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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5章

今岁无忧-第5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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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说?完,萧和青朝着白玉伸出手。
  白玉搀扶他下车。
  萧和青头也不回,冷漠地上了另一辆马车。
  白玉一愣。
  他看?看?萧和青,又看?看?阿染,眼神茫然,萧和青冷眼过来,厉声道:“入城!”
  白玉不敢耽误,立刻驾车进城。
  等到马车走远,白玉没忍住回头:“殿下,您刚刚怎么对阿染姑娘……”
  萧和青打断他:“噤声。”
  白玉憋住,与黑玉对视一眼,皆是不解。
  萧和青端坐在马车内,五脏六腑翻腾,心口抽疼,嘴角溢出鲜血,他抬手轻轻擦掉,掌心也已掐出血。
  天大地大,阿染当仗剑天涯,自由自在,而他,要为了何家与姜家,战一局生死棋。
  他不过是她人生的过客。
  爱之,便?珍之,重之,护之。
  若他活下来,此后,他亲自护她一生无?忧。
  若他没能活下来,那便?在地下保佑她平平安安,此后一生,无?灾无?难,百岁无?忧。
  身后。
  阿染端着药碗,愣愣站在马车旁。
  余焕担忧地看?向她。
  “有婚约……原来他不是大内宦官啊。”
  阿染伸出手,摸了摸眉心,唇瓣轻触的地方在发烫,她又摸向胸口,喃喃:“这里?怪怪的。”
  声音太?小,姜十?一没听到,疑惑:“你说?什么?”
  阿染摇摇头,她放下手,又问余焕与姜十?一:“想要朝廷重启姜家案,你们说?,应该怎么做?”
  她说?回正事。
  余焕摇头,坦然:“不知道,不过,萧老板和沐人九他们总会?想办法?。”
  姜十?一轻叹口气,眼神担忧:“恐怕并?不容易,若是姜家还有人,或许能名正言顺提出,可是姜家被灭了门,不知道皇帝会?如何重提姜家案。”
  沐人九代?表皇帝的态度,想要重审姜家案的是皇帝,但段元立不会?允许,这事很难。


第56章 萧焕
  重提姜家案……
  最好是有姜家人吗?
  阿染望着?京都城门方向,若有所思。
  余焕戳了?戳她:“想什么呢?”
  阿染扭头看向他,清澈干净的眼神深邃,“余焕,你说?,若是有冤欲申,要怎么才能名正言顺,天下?皆知。”
  余焕像是想到什么,瞳孔一缩,倏地回?视她。
  阿染眼神坚定。
  两人都没?说?话,旁边,姜十一端着?药碗,另一手帮阿染抱着?包起来的‘今岁’,插话:“敲登闻鼓吧?皇城门口登闻鼓,一鼓奏响达天听。
  “不过,我?朝有律,若是敲了?登闻鼓,又并非州县各衙解决不了?的大案,那便当欺君大罪处之,如今大理寺与京都衙门都是段元立的人,谁还?去敲登闻鼓?怕是登闻鼓都敲不响了?。”
  阿染闻言,垂眸深思,不说?话。
  余焕突然道:“有时候藏在幕后更安全,走到人前,就会被所有人盯上,灾祸不断。”
  这话意有所指,也像是提醒。
  阿染轻笑:“幕后有幕后的好处,人前有人前的便利,被所有人盯上?那其实也挺好。”
  就是要所有人看着?。
  看着?她,就像是看到蒙冤的姜家!
  阿染抬脚往京都城门走去,摆摆手:“姜十一跟上,余焕,虽如今仍旧不知你身份,但萧老板说?得对,天下?无不散的宴席,再会了?。”
  她乃将?死之人,自然什么也不怕。
  但余焕不是。
  姜十一本能抬脚,看到手上满满的药碗,喊道:“喂,这药怎么办?这到底什么药啊!”
  “补药。”阿染头也不回?。
  闻言,姜十一咬牙,一口灌下?去,眉头皱得死紧,骂道:“靠,这也太苦了?吧!”
  她将?空药碗扔到马车上,追上阿染:“等等我?。”
  身后,余焕看着?她的背影,眼神深邃,无声喃喃——
  你究竟要做什么?阿染,姜阿染。
  片刻后,他跟上去。
  阿染:“跟着?我?不安全。”
  “我?溜得快,再说?,谁说?我?是跟着?你,我?也要进京啊!”
