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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丞相今天火葬场了吗-第16章

小说: 丞相今天火葬场了吗 字数: 每页35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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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姜婳没听明白。
  但是依旧安静地等着姜玉莹的答案。
  姜玉莹咳嗽许久之后,一双眸怨恨地望向她,嗓音虚弱:“姜婳,真的不答应我吗?你会后悔的。。。。。。”
  姜婳心怔了一瞬,一股异样涌上心头。
  但她还是摇头摇头:“是你不答应我。”
  姜玉莹却像没有听她说话一般:“便是应了我又如何,一个妾,入了府,我还不是任你揉|搓。从前我对你做的事情,你都可以一一对我做回来。你不想吗?你想想被我剥了皮的小兔,想想那个被我赶出府的嬷嬷,想想那年冬日的湖。。。。。。”
  她几近癫狂地扯住姜婳的衣袖,似在恳求:“好妹妹,你便是,全了姐姐年少所愿,又如何?我只是爱慕谢郎,你既然觉得谢郎爱你,便是帮他做了这个主,又如何,姐姐求求你了,便让姐姐进府吧。”
  姜婳望着这般的姜玉莹,有些惶然。
  世间会有这般偏执的爱慕吗?
  甚至能让姜玉莹,这般狼狈地,恨不得跪下来求她。
  她看向姜玉莹被勒的快要断掉的手腕,向后一步,将自己的衣袖,从姜玉莹的手中拉了出来。
  她望着姜玉莹,神情同之前,并没有太大的差异。看着姜玉莹痛苦发狂痴癫,她心中,竟没有什么感觉。
  姜婳抬眸,同姜玉莹对上眸。
  她似一湖无波无澜的水,眼眸中的情绪,一直都很淡。
  她声音很轻,却透着一股坚定。
  “我不想,你做的那些事情,我不想做。我不会因为厌恶一个人,剥了一只无辜小兔的皮,也不会因为讨厌一个人,给一个一直好好做事的奴仆安上偷窃的罪名,再将其赶出府,更不会因为讨厌一个人,去焚了她娘亲的尸骨。”
  “姜玉莹,我不是你,也不会是你。这些能给你带来快感的东西,对我无用。如若我因为怨恨你年少之举,要对你报复,这些年,甚至此刻,我何时,又何事不能去做?”
  说完,她顿了一下,认真道。
  “姜玉莹,同谢欲晚有关的要求,我都不会答应的。”
  “其他的,你提,只要我能做到,我会尽力去做。可以吗?”
  她几乎就在说,只要姜玉莹愿意告诉她姨娘之死的真相,她便愿意忘却那些年的所有,再不同姜玉莹计较。
  她以为,姜玉莹会答应。
  但姜玉莹沉默许久之后,只是嗤笑了一声,望着姜婳平静如水的眸,最后眼神停留在自己红肿的手腕。
  “你是觉得,你这般仁慈,这般善良,你不计前嫌,我要对你感恩戴德?”
  不等姜婳出声,她又疯狂笑了起来,慢条斯理,眼眸斜成一条线,轻声道:“你不是想知道,那个贱人是谁杀的吗?我告诉你呀,告诉你,是我杀的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姜婳怔在原地,在姜玉莹疯狂的神色中,她看见了自己沉默的脸。
  她抬眸,望向已经笑得癫狂的人。
  声音很轻,几乎要听不见:“你再说一遍?”
  姜玉莹狂笑着望向她,眼角都是垂下的泪:“我说,我杀的,那个贱人,该死,活该哈哈哈哈你知道吗,她死的时候。。。。。。”
  她的声音夏然而至,因为一道寒光抵在她脖颈间。
  姜婳轻声:“再说一遍。”
  姜玉莹嗤笑一声,随意地瘫在刑|架上,她眉眼含笑,任由寒刃映出她脖颈间血痕。疼痛瞬间而来,她却不太在意,反而声音更戏谑了起来。
  “说,为何不说?”
