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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

你听我话-第3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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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周五下午他去找席雯,没想到正好碰上迟钦。
  国际学校的校门比一中和三中的都高,学生校服也不一样,迟钦站在席雯身边在说话。看到窦遥以后他们俩对视了一眼。
  “这几天你去哪儿了?”迟钦皱着五官,嗓子有点粗哑,“我跟雷雷到处找你,以为你也——”
  话到一半他的衣袖被席雯往后攥了一下。席雯对窦遥说:“你这几天没接电话,他们俩很担心,我又出不去学校。”
  窦遥说自己没事,只是在找李绪。
  “他退学了你不知道啊。”迟钦哽咽着赌气道,“事先没跟我们任何人说,根本没把我们当兄弟。”
  “退学了?”
  “是,去他妈的,他不在乎那老子也不在乎吧,全世界就他妈的他最洒脱,他最牛逼,大家都要围着他转。”
  迟钦红着眼骂脏话,骂得很难听。
  不远处有同学跟席雯打招呼,窦遥就没再跟他们多聊。他转身要走,迟钦扯了他一把,问他李绪还会不会回来。
  “不知道。”
  回去的路上窦遥坐公交车,一路都很沉默。
  当然,他也不能跟谁说。
  前后左右都是陌生人。
  有的时候他心里有很多话想说,因为有人听。有的时候他又可以当一天的哑巴,因为没人听。
  少了一个李绪,生活不会有什么改变,毕竟学校的人多得是。
  迟钦慢慢接受了现实,开始继续在男厕所吞云吐雾,庞雷雷也不再总是想起宿舍少了谁,就连孙胖也不再对着空荡荡的后排叹气。
  整个高二窦遥一直缺课。
  跟李绪没关系,是旧病复发,比以往都更来势汹汹。
  全校第一居然就这样,躺在医院的病床上自学高二课程,再托迟钦把作业交给老师。
  庞雷雷和陈楠跟他们疏远了。两人早恋被老师发现,告诉了家长,家长把各自的孩子严加管教,甚至让陈楠转了学。庞雷雷消沉了两三个月的时间,成绩一落千丈,一度成了学校里最吊车尾的差生。后来还是靠着和陈楠在网上保持联系才咬牙撑下来,一点一点赶上学习进度。
  胖子蒋方方还是跟在迟钦屁股后头,偶尔两个人一起去飞鱼开几把,但又会因为凑不齐人意兴阑珊地离开。
  席雯是最少出现的。
  她在准备出国,父母给她报了一大堆的英语补习班,什么口语、阅读、写作,从早到晚连轴转。
  高二的下半学期迟钦去看窦遥,当时是4月份,李绪生日刚过。
  他们俩谁也没提。
  “这么好的天气你他妈躺床上不动,”迟钦笑嘻嘻去拽他,“老子今天不把你拖下楼转一圈不是人!”
  窦遥这个病号不是他的对手,抵抗了一阵就累得直喘气。
  迟钦愣住:“怎么感觉你又严重了。”
  “没有,好多了。”窦遥盯着他,淡声问,“你最近怎么样,还在给席雯发论文?”