  “……”
  “你也是没?良心,我?帮你那么多,如今利用完了?,便直接将?我?扔到脑后,一点?好处不给,你对得起……”余焕跟在身侧,手晃着?只剩下?一半的剑穗,念念叨叨。
  阿染闻言,若有所思。
  …
  段家。
  书房挂满字画,段元立站在桌案前,认认真真临摹着?毛笔字,眼神认真。
  段墨天匆匆进来,拧眉:“爹,查清楚了?,跟着?刀客阿染行动的那位萧老板是萧太子,同行者还?有沐人九,定是皇帝授意。”
  段元立头也不抬,笔下?的字刚劲有力,有了?几分?彷佛能跃出纸面的洒脱,他满意地点?点?头:“不错,有了?五分?风骨,再写?上几年,定能有七、八分?。”
  说?完,他沾了?点?墨,继续写?。
  段墨天皱眉,重复:“爹,萧太子掺和了?,那刀客阿染果然是太子的人!”
  段元立闻言,睨了?他一眼。
  段墨天瞬间收声。
  段元立淡淡道:“太子想翻姜家案很正常,那死去的姜氏女是他未婚妻,姜长平是他老师,如父如兄。况且,想要一举推倒我?段家,还?有比姜家案更好的筏子吗?我?们这位太子爷,聪明着?呢。”
  段墨天:“当初的事情想再翻出真相很难,可?他们见到了?管永志,又去了?云中门,未必没?线索。”
  “不重要。”段元立挥笔泼墨,笔下?的字越发洒脱,他扬了?扬嘴角,“有无数的人不想旧事重提,包括……死人。”
  段墨天不解。
  不过,他了?解他爹,还?有心情练字,那应当不碍事。
  像是想起什么,段墨天又道:“对了?,那位刀客阿染与太子关系亲密,关于她的身份来历,实在是查不出来,只知道师从修罗刀陈留,武功天赋绝无仅有,而陈留到底在何时、何地收养她,没?有消息。”
  真是没?见过那么好的天赋。
  段元立手一顿,重重一笔划在纸上,彻底毁了?写?下?的几个字。
  他皱眉,将?纸举起来,眼眸深深:“谷奇败了?,百里不败没?赢,砍了?墨叶一刀,灭了?金不坏,又让唐玄机吃亏,她总让我?想起一位故人,真是……不大好的记忆。”
  搅动风云,敢将?这天,捅出个窟窿!
  她甚至比故人还?要更疯、更不羁一些,或许……还?会更麻烦。
  说?完,他将?纸张团了?团,扔在地上,还?没?等开口,外面响起脚步声,有人禀告:“小姐来了。”
  屋内两人一顿。
  段元立眉眼柔和下?来,段墨天也露出无奈的笑容。
  一阵风动,一女子从外面款款而来,仪态风雅,每一步都有贵族女眷的气度,走近后,对着?屋内二人行礼,声音轻柔:“泱泱见过父亲大人,兄长。”
  段元立抬手:“都是自家人,说?了?不用行礼。”
  段泱泱轻轻一笑,“此为礼数。”
  段元立与段墨天皆是一脸无奈。
  段墨天摇摇头,问她:“你不是一贯喜欢在后院绣花、弹琴,今日怎么来前院了??”
  段泱泱一顿,随即轻声道:“我?听闻太子殿下?与一江湖女子亲近,那女子还?曾扬言,是未来太子妃……”
  段元立的笑容收起来。
  段墨天也皱了?皱眉,眼神不赞同:“萧太子与父亲立场不同,泱泱,这么多年,你还?看不明白吗?”
  “我?知道。”段泱泱抬着?头,缓声分?析,“殿下?对父亲大人有误解,如今权势各占一半,想要和解,就要有台阶,萧段联姻是最好的方式,一个拥有萧段血脉的继承人,才是和解的关键,不必兵戎相向,也不用搅得天下?不安生。”
  她喜欢萧和青,也想化解干戈,让段家不止一代?两代?繁华。
  至少,父亲之后,段家还?在。
  段元立抬头看向她。
  片刻后,他轻声问:“泱泱,你想做什么?”
