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爱小说网 > 言情电子书 > 仙路芬芳 >

第78章

仙路芬芳-第78章

小说: 仙路芬芳 字数: 每页3500字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她想抱头躲避,却连双脚也不听使唤,她脚下尸骨融化形成的油膏好像一只污秽油腻的肥硕手掌,似乎随时都会合拢,将她捏成肉酱融为一体。
  她感到深切的恐惧,因为天墉城历史上百位侍奉过洞天壶的大侍剑都死在这里,周重璧也会死在这里!他们为洞天壶而死,和是否与之合体没有关系,因为洞天壶若是没有壶灵,便必须吸收壶中生物的精气;若壶中无有生物,则会直接吞食大侍剑的魂魄!
  所以,周重璧与洞天壶合体后之所以会变得那般强大,是因为他继承了洞天壶所吞噬的前二十二任大侍剑的修为。洞天壶给予他修仙界空前绝后的荣耀,也必定要他付出刻骨铭心的代价。他或许会死在这个发酵着死亡的密室,或许会死得比他的前辈们更惨烈百倍。
  路芬芳不能不怕,她已经在崩溃的边缘,外间一点响动都足以让她发狂。伯服试着注入珠丘真气为她调理气脉,过了好一阵子,路芬芳的呼吸才渐渐平稳顺畅。
  “先别急着恐惧悲伤,还没到最后,还有机会。”伯服安慰道,“这里是历代大侍剑之墓,他们都是被洞天壶夺去了心智自尽于此,魂魄被洞天壶吞噬。尸骨融化成浆。周重璧和他们的情况不大一样,不能一概而论。”
  路芬芳点点头,冷静得说道:“这个墓穴好像是封闭的,没有别的出口,咱们是否原路返回,快去寻那蝮蛇的所在?”
  听路芬芳如此说,伯服便知她还没有完全冷静下来,脑子还没活动开。伯服耐心提醒道:“你想想,历代大侍剑并非全都出自云汉居,难道他们被洞天壶控制之后。还要特特跑来此地自尽不成?那也太引人注目了吧?”
  路芬芳一想有理。敲敲脑门道:“正是,楚言之前还传给我一张天墉城的地图,我拿出来看看。”
  路芬芳从天墉铁牌中读出了地图,天墉城是一座悬浮之城。共有上中下三层。又被中轴天梯分为东西两半。一层为练剑场。西有“水心”、“照胆”、“赤霄”等小八场,东有“武罗”、“不群”等大五场;二层西为议事、讲经、学道之地,东极桑柔居。西极云汉居分别为桑柔仙子、云汉真人传道授业之所;三层清气最盛,中为三丹台、三药圃,东西为二祭台,各有十根龙骨柱直插云霄接纳清气,再由法阵传入天墉城各处。
  主浮岛东北、西北上空,还有两个小浮岛,为冶天、锻日二剑炉。整个天墉城都没有为大侍剑专设的处所。
  路芬芳静静看了会儿地图,问伯服道:“修仙界中真有传输灵气的法阵么?法阵本身便是靠灵气来维持,若再用法阵输送灵气,输送过程中必定损耗甚大。清气从龙骨柱上引下来,等送到一层最西、最东头,恐怕只剩下百分之一了吧?”
  伯服点头道:“天墉城若真用法阵输送灵气,主岛肯定连一个月都撑不到就掉回陨坑里去了。你可想过,这主浮岛与地面相离数十丈,水源是从哪里来的?”
  伯服这可把路芬芳给问住了。她走在中轴天梯时一心想着和李靖的见面,没留意练剑场是何景象,但她真清记得云汉居中花木茂密,看来这浮岛的地下是有水的。
  侍剑之墓……枕霞堂……地下水……路芬芳把这些零散信息连起来,又翻过薄楚言给她的第二张图。这第二张图上画的是天墉城各处的机关法阵,主浮岛底部画着一块发光的石头,旁边批注小字是“石盂”。
  这个地方伯服也看到了,他赞叹道:“想不到天墉城竟有石盂这样的宝贝,更想不到薄楚言他们待你如此真诚,连石盂的位置都写出来了。”
  路芬芳也点头道:“原来如此。这个石盂又叫青磁碗,传说有个叫水际的和尚得了它,折了一枝花搁在里面置于佛像前,翌日发现石盂中的花满溢出来;又放米面银钱,隔宿都满了。传说中石盂就像那和尚的饭钵一般大小,便是蓄水生生不息,也不够天墉城上下一天的用量啊。”
  伯服道:“当然不够,你再想想,若你是天墉浮城的设计者,你会如何解决这个难题?”