  听说席雯要走的消息迟钦崩溃过一阵,天天晚上拿着手机长篇大论痛苦流涕。
  “放你妈的屁。”迟钦一屁股坐下,臊着脸,“天涯何处无芳草,老子已经想开了。”
  “这么快。”窦遥微笑,“还以为你要去下跪挽留。”
  “妈的你这人,有没有点同情心……”
  感觉窦遥是真的好多了,迟钦总算松一口气。他难为情地搓了搓脸,视线一撇,看到柜上放着一套校服。
  很干净,并且叠得整整齐齐。
  “我草,你能回去上课了?那我还把你东西全带来了……”
  8班连换好几次座位都没动窦遥的,但他班主任怕个人物品放久了会丢,所以交给迟钦带来。
  “喏,全是你的!”他转过身去翻书包,翻了半天,又掏出一本别的东西,然后闷声说,“这是前段时间席雯让我给你的,我今天才想起来。”
  “帮我谢谢她。”
  “……妈的,你自己谢。”
  窦遥收下了这本叫第七天的书。
  窗外的阳光带着热气,树梢抽出的新叶层层叠叠,空气里有粉尘在浮动。
  离开病房下楼,迟钦发现自己没拿手机,又转身跑回去。
  结果到门口他猛地一滞,推门的手顿在半空。
  病房角落,阳光倾斜进来。
  窦遥面朝窗外,一动不动地坐着,侧脸很淡漠又很固执。
  …
  那本书很厚。
  席雯把某一页折了角,提醒窦遥去看其中一段:
  “我在情感上的愚钝就像是门窗紧闭的屋子。
  虽然爱情的脚步在屋前走过去又走过来,我也听到了。
  可是我觉得那是路过的脚步,那是走向别人的脚步。
  直到有一天,
  这个脚步停留在这里,
  然后门铃响了。”
  空白处还有她的手写字。
  “如果那个脚步没停下来,就没必要再听了,窦遥,当它不存在。”
  窦遥下颚绷紧,先是沉默地看向窗外,少顷把头埋进掌心,肩膀无声地颤抖。
  他知道席雯的意思。
  他也同意。
  但他一点也没听进去。
  他愿意等,也只想听到某个人的脚步,这不关其他人的事。
  从七岁到现在,从三中到一中,校服都换了好几套,但最好看的永远都是那个人身上那套。
  所以如果那个脚步没停下来,那他就一直等。
  —上部完—
  ……………………………………………………
  《第七天》是余华的书。


第44章 若只如初见
  从鹭城回去的大巴早些年是每天两班,通高铁以后就减少到每天一班了。
  九月末依然热浪袭人。
  阳光透过车窗照进车内,晃得人连眼睛都睁不开。坐在窗边的女生本来觉得今天真够倒霉的,没前排可坐就算了,车里还这么热,结果上车后立刻改变了想法。
  ——隔壁坐着个大帅比,巨冷巨少见那种。
  对方一身宽松卫衣加牛仔裤,坐姿很懒散。大巴座对于1米8的男生来说很挤,他两条无处安放的长腿随意分开,瘦削的膝盖顶着前座椅背。
  压低鸭舌帽,他把五官全都藏在下面,只有一小截下颌线可以看到,但那种流畅的锋芒还是挡都挡不住。
  在这种小城市能遇到这种极品,绝对是需要烧高香的运气。
  而且他的手好漂亮啊。
  男生很少有这么舒服干净的手,骨节分明但不会太细,手背上的青筋凸显得刚刚好,每个细节都透着一种锐利的力量感。
  大概就是……看着瘦但一拳能打死两三个?
  刚才他上车,前后左右就都在注意他。但他表情是很冰山那种,一看就不太好接近,也不会随便跟人聊天。
  “随市到了啊,随市!有下车的提前拿东西!”
  女生瞟过一眼他的票,知道他的目的地。见他似乎在出神,没有要起身的意思,她鼓起勇气戳了戳对方肩膀:“那个……”
  对方上半身动了动,少顷绷着眼皮坐直,微微不耐烦地朝她看了过来。
  ……怎么会有人又凶又帅。
  女生被这眼神盯得心里小鹿乱撞:“那个,马上就到随市了,你要下吗?要下的话可以把行李拿下来了,顺便——”
  头顶的大包直接被扯了下来。
  “。”
  她默默闭嘴,准备求援的手顿在半空,目送对方从自己面前走掉。
  然后又折返回来。
  帽檐下冷淡的眼眸抬起来。
  “要帮忙?”
  “啊这……”
  男生手臂懒懒地一抬,托住头顶粉色行李箱:“是不是这个。”
  “是的是的,我东西装太满了自己搬不动,真不好意思呢哈哈。”
  下车正好一起去公交站,她下定决心必须得要个微信。但对方一直戴着帽子,帽檐压得低低的,表情又冷话又少,实在是不知道怎么开口。
  烈日使人烦躁。
  站在大太阳底下,他拿出手机滑了滑,头一直垂着,嘴角抿紧,碎发稍微有点挡眼。
  女生悄悄扫过去。
  “你是来旅游吗?要想查攻略我可以帮你喔。”
  “不用。”
  “没关系不用客气啦,你刚才都帮我拿行李了,我也应该谢谢你的。”
  男生蹙了下眉,终于淡淡地回了句:“没必要,我是本地人。”
  ?
