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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8章

仙路芬芳-第118章

小说: 仙路芬芳 字数: 每页35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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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谁呀?”
  “她说您一看便知。”
  路芬芳接了东西,那小二便去了。她自回房将门关好,刚掀开托盘上的帕子,便闻到了熟悉的味道。是夏苕华的味道,这帕子底下的卷轴,是她送来的。


第二百二十五章 悟雪
  路芬芳还未打开卷轴,便知道这东西是谁送来的了。那卷轴上残留着淡淡的白玉兰香味,与夏苕华袖口、发间若有若无的清香毫无二致。
  而那卷轴所示的东西,却非路芬芳能想象到的:那皎皎清清的白茉莉花中,隐隐勾勒着一个美人的面容,娇而不妖,清而不冷,如波似露的眼神中,别有一股坚定和骄傲。看到这张脸,路芬芳脑海里马上跃出一个名字:茉拾。
  路芬芳又在这幅画的右下角找到了夏苕华埋在纸内的灵扎:“此画为克制茉妖之灵,请务必小心收藏,千万千万。”
  路芬芳才收了画,又听到几声敲门,比那小二刚才的声音小很多,却十分的沉稳。路芬芳前去开门,却被眼前之景吓了一跳——
  “你——你怎么来了!”
  路芬芳不由分说将那人拽进房中,关紧房门,捏住她的肩膀转了一圈,确认她毫发无伤之后,劈头便要下去一巴掌:“谁叫你来的?不好好在古宁村呆着,来这做什么!”
  路芬芳这手掌中的真力只要发出两分,小荃的脑袋就成馅饼了。她及时收住了掌,只是怒气冲冲得看着她。小荃讪讪道:“村民们的毒都解得差不多了,我心想留在那边也帮不上什么忙,便来找你了。”
  摸着小荃被中夜冷风灌透了的袖子,路芬芳不禁有些诧异,这还是从前那个小荃吗?还是那个抱着父亲的腿啼哭不已,却不敢出声求情的小女孩么?还是那个在大雪松旁踢着毽子。见到恩人到访羞于言谢,只跑回屋叫父母的小丫头么?还是那个在入门考试中抱着头躲在堡垒后面,恐惧战斗的小修士么?
  小荃长大了。不知从哪一刻开始,她已不愿只被别人保护,而是主动想着帮助别人。路芬芳还是无法想象,小荃如何独自奔驰过古宁到长安这三千多里的路程?她还不会轻身术,想来只能用灵石不断引燃神行术这个方法了。
  “你怎知我在这里?”
  路芬芳不生气了,她还是很善于收敛自己的情绪。她给小荃倒着热茶,小荃说道:“夏姐姐告诉我的。”
  路芬芳不言语,小荃以为路芬芳还在生气。便怯怯问道:“姐姐。我……我能和你一起去吗?”
  “身为修士,岂能知难而退。”路芬芳笑道,“你先睡个好觉,明日卯时动身。”
  ……
  翌日。晨雾未散。早有一队车马穿行其中。车轮辚辚。碾碎了繁华街市未醒的梦。路芬芳和小荃便在其中一辆车里,除了车轮与马蹄,一切不闻。
  “姐姐。咱们去哪里呀?”小荃在路芬芳手心写道。
  路芬芳也在她手心写道:“这条商队,是往洛阳运琴去的,但不知为何,茉拾竟然带着她儿子乔装贫民混在马车里,不知意欲何为。”
  “会不会与妖界有关?”
  “我也不知道。这队马车一共有十二辆,其中七辆里运的是琴,剩下五辆里捎的是顺路的旅人。这些旅人里,有对这七张琴图谋不轨的人,还有对茉拾感兴趣的人,或许没有真正的旅人。”
  “那咱们要做什么,姐姐?”
  “接近茉拾。”
  “不是抓到她吗?”
  “呵呵,小荃,你未免想得太简单了。这世上最难对付的不是妖,而是人。咱门怕的也不是妖,而是以人作为盾牌的‘良善’之妖。凡人都以为茉拾是好人,她还与凡人结合,生了许多人类的孩子,咱们若轻易除了茉拾,和凡人的帐又怎么算呢?妖不好了,杀了它也干净;但人若说不通,拿他如何是好呢?”
