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零之漂亮泥瓦匠-第5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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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愣了愣神,忽然转头看向陈志路:“你刚才说什么?”
陈志路跺了跺脚,咬牙道:“你在发什么呆啊?陶南风已经处理过矿洞,现在已经安全,咱们可以让人进去清理现场了。”
乔亚东这才真正清醒,点头道:“好!”
他点了现场几名工人,让陈志路带着进去,当一切安排妥帖,他怔怔地看着陶南风:“你,你只看过一眼就知道怎么处理塌方事故,真的是好本事。”
陶南风听他这语气里带着一丝疑惑,不知道为什么有些警惕。
她正在开口说话,向北已经站在她身边,双目微眯,认真地看向乔亚东。
“乔科长,出了这么大的事,你作为科长难辞其咎,写个报告上来,先扣你和陈志路两个月补贴,等三名工人情况稳定下来,再行处理。”
乔亚东一听向北强势的话语,想追究一下陶南风秘密的心立马就歇了下去,他现在自己焦头烂额,哪里顾得上去为陶南风操心受累。
他垂下头,肩膀也垮了下来,闷闷地说:“是!这回的确是我太冒进,等我和陈志路把现场处理好,马上去镇上看望受伤的工人,诚恳道歉。您只管罚,我都认!”
向北看他老实下来,这才转头对陶南风说:“走,我们下山去镇医院。”
作者有话说:
第57章 对象
农场今年新买了两辆吉普车; 另成立了运输队,卡车、拖拉机、吉普车都归运输队管。
向北与陶南风一起下山看望受伤的采矿工人。
镇医院条件只比农场卫生院齐全一些,骨折的打了石膏; 受伤的缝了针; 伤口清理干净,安排床位躺着休息观察。
看到向北和陶南风一起过来,受伤的工人都有些受宠若惊。
这三位工人都是南北坡大队的村民,通过招工渠道进到农场,自此有了稳定的收入; 对向北感激不尽,还不等向北开口道歉; 他们都纷纷表态。
“我们没什么事; 就是砸了一下,不要紧。”
“别看这包扎得吓人,其实受伤不严重; 过一周就能回来上班了。”
“可千万不要怪我们乔科长和小陈科长; 他们都是好人; 是我们贪那几个加班费; 主动要求赶进度的。”
纯朴的村民对农场有极强的归属感; 受了伤却没有半点埋怨; 这让向北感觉自己身上的担子沉甸甸的。
他握着其中一个工人的手; 声音有些颤抖:“对不起; 是我们的疏忽。这次医疗费全部由农场出; 每天给你们五块钱生活补助。治病期间工资照发; 另外每人可以领取工伤赔偿金一百块。”
“这么多?使不得、使不得!”工人一听休病期间工资照发、赔偿金有一百块; 慌得连忙推辞。
哪里有这样的好事呢?只听说不好好干活就没有工分; 若是病了会被嫌弃; 从来没听说受了伤还能拿这么多钱的!
陶南风也觉得村民淳朴可亲,微笑着将罐头、麦乳精等营养品放在病房床头,一边说:“你们是工伤嘛,这些都是应该的。”
工人感动得热泪盈眶,连连感谢。
“还是国营农场好啊,福利真好,这样我们干起活来更有劲了。”
“是啊,再也不怕生病、受伤,感谢农场,感谢领导,感谢向北。”
“小陶科长谢谢你,还特地过来看我们,我们都是农民,皮糙肉厚的,经得起摔打,没事的。”
陶南风走出病房,对向北说:“咱们农场的人真好,你带着乡亲们致富的理想在慢慢实现,大家都领你的情呢。”
向北与陶南风并肩而行:“乡亲们越是明理,我这心里越是过意不去。”
陶南风点点头:“嗯,这件事原本就是农场的错,可是工人们个个抢着为乔亚东、陈志路说话。咱们不能让老实人吃亏,这个赔偿金制度立得很好。”
向北听了陶南风的话,大起知己之感。沉重的心情变得轻松起来,转过头看了陶南风一眼,眼中满是柔情。
他的目光从陶南风的眼睛渐渐下移,最后落在那粉色唇瓣之上。
虽然向北没有说话,可是他的目光却极为炽热,陶南风被他看得脸颊一阵发烫,转过脸不敢与他目光相对。
矿洞中的亲吻画面浮在脑海,向北感觉脚像踩在棉花上,整个人都有些飘飘然。
从曲屏镇医院回来,陶南风坐在车中看着渐渐远去的医院门诊楼,忽然说了一句话:“我们农场建个医院吧?”
