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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4章

七零之漂亮泥瓦匠-第6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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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脑中警铃大响。
  这个女子的身形他有印象,昨天晚上虽然路灯昏暗,但他看得分明,就是昨晚一直跟着自己的陌生人。
  他以前出任务的时候,也见过这类娇弱女子。看着就像一朵白色莲花,实则不过是让人放松警惕的一种伪装。一旦你放下防备,她便会亮出裙摆之下藏着的淬毒利刃。
  “你是谁?”向北板着面孔,声音低沉。
  冯悠昨晚看得并不真切,只感觉他个子很高,并在屋里亮灯的那一刹看到他脸上的疤痕。
  她昨晚翻天覆地地睡不着,一大早就来到招待所打听向北的消息。在登记薄上知道他的名字、工作单位,心里便有些打鼓。
  向北拿着秀峰山农场的介绍信,和毛鹏一起在招待所住下,还在停车场停了一辆吉普车。这说明什么?
  陶南风是他们从秀峰山农场开车送回来的。
  向北是陶南风在农场的对象。
  向北在农场地位不低。
  冯悠是典型的小人,嫌人穷、恨人富。
  她生性好强,看不得别人过得比她好,尤其是曾经被她欺负得死死的陶南风。
  她也梦见过那本书,记得自己是书中主角,她会嫁给乔亚东,和他一起考上大学,创建房地产明星企业,事业辉煌发达。
  可是……事情的发展完全偏离了航线,陶南风根本就没有死。不仅没有死,还活得越来越滋润。
  时不时出公差,能够经常回来探亲,听说还当上了秀峰山农场的领导?
  昨晚她还能自我安慰,陶南风再牛又怎样,还不是找了个丑得要死的男人?
  结果今天等在招待所一看,整个人心都凉了。
  向北虽然脸上有疤痕,但绝对算不上丑。他个子高大、姿态挺拔、眉目英武,举手投足充满着军人的利落与飒爽。
  脸上的疤痕让他多了一分凶悍之气,令人胆寒。
  冯悠鼓起勇气走到向北面前,眼神在他脸上轻轻掠过,低下头娇怯怯地问道:“我是陶悠,陶南风的姐姐。”
  向北眸色一暗。
  早听说过这个名字,陶南风对她这个曾经的继姐印象很不好,从来没有说过她一句好话。
  外表娇弱、内在阴暗,这就是向北对冯悠的第一感觉。
  “你现在改了姓,应该是冯悠吧?”向北冷冷淡淡,目光锐利,一眼便撕破了冯悠的伪装。
  冯悠感觉自己无端中了一枪,心中一恸,眼中有泪光闪动:“陶悠这个名字我用了八年,早就有了感情。”
  向北嘲讽地看着她:“一个名字用了八年都有感情,那么养了你八年的父亲呢?陪伴你八年的妹妹呢?我看……世间一切对你而言都只有利用二字吧?”
  冯悠的内心再次中了一枪,呼吸一滞,一时之间不知道应该如何应对。眼前这个向北,真不愧是陶南风的对象,竟然对陶家的事情这么清楚!
  她半天从齿缝里挤出一句:“你,你懂什么?我问心无愧。时间会证明一切。”
  向北抬腿便走,迈步而出。
  招待所的门外有一片桂花,正散发着甜甜腻腻的香味。昨晚抱着陶南风的时候,一直若隐若现浮动在她身边的香味,原来是桂花开了。
  冯悠一路小跑,紧紧跟在他身后,暗恨这人腿长跑得快。
  向北停下脚步,转身看着她:“冯悠同志,你昨晚就跟踪我,今天一早跑来,是想让我找公安告你意图不良吗?”
  冯悠被他气得七窍生烟:“我对你意图不良?你要不要脸?昨晚我看你半夜三更和陶南风鬼鬼祟祟,我还没告你们耍流氓呢,你倒来倒打一耙。”
  向北好整以暇,抱臂而望:“冯悠同志,你一天到晚守在陶南风家门口,像个特务一样盯梢跟踪,到底有什么目的?”