  小荃刚点了点头,路芬芳便道:“你好好在车里呆着,我出去看看。”
  路芬芳说着,一阵风似的从车帘吹出,眨眼就扒到了车底下。那车夫听见了,四顾左右无人,便隔着帘子问里面:“没事吧?”
  小荃在里面答道:“多谢关心,我去把车帘掖好,我姐姐睡着啦。”
  这几句话的工夫,路芬芳早游到后一辆马车底下,趁着那车夫挪屁股打哈欠的工夫钻到了车中。这该是一辆运琴的马车,那车里陈设却比路芬芳与小荃坐的车华丽考究的多,座位上放着连云锦的软枕,鸡翅木梅花琴案上除了影青瓷和茉莉花,便只有一张琴。
  路芬芳不识古琴,只识得那琴铭是“凤舞九天片片秋”。不知为何,她望琴一眼,如听琴音,仿佛一天凉雨雁声高寒,鱼翻藻鉴露点灯汀。她的整个心魂,都仿佛生生拽进琴所在的音画之中。
  从未有过的奇异感觉,是仙术,还是妖术?
  路芬芳不知深浅,不便久留,便又悄悄潜回了自己马车里。小荃见她脸色有异,便问:“姐姐,可有什么发现?”
  路芬芳道:“没事。天色还早,你且睡会儿吧。”
  小荃的清梦很快被惊慌的马嘶声扰醒。路芬芳也警觉外间出了事,但按住了小荃的手示意她不可妄动。嘈杂的马蹄声越来越近,间夹着终年男子们粗犷的吆喝谩骂声,路芬芳知道,他们的车队被来者不善的家伙包围住了。
  二十五骑。路芬芳在心中算出了敌方的数目,再听他们挥舞的刀兵割裂空气的声音,大约都是未经注灵的环首刀、横刀之类;再闻他们身上泥土的味道和腥膻酒气,可以确定是山贼无疑了。
  山贼们刚刚将车队合围,那领头山贼一声号令,一刀便撂倒了头车的车夫。随后的几辆车闻声惊叫不止,却只敢在车中哭喊,谁都不敢动,更不敢丝毫反抗。领头山贼啐了一口道:“妈了个八子的,都他妈给老子闭嘴!”
  他这么一嗓子,谁都不敢哭叫了,只有马间或踏了两声,接着便是死一般的寂静。那人接着放低声音说道:“老大,抢么?”
  路芬芳微微扬眉,原来这个声势最大的还不是老大。那老大听了请示,默不发声,仿佛点了点头。那粗嗓门便又吼道:“弟兄们,动手!”
  其余二十三蹄才动,却听一声绵长亮烈的马嘶,所有人马的动作又都戛然而止。只有一骑上前,缓缓开口道:“请悟雪馆主人现身相见。”


第二百二十六章 重见
  这个声音……
  听到这个声音,属于路芬芳的时间仿佛停止了。她好像回到了四年前齐云山下那个傍晚,火红的夕阳烧得她浑身发烫,她麻木得奔跑着,时而能听见自己的呼吸声,时而不能。
  而那个仿佛血海里捞出来的男人,一对明眸好像烈火都烧不化的冰,冷漠却动人心魄。他就这样匆匆走过她的身边,丝毫不会放在心上,也根本不可能回头。
  你……
  路芬芳完全被吸在回忆的画面里,体内的灵魂已经刺猬似的紧紧缩成一团,锋芒密密麻麻,却无法掩饰得发抖。
  这个声音……不……这是梦魇,是妖术……求求上天,让我快点醒过来,让我快点从这个心魔里挣脱出来……
  给我些别的考验吧,目睹更多死亡,犯下更多罪孽,但求不要让我再度跌入那段回忆,让我永远忘了那个人吧!
  “你是什么人,为何要见我家主人!”
  一个小厮模样的人从车内出来,站在车上叉着腰问山贼头子。山贼头子说道:“久闻悟雪馆主人大名,周某特守候在此,只求一见。”
  “只求一见?”那小厮撇撇嘴,看了一眼地上车夫的尸体,那半泊血都淹住山贼头的马蹄子了,“大爷这见面礼太重了,我家主人受不起。”
  “哪来的杂毛鸡崽子在这里聒噪,爷要你家主人出来说话!”