向北坐在前排,转头看向她:“怎么呢?”
司机小范有点小激动,忍不住接话:“陶科长,建医院好啊,我支持!”
向北从鼻子里发出一声“嗯!”
小范缩了缩脖子,立马老实下来,专注盯着前方不敢再随意开口。
陶南风看小范被向北轻声一哼便吓得闭上嘴,不由得挑了挑眉,看着向北的眼神里带着一丝谴责。
她的眼睛亮晶晶、波光荡漾,却还带着点湿漉漉的责备,这令向北忍不住笑了起来。他咳嗽一声,对小范说:“说说,为什么支持?”
小范目光前视,分神回了一句:“咱们农场这么多人,现在卫生所只有两个医生,根本治不了什么病。这回工人受伤幸好车在农场送得及时,要是车都开出去,那就危险了。”
陶南风说:“对啊,我也是这样想的。”
向北转过头,看着前方山路。这条车道是自己带着修路队奋战几年方才修好,现在通了车,上下山方便多了。
盘山路车速快不起来,开下山接近一个小时,如果没有车走下去再快也需要两、三个小时。
农场发展越来越快,遇到急症、重症怎么办?救人如救火,时间就是生命。
陶南风考虑得对,农场现在有了钱,建好小学之后就该着手建医院了。
向北说:“我原本想先建中学。”
陶南风迅速接过他的话头:“我们农场职工的孩子大多都在读小学,曲屏镇中学目前的招生规模能够满足农场和南北坡大队的需要,这两年只要搞好校车接送工作,适当给予入学鼓励就行。可是,医院的建设迫在眉睫。尤其是妇产科、儿科,你不觉得特别重要吗?”
向北再一次转过身来,专注地看着陶南风。
这姑娘,总能让他赞叹。
“你说的有道理。”向北点点头,“那就建医院吧,你先做建筑设计。”
陶南风灿然一笑:“好。”这回在家里受父亲耳提面命,又学到不少实用的建筑设计原理与方法,江城建筑大学的校医院的平面布局自己非常清楚,在那个基础之上修改一下就成。
回到农场时已是中午,下车之后向北对陶南风说:“走,去我家吃饭吧?”
陶南风犹豫了一下。
向北笑着说:“怕什么,你跟着我辛苦跑了这么久,总得吃饭嘛。再说……”
他从怀里将陶南风送来的围巾拿出来,眼里带着一丝鼓励:“你不是要还礼?自己亲手送不是更合适?”
陶南风有些羞涩地低下头:“可是,那是你爸妈,现在就要见家长吗?我有点不敢。”
向北弯下腰,凑近她的脸,声音变得极低极柔:“我爸妈是非常好的人,你见到就知道了。”
若是旁人,陶南风或许还会提防,可是她面对的是向北,那种发自内心的信任从来到修路队的第一天便开始建立。
虽说两人刚刚建立恋爱关系,但她却觉得已经和向北谈了很久,久到……见家长也不是不可以。
陶南风抬起头,与向北目光相对,轻笑道:“好。”
能够教导出向北这么有责任感、正义感的父母,一定是非常好的人。
向北成功将陶南风带回村,引来村民好奇的目光。
不过陶南风是农场名人,认得她的人有不少,笑眯眯地和她打招呼。
“是陶知青啊,过了年越来越漂亮了。”
“今天怎么有空来村里?是不是要和向北谈重要的事情?不会又有矿要开吧?”
“陶知青可是贵客啊,到家里坐坐,喝杯茶去?”