  她对上姜婳的眼,轻声笑道:“是我杀的,又如何,你敢杀了我吗?怎么办,小白兔要杀人了,适才你信誓旦旦,说你不会成为我这般的人。我怎样的人呀,杀人犯吗,怎么办,杀了我,你也会成为和我一样的人。”
  姜玉莹眸中的笑意越来越深。
  看见姜婳将匕首从她脖颈间移开那一刻,一抹得意之色就浮现在了她眉眼之间。她昂着头,仿佛又回到了年少之时。彼时她是奉常府人人宠爱的小姐,而姜婳,只是一只人人喊打的老鼠。
  她眨眨眼,声音轻柔婉转,挑衅:“你知道我怎么杀死那贱人的吗?哈哈哈哈可不是我动的手,我只是对那贱人说,三日之内,如若她不死,我就杀了她生下的那个庶女。她一听,直接就给我跪下了,哈哈哈哈她求我——”
  “哧——”
  姜玉莹低头,匕首刺入了她的胸膛。
  “哧————”
  姜婳凝着眉,垂着眸,直接将匕首拔了出来。嫣红的血,顺着匕首刃面向下滑,凝成血珠,滴落在地上。
  她抬起头,平视姜玉莹,轻声:“你继续说。”
  陡然的疼痛,直接让姜玉莹抽搐了起来,但她还是咬着牙:“她求我——啊。。。。。。”
  “哧——”
  又是匕首刺入。
  姜玉莹唇都咬唇了血,一字一字从嘴里吐着:“那——贱人,啊——求我。。。。。。啊——求我,放了——”
  “哧————”
  “放了。。。。。。啊——你,这个,小贱人。”
  姜玉莹唇间淌着血,眼眸通红地望向持着匕首,面色沉默的姜婳。她声音已经哑了,疼痛几乎要消磨完她的意志,但是她恨,恨的她忍着撕裂的疼痛,一字一字向外吐。
  “那个贱——人,是为你。。。。。。死的。哈——哈哈,可,可笑,我说,说放了——你,她还。。。。。。给我,磕头,哈哈——哈,真是贱,啊——”
  “哧——”
  姜玉莹陡然闭了嘴,她已经不知道自己被捅了多少刀。
  浑身似乎都是窟窿,在流血。
  意识已经要不清,一股恨意维持着她半睁着眼,她不甘。。。。。。不甘,她伸手,几乎掰折了左手,才拉住姜婳的衣袖。
  她怀着这世间最恶毒的恨意,哑声,一个字一个字吐着。
  “姜,婳。。。。。。你多,多可怜呀,你以为。。。。。。我一个人,能将这个。。。。。。事情做的,天衣,无。。。。。。缝吗?从始至终,只有,只有你,被。。。。。。蒙在鼓里。”
  “爹,爹知道,祖母,知道,哥哥。。。。。。知道,谢欲晚,他,也知道。”
  说到‘谢欲晚’这个名字,姜玉莹不由得又笑了起来:“哈——哈,哈,多可笑呀,多,多可怜啊。十年,十,年,谢欲,晚都没告诉你,你以为他对你,好。。。。。。是真的爱你吗,不过是,愧疚罢了。得了爹爹和哥,哥的好处,他便,便放过了我。”
  “你还,还为了,这么个人,不,不愿用一个妾,室之位,换,换你姨娘之死的真相。太,太好笑,太好——”
  戛然而止,姜玉莹四肢被绑在刑架之上,永远地垂下了头。
  姜婳平静地站在原地。
  手中的匕首“砰——”地一下掉在地上,她像是终于被这一道声音惊醒,恍然想起自己适才听到了些什么,做了些什么。
  外面又开始下雨了。
  姜婳抬起手,满手都是血,她怔了一瞬,出门,在院中寻了一盆水,手颤抖地覆水到另一只手上。
  水都变红了,可她的手。。。。。。还是红的。
  她茫然地瘫坐在地上,不知适才发生的一切,究竟哪个让她更。。。。。。惶然。她用衣裳擦着自己的手,眼眸陡然就红了。
  豆大的泪珠一颗一颗,砸在她被血染红的指尖。
  为什么。。。。。。
  为什么姨娘要那么傻。
