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零之漂亮泥瓦匠-第10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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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摇晃、没有裂缝、没有垮塌……什么事都没有发生。
游安华刚一出办公楼,便惨叫起来:“啊啊啊,我的腿断了,我的腿断了,这是工伤,丁局,这是工伤!”
调查组的人这个时候也纷纷挤过来表达同志友情:“游副组长您受苦了,我们送你去医院。”
向北将游安华交给他的同事,迈开长腿走到陶南风身边,微笑道:“你说对了,五楼暂时安全。最危险的地方果然是六楼,那几个房间超负荷肯定是存在的。”
甲方、设计院、施工方、调查组,四方人马都围到了陶南风身边,目光炯炯地盯着她。
“六楼房间到底放了什么,能够造成这样的后果?”
“这么说不是设计院的问题,是甲方违规使用所造成的?”
“施工单位的嫌疑也能摆脱,搞半天是甲方自己的错。”
“那依你看,到底应该怎么处理?这栋楼还能使用吗?”
被这么多人围着,陶南风感觉周边空气都变得浑浊起来,腹中胎儿开始热闹起来,仿佛在向她抗议。
陶南风原本靠着花坛斜站着,现在站了起来,直起腰,皱眉道:“你们让开一点,我要看看这栋办公楼。”
众人为她气势所慑,下意识地退开几步,让出一条路来。
就连刚才还牛气哄哄的京都力学专家刘森,都认真地跟在她身后,听她分析着眼前建筑。
大家都看出来了,陶南风是真的很厉害!她对建筑结构安全性的把控达到了一个妖异的地步。难怪范雅君上六楼探查都要邀请她来观战,对她言听计从,陶南风是个有真本事的人。
刚才还觉得女人只能在家带孩子做饭、孕妇来现场就是凑热闹的人,都乖乖地闭上了嘴,等着陶南风发言。
方博知道这一回没有办法打压范雅君,脑筋一转便悄悄对化肥厂的人说:“我们设计院来帮你们做建筑修复工程吧?”
化肥厂领导没好气地看了他一眼:“你们设计院?算了吧!来了三拨专家,没一个真正发现问题,反倒是陶南风一眼就找出是六楼超载。我们要请人做修复工程,肯定是请陶南风、陶教授来做。”
施工队的人也在一旁笑:“对啊,何必舍近求远?你们设计院的人啊……我看也就范雅君是个有担当的。”
方院长一张脸气成了猪肝色,只得暗自咬牙。
陶南风现在只想速战速决,不想再纠缠,带着甲方走了一圈,弯腰在眼中绿色光柱处做了记号,说了一连串的专业术语。
旁人听不懂,刘森却听得懂。
——利用桩筏互补的原理,对地基进行特殊处理,形成复合地基加固平台,并在外围对墙体采取立体支撑结构体系。
一边听,刘森一边点头。这些方法他虽然清楚,但却没办法像陶南风这样,一点基础资料都不需要,不经过复杂的力学计算,就在现场开始指挥。
哪里需要加固、哪里需要支撑、哪里需要结构处理……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一个字,牛!
到最后,甲方领导心服口服,问道:“陶先生,按照您的意思,咱们这栋办公楼支撑加固之后还能正常使用?”
第一次听到“先生”这个尊称,陶南风明显有些不好意思。她低头悄悄抚了抚肚子,与庭芝、庭玉踢出来的小脚碰了碰。
对于自己的感知能力,陶南风很有信心,等她抬起头时眼睛里闪着一丝亮光:“能!”
化肥厂的领导、在场的职工都欢呼起来:“耶——”
太好了,如果办公楼只需要修复加固,那化肥厂可以省下一大笔钱!这栋楼是市里的明星工程,也是职工们眼中的宝贝。
要是倒塌、损坏、重建,这得多少钱啊?
丁望简凑过来问:“六楼到底装的是什么?”
陶南风瞟了他一眼:“等加固之后,丁局长亲自上去打开门看看不就知道了?”
