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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8章

丞相今天火葬场了吗-第88章

小说: 丞相今天火葬场了吗 字数: 每页35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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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一身云母色锦袍的皇子,一瘸一拐着,慌忙地涌入了人群之中。随后随着人群一起,踉跄地消失在拐角。
  姜婳到底是恢复了情绪,望向一旁的青年:“我们先上山吧。”
  谢欲晚轻声应了一声,望向了一旁的莫怀。
  莫怀轻点了点头,消失在人群之中。
  一旁的晨莲望着适才徐宴时消失的方向,望向了身前的小姐。她的身侧是明显心不在焉的橘糖,甚至走着走着,她眼见着橘糖就要被一块石头扳倒——
  晨莲轻巧将人扶住,橘糖才回了神。
  一声‘多谢’涌入晨莲的耳中。
  想着那一册胡乱写的厨房册子,晨莲松开了手,也没应那一声谢。只是。。。。。。晨莲望向橘糖,从那天来到小院开始,橘糖便不太对劲。不过同她也没什么关系就是了。
  约莫半个时辰后,一行人到了大殿前。
  大殿前的人更多了些。
  姜婳向着四周寻找着,却没有看见徐宴时的身影。
  橘糖走上前,轻声道:“小姐,我们进去吧。”
  今日是来为橘糖祈福的,听见这一声,姜婳暂时丢了些纷杂的心思。她轻声应了一声:“好。”
  谢欲晚留在殿外,望着两个人进去的身影。
  开元寺同远山寺不太一样,来这里的人多为了祈求平安。而大多,也不是来为自己求的。故而开元寺中,没有远山寺漫山遍野挂满红布条的梧桐树,只有一棵又一棵月桂树。
  月桂树,是思念之意。
  谢欲晚望着远处一排又一排的月桂,脑中闪过一些模糊的记忆。
  但是从前,他是没有来过开元寺的。
  他不信神佛。
  就连远山寺,都是因为她,他才想起了从前那番机缘,去寻了住持。
  山寺传来撞钟的声音,谢欲晚静静地立在佛寺前。山林深处,有一粗布袈裟的僧人对着谢欲晚所在的方向缓慢地行了个礼。
  “阿弥陀佛。”
  在这一声浩荡的钟声中,姜婳同橘糖还有晨莲一同入了大殿。
  她望着面前金灿灿的神佛,虔诚跪下。待到上完了香,有小僧引他们去见刻平安符的高僧。
  同旁的寺庙不同的是,开元寺的平安符不是薄薄的一张黄纸,而是僧侣手刻的。
  姜婳一行人被领着入了另一间大殿,里面处处都是在刻平安符的僧侣,小僧领着他们到了大殿最偏僻的一处,里面的僧侣一身素衣,没有身着袈裟,手中也同外面那些小僧一般正在刻着平安符。
  小僧行了个礼:“师叔。”
  一身素衣的僧侣年纪看着并不大,轻点头应了这一声‘师叔’。他望着面前的小姐,静声道:“在下元初。”
  闻言,姜婳轻声道:“元初师父好。”
  元初寡如水的眼眸在姜婳身上停留一瞬,随后道:“施主稍待片刻。”
  姜婳便安静地等待着。
  她看见元初拿出了一块玉,细致地雕琢着,最后刻上了‘平安’二字,一旁的小僧眼眸怔了瞬,随后望向身前的小姐。
  以他的修为,看不出这位小姐的机缘。