  路芬芳哪里想得了那么多,但伯服硬要她自己想,她也只能敲破了脑壳勺脑汁了。她将前面所有信息捋了一遍,大概便是这三件事:第一,历代大侍剑是如何来到这个墓穴自尽的;第二,天墉城的清气如何输送;第三,水脉如何分布。
  至于第一个问题,路芬芳本来是一筹莫展,但想想第二三个问题,她这第一问反而有了答案。天墉城水脉四通八达,那凡是地面有水的地方,都可通过地下水脉连通。枕霞堂底下的墓穴,多年前很有可能就是云汉居的蓄水池,后来才改做侍剑墓封死在地下。
  但是大侍剑们既然能从地下进入墓穴,那说明墓穴与水脉还是连通着的,只是经过了某种处理,水渗不进墓穴,墓穴里的脏东西也污染不到水源。
  路芬芳先这样想着,又同时展开两张图,一会儿看看天墉浮岛的地形,一会儿看看地下机关的分布,还是想不出什么来。伯服提醒道:“你想想看,这灵气能从上往下输,便不能从下往上运了么?”
  伯服一言如醍醐灌顶,路芬芳惊道:“对啊,如果在石盂中注入含有灵力的水,既向上输灵又输水,岂不是一举两得么?从龙骨柱上接下来的灵气只需要攻击第三层和第二层中轴两侧,损耗也大大降低了。”
  伯服笑道:“你想得不错,正与天墉城当初的设计方案不谋而合。”
  “呵呵,这人的聪明都是逼出来的,不想还出不去呢。”路芬芳自嘲道。
  伯服笑道:“我这可不是夸你,你方才所说正是天墉城被否掉的第三版设计。”
  被否了?路芬芳吐舌道:“真的假的,天墉城当初设计了几版,你如何能知道?”
  伯服摇手道:“不说这个了,你还不快找找这墓穴与水脉相通的地方在哪里。”
  路芬芳觉得正事要紧,也没多和伯服理论。这墓穴四壁和地上都是化人留下的油脂,再没有的恶心,路芬芳实在看都不想看,又如何寻得那出口?她强忍了半天,终于屏住呼吸,朝墓穴四个方向都跪拜了,口中说道:“天墉城历代侍剑前辈,我为救生平最重要之人,不得不冒犯前辈遗骨,若有任何天罚报应,愿都加诸我一己之身,不累他人分毫。”
  路芬芳说毕摸摸胸口,对珠丘丹炉说道:“小皂荚,你快出来吧!”
  原来路芬芳在古宁村寻回那些草精后并未全都还给清音,她想到自己马上要只身闯天墉,便扣下几个约莫对自己有用的关在珠丘丹炉里,反正清音也发现不了。如今,还真的是派上用场了。
  一缕绿光从路芬芳胸口缓缓飘出,正是皂荚精。他身长二尺体白若藕,周身覆满青色羽片,十分乖巧懵懂。他问道:“路姐姐,你唤我何事?”
  路芬芳捏着鼻子道:“你闻闻这里臭的,快点帮我洗干净吧。”
  “啊?”
  “啊什么,你不是皂荚么,还有你洗不干净的?”路芬芳说道,“快些快些,不然咱们就得臭死在这里啦。”
  听到路芬芳如此连哄带吓的,伯服不由说道:“你就这点法子来哄小孩子,将来怎么当娘?”
  路芬芳白眼道:“我是要修仙的,怎么可能会生孩子!”
  伯服邪邪一笑:“是么,假若周重璧要和你生,你也不生?”
  路芬芳急得在伯服身上打了一下,手掌却穿过了伯服半透明的虚无灵体,算是没打着他。说话间小皂荚已经作法,灵气过处血污除尽,油泥更是半点不留。路芬芳祝福皂荚把墙面上的字留下,待到地面差不多干净了,她便叫皂荚停下来。
  墓穴地面原貌一览无余,那墙角下面果然有个小洞,大约只有六七岁的孩童能自由钻入。天墉历代侍剑都是七尺男儿,想从这个洞进出肯定是不行的。
  路芬芳刚要看看有没有别的机关,忽然听上面传来人声。她仔细听去,似乎是李靖回来了。他厉声说道:“路芬芳是你放走的?”