丁望简讪讪地摸了摸鼻子,感觉眼前这个女子不太好惹。
因为陶南风还在读研,化肥厂决定以赞助奖学金的形式将设计咨询费一千元打到江城建筑大学建筑系的账户上。
一千块!在助学金一个月26块钱的七十年代末,这一千块钱可是一笔巨款。
事情在江城建筑大学迅速传播开,每个学生都表示羡慕、仰慕、爱慕……陶师姐。
江城的建筑行业内都在传说着陶南风的神奇。
1979年9月下旬,离预产期还有两个星期。陶南风悠哉躺在藤椅上,吃着范雅君送来的小点心,听她汇报化肥厂办公楼的进展情况。
“地基加固,办公楼已经扶正,东头那三间房子也打开了。”
“有什么?”
“你想都想不到!革委会的人竟然在里面用钢筋混凝土砌了个碉堡,装着不知道从哪里搜罗来的黄金、珠宝,说要抵御什么黑武器……”
“荒谬!”
“谁说不是呢?完全没有一点常识,你哪怕在一楼挖个地下室都不至于这么夸张。”
“公安部门连夜提审革委会主任,他说灵感来自于某本书,打造一个空中堡垒。”
陶南风觉得匪夷所思:“这么多水泥、钢筋、模板要运到六楼,真没人知道?”
范雅君耸耸肩:“或许有,但谁敢说?”
两人对视一眼,笑了起来。
这一笑,扯动腹部肌肉,一阵抽搐式的疼痛传来,陶南风呼吸一滞。
范雅君紧张询问:“怎么了?”
陶南风用手撑住藤椅,缓缓站起:“我,可能要生了。”
第127章 生产
陶南风一家人顿时进入战备状态。
因为双胞胎早产的机率比较大; 因此预产期前一个月向北就请人看店,自己只偶尔外出,大多数时间都守在陶南风身边。
住院需要的所有证明、材料、衣物都打了个大包放在堂屋最显眼的地方。
陶南风一说肚子痛; 进入有规律的宫缩状态; 梁银珍就拿起东西,向北发动汽车,全家人准备上车。
陶南风摆摆手,等待那股有下坠感消失之后快速擦洗一番,换上干净宽松的衣服。坐月子不许洗澡洗头; 怎么也得在生孩子之前把自己收拾利索。
等陶南风躺在病床上,阵痛袭来; 疼得她倒抽冷气; 额角直冒冷汗,打湿头发沾在脸颊各处,看上去很是狼狈。
看到这样的陶南风; 向北一颗心揪得生疼。只能守在她身旁; 紧紧握着她的手; 按照《孕妇手册》上指导的和她一起深呼吸。
吸——呼!吸——呼!
待阵痛间歇; 梁银珍抽空便往她嘴里送上两勺麻油蒸鸡蛋:“孩子; 多吃点等下生起来就快。”
阵痛越来越密集; 陶南风已经没办法再吃东西。
医生检查之后感叹了一句:“开了五指; 可以进产房了。”第一次生孩子; 宫口开得这么快; 这孕妇的体质真的非常强。
向北抱起陶南风放上移动担架; 看着护士把她推进产房; 心里头煎熬无比。从来不信神信佛的他; 此刻也在内心祈祷; 希望老天保佑、母女平安。
陶南风此刻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
她引导腹中暖流在全身游走,渐渐进入一种空灵的状态。医生让她躺下她便躺下,让她用劲她便用劲,那一股暖流让她因为疼痛而虚弱的状态得到缓解。
两名产科医生接生,一名护士在旁边按压腹部,时不时给她鼓劲。
“快了快了,看到头了,再使劲!”
“唉哟,床是怎么回事!质量这么差?”
“不要管床,垮了就垮了。孩子肩膀出来了,好了好了,第一个出来了。”
伴随着一声响亮的孩子哭声,护士欣喜地说道:“第一个姑娘身体不错,五斤半,哭声真响。”
紧接着是第二个。
腹中暖流一直在身体内萦绕,那股让陶南风变得神力惊人、目能夜视、看清结构薄弱点的暖流,此刻一直在不断地流转。
一圈、一圈、再一圈。
从丹田起,升至头顶,再散到四肢,最后汇聚回丹田。一次又一次,陶南风感觉整个人都变得舒泰而轻松,完全没有那种因为生产而虚脱的疲惫感。
“把产妇抬到旁边产床上,快点。”
“唉哟,床又垮了!产妇力气怎么这大?连栏杆都捏断了!”