  姜婳放声大哭,门外的灯笼映出她指尖的未被喜掉的红,瓢泼大雨,倾盆而下。
  她整个人在雨中,茫然地大哭。
  姨娘。。。。。。
  她颤抖起身,向那间院子走去 ,大雨中,手一直不停地搓着。
  血,都是血,她拼命的搓着手,不住摇头。不能,不能让姨娘看见。。。。。。姨娘,姨娘不会喜欢的,要洗掉,洗掉——
  雨天,路旁的灯笼都被吹灭了,她恍惚间,撞到了一个石灯上,倒下去那一刻,她看见那方青白的石碑。
  风吹开了门扉,青白石碑在她的视线中若隐若现。她挣扎着爬起来,踉跄着向姨娘所在的地方走去。
  等到抱住石碑的那一刻,她又哭了出来。
  “姨娘,姨娘。。。。。。”
  “怎么办,我要怎么办。我,怎么会,十年之后,才知道,你是,是被她害死的。我早该想到,姨娘,为什么要为了我去。。。。。。是不是很疼,姨娘,我要怎么办。。。。。。”
  漫天风雨,跌坐在石碑前的人,痴言臆语。
  风刮着雨,砸在姜婳身上。
  她恍然抱着一方冰凉的石碑,试图自己的体温去温暖一块石头。可风刮着,雨下着,很快,她裸露在外的肌肤,也变得同石碑一样的冷。
  她望着自己的手,被雨淋了数个时辰,上面的血迹,已经淡得看不见了。但她还是搓着手,冰寒的雨中,她的手开始泛红。
  姜玉莹说的那些话,恍若诅咒一般,抵挡不住地涌入她的脑海。
  “姜,婳。。。。。。你多,多可怜呀,你以为。。。。。。我一个人,能将这个。。。。。。事情做的,天衣,无。。。。。。缝吗?从始至终,只有,只有你,被。。。。。。蒙在鼓里。”
  “爹,爹知道,祖母,知道,哥哥。。。。。。知道,谢欲晚,他,也知道。”
  “哈——哈,哈,多可笑呀,多,多可怜啊。十年,十,年,谢欲,晚都没告诉你,你以为他对你,好。。。。。。是真的爱你吗,不过是,愧疚罢了。得了爹爹和哥,哥的好处,他便,便放过了我。”
  她怀抱着青白的石壁,茫然地望着连绵不断的雨丝。轻薄,清冷,砸在她脸上,手上,身上。天已微亮,她能看见的,却只是苍茫的一片。
  她不知,姜玉莹口中这些话,有几分真,几分假。
  她只是有些累。
  蒙蒙亮的天,映出她狼狈与憔悴,她惶然地望着天空,电闪雷鸣之间,又是一场倾盆大雨。
  这十年,似乎发生了很多事情。
  她逃离了姜府,成了婚,嫁了人,有了夫君,也有了心爱的人。她被教导诗书礼乐,被教导忠贞善意,翻阅账本,也翻阅孤本。
  她在姜府十几年人生之中,惶然的空白。
  在这十年之中,被填满。
  可。。。。。。真的是这样吗?
  青白的石碑似在悲泣,她也不由得眼眸含泪。十年间的一切如眨眼,她茫然抬头之际,又是那间小而窄的屋子。
  一方白绫,直直垂下。
  一同垂下的,还有姨娘冰凉苍白又单薄的尸骨。
  在那一刻,她似乎意识到了什么。死在春日的花,是不会在冬日再发出芽来的。或许是姨娘信中那场江南的雪,让她又多坚持了数十年。
  她独自茫然行走在人世间,惶然面对一切善恶。她的唇尝不出甜,她的手也捏不住一颗小小的糖。她早就该。。。。。。去寻姨娘了。
  至于谢欲晚。。。。。。
  姜婳怔了一瞬,是真是假,其实。。。。。。很简单。
  她甚至可以直接去问他,可她又觉得,似乎没什么必要了。小时候为了少挨些打,她做的最多的事情,就是观察姜玉莹。
  看她因为大哥送她小兔生气的模样,看她对姜禹大哥撒娇的模样,看她为了陷害她在所有人面前扯谎的模样。
  姜玉莹有没有说谎,她心中不是很清楚吗?
