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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5章

七零之漂亮泥瓦匠-第8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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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么卑微的母亲让向北有些心疼。
  “妈,陶叔他们家虽然是知识分子家庭,但咱们家也不错。为革命奋斗牺牲了那么多条性命,勤劳耕作种庄稼,农民光荣呢。连领袖都鼓励知识青年到农村去、接受贫下中农的再改造。您别怕,咱们是上门提亲,又不是抢人。”
  向永福咳嗽一声:“是,咱去吧。”
  向北拎着一堆土特产、梁银珍右手紧紧捏着个布包,三个人从招待所出来,沿着香樟路往教授楼而去。
  大学校园宁静而美丽。
  高大的建筑、水泥路、香樟树、花坛里月季开得正旺,看得梁银珍眼花缭乱,叹了一句:“原来,这就是银珠她们说的创造一个新世界。这个新世界真的很好,值得……”
  向北笑着介绍校园里的建筑,末了加一句:“明天一早,我带你们去院后村看看买的房子。那个村和咱们村挺像,你们要是住下来,也能种菜、种田。”
  向永福这才直起腰来。
  农民对于土地有着无比的热爱,听儿子说在这里也有田地,向永福顿时觉得有了底气,高兴地说:“有房有地,好!”
  从香樟路下来,弯进一条青石板路,沿路一栋一栋带院子、三层的红砖小楼,楼与楼之间都是绿化用地,草坪、花树、假山、凉亭。
  梁银珍越看越心惊。这房子比小时候见过的大户人家还气派,咱家可真是高攀了。
  等到了陶家,陶守信与陶南风在院子门口热情相迎。
  梁银珍夫妻俩来之前都认真洗过澡,换了新袜子、新鞋子,一进屋便弯腰准备脱鞋。
  陶守信慌忙拦住:“不必不必,就当在自己家一样,换什么鞋。”
  陶南风也笑着挽住梁银珍的胳膊,亲密地挨着她肩:“梁姨,我们平时换鞋就是因为在外面穿久了鞋子脚闷得慌,回家换双拖鞋自在舒服。您和叔第一次来家里,就不用换了。”
  梁银珍与向永福同时望着向北。
  向北看陶南风如此善解人意,心里很是感动,便说:“那就不换吧。”
  梁银珍与向永福同时松了一口气,他们是农家人,平时一双布鞋从白天穿到晚上,哪有什么换鞋的习惯?
  陶守信将他们请到客厅坐下,陶南风端来茶水、水果,大家坐下来闲聊。
  第一次上门,向永福与梁银珍略显局促,坐在软软的沙发上,两只手扶住膝盖,双眼不敢往旁边瞧。陶守信问一句,他们答一句,恭敬得像两个小学生。
  陶南风见他们这么紧张,看了陶守信一眼,示意他缓和一下气氛。
  陶守信坐在一边的单人沙发上,清了清嗓子。
  “南风在农场,多得你们的照顾。现在你们千里迢迢来到江城,就是我们的贵客。你们不要紧张,这以后都是一家人了,大家自在随意一点嘛。”
  他接着开了句玩笑:“你们这么拘束,我还以为是招待不周呢,哈哈!”
  向永福努力让自己的笑脸看起来不那么僵硬:“没有没有,您招待得非常客气。”
  寒暄几句,双方渐渐进入正式话题。
  向永福说:“向北喜欢您家南风,他们两个在农场的时候就情投意合,我们家长的意思呢,是让他们早点结婚。日子我也请人看过了,七月五日,周三,老历六月初一,大吉,您看?”