  “二蛋。”山贼头低声止住他,仍是柔和得说道:“误伤了馆主家人。实非故意,周某人愿以千金厚葬。但周某人为片片秋而来,还望馆主现身详谈。”
  那小厮惊了一下,路芬芳惊魂稍稍回壳,想起她方才所见的琴,正是这姓周的山贼要找的凤舞九天片片秋。
  姓周……这人也姓周。
  “你……你知道凤舞九天片片秋?”那小厮惊疑道,“你问我家镇馆之宝,用意何在?”
  “我的用意,只有馆主明白。”
  贼头子表明上谦和有礼,实际上却是寸步不让。那小厮见了如此。也没法子应付,隔着帘子轻声询问车里茉拾的意见。路芬芳也没听见茉拾说话,只一会儿工夫,那小厮便又对贼头说道:“我家主人有要事去洛阳。片刻耽误不得。恳请放行。主人回来之后。必定备厚礼亲去麗山拜见。”
  “哦?厚礼?”姓周的说道,“三千官兵么?”
  说到这里,两方已经没什么好谈的了。姓周的抬头望了望天上黑沉沉的云。说道:“这天仿佛闷着一场大雨,馆主大队人马怕是不宜远行,不如去麗山暂作歇息。”他又给了旁的二蛋一个眼色,二蛋骑着马过来,一脚蹬开小厮,便要牵茉拾的马。
  正在这时,一个小孩忽然从车中蹿出,两只手死死夺住缰绳吼道:“不许动!”
  那小孩看着比小荃还小些,气势却是唬人,惊得二蛋愣愣看着他,半晌说不出话。二蛋对上这小男孩的眼睛,只觉淡淡的却十分倔强坚定,没有半点恐惧。这小孩子,不会是个妖怪吧。
  “我说你这个小兔崽子你还——”
  二蛋刚要推他,车里便道:“康儿回来。”茉拾这半天没言声,这下她儿子跑出来,她总算说话了。那康儿甩开缰绳,又瞪了二蛋一眼,才背着手大步走回车轿去了。
  姓周的见状赞道:“馆主的公子好胆气,我这兄弟年过三十,也是久经沙场之人,竟被他十岁孩童唬住了。”
  茉拾说道:“我方才一直沉默,是因为没有听懂周大当家的来意。周大爷方才说只为见我,又说是为了片片秋,究竟为何,不妨说个明白。”
  周便说道:“周某人恳请馆主大人将片片秋让与我。”
  路芬芳虽不懂琴,但也知道片片秋是无价之宝,难怪周要动心抢夺。按理来说,茉拾是妖,她只消小小法术便可解了眼前困局,为何只是和周理论,干在这里耗着呢?
  茉拾说道:“片片秋是悟雪馆奉给洛阳公主的贡品,断不能转送他人。”
  “我们也没说让你送。”二蛋不知什么时候便把刀拿在手里,悄悄伸过去掀那车帘,“我们是抢——”
  明晃晃的刀尖像毒蛇的头悄悄钻进车轿内,可惜车里坐的并不是只会哭闹慌乱的寻常妇人,而是茉拾。
  二蛋刚想再伸进那刀,忽觉有千钧的力量压在刀上,让他向前不得,撤手也不得。他再仔细看时,却有个雪白的鞋尖正踏在他刀上,将刀牢牢得踩住了!
  此时二蛋心里只有一个念头:他见了鬼了。他吓得脑子一片空白,只是大声叫“大哥”。周才驱马过来,茉拾却已经撤了脚,二蛋握着刀仰面倒地,晕了过去。
  风缓缓拂动轿帘,谁也不知那帘后是怎样一张脸。周说道:“我看馆主还需要好好考虑一下。此去洛阳路程尚远,山路难行,不如便由在下护送馆主,以偿先前冒犯之罪,馆主认为如何?”
  周如此说,茉拾答不答应已经不重要了。他既想跟着,茉拾也甩不掉他;既敢出入村市,便真有官兵他也是不怕的。
  茉拾果然不说话了。路芬芳看准了这个时机,忽然便掀开车帘走了出来:“周大当家不必担心,有我护送,此行必定安然无恙。”
  路芬芳边走出来边说话,她站定时才看清了周当家的模样。这张脸实在算不上龙姿凤表丰神俊朗,但那粗犷的眉毛,深沉的眼睛,半脸的胡渣,凝重而孤傲的神情,这世间再无一人可有。
  唉,我梦里魂里哪一处见不到,却在这里重遇见你……
  路芬芳直面着眼前这个强盗,眼中却是不尽温婉笑意。她感动、感激、感恩,能再看见这个人一次,哪怕是幻术,哪怕是在梦里。
  “你?”尽管他看她时,眼中并没有惊喜,“就凭你么?”