  真的假的。
  那你还查交通路线。
  “要不——”
  话还没说完公交车就来了,他提着行李包坐到最后一排,径直戴上耳机。
  “。”
  拒绝得很有一套。
  之后她就没好意思再找他搭话,一路丧丧地围观,一直围观到他提包下车。
  车门刚开就有个女人过来接他。
  “李绪!”
  不是,原来有女朋友啊?
  两人在公交旁站着,只见他摘下那顶鸭舌帽,露出一张清秀但无敌冷漠的帅脸——然后就被薅狗似的薅了两把。
  ……车开走了。
  孟函文想替李绪拎行李,李绪皱皱眉提走,“我自己来。”
  跟上次见面相比他头发长多了,又被他自己和孟函文揉得乱蓬蓬的,彻底冲淡了脸上的凌厉感。
  “不是让你别来接我。”
  “你都多久没回来过了,我怕你找不着地方。”看着他那颗脑袋,孟函文克制住想再揉几把的冲动,“怎么样?路上还顺利吧。”
  “嗯。”
  能有什么不顺利的,从小长大的地方难道还会找不着东南西北?
  回到孟函文的住处时快下午四点了。推开门她给李绪拿拖鞋,李绪站门口无声地打量了一圈。
  房很小,家具也不多,但布置得很温馨也很干净。
  “你一个人住?”
  “不然呢。”孟函文拿昨天才买回来的拖鞋敲他头,他撇脸躲开,吐槽她长期不恋爱性格极差。
  “靠,好歹我高中还早恋过,你一个母胎单身居然敢笑话我?”
  李绪转开眸,嗓音低低的:“说谁母胎单身。”
  孟函文:“什么?”
  “没什么。”
  “好啦,先去洗手,洗完手过来吃饭,我做了排骨跟炒青菜。”
  这几年经历过孟为刚去世,棋院倒闭,从大学退学,她的个性却没有太多改变,还是那么同情心泛滥。
  吃饭时李绪一直没什么话。
  “尽量多吃点,看你瘦的这样。”孟函文给他夹菜,“吃完我带你出去买点洗漱用品,就在我这里住下来。”
  “不用了。”
  “干嘛,嫌我这里破啊。”孟函文开玩笑。
  筷子微不可察地顿了一下。
  “老头留下的房,我凭什么住在这里。”
  早就不算是他的徒弟了。
  李绪低头扒饭,很长时间没有再开口,孟函文看着他轻轻地叹了口气。
  “对了,你这次来……只是为了跟人对弈的约定?”
  静默片刻,李绪淡淡地嗯了声:“我自己去找住处,你不用管。”
  离开再久这里也是他长大的地方,什么地段的房子便宜他心里有数,况且还完那十几万他还攒了一些钱,再怎么样也不至于露宿街头。
  没吃多少他就放了碗。
  孟函文问:“不合你胃口啊?”
  “没有。”他皱了下眉,“胃不行,吃多了难受。”
  别的什么都改了,手机号、QQ号、睡觉的姿势、下棋的方式,就是胃病一直没起色。
  孟函文也没逼他,但看他比以前又瘦了好多,心里有点不是滋味:“胃病要靠养。你的生活习惯太差了,动不动就抽烟熬夜,下棋一下就是一整天,身体怎么会好?还有,好歹今晚就在我这里休息吧,明天再出去找房子,又不急在这一天。”
  李绪没再拒绝,等她吃完主动把碗洗了。
  这几年飘在外面什么都做过,在家打扫卫生洗碗做饭,去网吧帮人装机送货,早起给两个妹妹扎头发,起码生活技能方面他比以前强得多。
  总共就一间卧室,他当然是睡客厅。
  给他找来一床被子跟毯子,孟函文说要把折叠沙发放平,他说不用:“睡地上都行,早习惯了。”
  “那你陪我看会儿电视吧,不知道是不是上了年纪,最近我特别爱看新闻联播。”
  本地的晚间新闻时间没改过,跟以前一样是从八点开始。
  没坐多久李绪就问阳台在哪,孟函文指了指,“有事?”
