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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9章

仙路芬芳-第5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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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澄雷为澄空渡气时,说他“皮外伤,无大碍”但马上又说要“送去静乐宫请魏长老看看”,明显是前后矛盾的。如果真的是皮外小伤,那还用得着请魏长老看伤么?
  所以澄空说伤势不重,恐怕是为了安稳在场弟子的情绪,免得他们集体向路芬芳发难。路芬芳也是冷静下来后才想明白这层关节,但雾滔崖有禁制灵扎的阵法,她想给澄雷传一句谢谢,竟也不能。
  路芬芳心神不宁了一天一夜,想练剑排解心绪,才想起覆雨剑和乾坤袋早被霏英李收走了。她只得学着周重璧折了根树枝,在空地上演习起传觞飞羽剑来。
  这套剑法路芬芳已经越练越顺,但走到第七式“红莲艳酒”时,却忽然凝滞了下来。这正是她引动丹炉灵气击溃澄空的那招,不知若仅靠她自己的真气发动招式,威力究竟如何?
  路芬芳试着将自身真气输入树枝,缓缓继续力量,不料刚刚进行了不到一半,树枝就因为承载不住真气之力,崩作数段散落在地上。
  当时若只用自己的真气,到底会怎样?路芬芳试验不来,心中越发烦躁。她抬起头,想看看夜空中的星星,却发现雾滔崖的天空也是阴云密布,一点星月之气都渗不出来。
  路芬芳抱紧了自己,在这又黑又冷的山崖上,属于她自己的时间仿佛停止,属于她的一切仿佛已将她隔绝。她运起真气抵御中夜的寒冷,对着漆黑唱起歌来:“谁伴明窗独坐,我伴影儿两个。灯尽欲眠时,影也把人抛躲。无那,无那,好个凄凉的我!”
  她唱了几句,心想这写词的人还有灯与影陪伴,她自己却连半点光明也无,真个比词人凄凉多了。她又自嘲,现在已经够凄冷的了,唱这悲苦调子岂不是雪上加霜,还是唱些快乐的好:“天接云涛连晓雾,星河欲转千帆舞,仿佛梦魂归帝所。闻天语,殷勤问我归何处。我报路长嗟日暮,学诗谩有惊人句,九万里风鹏正举。风休住,蓬舟吹取三山去!”
  路芬芳运足了真气,她的歌声格外嘹亮,暗夜中回响,令她精神一振。她渐渐高兴起来,反复又将此《渔家傲》唱了两遍,唱得腰腹间都热乎乎的。
  路芬芳这才发现不对劲,她摸摸腰腹,竟是藏在腰带里的天墉铁牌灵气散出,周重璧传信给她了!
  哼哼,冷了这些天,终于知道传信过来了。路芬芳心里骂着周重璧,手指却早将那灵气吸纳了进来。只听周重璧说道:“你唱歌跑调。”
  呃……
  他都听见了?路芬芳又是害羞又是生气,回道:“我一个人在雾滔崖闷得很,本来就是唱给自己一个人的,是你非要听,难道还要怨我么?”
  路芬芳本为得罪周重璧的事后悔不已,可真到周重璧主动找她的时候,她这张利嘴又不饶人了。
  “呵呵,那招‘红莲艳酒’使得不错。若是凭你自己的真气使出来的,就更好了。”
  周重璧似乎已经不生气了。他难得夸路芬芳一句,路芬芳却听出了另一层深意。他分明是在告诫她,不要太过依赖珠丘丹炉的力量。他既有此心得,莫不是自己已经得到了教训?
  路芬芳知道不能多问他的事,便说道:“我会努力修炼的,今天用丹炉真气太过草率。我与沈师哥虽不熟悉,但错手伤他,我心里实在不忍。”
  “你始终绝不了自己的好胜心。”周重璧说道,“若我未猜错,这一战你本打算输掉的吧?结果沈澄空一再激你,你终于忍不住出了大招,是不是这样?”
  “我……”周重璧说得在理,路芬芳已无言对之。
  “你太好强了。好好问问自己,赢了这场比武,心里痛快么,高兴么,觉得值得么?”周重璧说话还是这么一针见血,“仔细想想,这场胜利给你带来多少麻烦?即便你自己心里能过得去,霏英李他们会让你好过么?”