  “你若不信,便试我几招!”
  路芬芳说着一跃飞起,踏着马背一脚朝他踢去。周伸出手去满以为能握住路芬芳脚踝,不料只是抓了个空。她像一只轻灵的蝴蝶绕着他的手腕飞舞,没有杀意,反而只像嬉戏。
  “三十招内你能抓到我,我就下车,你来护送馆主!”


第二百二十七章 妖界
  胯下坐骑被惊得前蹄凌空腾起时,周终于明白,路芬芳要玩的绝不是单纯的追逐游戏,而是生死相搏。周却不可能猜到,路芬芳简单猛准的杀招也并非真要他的性命,而是考证他的身份。
  你是他——还是仅仅和他长得很像的一个小山贼?
  如果证明是后者,那路芬芳也算现世现报了。几个月前她还变作方妙谈的样子去扰乱李靖,现在也轮到她了。
  你若真是周重璧,该不会不认识这套剑法吧?
  路芬芳运起周重璧先前教她的天玄孤心诀,出幽入冥入字诀夺了旁边小贼的兵刃,又是一剑“夜钟残月”便直击周的心口。周的眼中尽是苍茫夜色,耐人寻味的眼波仿佛化作青苍色的蝴蝶连绵了整个世界……
  噗。
  轻的仿佛一朵茉莉在暗夜绽放的声音,小心珍藏了一整年的芳香在刹那迸发出来,让人从皮肤到骨头都醉了。
  但是。
  随之而来的却是血腥味,铺天盖地扑进鼻孔,在身体里狂奔肆虐,摧残阻拦它脚步的一切……
  鲜血如一线瀑布从路芬芳剑尖下流出,顺着马鞍子流到草地上。路芬芳愣住了。
  “大哥!大哥……”
  “大哥……”
  “快拿金疮药,快!”
  路芬芳被人流推搡得东倒西歪。不知何时,那茉拾的儿子康儿走到她身边,扯了扯她的袖子:“这位……姐姐。咱们快离开这里吧。”
  路芬芳知道,茉拾是想趁山贼乱作一团时走为上策。她对康儿道声“你们先走”,便要上前去查看周的伤势。二蛋一把推开路芬芳,厉声骂道:“疯婆娘,滚开!”
  看他激愤的样子,对周的关心应该是发自内心的。路芬芳垂首,只将一个药瓶伸到二蛋面前:“误伤了大当家,实非故意,这是上好的伤药,对他的伤大有益处。”
  “老子让你滚没听见吗?谁稀罕你的药!滚!”
  路芬芳将药搁在地上。转身飞快得跑回车队。跳上了自己的马车。随着车子一辆接一辆的开动,车轮与马蹄声嘈杂起来,她终于听不见周微弱艰难的呼吸声了。
  两次。两剑。为什么你都不闪不避?
  为什么你重新出现在我的面前,我还是重蹈覆辙。还是伤害了你?
  我真是个很坏很坏的人。受了再多的伤。也无法原谅我自己。
  ……
  茉拾的车队片刻不歇狂奔了一个时辰。若不是伯服提醒。路芬芳还未注意到他们早已偏离了洛阳的方向。
  “这是哪里?”路芬芳掀开轿帘只看到茫茫的湖水,不知天上哪个神仙喝醉了酒,洒了大半盏夕阳在湖里。浓重的妖气像油腻又美味的食物。吃多了会让人满足,也会让人短命。
  “这里是天击虹妖界,传说中的彩虹死亡之地。”
  “彩虹死亡?”路芬芳见满湖斑斓,倒与仙癯庄的浓丽有异曲同工之妙,“不是彩虹升起之处么?”
  “天击虹妖界的天空上是不会有彩虹升起的。前代妖主耗尽妖力物力修建虹桥妄图直达天界,谁料修到一半便被天雷击落,桥身落入龙泉湖中,湖水便终日如彩虹绚烂。”伯服解释道,“而那仅存的三根桥柱已经改成了妖主的居所——你看得见么?”
  路芬芳看到了,三座塔高耸入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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