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瓣莲-第4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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灵体笑笑：“真的被什么东吃了，也不是不可能。”
“对了。”说到这，麒又想起一件事，“那天晚上为什么要来我们家？”
“你们家？”灵体仔细看着的脸，“这么说起来，好像是有些眼熟，那是你们家？”
“是。”玄麒朝我一指，“你的身体和她打过一架。”
灵体闻言。转过看我：“哦。对。是你。我也不知道它为什么要去找你。只是不断听到有人在说‘眼睛。眼睛’。”
“之前呢？有没有听到声音？”记得在刚才地叙述里。并没有提到耳边地声音。
他想了想。摇摇头。
“那你有没有看到是谁把你从我家院子里带走地？”玄麒又问。
灵体还是摇头：“身体地眼睛闭上了。我看不到。”
至此。线索又断了。
姚队的战友将自己记下的东西反反覆覆地看了好几遍，仍然愁眉不展，合上本子，说要送我们回去。姚队摆摆手连说不用也就没有再坚持。
走出病房前，那灵体对我们说：“谢谢你们相信我。身体只是个傀儡，背后操纵的人觉得它没用了，就想销毁，可是，六楼显然还不够高，而我非常有幸能遇到你们，得以说出一切，不然，一定又是个枉死鬼。能不能再帮我一个忙？告诉这个警察，请他把这些机器都撤了，让我走吧。”
我将这些话告诉了姚队的战友，他沉默半晌，终于点点头。
回家路上，姚队一句话都没说，一根接一根地抽着烟车里的气氛相当沉闷，直到把我们送到大门口，他才开口，郑重其事地道谢后，又目送我们进门。
走进屋里秦龙已经回去了，妙妙在空调出风口下打盹，沈天晖和巫炀显然是等了很久，一看到我们就连声问怎么样。
玄麒把灵体说的事又复述了一遍，沈天晖听得唏嘘不已。
巫炀则一边听，一边在思索了一会儿，忽然眼睛一亮：“难道傀儡香？”
“什么香？”玄麒没听清。
“傀儡香。”巫炀说，“和离魂香类似是一种特殊的香，点燃以后是没有气味的入的人，在十个小时后，身体会被点香的人控制、操纵，就像被附体一样，五感中，只能保留视觉和听觉。若是操纵的人做好事也就罢了，如果像这次，是用来杀人，甚至挖心挖肺，被操纵的人，也只有眼睁睁地看着。”
“哇，这么可怕。”玄麒缩了缩脖子。
巫炀看他一眼：“因为制作工艺复杂，原料稀有，这种香比离魂香更少，基本上已经绝迹，记得上一次看到，还是在青丘国的时候，也只有拇指指甲盖大小的一块。”
“这香是谁的？”我想，拥有这东西的人，很可能就是幕后操纵者。
巫炀明白我的意思，摇了摇头：“不可能，香已经易主了。”
“为什么？”我不明白他何以如此肯定。
巫炀顿了顿，说：“那时香的主人，就是流霞。”
我一愣，完全没有想到。
“这是她的宝贝，也因为用途特殊，一直是藏在神农居里的，没有几个人知道。”巫炀又说。
“也许，她被驱逐出来的时候，也一并**来了呢？”沈天晖猜测着。
巫炀再次摇头：“她一回青丘国便被赤狐王囚禁，随即被驱逐，应该是根本没时间回去取的。如果是她的话，为什么先前要答应帮我拖延时间？难道，是利用我，想在狼王之前拿到莲花和遗天珠？可是，既然是抢时间，她又为什么不直接对青鸾用，而要如此大费周章地去挖几个人的肾呢？”
他这边想不明白，我们更是如坠五里云雾。
“是不是要进补？”玄麒完全是在瞎猜。
“不可能。”巫炀一口否定，“以她的修为，已经过了要吃内脏和魂魄来进补的时候了。”
“与其在这里想，不如直接去问。”玄麒撇撇嘴角，“明天上学的时候我就去找她。
巫炀
然道：“她如果真的是利用我，难道还会告诉你？”
玄麒一听这话，张口结舌的，没了声音。
这时，沈天晖想到了什么，问道：“对了，那个医生有没有说院子里的黑影是什么？”
“没有。”我说，“他也说没有看清，只是觉得矮小小的，像只猴子。”
“猴子？”这次，巫炀和沈天晖同时发出问，两人对看一眼，都是一脸诧异。
“如果是猴子……不可能会用傀儡香吧？”沈天晖抚着下巴，一副想不通的样子，“而且，猴子要肾脏干什么？真的是用来吃的？”
“也未必是猴子。”巫炀说，“只看起来像而已。”
之后，我们讨来讨论去，也没有得出什么结论，看看时间不早了，便各自回房睡觉去了。
第二天一大早就有课，了该起床的时候，天色仍然没有放亮，看看窗外，发现是个雨天。
玄在被窝里赖到最后一分钟，才急急忙忙地起来，等他穿戴整齐，我已经走出大门。
外面雨不大，但十分细密，被风一吹，飘了满身满脸。