  冯悠看出来了,向北根本不吃自己的柔弱人设。也是,能够喜欢陶南风那个粗鲁女子的人,肯定也是个粗胚子。
  她不再装可怜,打开天窗说亮话。
  “你是谁?为什么送陶南风回家?当知青有那么多空闲时间吗?你们是不是有不正当的男女关系!””
  向北转身走回招待所,敲了敲前台桌面,对服务员说:“同志你好,这里有位冯悠同志对我纠缠不休,请你们派人处理一下。”
  服务员张大了嘴,看向匆匆跑来的冯悠。
  冯悠在大学校园里生活了这么长时间,营造的人设一直是热情、善良、正直的形象,也算是个名人。她虽说因为怂恿男友找人调戏陶南风一事丢了工作,但因为她处处示弱,让很多不明真相的群众替她打抱不平。
  服务员半天才结结巴巴说了一句:“同志,这……这可能是误会吧。”
  冯悠伸出手,纤细的手指轻轻拉扯着向北的衣角:“向同志,我不是,我只是关心陶南风,想要打听打听你的情况,请你不要误会。”
  向北面容严肃,毫不留情。
  “你昨晚就跟踪我,被我发现之后匆匆离开。今天一早又跑来问东问西,像个特务一样打听这么多,是有什么企图?”
  他自听陶南风说过曾经受过的委屈之后,便对冯春娥、冯悠印象极差,恨不能替女友好好教训教训她们。
  现在机会就在眼前,向北绝对不会罢手。
  他抬手一甩,将冯悠试图拉近两人关系的小手甩开:“请你自重!不要动手动脚。”
  他目光凌厉地扫向还在神游天外的服务员:“是你找学校保卫处的人来,还是我直接报警?”
  冯悠真没想到,陶南风的男友如此难缠。
  她吓得面容煞白,一把按住向北的手,哀求道:“我只是问几句话,没有什么企图,不要找保卫处的人,也不要报警,求你了~”


第72章 捕猎
  向北行事雷厉风行。
  学校保卫处来了人; 打着呵欠看着冯悠,没好气地说:“你怎么尽惹事?受的教训还不够,非得坐进监狱才罢手是不是?”
  冯悠又羞又气; 哭得如梨花带雨。
  “我没有纠缠他。只是昨晚看他送陶南风回家; 有些好奇跟着来问问。他那么大的个子,脸上那道疤凶神恶煞,像个劳改犯一样,难道我还能伤害到他?”
  向北亮出工作证,态度凛然生威:“我这道疤是战场上留下来的; 你这样诋毁,那便是看不起军人!”
  保卫处的人也是退伍军人; 听说向北曾经是军人; 还上过战场打过仗,不由得肃然直敬,向他敬了个军礼; 态度恭谨。
  向北回了礼; 继续对冯悠进行批判。
  “我早就听说过冯悠同志对陶守信教授、陶南风不敬; 数次算计欺负他们; 我有理由怀疑; 她昨晚跟踪我们、今天一早过来打听都是居心叵测。
  虽然目前还没有发生什么不好的后果; 但我还是想请保卫处的同志对冯悠进行批评教育; 适当约束她的行为。”
  保卫处的人连连称是; 严厉地呵斥冯悠。
  “你是不是有病?一天到晚盯着陶教授一家。以前陶教授爱护你的时候你不珍惜; 现在人家不要你; 你连姓都改了; 还纠缠不休做什么。你在我们大学生活了这么多年; 走出去认得的人不少; 要点脸吧!”
  冯悠脸上红一阵白一阵,内心似有火烧。
  她想不明白,为什么陶南风人见人爱,人人护着。自己不偷不抢,只是想让父亲多爱护一点,也有错吧?
  郑绪兴嘴上说爱她,可是一出事连人影都不见。曾经的海誓山盟全都成空,根本就不是个男人。
  陶南风找的这个向北多好啊,把她护得跟眼珠子似的,为什么呢?
  到底要怎样才能比得过陶南风呢?到底要怎样才能让自己这颗不断煎熬的心得到平静呢?
  高考、乔亚东!