  “是啊。”路芬芳可怜巴巴道,“我知道应该忍耐,但总是忍不住。”
  “知行合一很难,所以许多人听过太多大道理,却依然过不好这一生。”
  这句话,周重璧仿佛又是在感叹他自己。路芬芳忽然想起一件很重要的事,便对周重璧道:“对了,我那天在梦真崖下和一个叫李君盼的天墉弟子交手了,她……她闹着非要上梦真崖,是要找你。”
  周重璧听了,良久不语。路芬芳解释道:“我只是单纯得想告诉你这件事,没有别的意思。”
  “呵呵。”周重璧平静得说道,“她是我师兄李靖的女儿,大约是我师兄和师娘叫她来这里找我的吧。”
  周重璧……竟然就这样说出来了。他不是不想让路芬芳知道他过去的事么,怎么这会儿又想说了?
  “那你……不想见她么?”
  “我和我师兄的恩怨,说来话长。”周重璧说道,“我是不祥之人,那孩子见了我也没什么好处。”
  不祥之人?周重璧一向洒落,不知为何突然表此伤心之语。路芬芳一下子都不知该怎么安慰了:“为什么说这样的话?谁说你不祥?一定是你的仇人妒恨你,所以才这样说你吧!”
  “呵呵。”周重璧淡淡说道,“我的仇人太多,我不在意他们说什么。这些乱七八糟的事,你不用在意,只记住一点,洞天壶幻境很危险,千万不要再进去。”
  “嗯?”怪不得路芬芳误闯洞天幻境,周重璧会那么生气。路芬芳问道:“洞天壶很危险?其中满是祥瑞之气,怎会有危险?”
  “世人把洞天壶吹嘘得那般神妙,其实除了我,谁也不知它的厉害之处。”周重璧的声音冷得像初冬的湖水,“洞天壶炼成最初是化妖用的,后来几经改造,被用来盛放日月阴阳,风火水土,自成一片天地。我拿到手上时,它虽没有当初将妖物化成浓水的神力,但任何生灵进入其中,精气神消减速度是在外界的三倍而不自知。不管是人是仙,若常常出入,寿元必定不长。”
  路芬芳总算明白过来,一时间羞愧不已。她差点为自己的无知送了小命,出了洞天壶后还不问青红皂白给了周重璧一顿脸色,真是可笑之极。
  路芬芳不再说对不起了,她只会继续告诫自己,冷静冷静再冷静,戒急用忍,知行合一。路芬芳问道:“那你和洞天壶合体……岂不是也很危险?”
  “暂时不会有什么影响,既能成功合体,就说明洞天壶认我为主,我和它相辅相成,谁也压不过谁。”周重璧轻松得说道。
  “那你自己一定要小心。”路芬芳望着梦真崖的方向说道。
  “嗯,你也是。”
  这夜,路芬芳只睡了一个时辰,醒来时精神却不错,耍了一遍传觞飞羽剑,仿佛觉得自己又进益了。她想再打会儿坐,却听得崖下有脚步声,似乎有人上来了。
  霏英李明令禁止任何人探视她,谁敢明知故犯?难道是霏英李自己要上来审她?不对,若有长老级别的修为,应该是直接御剑过来才对吧。
  路芬芳警觉得后退几步,但见雾中走出一身姿窈窕、眼神灵动的姑娘,正是宁梅无疑。路芬芳又惊又喜:“阿梅,你怎么来了?”
  宁梅拎着食盒蹦蹦跳跳上前来,两人便双手相握,竟像久别重逢的欢喜。宁梅笑道:“我来看看你,给你送点好吃的。”
  路芬芳很是感动,却急道:“哎呀呀,我一个人没关系的,你偷偷上来,万一被你师父发现了怎么办?”
  “没关系,我师父很护短的,不会把我怎样。”宁梅一样样从食盒中取出热饭热菜在残破的石桌上摆好,悄声道,“再说小师叔帮我挡驾,她也不好说什么的。”
  小师叔?路芬芳疑道:“他许你来的?”
  “是啊。”给路芬芳准备的吃食,宁梅也顺便吃了几口,“小师叔现在不苟言笑的样子,其实心里还是向着咱们的。”
  路芬芳心里微微一动,急忙又问:“沈师哥怎么样了?请魏长老看过了吗?”
