王才能更放心她。
  克莱斯特给他留足了面子,国王心知肚明,他最后压倒的那一下不是自己能抗衡的。
  他意味深长的看看对面的小伙,笑笑,大手一挥,“好了。今天就到这了,都回去休息吧,明天还要早点起来。”
  众人说笑散去,特丽莎走到他身边,对他道:“走吧,我送你回去。”
  酒液似乎也染红了她的脸颊。
  她哼着不成曲的调子,引着克莱斯特往回走。
  “我看刚才母亲在和你说话,你们聊什么了?”
  克莱斯特温柔陈述道:“夫人说,让我以后多照顾你一些。我说,这是我梦寐以求的事情。”
  就像被看不见的羽毛挠了耳后,特丽莎忽的站定。
  她回眸望向他,月色与灯的暖光在她的眸子里杂糅成让人心醉的颜色。
  她困惑的看着他,“你……”喜欢我什么?
  似乎觉得这样问过于露骨,特丽莎顿了一下,剩下的话在嘴里滚了一圈变成“觉得我是什么样的人?”
  克莱斯特垂眸看着她,眼神仍旧温柔。
  他好听的嗓音在月色里响起,像是美妙的琴音。
  “勇敢。”他说道。
  “包容。”
  “正直。”
  与旁人无异。
  或恭维或认真,同样的词汇她以往在不同的人口中听过太多遍。
  特丽莎双肩放松,她垂眸笑笑,正要说什么,克莱斯特继续道:“迷茫。”
  特丽莎忽的抬眸直望向他的眼睛。
  克莱斯特毫不躲闪,对上她探究的眼眸继续道:“困惑。”
  她从苦寒中来,依托父辈的功绩拥有了贵族的身份。但她从未忘记自己的来历,内心深处也从不将自己凌驾在他人之上。
  曼宝泽时,她说“谁也不比谁高贵”。利兹时,她亲手放开获得的忠心奴仆。
  她亲手将自己割裂成两半,一半是仍困于泥泞仰人鼻息的蝼蚁,另一半是高高在上生杀予夺的贵族。
  她固执的将两个极端用自己绑在一起。
  高高在上的那个自己每做一个决定,另一个便要反复诘问这是否正确?这是否违背了公平与正义?
  她被两个身份撕扯,如何能不思考更多,如何能不困惑。
  人是否生来就该被分品级?
  贵族存在的意义又是什么?
  如何才能拥有永恒的和平与稳定?
  ……
  “你游历大陆多年,找到你要的答案了吗?”克莱斯特轻声问她。
  荆棘没有你要的答案,外面的世界有给你答案吗?
  克莱斯特的眼眸像是有着某种致命的吸引力,特丽莎呼吸都不由自主的放轻了。她仍旧盯着他,看见那两片形状优美的唇缓缓开合:“恐惧。”
  阶级是个走不出的牢笼,品德高尚的埃布尔尚且会有沃夫这样的亲子。
  比大公更高级的、国王,父亲如今神志清醒,尚能公允仁爱。兄长纪伯伦受他影响也是仁君模样,但在他之后,兄长尚未出世的孩子,是否也能保证纯良可靠?他会不会有一天也成为下一个“沃夫”?
  谁也无法预料。
  她重情,处理沃夫时便百般痛苦,那她是否想过,与她更为亲近的家人如有一日变成那样她该如何自处?
  她曾说,“正确的决定并不总是让人愉快。”
  如果真有那日,他不怀疑她的选择。
  但你是否,也曾恐惧过那可能的未来?
  克莱斯特亲眼看着她的眼眸里,就像融化的奶油,多了某些灼热的温度。
  他最后道:“孤独。”
  你总是将自己放在保护者的地位,那些无法与人言说的、纠缠你的困惑与迷茫,是否也曾让你在某个瞬间感到孤独?