  李绪做了个抽烟的动作。
  晚上的微风仍然带着一股热气,几百米外传来晚自习打铃的声音。
  他走到阳台吞云吐雾,倚着栏杆静了会,才发现原来自己现在就在三中对面。
  低矮的教学楼和水泥浇筑的羽毛球场还跟从前一样,只不过球场加装了照明灯,但地方还是那么个小地方。
  客厅里,孟函文在帮他整理带来的行李。
  路途迢迢,他居然只拎了一个旧旧的大背囊,里面除了换洗衣服就是棋谱跟简易棋盘。
  收着收着她在夹层里发现了一张照片。
  很奇怪,本来应该放重要证件的地方,放的是一张塑封过的合照。
  两个少年身穿绿白短袖校服,手持羽毛球拍,一个表情冷酷直视前方,另一个静静看着前者,嘴角微微上扬。
  背景就是三中,就离这里不远。下楼,出门,甚至不用打车,走几步就到了。
  但又似乎远到遥不可及。
  “给我。”
  一只手伸过来。
  孟函文愣了愣,反应过来才把照片递给他,疑惑地问:“这是你跟谁?我好像有点印象,但是叫不上名字了。”
  “不重要。”李绪垂下眼皮不再解释,指腹却在照片表面无声地摁紧。
  翌日一早,孟函文去当围棋家教,李绪出门找房子。
  跟他想得差不多。
  随市这几年工资没怎么涨,所以房价还算过得去,两三千块就能租一套不错的。但他对住的地方没什么要求,索性就选了交通不便但还算清静的某小区。
  进去到处是私拉的电线,乱贴的小广告,他连眼皮都不抬。
  从小到大过的都是这种日子,有什么不习惯的。
  花了大半天把家里挪了挪,腾出放床跟桌子的地方,外面的客厅就用来吃饭和熬夜。一切就绪,时间已经不早了。
  夕阳把这座小城市染成橙红色。
  李绪出门买日用品和烟。
  路过好几个小卖部都没有他常抽的那种,走着走着到了某间学校的门口,他抬眸一看,发现是自己的母校一中。
  今天不是周末也不是什么节日,学生们刚刚放学,马路上熙熙攘攘,到处是新开的奶茶店和书本文具店。
  李绪在某家随手买了杯喝的。
  几个高中生在他后面进来,点完单就占领角落的一张大桌,抄作业的抄作业,谈恋爱的谈恋爱,满满的青涩气息。
  目光在他们身上停留没多久,李绪就回过神走到店外,眼睛有点发酸,可能是太累了,没睡好。
  应该坐哪路公交车回去不记得了。
  他点着烟站在路边,拿出手机单手滑了滑,然后听到旁边两个背著书包的男生在聊天。
  “草,他到底是不是你哥啊。”
  “??谁说他是我哥了?”
  “那你他妈天天黏他……说实话有点子gay哈兄弟。”
  “无语。”个子高的那个皱了皱鼻尖,一脸莫名其妙,“都跟你说了遥哥教过我好几年,我初中、高中全是他辅导的,虽然他现在已经不是我家教了吧,但感情没得说,懂吗?”
  “喔,懂了,你单方面gay他。”
  男生立刻给了朋友一脚:“滚!”
  “看来我真相了。”他朋友笑得一脸邪狞,“好家伙,闹了半天单相思啊。”
  “滚滚滚,老子单相思你爸行吗?”
  “老子单相思你妈!”
  自己当年也这么傻逼?李绪面无表情地想,应该不至于。
  正打算离开,忽然听到一个人的名字。
  “对了,你遥哥全名叫什么来着?草,那天我好像在杰出校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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