  对,就是这两样。书中说明年就能参加高考,只要自己努力学习,到时候上了大学,遇上同样考上大学的乔亚东,就能收获光明的未来、此生不渝的爱情。
  冯悠想到这里,终于消停下来,站起身冲着向北深深鞠躬。
  “对不起,向北同志,我真诚地向你道歉。我不该因为好奇心就对你问东问西,也不该对你脸上的疤痕指手画脚。我不尊重人,这是我的错,对不起!请你原谅。”
  向北冷哼一声:“如果每次做错事,道歉就行,那你永远都不会改正!”
  冯悠心一惊:“我又没有犯法,只是多嘴问了几句话,道歉还不够吗?你到底要怎样!”
  向北面容严肃:“多嘴问几句?你那只是多嘴问了几句吗?你诬陷我和陶南风有不正当的男女关系,还骂我像个劳改犯。言语可以诛心、杀人,你根本就不是无心之语,你这是心肠歹毒,言为心声!”
  冯悠被他骂得面孔惨白,一屁股坐在沙发上,半天起不来。
  保卫处的同志也觉得向北说得有道理,上次冯悠被扭送派出所、被郑母抽了两巴掌,依然死性不改,就是因为处罚力度不够,这才让她以为只要做错了事、说错了话,掉几滴眼泪道个歉就能揭过不提。
  恰在此时,陶南风与陶守信一起走进招待所。
  冯悠一看到陶守信,立马有了力气,霍地站起,眼泪扑簌簌往下落:“爸……陶老师,您来了。”
  陶守信眼风都没有给她一个,只皱眉问向北:“怎么回事?”
  向北趁机告状:“昨晚我送南风回家之后,这个女人偷偷跟踪我,被我发现之后仓惶逃走。今天一早跑到招待所拦住我问东问西,说了很多不堪入耳的话。我让招待所帮忙报了警,现在正在处理呢。”
  陶南风站在向北身边,冷冷看向冯悠,摇头叹息道:“你还真是死性不改啊。”
  被这么多人盯着,都一边倒地责怪,冯悠有点慌:“我,我,我知道错了!我道歉,我道歉,求求你们放过我吧。我真的没有恶意,就是脑子抽了不会说话。”
  向北悄悄对陶南风说:“放心,这事交给我处理。”
  他对保卫处的人说:“我要求冯悠同志写两份书面认罪书,一份给我,一份留在保卫处存档,认罪书里要写清楚她说过的每一句话。
  以后如果我听到一星半句关于陶南风的流言,我就拿着这告她。自古流言可杀人,我不能让陶南风陷入这样的境地。”
  保卫处的人连连点头:“这个是应该的。”
  冯悠欲哭无泪:“陶南风的流言……难道只有我在说吗?你们不要冤枉我啊,不是我做的我是不认的。”
  向北冷笑道:“有因才有果。你这个女人心肠坏透了顶,装出一副可怜模样,骗得过谦谦君子,却骗不过我。我是侦察兵出身,不知道审问过多少特务,什么人没有见过!像你这样的人,如果不一棍子打死,不知道要祸害多少人。”
  冯悠这回是真的有些怕了。
  陶守信骂她,她伤心难过;陶南风斥责她,她嫉恨恼怒;郑母打她,她忐忑不安。可是……不论是遇到什么样的状况,她都不怕。
  她是个女孩子,又没有违法,只是说几句难听的话,那又怎样?