“早。”秦龙刚好背着书包走出来，看来颇为神清气爽，“昨晚玩得开心吗？”
“嗯，还好。”我随口敷衍了句。
他笑笑：“我正想找你呢。妈妈拿到两张电影票，不过她自己没空，是这个星期天的，你要不要去看？”
“好啊，也给我一张吧。”身后，蓦地响起巫炀的声音。
秦龙“哟”一声，拍拍胸口道：“吓死我了，你怎么神出鬼没的？这片子我也想看，给你的话，我就没有了。怎么样，青鸾，去不去？”
“去吧。”这次，巫炀说的话，是在脑中响起的，“看他能玩出什么花样。”
我点点头，算是答应了秦龙，也给了巫炀回应。
说话间，玄麒拿着个包子匆匆跑近：“都别聊了，要迟到了。”
秦龙看我同意了，显得非常高兴，对众人挥挥手，转身走了。
玄麒许是起床气还没过，抱怨着又湿又冷的天，一大清早就有的课，皮厚馅小的包子，等等，一路絮絮叨叨，直到坐到教室里，还在抱怨座椅太硬。
阴沉的天确实会让人觉得昏昏沉沉，我听了一会儿课，上下眼皮便不自觉地开始打架，正在迷迷糊糊时，不知为什么突然一个激灵，清醒过来后，下意识地想转头看玄麒，却发现自己不能动了。就像是被贪狼附了身，只能听到和看到。
傀儡香！我脑中立刻浮现出这三个字。
身体倏地站起来，弄出了不小的声响，教室里瞬间一片安静，所有人都看着我。
“青鸾，怎么了？”玄麒在旁边小声问道。
傀儡香，是傀儡香！在心中大声喊着，却苦于没法让他知道。
“上厕所。”身体说着，一溜小跑，进了女厕所，然后，拿起窗台上放着的水果刀，进了一个蹲位，反手将门锁好。
厕所里怎么会有刀？
看着自己的手缓缓拉出水果刀的刀刃，紧接着，再看着刀尖一点一点靠近自己的眼睛，这种感觉真的非常糟糕，如果可以出声，我现在已经尖声大叫了无数次。
“哎，好巧，上个厕所都能遇到。”就在以为自己这次在劫难逃的时候，头顶上响起的一个绵软的声音，使身体微微一抖，停止了动作。
流霞！是流霞！心里立刻一阵狂喜。
“你跑进来不上厕所，在干什么？自残？”
身体慢慢抬起头，眼前的流霞，下巴搁在蹲位隔板的顶端，正满脸笑容，居高临下地看着我。
“不要多管闲事。”身体说。
“我其实也是不想管的。”流霞耸下肩，“可是，看样子你拿了本不该属于你的东西，而在下，刚好是这个东西原本的主人。
太好了，看来，她不是用傀儡香的人，也知道我着了道。
身体直勾勾地看着她，没有说话。
“你看，是你出来，还是我进去？”她歪着头问。
身体又看她片刻，突地再次举刀刺下去，可是，当刀尖离眼睛只有几公分的时候，手像被什么拉住了似的，无论如何也不能再前进半分。
门上的锁，“咔嗒”一声开了，流霞双手环胸站在那里：“告诉姐姐，你是谁？从哪儿拿到的傀儡香？”
身体一声不响地维持着先前的姿势。
“偷的？抢的？谁给你的？”流霞又问。
“你猜呢？”身体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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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救命恩人
慢慢敛起笑容：“猜不出呢，但肯定，不会是我：都已经不能动了，嘴还这么硬，信不信？我这就能把你找出来，姐姐虽然猜谜不行，找人的水平却是一流。”
身体呵呵笑起来：“来啊，姐姐，来找我啊，一旦找到我，这个人也就完了吧？”
流霞闻言一愣，眼珠转了转，又笑了：“看不出，知道的还挺多。”
“既然要来，自然是有备而来。”身体说着，颇有些洋洋自得。
流霞从口袋里掏出个小玻璃瓶，拧开盖子闻了闻：“既然不能去找你，那不如就试试这个吧。”
说着，将瓶口放了身体的鼻子底下。
我是失了嗅觉的，不知道子里有什么东西，气味如何，只是在几分钟后，突地觉得身子一松，鼻端随即闻到一股淡淡的草药香气，四肢也重获自由。
慌忙扔掉手的水果刀，这才长长松一口气。
“谢谢你。”我对流霞说，“你是怎么知的？”
她收好小瓶子，不答反：“你知道傀儡香？巫炀告诉你的？”
我点点头。
这时。有个女生急匆匆走来。看到我站在厕所地蹲位里和老师聊天。不免觉得奇怪。
“我办公室去吧。”流霞说。
她走得很快。下了几层楼。就是心理咨询保健室。
关好门以后。她坐到自己地办公桌后面。往椅子靠背上一靠。也是长出一口气：“早上进校门地时候。我看到你了。那时。就觉得你有些不对。”
“什么不对？”我并没有任何异样地感觉。
“好像，关节有些僵硬，动作看起来总是不自然。
”她说。
“不会吧。”我不太相信，“出门前，我和巫炀见过面，如果真的有什么不对，他不会看不出来。”