第100章 新婚
  陶守信既然应承了婚事; 对这些细节便不会纠结。
  他点点头:“既然你们看过日子,那就定七月五日结婚吧。孩子们的户籍现在都在农场,过几天一起回去; 那天领证、办酒; 可以的。”
  向永福小心翼翼地问:“那,您这边有没有要求?彩礼、三转一响什么的……”
  陶守信摆摆手:“我就这么一个姑娘,向北好好爱护南风,做到他先前所承诺的,我就满意了。彩礼什么的; 我没有要求。”
  向永福没想到陶教授是如此洒脱之人,女儿结婚竟然一点物质条件都没有; 不由得心中一片感激。
  “您爱女儿; 咱们也不能亏待了她,家里还留了些老物件,这次提亲就送过来。以后; 南风是我家媳妇; 也是我们的女儿; 向北是您的女婿; 也是儿子。”
  梁银珍听到这里; 将一直紧紧捏在手上的布包缓缓放在茶几上。
  布包是手工缝制; 看着轻飘飘的; 没想到放在玻璃茶几上竟发现清脆而沉重的一声“叮——”。
  众人的目光不由自主地被这个布包所吸引。
  梁银珍从里边换出一个红布包; 取出一个古法银镯; 温柔地戴在陶南风手上:“这个银镯子是宫廷造办; 有些年头; 戴在手上也不打眼; 就送给你了。”
  陶南风转了转左手腕; 细细欣赏着这个银镯。
  小指粗细的圆环,纯手工打造,外环光面,没有任何雕刻和篆刻的痕迹;内环雕刻着浮雕人物、场景,仿佛是一组故事,很有历史感。
  虽说是哑光质地,但佩戴时间越久手镯越光亮,整体看上去很有历史底蕴,尤其是内环的雕刻技法娴熟、人物灵动、场景繁复,让人一见惊艳。
  陶南风将左手放在膝盖上,右手捻动银镯,笑着说:“谢谢梁姨,这个镯子我很喜欢。”
  梁银珍看着这个银镯戴在陶南风手上,似乎忆起往事,眼眶微红。
  她掩饰性地拍了拍陶南风的手背,哽咽道:“喜欢就好,这个手镯你戴着真好看。”
  向永福在一旁提醒梁银珍:“你看你,都欢喜得掉眼泪了。还有呢?你那还有不少好东西不是?”
  梁银珍笑了笑,将眼泪压了回去,从布包里再取出五个盒子,一骨脑都放到茶几上。
  “这是我们家攒的一些金器,都给南风。”
  陶南风在梁银珍的鼓励下一个盒子、一个盒子地打开,金光闪耀。
  一个盒子装金锁片、一个盒子装金手镯、其余三个盒子装的全是金条。金条整整齐齐码放在盒子里,闪着人眼睛发花。
  梁银珍压低了声音:“我们家只有向北一个孩子,这些都给南风。当年村里搞运动,我把这些都藏在地窖里,没人找得到。现在向北说,不会再有人抄家了,我就都拿出来。
  年青人成家不容易,需要用钱的地方多得很,你们拿去用。只是有一点,财不露白,你们用的时候要谨慎点。”
  陶守信看得出来,向家是真心实意求亲,一颗心也落了地。
  男方诚心诚意,他这个女方父亲的自然高兴。陶守信对陶南风说:“还不快说谢谢。”
  陶南风觉得这份心意沉甸甸,轻轻说了声谢谢,将这一布包的金器都收了起来。
  向永福将想好的话说了出来。
  “南风是个好孩子,长得漂亮、大学生、年青有为。我家向北虽然是个农场场长,但无论是家庭条件、学历、长相……都比不上南风,这一点我们心里有数。”
  陶守信忙谦虚地说:“别这么说,只要两个孩子合得来,条件什么的都不是问题。现在是新社会,恋爱、婚姻自由。向北很好,有担当、责任感强,为乡亲们做了那么多好事,把农场办得有声有色,我挺喜欢。”
  两家开启互夸模式。
  听得陶南风脸颊微红,抬眸看一眼向北,心头热热的。
  向永福说:“我和银珍商量过了,您家只有一个女儿,我家呢,也只有一个儿子,将来如果有了孩子,第一个姓陶,第二个姓向。”
  “这!”陶守信霍地站了起来。
  陶南风也没想到向家如此开明,竟然愿意让孙子随母姓,不由得瞪大了眼睛,看着向北。