  “我没有!”这个声音是君盼,“爹爹看这阵法何曾动过,我怎么可能放她?我只是想……想问问你,你为什么要关着路姐姐,为什么要对她用这种阵法?”
  “君盼,这些事不该你管,你先去桑柔居待会儿吧。”
  “爹爹……”
  “算了,我送你去桑柔居。”李靖说毕,忽然响起震耳欲聋的钟声。他似乎是在用灵力敲钟召集弟子,捉拿逃跑的路芬芳。路芬芳的时间不多了,她干脆点燃丹炉火,将那洞口烧大了一圈,纵身便跳了进去。


第134章 、灭世水
  芬芳跳进洞去,谁知这洞口不再连着狭窄通道,下面是一汪碧潭,饱含清气,正是那石盂中日日抽出来的水积成的。
  她便施展出幽入冥浮在潭上,忽听得伯服说道:“有妖气。”
  “有么?我怎么感觉不到?”芬芳环顾四周,看这潭水中生着亭亭的白荷,清冷无暇香远益清,真像仙家洞府,实在不像是有妖怪的地方。
  伯服道:“是大妖,只是被镇住了,妖气散不出来。你且往前找找看。”
  芬芳万分盼望这大妖就是蝮蛇,急向前方驰去。她的身法能悬空的时间不长,便又从珠丘丹炉中唤出罗布麻草来,作法将花叶草精编织作一张飞毯,载着她向前飞去。
  这些草精有般妙用,芬芳真不舍得还给清音了。芬芳大约走到了水潭中心,却见水中立着一方石台,台上搁着饭钵大小的石头碗,想必就是石盂了。
  芬芳刚要上前看个究竟,伯服忽然暴喝:“小心脚下!”她刚要腾身跃起,忽又听“哗哗”水声,仿佛整个水潭的水都翻涌喷溅了起来,接着背上便猝不及防挨了重重一记,再也不省人事了。
  芬芳醒来时,只觉自己似乎躺在什么轻软的东西上,随风摇曳。她睁眼爬将起来,发现自己竟躺在一片大如胡床的莲叶中,身周数道光幕、符不时闪动,正是囚她的阵法。
  她一面背疼,却听得水下暗流涌动。似乎有什么庞然大物在水下游动。她忽然趴到荷叶边缘,小声试探道:“蝮蛇,是不是你?”
  水下那东西似乎在绕着芬芳游,不停下来也不回答。芬芳诚恳道:“蝮蛇,天可怜见让我遇上你,求你出来同我见上一面吧。”
  芬芳等了一会儿,还是没有回音。她被这法阵囚住,动弹不得,也不知地面上发生了何事,天墉铁牌却忽然传来一条信息:“周重璧来天墉城了。”
  “什么?他和李靖碰面了吗?”芬芳急忙问。那边是薄楚言回道:“两个人在一层中轴天梯上说话。还没动手。赵师哥和季师妹在那里看着,我在云汉居门口守着。”
  周重璧和李靖已经见面,那打起来就是半个时辰之内的事了。芬芳又对着水下说道:“蝮蛇大人,求你听我说一句话。周重璧和洞天壶合体已经二十多年。性命已经危在旦夕!若无你相助。他今天、他今天怕是无法活着走出天墉城了……”
  芬芳早就知道这最坏的结局,然而现下说了出来,却又是痛彻心扉。潸然泪下。那水中忽然升起一道淡紫色的光芒,如蛇般盘舞环绕,在空中凝成一个少女的模样。
  芬芳擦干眼泪看去,这少女淡紫色的衣裙已经旧了,袖口已经磨烂,裙摆上绣着的蝴蝶也脱了线,但干净整洁。她泛着灰白的头发梳成双刀髻,颇有些小女孩的俏皮可爱,双眼中却净是孤寂与幽怨。
  这……就是蝮蛇的本相?芬芳抬脸看她,有些不敢认。这不像蝮蛇,倒像服侍蝮蛇的小丫鬟。
  “你为何要来此地,为何要求我救他?”那少女浮在空中,一双玲珑小脚光着,没有穿鞋。芬芳答道:“周重璧是我此生最爱的人,我一定要救他!”