流霞轻哼一声：“你和他见面见得还太早当然看不出来，再说，这种不对劲并不明显，若不是我之前研究过傀儡香，也不会这么快发现。”
说着打量着我，又道：“想当初，用来做实验的那个人类小姑娘和你差不多年纪。给她吸了香之后，开头是一切正常，但，在效力发挥前的两刻钟她的动作开始变得轻微僵硬和不自然，问她，她自己也并不觉得。”
两刻钟？是半小时吧。回想起来，我是在开始上课后二十多分钟，发现自己的身体不受控制的，那么校门的时候，应该就是傀儡香的效力发挥前的半小时怪，流霞会说巫炀和我见面的时间太早。
“因为我是试了好几次才发现的以对这种反应印象很深，才会在第一眼看到你时觉得不正常。”流霞说。
我看着她，心想，到底是妖怪，不仅捉了人来做实验，还要试好几次。
她仿佛知道我在想什么，微微一笑说：“别用这种眼神看我，不是你想的那样，那小姑娘同样是个药师，是我唯一的人类朋友，我们当时一起研究傀儡香，做实验，也完全是她自愿的。”
“可是，试好几次，难道不会对身体不好？”我觉得，多少总会有些影响吧。
她摇摇头：“这香虽然发作的时候比较吓人，但是效力过后就好了，并不会留下什么后遗症，况且，我修为尚浅，用一次，仅仅能维持一天而已。”
“不是说这东西很稀有，几乎绝迹吗？”不明白她哪来的那么多，可以一次一次做实验。
“我是流霞仙子，又是九尾赤狐王室中人，要巴结我的人，可是不少呢。”她面有得色地说。
看那样子，我忍不住就要泼凉水：“不少人巴结你，是好几百年前的事了吧？你们妖怪还真够恶毒的，造这种东西出来害人。”
她白我一眼：“是好几百年的事又怎么样，曾经有人这样巴结过你吗？”
我无言以对——确实没有。
她等了会儿，看我不说话，才接着道：“傀儡香用途特殊，出现后不久，配方就被销毁，各道也明令禁止制造和使用。可想要的人仍然多如牛毛，黑市里小小一块便能拍出天价，因此，少数几个知道配方的人更是守口如瓶，最后，都一一把秘密带到了坟墓里。我收到时年纪还小，也在意，一心想研究出配方和解药，用着用着，就只剩下指甲盖大小的一块了。恐怕如今，将那一块用完之后，世上便再不会有傀儡香了。”
听说到解药，我忽然想到刚才的小玻璃瓶：“你给我闻的那瓶东西是什么？”
她略微一抬下巴：“当然是我独门秘制的解药啊。”
随即，便
笑起来：“那家伙肯定没想到会有解药，还以为我~他。”
“如果你找到他，我会死？”我又想到之前身体说的话。
流霞沉吟片刻，道：“确切地说，并不会死。当傀儡香发挥作用时，实际是将你的魂魄封印，而由那人的魂魄来代替，想要解开封印很简单，要么就朝那人的身体上浇冷水，封印自然就会失效，他的魂魄也会回去；要么就等香的效力消失。若要强行撤出，不是不行，只是那样的话，封印就不能解开，以后嘛……”
“我就只有视觉和听觉，既不能说话，也不能动，就像瘫痪的人。”我接口道。
“对。”她一点头，笑笑，“而我若是找到他，他肯定不会等着我往他身上浇冷水的。
说完，又懒懒地挥手：“不用太在意，解药做出来还没有用过，今天正好做个实验，不过，你如果想要报答的话，我也没什么意见。现在，回去上课吧，让我休息一会儿。”
话虽然是这么说，但毕竟，管怎么样都是她救了我一命。
我再次道了才离开办公室，急急忙忙地往教室里跑。玄麒看到我，开玩笑道“我以为你掉进厕所里了”，我没搭理，也没有多说什么，直到中午回到家，才讲起这件事。
当提到流霞看出我的异常，玄麒：“上课前，我确实觉得你脖子有点硬，还以为是昨天晚上没睡好，落枕了。”
之后的两天，雨一直淅沥沥地下个不停，我则都是在提心吊胆中度过，像有了心病似的，总是要去问玄麒有没有觉得我动作僵硬，晚上也是噩梦连连，时不时就会惊醒。
到了星期天，雨依然没有停的意思，甚至，还更大了。
午，刚吃过饭，秦龙打着伞，兴高采烈地敲开了我家的门，这才想起，答应过和他一起去看电影的。
“我可把你家青鸾带走了啊。”临走前，他对坐在沙发上看报纸的巫炀说。
巫炀转头看他一眼，浅浅一笑。
一路上，我有些紧张，不住地朝后张望，可始终都没有看到巫炀的身影。
电影院里稀稀拉拉的没坐几个人，看样子，这是部不怎么热门的片子，而我们的位子，居然是情侣座。
在等开场的间隙，秦龙不断找话想要和我聊天，我因为没睡好，靠在椅背上，整个人都是昏昏沉沉的，根本没心思听他在说什么，唯有不断地“嗯”或“哦”，他看我这样，也就渐渐安静下来。
过了一会儿，灯光陆陆续续都暗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