  “父亲,给我?一些人,我?想了?解那位刀客阿染。”段泱泱脚动了?动,上前一步。
  段元立一口应下?,笑容慈爱,“好,侠客山庄的人由你调遣。”
  段泱泱灿烂一笑,眉眼间难掩笑意,随后行礼,高高兴兴离开。
  等她走后,段墨天再也忍不住,皱眉:“父亲,泱泱想得太天真了?,萧段联姻岂是容易?”
  “有什么不容易。”段元立垂下?眼眸,铺开纸,重新写?字,“若是真有个萧段血脉的孩子,也是好事。”
  顿了?顿,他又道:“泱泱喜欢萧太子不是一年两年,这么多年,心心念念,萧太子习不了?武,她小小年纪就手捧诗书,学?琴棋书画……她这么喜欢,作?为父兄,我?们总要帮她达成所愿,人这一生,真正追寻到一生所求之人,太少。”
  段墨天闻言,看向窗外。
  许久之后,他才道:“是呀,泱泱是我?段家唯一的女儿,作?为家人,我?们当护她、疼她。”
  家人……
  段元立手一顿,又写?差一笔,他团了?团纸扔在地上,垂下?眼眸,与刚刚慈爱不同,此刻神情冷漠。
  ——那些没?有家人护着?的不幸之人,要怪就怪命运吧。
  …
  余焕独自一人走在京都街道,剑穗碎了?,他便从剑上取下?来,在手指尖晃动着?,悠哉悠哉。
  这时,前面突然出现一个人。
  黑衣的黑玉面无表情:“公子,殿下?有请。
  余焕脚步一顿。
  他抬头看向德艺轩茶楼,楼上窗户打开,一男子坐在窗边,此刻正看着?他,隔着?距离,依旧能感觉到男子的视线。
  仪态风雅,明月朗朗。
  ——是萧和青。
  余焕想了?想,点?头,朝着?茶楼走去。
  萧和青在窗边煮茶,余焕进来时,白玉正将?他对面松软、精致的女款蒲团拿开,换成寻常棉麻,绘着?故事的别致茶盏也换成另一套。
  桌上摆着?的是各色点?心,余焕一看就知道——都是阿染喜欢。
  除此之外,雅间内还?放着?阿染用过的披风、换过的长靴,这原本独属于萧和青的雅间,有不少阿染的东西。
  余焕撇了?撇嘴,在对面坐下?,端起茶盏,伪装的声音嘶哑:“萧老板,找我?做什么?”
  萧和青掀开眼皮看他,淡淡道:“还?装?”
  语气自然熟稔。
  余焕一顿。
  片刻后,他自然而然地放下?茶盏,声音一变:“什么时候认出来的?”
  话音落地,他也不再遮掩,缓缓拉下?围巾,又将?一直贴着?的假胡子丢掉,揉了?揉面部骨骼,顿时完全变成另一个模样!
  白玉一惊。
  余焕,萧焕。
  这位一直混迹在阿染身边的“余焕”,分?明就是皇长子,萧焕!
  萧和青:“佛度寺,第一面。”
  余焕:“???”
  不,应该说?是萧焕咬牙切齿:“所以,看我?装哑巴很好玩?”
  当初他装哑巴,写?字太慢,人都要急死的时候,合着?萧和青已经认出他是谁,在旁边看热闹呢?!
  早知道他认出来了?,还?装什么装啊!
  第一面啊。
  他知道骗不过这个心眼像筛子的萧太子,却没?想到,第一面就已经认出来了?,萧焕想吐血。
  萧和青无奈:“是你自己要装的,我?只是没?有戳穿你。”
  萧焕:“……”
  他哼了?一声:“你不是也在装?”
  “我?装什么?”萧和青诧异地挑眉。
  “太子殿下?化身萧老板在阿染身边,难道不是装?”萧焕冷笑。
  “她知道。”萧和青微垂眼眸,嘴角扬起,但想到昨日,又很快收住,恢复平静。
  萧焕惊讶:“她知道?”