  那少女嗤笑道:“你此生最爱的人?天墉城大侍剑?哼。”
  这少女既然是洞天壶灵,多年不肯回洞天壶中,定然是因为对所谓的天墉城大侍剑、洞天壶守护者没有好感。芬芳又问道:“你法力通天,自然看不上什么大侍剑;你既来去自如,又为何要呆在这石盂潭,被李靖驱使?”
  “我和李靖之间的事轮不到你来管。我看你……看你也是一片痴心的样,若你要救别人,我或可帮你;若要救什么天墉城大侍剑,就不要再说了!”
  那少女说罢,转身要去。芬芳想拦着她,天墉铁牌却忽然来了一条讯息:“不好,周重璧和李师叔在中轴广场上打起来了!”
  芬芳恨不能马上出去助周重璧一臂之力,现在却只能捧着天墉铁牌干着急。那少女听见她说话便回身来看,忽然像发了魔似的吸走芬芳手里的铁牌,攥紧了直愣愣得看。看了许久,她才逼近芬芳沉着脸问道:“这铁牌上的名字呢?怎么抠掉了?”
  少女抢走的,正是周重璧的铁牌。周重璧脱离天墉城后不舍得师娘亲手赠予的铁牌,便只把自己的名字抠掉了。芬芳未及回答,那少女便道:“这块牌……是他的,是他的!”
  她像疯魔了似的不断重复“是他的”,芬芳也不明白怎么了。不过趁着她心神动荡之际,芬芳便引动珠丘真气,撕碎了这个禁锢法阵,直往地面上奔去。
  那少女却不肯罢休,登时化出蛇尾将芬芳卷住。芬芳知道这蛇精已经进入癫狂的状态,便呼喊道:“你冷静些,你不跟我走也就罢了,且放我走吧,我要去救他!”
  蛇精蛇尾一甩便将芬芳扔到了水里,待她喝了几口潭水又卷起来,摔到石壁上。若不是有珠丘真气护着,芬芳连一下都撑不过。
  芬芳就这般被蛇精摔打泄愤,时而被拍懵了,一下又被冷水灌清醒了;她一时还能用手臂护住头脸,一时又失去知觉头重重磕在岩石上。不知过了多久,芬芳醒了,发现她倒在放石盂的台上,浑身湿透了,衣服上的血迹被水冲淡了又喷洒上去,都快硬成一块了。
  蛇精少女却垂着脚在她身边坐着,还是低头摩挲着铁牌,灰白的头发现已变作全白了。
  “当年……我是妖,他是天墉城的大侍剑。那时候,他也给过我一块这样的铁牌。我满心想和他在一起,万料不到千辛万苦找到了他,他却用洞天壶降服了我!呵呵呵,真是天大的讽刺!”少女握紧拳头,眼泪随即落了下来,“我不能死,我要做的事会让他更加料想不到!”
  芬芳爬起来,趁着蛇精回忆,自己打坐疗伤。蛇精继续道:“我……我竟能吞噬掉壶灵,与之合二为一,从洞天壶中逃出来。他没有壶灵就只能死,苦苦哀求我回去。等他求我求得丧失了所有尊严,我才回到天墉城。但是我回来不是救他,而是眼睁睁看他自尽在侍剑之墓中!哈哈哈……我把他化成了肉浆,他再也无法轮回,再也见不到阳光雨露!”
  那少女的声音癫狂而又落寞,仿佛胸口里挤压多年的恶气摩擦着内脏,磨不出血,只有空虚。她说道:“我也将自己封禁在这石盂潭中,再也不入轮回,再也见不到阳光雨露。他……他死了,我回到尘世中,再也没有什么意义。”
  芬芳听她说了这段故事,才明白她见到天墉铁牌时为何会忽然发狂。说到底,她也是个被无情人耽误的可怜人,杀了他也无法解脱,反而要将后半生葬在这空冷死寂之地。
  “我知道你恨那个骗你的人,但是后来历任大侍剑都是无辜的!”芬芳调息一会儿,恢复了些体力。她刚才任由蛇精摔打,也并非全无还手之力,只是要等她这股恶火烧干净了,才能继续与她理论。若在她气头上还要拨火,那芬芳就必死无疑了。
  “我……我也不知道我在想什么。我以为杀了他就能忘了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0

你可能喜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