不认得陶南风的人窃窃私语,只觉得向北与她走在一起,一个刚、一个柔,一个英武高大,一个修长秀美,并肩而立显得极为和谐,忍不住猜测。
“这是向北第一次带年青姑娘回来啊,是不是?”
“这是他对象吗?真是郎才女貌。”
“这姑娘长得真漂亮,一看就是文化人。”
等向北和陶南风走远,这两拔人便开始互相交流。
“这姑娘是知青?难怪先前媒婆介绍镇上的中学老师向北看不中,原来是喜欢这样的。”
“嘘,可不敢乱说,这姑娘你知道是谁吗?那可是农场有名的陶三锤!不管是多坚硬的石头,她只要三锤子就能砸碎,力气大得很。修路队多亏有她,不然咱们这条路到现在都通不车。”
“有文化、有力气、还是基建科科长,这么漂亮的姑娘可真是百里挑一的好呀,如果能够嫁给向北,那向北他爸妈睡着了都得笑醒。”
“不一定、不一定,莫太早说这些。说不定就是谈公事呢?毕竟向北和陶知青都是农场领导。”
“鬼扯,谈工作不会在农场谈,怎么会到向北家里来?我的眼睛毒得很,告诉你,这姑娘绝对是向北的对象。”
陶南风耳聪目明,村民的议论一句一句都钻进耳朵里,她有些不自在地扯了扯自己的辫子,悄声道:“就不该听你的,这么仓促地过来。”
向北略弯了弯腰,尽量与她靠得近一点,安慰道:“村里人就是这么热情,你别听他们说就是。再说了……你本来就是我对象。”
“对象”两个字就像是两块冰糖,含在嘴里就甜丝丝的,说出口的时候,向北嘴角不由自主地上翘,欢喜得胸膛都要炸开一般。
眼前这个漂亮的姑娘,是自己心仪的恋人,是将来会嫁给自己的女人,是自己会一辈子呵护、关爱的对象。
她肯跟着自己来家里吃饭,这代表什么?
向北知道,这代表她信任他、喜欢他、心里有他,愿意跟他交往。
陶南风脸蛋一红,转过脸不敢接他的话。虽然两人交往才两天,可是和向北在一起却让她心里甜丝丝的、软软的,不管他说什么,听着就会让她开心起来。
是啊,他们俩在谈恋爱,抱过、亲过,是非常非常亲密的恋人。
对象?那就是吧。
向永福正坐在檐下抽旱烟,眯着眼睛看见陶南风与向北并肩而来,忽然从椅中站起,大声对屋内唤道:“银珍、银珍,赶紧切腊肉,来客人了!”
梁银珍正在厨房忙碌,听到丈夫的话嗔怪道:“什么客人,看你激动的。”
一边说,梁银珍一边解开蓝布围裙拍打着身上的灶灰,从厨房迈步出来。抬眼看到眼前越来越近的一双人影,眼眶忽然一红,差点掉下泪来。
“来了,来了。”
作者有话说:
向北的父母,是非常好的人。
第58章 母亲
刚刚走到屋前; 陶南风便感受到了农家人最诚挚的热情。
梁银珍已经系好围裙,拭干眼角泪水,从厨房端来一盆热水放在堂屋的板凳上。大红牡丹花的搪瓷脸盆显然是新的; 一点磕磕碰碰的小缺口都没有。
梁银珍微笑着将一条崭新的粉红色毛巾送到陶南风手中:“孩子; 冷风吹得脸疼不疼?来,先洗洗热水。”
向永福怕她不喜欢烟味,慌忙将旱烟在砖柱旁磕灭,起身招呼一声:“来了?进屋歇着,外面冷。”
地坪口围过来几个探头张望的村民; 向永福脸一拉,挥舞着手中烟管子:“家去; 家去; 莫在这里凑热闹!”