  宁梅缓缓放下手里的大肘子,支支吾吾说不清楚。路芬芳摇着她的手臂道:“好梅梅,你就告诉我吧,不然我心里实在急得不行!”
  “他的内伤调养调养也就好了,真的不碍事。”宁梅说道,“只是我师父和夏师伯都动了大气了,这些天腾不出手来,等试剑大会结束,定会找你的麻烦呢。”


第101章 药店碧莲
  路芬芳被霏英李和夏英乔盯惯了,也不怕他们找麻烦,反正只要澄空没事,她就放心了。
  路芬芳心里本来松快了些,但见宁梅样子怪怪的,似乎还有什么话想对她说。她追问得急了,宁梅便说密多院还有事,起身告辞了。
  接下来的几天,路芬芳日日勤加练剑,不管外间的事。宁梅没有再来看过她,但周重璧仍每日用天墉铁牌传信给她,两人或讨论剑术,或讨论太素宫中的人事,倒也算一段平静安逸的时光。
  转眼试剑会二选结束了,宁梅又来看路芬芳,这次除了给她送吃食解馋,还带来了二选的大新闻。一番激烈角逐后,最终进入试剑大会的十人,分别是钟峰的曹宁溪、刘翊昶、张宁济;鼓峰的伊宁贤、段翊铮、黄翊昭、董宁孝;密多院的潘澄惢;展皓峰的赵翊尧、荆翊彬。
  路芬芳听到如此结果,不由呵呵一笑。宁梅问她为何笑,她说道:“夏英乔修为精深,督导弟子修炼最为严厉,钟峰有三名弟子入选自在意料之中;展皓峰管理的是太素宫杂务,不设长老,只有身为大法师的王英乾教授弟子功法,能有两位弟子入选也算不错了。倒是一向低调的鼓峰爆了个大冷门,竟有四位弟子入选,可谓在这次二选中拔得头筹。相比之下,密多院就太难看了,竟只有一人晋级,霏英李现在一定气得吃不下睡不着了吧?你也是受不了她在密多院发飙,才跑到我这里来寻些清净。”
  听路芬芳句句说在点上,宁梅无奈笑道:“师父一向看重输赢,她生气起来,我也不敢去劝的。”
  路芬芳与宁梅促膝坐在海棠树下,花瓣白白粉粉落了她们一身,越发衬得她们俩像暖阳下贪睡的猫。路芬芳拍拍宁梅腿笑道:“咱们两个同病相怜,你师父有火没处发泄,怕是要来拿我出气了。”
  听路芬芳这样说,宁梅神色又焦急起来,似乎心里翻覆着什么事情,拿不准要不要和路芬芳说。路芬芳说道:“宁梅,我看你这两次来都是心事重重的,是不是有什么话想对我说?你只管说吧,事情都到了这个份上,我还有什么承受不住的?”
  宁梅叹了口气道:“好吧,事到如今我也只能实话实说了。我偷听到师父和魏长老说话,他们说你那一招本可以取沈师哥性命的,幸好青麟宝剑护主,为沈师哥挡去了大部分伤害。沈师哥的伤已经好得差不多了,但是三始峰剑炉那边说,青麟剑断为两截,再也修不好了。”
  “啊?连三始峰都修不好?”路芬芳虽不知青麟剑的来历,却也听出事关重大。宁梅艰难得解释道:“看来你真的什么也不知道。沈师哥出身修仙大家,亲族在齐云山颇有势力。那把青麟剑在他族中已经传了三代,他一直看得比自己性命还重要,立志今生只修这一把剑。现在青麟断了,他心里万分得难过,已经好几天没和我们说话了。”
  听到这般缘故,路芬芳的心塞得一点缝儿都没有了。她急问道:“真的修不好么?我听说天墉城的剑炉是五大门派中最好的,请他们来修也不行吗?”
  “唉,断弦难再弹,断剑难再续。这剑都是暗示主人命运的,续得再好,舞起来也不如从前那样得心应手了。”宁梅黯然道。
  路芬芳万万没想到,她捅的娄子竟然比预计中还要大。沈澄空那么个虎背熊腰的大男人,竟也会为了一把剑落寞到如此……唉,话也不能这么说,若现在有人要破坏路芬芳的珠丘丹炉,她也定恨得发疯,非让那人付出血的代价不可!