  向北微微点头,表示这是真的。
  陶南风横了他一眼,责怪他没有提前和自己商量。
  向北歉意一笑,呶了呶嘴,意思这事是父母的意思。
  两个人眉来眼去,并没觉得孩子跟谁姓有什么打紧。两人曾经沟通过,短时间内不打算要孩子,毕竟陶南风还要读研。
  陶守信很感动,心里暖烘烘的不知道应该说些什么。
  他是留洋博士,思想新潮得很,并不重男轻女,也没有非要传宗接代的想法。如果他在意这些,就不会与徐喜琴只生了陶南风一个。
  他曾目睹旧社会大家族逼着女人生了一个又一个,如果没有儿子就得一直不停地生。老婆生不出来,娶小妾再生。
  似乎人生的意义就在于生个儿子。
  陶守信偏不。他不认为儿子有多重要,也不觉得姓氏的传承有那么伟大。
  但是,向家不一样。他们是农民,祖辈都受传统思想的禁锢,他们为了表达诚意,竟然舍得这个姓氏,愿意让陶南风的第一个孩子姓陶。
  这是他们能够表达的最大诚意。
  半点不掺假、真心实意、质朴而伟大。
  陶守信平复一下激动的心情,缓缓坐下,斟酌着用语。
  “我谢谢你们的这番好意,但是……真的不需要。南风与向北结婚之后,生几个孩子、姓什么,都是他俩的事情,我这个当爸的不干涉。”
  陶守信握住向永福的手:“我十八岁离家,战乱纷争,再回老家寻根,族人死的死、散的散,寻找不到一个亲人。我对陶姓并不执着,也对南风的下一代没有姓氏的要求,你们的好意,我心领了。”
  向永福听到陶守信所言,心中一恸,也有些激动:“陶教授,没想到你也是受苦的人。该死的小日本、白狗子,我爸妈生了七兄妹、银珍家有五兄妹,结果打完仗只剩下我、银珍、向北三个。
  好在现在和平了,向北也要结婚,将来家里的人口会越来越多,不怕啊!我们就是你的亲人,过年过节我们一起过!”
  说到动情处,陶守信与向永福执手相看泪眼,越看对方越顺眼。
  陶守信站起身,对陶南风说:“姑娘啊,到书房拿瓶茅台出来,咱们两亲家喝一个!”
  梁银珍与向北到厨房炸了花生米,又炒了个木耳鸡蛋,端到餐桌上,陶守信与向永福推杯换盏,一起说起童年往事、年少离家,边说边流泪,哭完又笑。
  都是经历过战乱的人,都曾经失去过亲人,这份情感共鸣,让两亲家越来越亲近。
  向永福大声说:“老陶,你莫推辞,以后我们就是一家人,南风和向北的孩子姓啥都行!男孩女孩都一样,只要有一个姓向就成。清明节上香的时候,我好给我爹妈说一句,咱老向家没有绝后……”
  陶守信有了些醉意,嘿嘿一笑,说了句心里话:“生个小外孙女,姓陶也成。”
  陶南风听父亲说到生孩子,一边给他倒酒一边嗔怪地说了句:“爸,你别喝那么多酒。”一喝酒就瞎说话,真是的!
  酒香一飘,心与心的距离拉近不少,两家人便成了一家人。一直聊到深夜,方才散去。
  第二天,两家人一起在食堂吃过饭,便往院后村看新房子。
  向永福与梁银珍一看到院后村,便觉得亲切,空气里的炊烟、稻花香、草木气息让他们感觉自己回到了熟悉的农村,连声夸赞。
  “没想到村子和大学隔得这么近,好地方呀。空气好、环境好,也方便南风读书上学。”
  梁银珍听说西厢房有一间是给自己夫妻俩的,激动得不知道说什么好。
  “给我们留了房吗?太好了!以后如果向北忙不过来,我就住在这里做饭打扫卫生,保证把南风照顾得好好的。”
  向北其实也有这个想法。
  陶南风不是个擅长家务的,天天吃食堂省心省事。没孩子的时候还好,如果结婚有了孩子,吃食堂就不合适。自己父母住过来,就近照顾,这样哪怕是两地分居也不会影响陶南风的学业。
  恋爱中向北就说过,会全力支持陶南风的事业。如果这句支持只在嘴上说说,向北心里过意不去。
  向永福用行动说话,抡起墙角的锄头就开始清理院子。和梁银珍一起松土、整理出一畦一畦的菜地,在菜地之间铺上碎砖。