  但是元初师叔此时雕刻的玉,源于菩提树下。这些年即便无数达官贵人相求,元初师叔都未应允。
  面前这位小姐——
  元初落下最后一笔,抖落了一手的玉屑,将手中刻好的平安符递给了姜婳。与此同时,也又一旁的僧侣将两块木刻的平安符递给橘糖和晨莲。
  元初那双寡淡如水的眸在橘糖身上停留片刻,随后望向了身前的姜婳。
  “施主慢走。”
  姜婳轻声应:“多谢师父。”
  一旁的橘糖望着手中的平安符,手轻轻地握紧。她回身望向了不远处的元初,正同元初的视线对上,橘糖捏着平安符的手又紧了许多。
  她上一世,见过元初。
  。。。。。。在公子死后。
  *
  依旧是来时的小僧,领着她们出了大殿。
  姜婳望着远处一排又一排的月桂树,停下脚步,凝神看了一会。
  每棵树上似乎都有名字。
  小僧见她望着那些树,解释道:“寺庙中的每一颗月桂树,上面刻着的名讳都是寺中的僧人的法号,只是大多数都圆寂了。”
  小僧的语气夹杂些叹息,不过很快又意识到了自己不该生出这种情绪,忙道了一声‘阿弥陀佛’。
  姜婳捏紧手中那块玉做的平安符。
  重生之后,她一直在学会一个道理——生死渺茫。
  她不知重生是何处来的机缘,但是既然得了这份机缘,就应该珍惜。
  山间的光透过重重的树枝照下来,带着些别样的柔和,映亮了少女的脸。柔和的光下,一身素衣的少女静静地望着远处的月桂。
  *
  莫怀止住了脚步:“见过安王殿下。”
  月桂树下,徐宴时怔了一瞬,轻声道:“我不知晓她今日会来。”
  他的脸处在一片阴影之中,声音格外地轻:“我没有想让她看见我如此模样,一瘸一拐的,我不是故意的。你去告诉老师,我下次不会了。”
  莫怀从怀中拿出药,递给他。
  他没有回应徐宴时的那些话,只是静声道。
  “殿下的腿本就伤了,如何还能在山阶之上奔跑。寺庙中人流拥挤,若是有人不小心冲撞了殿下,会发生一些我们都不愿意看见的事情。这是药膏,若是殿下不介意,属下现在去寮房为殿下上药。”
  徐宴时垂着眸,许久之后还是说了一句:“好。”
  适才慌不择路,他已经摔了一次,衣袍下面已经满是血。
  莫怀在寮房从下面掀开徐宴时的锦袍时,蹙了眉:“殿下,何事您都不该如此对待自己的身体,公子若是知晓了。。。。。。”
  莫怀没有将后面的话说完。
  他望着徐宴时的腿,虽然一众大夫都说安王殿下的腿救不了了,但是公子这些日一直在寻找是否有法子。
  古书中不是没有人瘸腿之后又好了,只是这一次,安王本就瘸了的腿上又添了新的伤。想到适才徐宴时的慌忙‘逃跑’,莫怀手停了停。
  “小姐看见了。”
  他直接道出了适才的事情:“小姐看见殿下的背影,便认出来了。”
  看见他,自然也就看见了他想要隐藏的一切。
  言外之意是,从此以后见到姜婳,徐宴时就可以不用如此躲藏了。
  听到莫怀的话,徐宴时整个人都低沉了起来。他望着自己废掉的腿,上面渗出的血被莫怀擦拭掉,然后是药粉和纱布。
  莫怀熟练地处理着。
  从始至终,徐宴时都低垂着眸。光从寮房的窗户映进来些,但是丝毫没有映道青年的身上,他头上的墨冠不知何时也歪了。
  他像是强忍着,却还是在下一瞬哭了出来。
  这一身狼狈被她看见,他心中的防线彻底被击碎,那些隐含的痛苦开始从他的鼻腔蔓延,他隐忍地,一声一声哭诉着。
  只是习惯了笑,他连哽咽的声音都格外地小。
  莫怀垂下了头,捏着纱布的手停了一瞬。
  生在皇家,有些事情便是安王所必须要面对的,只是早和晚罢了。如今太子还未登基,便已经能够如此对待安王,待到太子登基,安王所要面临的情况只会残酷数倍。