  人生经验告诉冯悠,这世间唯有不讲理的恶人才可怕,善良懂道理的人特别好对付。只需要装装可怜,低姿态地说几句软话,什么事都能解决。
  可是,现在向北的坚硬与强势却让冯悠从心底生出一份真正的恐惧感。
  这个向北,软硬不吃、尖锐凶悍,还说要一棍子打死自己这样的人,太可怕了。
  “咯咯咯——”
  这是什么声音?冯悠惶然四望,半天才意识到竟然是牙齿在打架。因为害怕,她浑身上下都在颤抖,牙齿上下相碰,这声音在耳边回响,引发出内心深藏的畏惧感。
  “我,我再也不敢了,求你放过我吧。”
  如果不是在招待所的大厅,冯悠真想跪倒在向北面前,求他不要再咄咄逼人。她不会再与陶南风较劲,她会远离陶守信,她再也不敢背后说人坏话,枉作小人……
  陶南风知道向北是为自己出气。
  说实话,小人难防。她时不时躲在暗处,阴不阴阳不阳地刺了两句,一旦抓到机会,她就会踩着你倒下的身体向上攀爬。
  像冯悠,自有一套人生逻辑。在她看来,她就应该是生活的主角,所有一切都得为她服务,听从她的安排。
  若事态超出发展,一哭二闹三上吊,让人厌烦却又无可奈何。
  现在她只是悄悄跟踪了向北一段话,一大早到招待所问几句话。如果只是一般人早就放过,偏偏向北与众不同。
  “我怀疑她是隐藏在群众之中的特务,必须防患于未然!”向北说话斩钉截铁,“嘴上认错都不算,必须白纸黑字。”
  他站起身,居高临下盯着冯悠:“把你今天所说的话,清清楚楚、一字不漏地写在纸上。如果有人背后传一句陶南风的不是,说一句陶教授的问题,那一定是你打击报复、背后作祟。我拿着你的认罪书去报警,保卫处的同志为我作证。”
  向北的声音不大,语速缓慢,却字字清晰入耳:“敢胡言乱语?我便让你尝尝乱说话的后果!”
  再恶毒的灵魂,也怕阳光照射。
  当一切坦然暴露在大众视野,当白纸黑字写下来,冯悠便害怕了。
  面对向北的坚持,她只得拿出纸笔,蹲在招待所的矮茶几旁边,一字一句地将过程详细写下来。
  期间向北全程盯着,时不时指出她遗漏的地方。
  “你昨晚从什么时候开始跟踪我的?那个时候我看了手表,11点23分,为什么你没有休息,却守在陶家附近?写清楚!”
  “你见到我的时候第一句话说的根本不是这一句,你的自我介绍漏洞百出。你说你叫陶悠,是陶南风的姐姐,这是典型的误导,谎言!为什么要说谎?你明明已经改姓,也不再与陶南风有任何关系。”
  “你说半夜三更我和陶南风鬼鬼祟祟,这又是信口雌黄?第一,那个时候不到十二点,更不是半夜三更;第二,我与陶南风堂堂正正的恋爱关系,也征得了陶教授的同意,谈何鬼祟?思想肮脏的人,看什么都是脏的!”
  冯悠写两行字,向北便在一旁骂几句,到最后冯悠感觉自己训得像只丧家之犬,惶然不知身在何处。
  当艰难地写完最后一个字,冯悠看着被改得七零八落的认罪书,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趴在茶几上号啕大哭起来。
  “求求你不要再骂了!以后我再也不敢了。”
  呜呜呜……这个叫向北的疤痕汉子太可怕,他的目光似电一般紧紧盯着自己,让她无喘息的机会,所有的一切算计与小心思全都无所遁形。
  在他的言语刺激之下,冯悠感觉自己就是一只厕所里的蛆,在最脏最臭的粪坑里苟活着。
  冯悠感觉整个人都要崩溃了,一边哭一边叫:“我错了,我错了,我再也不会靠近陶教授,也不会再说陶南风半句坏话,更不敢造谣生事。求求你,饶过我吧。我抄、我重新抄两份,我签字摁手印,只求你,让我走吧。”
  向北忽然厉声呵斥:“哭什么哭!赶紧抄!”
  冯悠吓得哭声顿止,一边打嗝一边抬起头,慌忙拿过纸来,对着刚才改过的工工整整地誊写。
  旁的人站在一边,都不敢吭声。
  向北审问的姿态太过强硬,散发出的气场让人根本插不上半个字。这一刻,招待所的大厅仿佛就是审讯室,冯悠则是向北盯了很久的特务。
  不知道的,还以为冯悠犯下了十恶不赦的罪过。
  陶守信不知道此刻是什么心情。
  女儿陶南风在信里说过,向北是个非常善良、非常好的人,对她包容、温柔。陶守信这一次去农场见到的向北也一直是阳光、热情、礼貌的。
  可是现在的向北,却像一只亮出爪牙的猛虎。死死盯住猎物,上去嗷呜一口咬住,再也不肯松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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