  夫妻俩干起活来浑身是劲,瞬间找到了自信。
  “这土养了很久,肥得很。”
  “回头找点香菜种子、白菜种子撒上,再育秋辣椒苗栽上。”
  “只可惜现在时节晚了,等明年春上多种点瓜果。”
  “这么大的菜地,一家人够吃,咱不用出去买菜。”
  越说越高兴,向永福招呼着一直站在檐廊下的陶守信:“老陶,以后干脆我们都住在一块,你也别吃什么食堂了,我们一家五个人吃饭也热闹些。”
  梁银珍揩了一把额角的汗,笑着说:“是啊,南风他爸,你们工作辛苦,时间也金贵,等向北他们结婚了,我在这里种菜、养鸡、做饭,一家人一起吃饭,多好。”
  只要一起到向北与南风结了婚,婚后再养上几个孩子的场景,梁银珍就感觉人生充满希望,干什么都心情愉快。
  她盼了这么多年,就盼着家里热热闹闹,似乎是要把曾经亏欠的大家庭快乐一口气找回来。
  陶南风忽然有了压力,悄悄对向北说:“你妈这么喜欢孩子,我如果……”如果为了学业、事业暂时不愿意怀孕,她会不会失望?
  陶南风没有说出口的话,向北听懂了。
  他拉着南风的手,在她耳边轻声道:“我妈这个人心慈,从不强迫旁人。以前她盼着我结婚生子,我说不想,她也就没有再说什么。你别担心,咱们的事情,自己说了算。”
  陶南风这才放下心来,微笑看着眼前的画面。
  工人们正在刷最后一遍墙,明天就能开始铺木地板。面向檐廊的所有卧室都南面开门,门边有小窗,北面亦开窗,空气流通良好。
  她与向北站在高大的枇杷树下,枇杷树上挂满金黄的果实,引来小鸟啄食。
  向永福与梁银珍已经放下思想包袱,开开心心地在菜地劳作,不一会儿就开出一畦一畦的菜园。
  陶守信在屋内再一次测量完,转身冲她挥挥手:“家具尺寸正好,完美!”
  陶南风嘴角漾开一个灿烂的笑容。
  七月五日,陶南风与向北领结婚,整个农场热闹得像过年一样。
  新婚之夜在向北家度过。
  贴上红双喜窗花的窗户、触手顺滑的红绸被面、绣着鸳鸯戏水的红枕巾,刷得粉白的墙壁、新铺的地砖、两支燃着的龙凤烛……
  美丽的夜色,月亮也羞得躲进了云层。
  向北得偿所愿,爱念正烈,忍不住多折腾了她几回。初经人事,即使力大无穷,陶南风也觉得身体疲惫。
  到后来,陶南风抬腿一踢,向北骨碌一声便滚下床去。
  陶南风吓了一跳,赶忙趴在床边往下看。向北侧躺在地上,瞪圆了眼睛看着她,似乎没想到她力气这么大。
  两人四目相对,忽然一起笑了起来。
  陶南风伸出手想要拉他,嗔怪道:“你这人……”
  烛火摇曳,陶南风眼波流转,既媚且柔。
  向北心神一荡,搭住她的手,借力翻身而起。
  七月的风,送来阵阵呢喃之音。深谷醉红素兰的柔腻之香与雪山松木的清冽之香混杂在一起,纠缠出令人脸红心跳的气息。
  作者有话说:
  啊,南风向北结婚,不知不觉也100章。庆祝庆祝!留言发红包喽~


第101章 范至诚
  在农场住足两日; 第三天按理是回门之时。
  向北安排好农场工作,一群人都拍着胸脯打包票:“场长你安心休婚假,好好陪陶科长; 我们保证把农场管理得妥妥贴贴。”
  于是; 向北与陶南风开始休婚假。
  带着向爸、向妈一起回到江城,一大家子人都住进院后村的新屋。
  陶守信先前舍不得女儿结婚,是因为害怕分离。现在陶南风结婚之后就住在院后村,步行十几分钟就到,亲家一日三餐安排得周周到到; 他渐渐也就适应。
  陶守信写了一副字,挂在自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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