“好了好了,第二个也出来了,还是个姑娘,五斤二两。啧啧啧,双胞胎能有这么重,真难得!”
“再按一按肚子,帮助胎盘分娩……”
“咦?不对!还有一个——”
三个?陶南风听到医生这一句话,有一刹那的晕眩感。
“唉呀,这个太小,不过还好,活着呢。”
随即传来“啪!啪!啪!”的声音,这是医生在大力拍打孩子脚掌,让孩子哭出声,将呛在肺里的羊水吐出来。
“呀啊……呀啊……”奶声奶气的哭声像小猫一样。
“好了好了,哭了就好。男孩,三斤三两。”
一个护士嘟囔了一句:“像只小老鼠一样。”
陶南风此刻忽然回过神来。当初梦中与异届连通,她被变异老鼠咬,从而有了“鼠性”。原来鼠性不仅有夜视、挖洞、爱吃零食,还有一件要命的特长。
——产崽。
一窝能生五到十只小崽,存活率还高。
待第三个孩子生下,那股暖流尽数归于丹田,蕴养着因为剧烈宫缩而带来撕裂般疼痛的腹部。
听着孩子们此起彼伏的哭声,陶南风躺在第三张产床上,努力分辨着。
哭声最脆最响最闹腾的,是大姑娘;哭声冷静而简洁有力的,是二姑娘;哭声最嫩最弱小的,是三儿子。
不能再生了,一胎三个,再生真的会要命。
一个不留神,捏着产床栏杆没控制住力道,“咔嚓!”栏杆又被捏断了。
产房里传来一阵惊呼:“你这产妇,怎么力气这么大!产床都坏了,这可怎么办?赶紧去找张推床来把她推出去吧。”
产房里的动静隐约传到走廊外,梁银珍与陶守信吓得面色煞白。梁银珍合什喃喃道:“菩萨保佑、菩萨保佑,母子平安,母子平安。”
陶守信没有说话,目光紧紧盯着产房门,内心却在不断祈祷,只盼着女儿平安归来。如果遇到紧急情况,医生一定会出来询问,保大还是保小。
陶守信毫不犹豫在心中给出了答案:保大!
如果向北与梁银珍他们敢说保小,陶守信就敢当场发飙让女儿离婚。女儿是他的命,她还年轻,有梦想、有能力,她绝对不能有事!
想到这里,陶守信恶狠狠地看了向北一眼,向北似乎知道岳父心中所想,轻声道:“爸,您放心,南风不会有事。”
南北不能有事,绝对不会有事,向北不断在内心做着心理暗示。这样揪心等待的时刻,向北不想再来一次。
他暗暗做了一个决定,等南风身体恢复好,他就去结扎。听说女人避孕上环对身体有伤害,而男人结扎伤害相对较小。南风经受了这么大的苦楚,他这个丈夫怎么也得陪着。
今天很巧,没有其他产妇生产,医院产房一直在全力为陶南风忙碌。
有好奇的住院产妇家属过来张望,看看时间过去了三个小时,不由得也替里面的人担忧起来。
“怎么回事?进去了那么久。”
“听说是双胞胎,估计是要麻烦一点。”
“唉,双胞胎听上去风光,可是生的、带的都有一倍的辛苦啊。”
产房门突然推开,一个护士匆匆走出来。
向北忙拦住问:“怎么样?产妇没事吧?”
护士看了他一眼:“产妇力气太大,把产床都弄垮了,你们家属准备赔钱吧。”
向北一听,眼睛一亮。南风还能使出这么大的力气,是不是说明诸事皆宜?
他赶紧道:“赔赔赔,我们赔。母子平安吗?”