  她颤着身子,走出了这扇门,轻轻掩上的那一刻,眸中无限波动的情绪,开始一点一点,变为沉寂。
  被雨淋的有些久,衣裳早就死死贴在肉上。
  她没有太在意,只是拖着沉重的身子,脑中空荡回旋着几句话。她其实。。。。。。不知道什么是爱,她对这世间爱的认知,来源于诗文。
  来源于。。。。。。谢欲晚。
  姜玉莹说的那些,姜婳其实以为自己不会太在意。无论如何,她为了报复姜玉莹,设计了谢欲晚,毁了他的一生是真。
  她此生,都对他亏欠愧疚。
  不论这十年他待她尊重温和,予她照料爱护,只因她最初设计了他这一点,无论日后发生了什么,她便不会生起任何怨恨的心思。只是。。。。。。为什么,她的心会有些疼。
  比不上看着姨娘身死的疼痛一分,因为谢欲晚而起的疼和涩,都很温和。
  她惶然回望着过去的十年,竟不知,自己是何时动心的。她向来对所有人都收敛自己的情绪,这个所有人,甚至包括自己。
  是那双常年冰凉骨节分明的手牵着她,走出似泥潭的姜府。
  还是那一句,最初动了她心扉的‘回家’。
  她不知道。
  爱意这种东西,她向来连自己都隐瞒。只是,好像。。。。。。也不重要了。她掰着手指,算着这世间,她还有几件要做的事情。
  走到一半,突然遇见了正冒着雨一脸焦急的橘糖。
  似乎在寻她。
  她下意识将自己的手背到身后,雾蒙蒙的天,橘糖向她跑来。她茫然地将手背得更深,但又在橘糖抱住她的那一瞬,轻声道。
  “橘糖,我杀了人。”
  橘糖哭得声音都在哽咽:“娘子可有哪里受了伤?让我看看,雨天娘子怎么一个人乱跑,不是说要等着橘糖的夜宵吗,我,我包了饺子的。”
  姜婳怔了一瞬,背着的手,缓缓地垂下。
  她垂着头,任由橘糖担忧地检查,看她有没有哪里受伤。橘糖牵住她的手,抬起她的胳膊,又看了看她的脸。从始至终,她就那样,垂着头。
  像是想起那一句“我杀了人”。
  橘糖心疼地将她抱在怀中:“姜玉莹那般的人,死有余辜。只是,下次这种事情,让寒蝉来就好了,莫要脏了娘子的手。”
  雨幕中,姜婳安静地望着正在哭泣的橘糖。
  她其实不太懂,为何橘糖哭得,比她还要伤心。她抬起手,想安慰一下橘糖,却又在下一刻想起,这双手,今日杀了人,被染了满手的血。
  姜婳抬起的手顿了一下,又放下了。
  雨还在下着,姜婳被橘糖拉着,向屋子里去,橘糖依旧在哭着,可她却不知该怎么办了。怎么会,连橘糖的悲伤,都开始离她如此遥远。
  像是一层薄薄的雾,将她和这世间的一切,都在缓缓地隔开。
  她没有抗拒,只是有些想拿帕子,为橘糖擦擦面上的泪。
  但橘糖没有给她机会,将她送到了屋中,就立刻,去了厨房。姜婳一句话还没说出来,门就被关上了。她望着紧闭的门,收回了要说的话。
  她垂着头,静静望着地面。
  青山很是偏僻,此时天蒙蒙亮,周围都寂静地可怕。她轻声哼起了歌,就像是儿时姨娘清醒时,哄她的一般。
  那时她为了让姨娘多唱给她听,每次都对姨娘说,她想学。
  姨娘可能此生未见过如此笨的学生,她听姨娘哼唱了数十遍,才能堪堪学会第一句。现在想来,她的心思,如此昭然若揭,姨娘只是,不想拆穿她。
  后来。。。。。。为什么她没有再让姨娘教她了呢?
  姜婳怔了一瞬,那些悲伤都变得好遥远。因为,姨娘最后一次给她哼歌的时候,突然吐了血。那之后,姨娘整整昏迷了三天。
  她再也不敢了。
  她抬眸,望着从房梁之上,缓缓垂下来的白绫。姜玉莹那些话又开始回荡在她耳边。
  姨娘。。。。。。是为她死的呀。
  从前姨娘常对她说,这世间有神佛,她们虔诚相许,终有一日,神佛能令她们如愿。可对神佛这般虔诚的姨娘,为何得到了如此悲苦的一生。
  年少时被山匪屠了双亲,旁系欺她一人,占了家财,孤女投靠姜府,名门世家的大小姐成为了妾室,后来生了她,开始缠绵病榻,数十年,病情终于好转之际,又被人以子女作威胁,逼了她了结性命。
  这世间,真的有神佛吗?
  姜婳望着那方白绫,许久都未说话。
  。。。。。。
  若是真有神佛,神佛未免太过偏颇。
  *
  很快,橘糖带回了热水和干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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