  白玉插了?句:“当然知道,阿染姑娘说?过想嫁给殿下?,这么久以来,一直陪着?殿下?。”
  顿了?顿,他皮笑肉不笑:“大殿下?,我?们殿下?是不想牵连阿染姑娘才与她分?开,还?望大殿下?知晓。”
  所以——
  就不要天天在阿染姑娘面前晃荡了?,别横刀夺爱。
  这时白玉的潜台词。
  他把?阿染当夫人,就讨厌在阿染身边晃荡的“余焕”。
  萧焕愣了?许久,他突然笑了?,笑的一脸灿烂:“哈哈哈,有意思,真是有意思。”
  他们这是以为阿染那丫说?想嫁给太子,是因为看上萧老板?知道萧老板就是太子?
  萧焕哈哈大笑。
  萧和青皱眉:“你什么意思?”
  萧焕摊摊手,一脸无辜:“我?没?什么意思,你自己去想。”真期待太子殿下?知道真相那一天。
  萧和青皱眉,眼神困惑。
  萧焕摆明了?不说?,他便先放一边,摇摇头给萧焕添茶,说?起其他:“下?山这么久,不回?宫反而在外面晃荡,你不知道父皇一直在等你吗?”
  萧焕收敛起脸上的全部笑容,垂下?眼睑,轻嘲一声:“有你在父皇身边,他还?会等我??”
  “对,他在等你。”萧和青看着?他,一字一句,“你也是他的儿子,第一个儿子。”
  萧焕轻嘲一声:“父皇迎我?母妃入宫,是为了?余家的支持,但他心心念念只有先皇后,母妃怀孕时,父皇怕她先何皇后一步生下?皇子,赐了?母妃一碗药,若非母妃习武,体?质特殊,你就是皇长子,世?间无我?。
  “后来,母妃九死一生生下?我?,此后缠绵病榻,父皇终于等到你,欣喜若狂,打小他就只抱你,前朝提出立太子,他便说?只有嫡子才配为太子。
  “小时候我?们一起读书,他让十几个太监盯着?我?们,我?一靠近你,他们就满脸防备,生怕我?对你出手……”
  教萧和青如何治国,教他如何忠君。
  萧和青刚受寒那几年,九死一生,皇帝日日夜夜守着?,招天下?名医入宫,后来萧和青痊愈,体?质变差,且再不能习武。
  恰逢何丞相病逝,前朝便提出更换太子,皇帝当场命人将?大皇子萧焕送往剑山学?艺。
  一个在宫中学?治国,一个去剑山学?武,这是彻底斩断萧焕继承皇位之路。
  自那以后,再没?人提过换太子。
  一个江湖人、一个剑山长大的皇子,还?有什么资格继承皇位?
  不仅如此,何皇后死后,宫中就再无皇子出生,萧遂没?护住姜家、何家,就不允许任何人再伤害萧和青。
  皇长子废了?,皇帝没?有其他子嗣,萧和青哪怕身体?不好,他也是绝对、不可?动摇的皇位继承人,唯一继承人。
  萧焕轻嗤一声:“你说?他在意我??”
  萧和青知道萧焕心中的怨,轻叹口气:“那时候局势复杂,父皇想保谁都保不住,余家又态度不明,他也在害怕……”
  时过境迁,萧遂就两个儿子,总是难免想起愧对的大儿子,这些年反反复复回?忆,自然是反复愧疚又担心。
  萧焕轻嘲一声,拈了?块点?心丢进嘴里,站起来,嘲讽道:“三日后父皇圣寿,我?自然会回?去,太子殿下?诸事烦忧,就莫要操心我?了?。”
  说?完,他抬脚便走。
  萧和青伸手,拉住他的手腕,回?头,如玉的脸上露出笑容:
  “哥,欢迎回?家。”
  萧焕一顿,两人视线相对。
  随即,他一言不发,大步离开。
  等到人走后,黑玉轻叹口气:“原来阿染姑娘身边的人是大殿下?,回?京这么久却一直没?进宫,大皇子还?怨恨着?皇上与殿下?。”
  萧和青看向窗外,声音轻轻——
  “他也该生气,我?只是转达父皇的态度,并非劝他。那些年被冷漠、忽视的是他,无论生气还?是埋怨,都是应该。
  “未经他人苦,莫劝他人善。”
  旁观者凭什么置喙亲生经历者的态度?
  哪怕那是他兄长。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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