  莫怀没有出声,只是一点一点听着身前人的哽咽。
  有什么东西,在他说出‘小姐看见了’的那一瞬,彻底崩塌了。
  徐宴时捏着那块碎玉,许久之后,知道碎玉嵌入了手中,手心一片血肉模糊,他才冷静了下来。
  他像是一滩死水,望向面前的莫怀。他手心的血,一滴一滴滴落在地上。莫怀看见了,许久之后,还是什么都没说,只是留下了药膏和纱布。
  “小姐此时应该在西南处。”
  留下这一句话,莫怀便走了。
  徐宴时怔了一瞬间,手心的血还在不停地流。他不知道,怎么他就离他的神女这么远了。
  。。。。。。真的好远。
  他想起那日模糊地睁开眼,看见姜婳的那一瞬——
  远处是烛,身下是海。
  她在烛火之前,在海水之上。
  *
  徐宴时没有去,而是安静地下了山。
  那个在寮房之中哭泣的青年,端正了自己的墨冠,脸色苍白却肃穆地走出了人流来往的寺庙。
  他的身后是一排又一排的月桂。
  月桂代表着思念。
  他拖着一瘸一拐的腿,一步一步地走下山。
  他的身后跟了一个小太监,是他也不怎么熟的小太监。但是和从前那个小太监一样,是他可以相信的人。
  因为是谢欲晚给他的。
  或者说,是‘老师’给他的。
  他只是。。。。。。还不习惯这样唤一个同他一样大的青年。
  他曾经在宫殿之外,仰望那一身雪衣的青年同他的父皇一起交谈,从许多年之前,那个被父皇唤作‘雪之’的青年,就映在了他的眼眸中。
  是一种对于强者的仰望。
  他知道他此生都无法企及。
  可是有一日,在他断腿后的一日,那个青年穿着一身雪衣,到了他的面前。他并不好奇为什么皇宫之中青年能如此肆意。
  他听足了有关世道对青年的赞美。
  那时,青年望着他,俯身点亮了一盏灯。
  青年唤了他的名字。
  他怔了一瞬,手中捏着那块碎玉。
  青年没有问他恨不恨,要不要报仇,只是轻描淡写地说着颠覆天下的话。
  就像是,从一开始就很了解他。
  他甚至只是在吩咐:“先养好伤。”
  他那时望着青年的一身雪衣,突然就想起了父皇,他知道这天下明面上是父皇的,但是如若真的要算,青年拥有一半。
  只是那些有关野心的一切,青年从来不会宣之于口。
  可那日青年说了。
  一身雪衣的青年淡垂着眸:“你救了她,失了一条腿,你想要的,我给你。”
  那时便是他都不知道他想要什么,但是他明白了青年口中所言的是‘天下’。
  。。。。。。
  思绪回转,徐宴时一步一步迈下台阶。
  他的腿依旧一瘸一拐,但是整个人却沉静了不少。山寺又敲响了钟,一声一声地回荡。到了暮时,上山的人已经不多了,大多数都是下山的人。
  徐宴时用尚算完好的另一只手握着那块碎玉。
  天下吗。
  *
  出了大殿之后,姜婳发现谢欲晚并不在大殿外。
  前面带路的小僧道:“施主同我来。”
  小僧一路将姜婳带到了一间寮房,随后静声道:“谢施主现在在元初师叔那,施主可先在寮房中休息。”
  元初,便是适才给她玉平安符的僧人。
  姜婳轻应了一声:“多谢。”
  小僧便退了出去。
  *
  大殿中。
  一身雪衣的青年淡然而立,望着身前的僧人。
  “谢施主。”
  元初行了个礼,眸中依旧寡淡如水。
  两个人面对面坐了下来,元初斟了一杯茶,递了过去:“是用山寺的月桂泡的茶,施主应该很熟悉。”
  谢欲晚接过茶。茶水颜色很淡,泛着淡淡的香。
  他声音很静:“熟悉?”