向永福个子虽然不高,但胳膊精瘦有力,曾经将窜进村里的野猪掀翻在地; 村里人都知道他的厉害。他若高声说话; 谁都不敢惹。
现在见向永福赶人; 那些试图打听八卦的村民都退了回去; 不敢再来骚扰。
屋外终于清静; 陶南风也定下了心神。
向家新居的堂屋布局和普通村民一样; 北面墙上挂着一幅麻姑献寿图; 两旁挂着中堂; 长条桌上供着神龛、牌位与香火。
脸盆里的热水蒸腾起阵阵白气; 扑在脸上暖暖的; 手中毛巾香香软软; 还带着股阳光气息。
梁银珍笑眯眯地站在一旁; 专注地看着陶南风; 越看越欢喜。
这姑娘眉眼如画、态度大方和气,举手投足间带着股书香雅气,一看就知道是个有知识、有教养的读书人。
往事一幕一幕从眼前划过,梁银珍胸口一痛,眼眶又是一红,她慌忙低下头,撩起围裙按了按眼角,声音颤抖地解释着。
“孩子你莫见怪,这人要是年纪大了,毛病就多。越是欢喜,这眼泪啊就控制不住。我这是心里高兴,高兴……”
向北没想到母亲会欢喜得失了态,上前搂过母亲肩膀,安慰道:“好了,好了,妈你别哭,这是陶南风,江城来的知青,是……我对象。”
陶南风低头将毛巾浸在热水里,手刚刚浸在热水里,听到向北这句话,脸有些发烫。
虽说是第一次见家长,但陶南风却感受到了来自长辈的善念与喜爱。
梁银珍似乎比她还紧张,眼睛里透着忐忑、期待与欢喜。
面对这样一双母亲的眼睛,陶南风微微一笑,弯腰鞠躬,声音诚恳而清亮:“阿姨好,我是陶南风。”
梁银珍盼了这么多年,终于盼到向北带回来一个姑娘,这种巨大的欢喜已经让她有些云里雾里,听到陶南风如此礼貌地唤自己“阿姨”,她整颗心都要化了,忙不叠地应道:“欸、欸、欸,好孩子,好姑娘。”
向永福右手提着一刀刚从房梁上取下来的腊肉,笑容憨厚:“来了就是客,先坐、先坐。忙了一上午,肚子饿不饿?马上就做饭啊。”
陶南风乖乖地冲着向永福再鞠了一个躬:“伯父好。”
向永福笑得眼睛都看不见了,连连点头:“好好好。”
他是一家之主,比梁银珍镇静一些,将手中腊肉往她手中一塞:“银珍,赶紧蒸碗腊肉去,我来帮你看火。”
说罢,两老一起往灶房而去,留下两个年青人相处。
向北站在一旁等陶南风洗过脸,便上前接过她手中毛巾拧干,晾在堂屋西面墙上的一根麻绳上。
他再就着热水洗了个手,弯腰端起脸盆,顺手将洗脸水泼在堂前空地。
一连串熟练的动作完成之后,向北倒了杯热茶递到陶南风手中,双手托着她的手掌,眼中满是笑意:“南风……你真的很好。”
茶杯热乎乎的,向北的手掌暖烘烘的,陶南风低头喝了一口茶,茶味清淡,透着股柴火香。她抬眸看一眼向北,微笑道:“这茶挺好的。”
向北看她喝得自然,没有半分嫌弃,嘴角笑意更深。
“这是今天春天我上山采的野茶,我母亲用家里铁锅炒过再晒干,就是普通的农家茶,难得你喜欢。”
陶南风是城市来的姑娘,又是教授的女儿,自小娇生惯养。自己家在农村,父母务农、没有什么文化,可她第一次过来认门却自然随和,半点架子都没有,这样的姑娘怎么能不让人心疼?
屋外虽有北风呼啸,但屋里却温暖如春。
陶南风的目光被堂屋正前方燃着的香火所吸引,慢慢走近,细细看过去。
条桌上供了十几块木制牌位,上面用正楷写着一个个名字。
向北的声音里透着一丝浅浅的悲伤。
“这是我爷爷奶奶,这是我两个伯伯、一个姑姑、两个叔叔,这是我的两个哥哥、一个姐姐,这是……我小姨和姨父。”
梁银珠、钟慕阳,陶南风在心里默默念出这两个名字。
向家供奉的祖先牌位里怎么会出现梁银珍的妹妹与妹夫?陶南风觉得有些诧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