  事情到了这般田地,再忏悔痛惜也是没用的。路芬芳倒不相信青麟剑真的救不回来,如果澄空愿意,她真的想背着青麟剑上昆仑山,去七妖界,去一切有可能的地方弥补自己的过错。却不知当下情势,还给不给她这个机会?
  “芳芳你别担心,其实沈师哥心地很善良的,他现在一时想不开,过段时间就会原谅你的。”宁梅握着路芬芳的手道,“倒是他的家人……唉,他父母现在蓬莱闭关,应该还不知道这事。他族里的长辈都古板得很,而且和我师父关系颇好。这个事情就……说不好了。”
  呵呵,真是屋漏偏遭连夜雨!路芬芳怒道:“那就让霏英李狠狠得惩罚我,最好罚我去寻续剑之法,寻不到就不许回齐云山!他们想把我留在这,我还不想留呢!”
  路芬芳还想发泄几句,伯服忽然轻轻咳嗽了几声。她立刻会意,话锋一转,又和色对宁梅道:“反正我知道是自己的过错,我会尽全力去弥补。”
  两人又闲话几句,宁梅也不能在雾滔崖待太久,便回密多院去了。这日傍晚,果然有两个筑基期的弟子上崖来,带路芬芳去密多院问话。
  闯祸,被审讯;再闯祸,再被审讯……路芬芳回想着,她自来了齐云山,便一直深陷在这个循环中,只不过她闯的祸越来越大,接受的审讯越来越诡异了。
  这一次,她被审的地点不是在明亮或昏暗的大殿,而是在霏英李灯影摇红、芙蓉帐暖的内室。审她的,自然也只有霏英李一个人。她身着月白色绮绫长袍窝在美人榻上,脸容娇艳欲滴,身骨酥软欲化。此刻的她不像修仙之人,倒像是凡俗人家的新婚妇人。
  这小室内熏香的气味亦让路芬芳脸红。她怔怔站在当地盯着霏英李,只疑心自己看错了。这是她白日里见到的那个端庄秀雅,清极艳极的霏英李么?她盯了她许久,连她说“请坐”都没听到。
  “小路不必如此紧张。”霏英李笑道,“你以为自己打伤了沈澄空,又弄坏了他的宝剑,我便会不留情面责骂你么?我斥责你,也是恨铁不成钢而已,你伤害同门,我心里生气,但更多的是心痛!”
  这假惺惺的话听得路芬芳白天吃的饭都要吐出来了。你对我,仅仅是斥责而已么?上回诬赖我偷了东西,撕烂我的乾坤袋,一脚踩碎我父亲遗物的难道不是你么?你对我百般侮辱,今天怎么能当做没发生过一样!
  路芬芳为霏英李假装出来的疼惜眼神而恶心。她真想把桌子上那壶刚沏好的茶整个儿泼到她身上,但是她只有压抑怒气的资格,没有发泄怒火的资本。霏英李已经结成了金丹,要杀她比碾死一只蚂蚁还要容易。她再委屈、再恶心,也只能打落牙齿和血吞了!
  “霏长老,对不起,我总是令你失望。”路芬芳低头说道。
  霏英李叹气道:“我再生你的气,也不过说你两句,我这人心直口快,忘得也快,只要你能认真改过,我又怎会和你过不去?但是……沈家是修仙世家,你犯下这样的过错,他们定不会轻易罢休的。”
  终于绕到正题上来了。路芬芳说道:“我是平凡女子,父母早逝,仙缘淡薄,又是犯错在先,心中惶恐万分,不知该如何向沈师哥家中长辈交待。”
  “傻姑娘,你毕竟是齐云山的正式弟子,怎能如此自怨自艾,妄自菲薄?”霏英李笑道,“你诚心诚意认错就是,沈家那里,我会帮你说话的。”
  路芬芳倒要来个将计就计,看看霏英李打算把她引到什么样的陷阱里去。她抱拳道:“多谢霏长老。长老如此待我,我真不知该如何报答。”
  “你是小辈,我是你师长,自然该护着你,不需要你报答。”霏英李严肃道,“只是你今后得长长心眼了。我愿为你考虑周全,别人就不一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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