  是疑问,却又不是疑问的语气。
  他望向身前的僧人,比起茶,他更熟悉的似乎是眼前这个人。这个他从未见过,却又的确有一分熟悉的人。
  他们的面前,有一方棋盘。
  僧人执黑,谢欲晚执白。
  一盘棋从暮色下到了月色,殿内已经燃起了烛火,是寺庙专有的油烛,带着一些昏黄的光。
  大殿之中只有谢欲晚和元初两人。
  元初轻放一颗黑子,杀了谢欲晚一片。
  但是只有这一次,后面无论元初怎么下,都再也进不得一步。向来冷漠的僧人最后放了两颗黑子,声音中含了些笑:“还是赢不了呀。”
  在棋盘上置两颗棋子,是认输的意思。
  谢欲晚放下手中的白字,没有回话,只是望向外面:“入夜了。”
  元初同他一起望向窗外。
  。。。。。。
  许久之后,看着青年的背影,元初的唇逐渐变得平直。他望着面前的一盘棋,最后停在那两颗黑子处。
  青年今日,一声也不曾问。
  元初淡淡地将棋子都收了起来,那杯他斟的茶,青年一口都未喝。
  泛着黄的光映着僧人出尘的脸,散落的月桂静静地漂浮在茶水上方。
  元初静静地望向了远山寺的方向。
  *
  姜婳未曾想,深夜会有人敲门。
  她掀开被子,穿好衣服,燃好蜡烛,上前打开了门。透过光,她已经知晓是谢欲晚,故而没怎么犹豫。
  望向身前的青年,他如寻常一般一身雪衣。
  她轻声道:“回来了吗?”
  青年应了一声:“一把棋下完了,便回来了。”
  姜婳弯了眸:“赢了吗?”
  青年淡淡地看着她,许久之后温声道:“对面认输了。”
  他进入了房中,两个人坐在桌子旁。
  姜婳其实也没睡太着,故而即使刚从床上起来,也并不困倦。烛火在他们之间,她望向烛火后的青年,突然抬手摸了摸青年的眼。
  青年意识到,也就闭上眼,任由她触碰。
  姜婳很轻地一点一点描摹。
  青年淡声开口:“安王身上的伤,是太子手下的人做的。”
  姜婳的手一听,轻声道:“我猜到了。”
  青年抬起眸,少女的手就在他的眼下,两个人对视间,姜婳收起了手。
  “不是因为你。”
  姜婳一怔,明白自己的心思被谢欲晚猜到了。
  不过也是寻常,她声音很小:“可是上一世没有这样。”
  谢欲晚望着身前的人,声音很温柔:“有。”
  烛火下,少女的手颤了一瞬,随后很茫然地道:“可是为什么,为什么太子要。。。。。。如此对待自己的弟弟。”
  她原本以为这一世是因为她,但是上一世居然也。。。。。。
  姜婳不明白,姜玉莹已经是她见过足够恶毒的人,但即便是姜玉莹,也还有那些‘原因’做她欺凌人的幌子。
  可太子。。。。。。太子和徐宴时一母同胞,为何会这样。
  姜婳的神色被谢欲晚看在眼中,青年斟了一杯茶,递给她。随后,青年又为自己斟了一杯茶,不过却没有用来喝。
  他用手指蘸着茶水,在她面前写下了‘不足’二字。
  少女的眸中闪过一瞬的茫然。
  随后,整个人都怔了一瞬。
  谢欲晚倒是轻描淡写,看着桌上的水渍一点一点消失。
  姜婳下意识饮了一口茶,想到了什么,咽了一口茶水,不由咳嗽起来。青年的手为她抚着背,她眨了眨眼,有些不敢相信。
  。。。。。。不足。
  如若不是徐宴时的事情太过悲痛,姜婳觉得此时她的脸应该已经红了。
  “这个事情,天子知道吗?”
  谢欲晚摇了摇头:“不知道。”
  姜婳一边想着如若天子知道会如何对太子,一边轻轻咳嗽着。
  谢欲晚将她的水收了回来,望着少女因为咳嗽泛红的脸,轻声道:“还好吗?”
  姜婳摇头:“没事,只是有些呛到了。”
  见她想着别的东西,谢欲晚轻声道:“上一世安王的腿也受了伤,但是后来好了。”
  其实这个‘好’很难说,但是后来安王的确做到了在别人面前不露出残缺的一面。但是他不想让她一夜睡不着了。
  姜婳眼睛顿时亮了起来,整个人都开怀了不少:“可以治好吗?”
  谢欲晚声音很平静:“上一世是这样。”
  姜婳心陡然放了一瞬,随后轻声嘀咕:“所以是因为。。。。。。嗯。。。。。。这个原因,所以太子才这般对徐宴时吗?”
  唤惯了‘徐宴时’,一瞬间姜婳也没有改口。
  她从前因为前世的所知对于徐宴时有偏见,但是一次次同徐宴时的相处,让她觉得徐宴时不是她前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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