  他说得简略,但特丽莎却仿佛听到了有人在她心底一声一声的问询。
  特丽莎听见自己心跳的声音。
  那些从未与人言的,或许说出来会让旁人觉得矫情、多余、甚至是不可理喻的东西,他全都懂。
  从未有人如此懂她。
  他在一切荣光与繁华之下,窥见那个孤独、平凡甚至懦弱的自己。
  就像独行于沙漠的旅人,忽然看到了另一个旅人。
  不知是被这个念头烧得,还是节日前欢愉的酒精作祟,特丽莎忽然有了亲吻他的冲动。
  手掌像有了自己的意识,在她意识过来之前,手指便自觉的扶按在他的后颈,特丽莎倾身——
  然而下一刻,海妖微凉的拇指按在了她的唇上,他的手掌及余下四指托着她的颊侧轻轻摩挲。
  月光之下,他的眼眸也似乎变得幽深。
  他的喉结不甚明显的滚动了下,嘴角含笑,他缓缓道:“你不爱我。”
  这只是你一时的冲动。
  一时的冲动会让你有想要亲近我的欲望,但这欲望会如潮水,来得快也去得快。
  我不要这个冲动。
  我要你,长久的、理智的、清醒的、如我爱你一般爱我。
  哪怕只是爱我装出来的这个皮囊,有生之年,我也可以一直装下去。
  “所以你不能吻我,”克莱斯特的声音轻柔得像是在诱哄,“这对我不公平。”
  拇指压着她的唇峰,两片唇在他指节下压出细微的弧度,她浅浅的呼吸一阵阵拂过他的手指,很快像电流一样窜遍全身。
  她的手掌仍旧扶在他的颈后,肌肤相贴的地方传来她的温度。
  她就在我触手可及的地方。
  身上每一块皮肉,血管里每一滴鲜血都在无声地叫嚣。渴欲让他的胃像火一样烧起来。
  克莱斯特眸色几经变幻,他忽的一笑,像是叹息,像是劝慰,“但我爱你,我可以吻你。”
  月光之下,容色美艳的海妖倾身,虔诚的在阻隔在她唇上的、自己的拇指上落下一吻。
  唇与唇似乎只差毫厘,他克制的留着这一线距离。
  明明唇未相贴,温度却似乎已经开始传递,就连呼吸也纠缠出缠绵的味道。
  他的发落了一缕,发尾扫在她的脸上,微微有些痒。
  特丽莎眨了眨眼睛。


第59章 
  特丽莎也不知道自己怎么回去的;反正再醒来的时候天边还挂着星子。
  她搓了搓头发坐起来,越回想,记忆中月光下克莱斯特令人心悸的美丽脸庞就越清晰。
  她又坐了一阵;看了眼天色;匆匆起床洗漱换了衣服出去。
  今天是日升节,习俗规定要在太阳出来前拿着铃板绕行自家庭院驱暗。王宫很大;他们起得要比寻常百姓更早一些。
  入乡随俗;克莱斯特借住在她家;也早早起来准备。
  他将自己收拾整齐;刚刚走出宫室,就看见冥蓝色的天色下;特丽莎踩着星子走来。
  青年挺拔的身姿立在带着寒雾的清晨里,看见她来,他浅浅笑起来。
  特丽莎脚步忍不住顿了一下。
  就连这黎明前的暗色都似昨夜。特丽莎不可避免的再一次想起。
  可前方的青年脸上看不出半点尴尬,自然得和前几天一样。
  他缓步上前;手中握了一双手套递给她;“一会儿冷,你还要走很久,戴上手套好一些。”
  特丽莎迟疑着接过,薄绒手套皮面光滑;拿在手里一捏就轻轻陷在里面的软绒里;像是克莱斯特柔软的心意。
  特丽莎忍不住疑惑地问他:“我和你说过了吗?你看起来好像很清楚流程。”
  如果她没记错,本来昨夜回来的时候是要和他提起日升节流程的,但是被打乱后她就忘了说,这才一早跑过来。
  可他怎么看起来这样娴熟?有那么一瞬间;特丽莎还以为自己丢失了一部分昨夜的记忆。
  克莱斯特笑起来;回答她:“我问过你哥哥。”
  黎明天色最暗时;国王就要出王宫,从王宫始,边敲铃板边绕城一周,途径民居时,居住的民众会附和地敲响铃板。
  王宫内的众人虽然不必随行,但他们需要在国王出行时为他振铃。
  国王出发后,留在王宫内的王室们则开始边敲铃板边绕王宫一圈。大多侍从和卫兵不必与他们一道,只要站在自己常驻的宫室前等候,在王室经过时响铃即可。
  特丽莎来找他,多半是找他去王宫前为国王振铃。
  “我们走吧,”克莱斯特又往她手里放了两块糖,温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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