护士道:“母子平安,赶紧找张推床来,孕妇和孩子可以出来了。”也是邪性,这产妇力气大到出奇,几张产床都被她弄垮,产房现在连张推车都没有了。
一听到“母女平安”这四个字,梁银珍顿时脚一软,沿着走廊墙连滑了下去,嘴里喃喃道:“好好好,平安就好。”
陶守信喜笑颜开:“没事就好、没事就好。”
力气大也有力气大的坏处,平时陶南风控制得挺好,这次估计是生产太辛苦没办法控制力道。幸好没有把产科医生、护士打骨折,只是弄坏了几张床,没事没事。
等到陶南风推出来,她嘴角带笑,有一种极度拼命之后的平静。
陶守信与向北、梁银珍一起奔到病床旁,眼中带泪,看着面色苍白的陶南风,心疼得不行:“南风,辛苦了。”
一个护士两只手抱着襁褓,有些茫然:“陶南风的家属,你们不看孩子了吗?”
梁银珍这个时候才回过神来,马上跑到护士跟前,幸福地端详着襁褓中熟睡的孩子。
护士将两个娃娃往她手中一放:“两个女孩,恭喜!”
梁银珍现在哪里还会介意是男孩还是女孩?母子平安一切都好。她动作娴熟地抱过孩子,左看一眼、右看一眼,怎么看都看不够。
“哪一个是大姑娘,哪一个小姑娘?”
护士指着孩子手腕上的吊牌:“这个是老大,这个是老二。”
向北在那边守在推车旁,目不转睛地看着陶南风,跟着护士一起进了病房,留在外面的梁银珍却有些懞。
另一个护士将一团小小的襁褓送到她面前:“还有个老三,恭喜!是三胞胎。”
梁银珍抱着两个孙女一个踉跄差点摔倒:什么,还有一个?
……
一家人看着乖乖躺在陶南风枕边的三个娃娃,呆立半晌,梁银珍率先打破沉默:“唉呀,先前准备的两份包被不够。”
向北接了一句:“买!”
梁银珍又说:“你爸只做了两张摇窝。”
向北又说:“买!”
“小衣服、尿片不晓得够不够。”
“买。”
“我们只有三个大人,还得照顾南风,人手不够啊?”
“到村里请个婆婆来帮忙。”
多子多福?这一口气添了三个,真不知道是喜还是愁哇。
既然有了三个,那先前被丢下的“向陶然”这个名字便用了上来。女儿都姓陶、儿子姓向,大家不争不抢,挺好。
陶南风奶水足、身体好,出院回家后一个人喂三个孩子的奶,竟然也足够。当孩子贴近胸前,陶南风便觉得内心柔情无限,这是我的孩子,怀胎十月的孩子。
养了两个月,孩子们都长得雪□□嫩,就连当初看着最瘦小的三儿子也一天一个样儿,健壮结实起来。
陶南风对孩子们的习性也摸熟了。
大姑娘陶庭芝爱哭爱闹,事事爱占先,精神头最足;
二姑娘陶庭玉性格平和,很少哭闹,喜欢观察;
三儿子向陶然即使哭,也是安安静静地哭,柔和乖顺。
梁银珍、向永福对孩子事事宠溺,恨不得把天上的月亮都捧到他们面前。陶南风、向北则相对公允,就事论事。
陶守信是个中间派,主张尊重孩子个性,自由发展。
有了三个孩子,一家人的生活变得充实而忙碌。到1981年6月陶南风顺利研究生毕业,孩子们已经满地跑了。
第128章 旧相识
陶南风读研期间; 发生了很多事情。
向北的生意越做越大。
趁着国家大集体经济起步,向北在院后村开起了卷烟厂,请高德顺过来当厂长; 鼓励村民种植烟叶; 注册新品牌,延续秀峰山农场的模式,开始产销一条龙。
秀峰山卷烟厂的技术人员也拉来几个,与江城农业大学建立合作关系,研制安全、低毒、新香型的香烟。
新的香烟品牌名字很简单; 就叫“南北”。走南闯北,抽一枝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