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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今日上上签-第2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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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摊小贩制作人间烟火美味; 香气被风吹开,散落在城市的角角落落。
  商时序背着周晚棠; 拦截一辆空车。
  坐进车厢的那刻,她显然还有点不自在。
  发烧伴随着感冒,说话的时候鼻音浓重。嗓子好像在冒烟; 喉咙干涩无比。
  出租车司机热情道:“小伙; 你揍啥?”
  商时序:“麻烦去最近的医院。”
  司机是地道的西安人; 为人热情直快。加上跑车跑久了,人也比较健谈。
  见商时序说着标准的普通话,住的又是酒店,想必应该是外来客。
  到嘴的方言又吞了回去; 用着极其别扭的普话; 转而问晚棠:“小姑娘生病了?”
  周晚棠不大想说话。
  偏头看向窗外不断掠过的香樟,路灯的光没有温度。
  橙黄的亮从密匝的枝桠中穿过; 平行的光束一道一道地跃进车厢。
  她靠在窗户; “嗯。”了声,而后又扭头看向商时序; “我想喝水。”
  商时序从大衣口袋里拿出刚才出酒店时; 塞进口袋里的保温杯,拧开盖子; 递了过去。
  这壶水,是他过去的时候; 在房间的恒温水箱里接的。
  人发烧了; 总要喝点热的。
  司机似把两人当作自己的小辈; 听见这对话,“哎哟,现在各个地方都开始降温了,可得注意好自己的身体。”
  分岔口碰上红灯,低速滑过去停下,“别觉得自己现在还年轻,身体素质杠杠滴。可一旦病毒来侵,铁打的身体也吃不消。”
  “这出来玩,生病了也是遭罪。”
  周晚棠撑着自己的脑袋,解释着:“工作原因过来了。”
  “但我觉得大概就是中午的时候玩得太嗨了,贪凉快。因果循环,报应不爽。”
  红灯跳转,绿灯。
  “我看这小伙和你一起来的,还以为你们是来旅游的。”
  “工作原因过来的,那累啊。路途颠簸,加上水土不服。”
  叹了口气,不再说话了,专心开车。
  这条路的车流量不算太多,他踩了把油门,争取把路程上耗费的时间缩短。
  商时序时刻关注晚棠脸上的神情:“请问还有多久到达?”
  “快哩,还有四分钟的样子。”
  *
  按理说,现在这个时间点,医院应该比较冷清。
  可商时序带周晚棠过去的时候,医院大厅人来人往,手里拿着挂号单,东奔西走。
  城市大降温。
  北京是,西安如是。
  换季的节点,身体的抵抗力薄弱。稍微一个不注意,感冒发烧便是常事。
  发热门诊科,外面的长廊椅上坐满了人。
  挂号、叫号、测量、输液,一气呵成。
  医院的病房人满为患,极度稀缺。两人来得匆忙,若是再晚一点,怕是连坐的椅子都没有了。
  周晚棠坐在冰凉的医疗椅上,丧气地低头,情绪并不高涨。
  她的鼻子还没有堵,鼻息间充斥着消毒水的味道。
  一如既往的难闻。
  商时序捉住她的手,很轻的声线,“别怕。”
  “谁怕了。”闻着医院淡淡的消毒水味,她的思绪清明了点,这回嘴上功夫不饶人,“我之前那都是逗你玩的。”
  “谁是19号?”
  护士小姐一手拿着消炎药水,一手拿着针管,目光在座位上的病人身上转了一圈。
  商时序招了招手:“这里。”
  周晚棠被他握着的那只手,手指条件反射地勾了勾,在他掌心挠了挠。
  医院里的人太多了,听见声,护士朝四周转了圈。
  目光跃过人海,才算是找着人。
  走过去。
  娴熟地将输液瓶挂上去,而后将止血带绑在晚棠的手腕上,见她愣着神,不由提醒:“手攥成拳。”
  晚棠还没回神,但还是听话地握成拳。
  护士拍了拍她的手背,用棉签棒在皮肤表层涂上消毒液,而后推动滚轮,针尖孔激出液体。
  那么一瞬,头晕目眩,甚至有点恶心想吐。
  “以前没打过针?”
  她摇摇头:“打过。”
  护士愣了笑,想说打过怎么还一副“视死如归”的表情。但最终什么也没说,摇头无声笑。
  眼见着就要扎下来,为了压下那股冲上来的恶心感,周晚棠瞥过头。
  眼不见心不烦,从源头上杜绝。
  正胡思乱想着,在针头即将刺穿手背上的皮肤时,眼前突然一黑。
  她颤了颤眼睫,能感觉到每根睫毛上开下合时遇到的阻力,牵扯到每一根神经。
  护士笑言:“好了。”
  针扎下来的那刻,确实没感觉了。
  一瞬间,漆黑一片。
  什么都看不清,感官似乎也被钝化了,可又好像没有。
  能闻到他身上淡淡的、干净却又凛冽的,类似于雨水打过竹子的味道。
  “好了,你的手就搭在椅把上,不要随便乱动,不然待会可能会回血。如果觉得有点麻的话,可以小幅度地动一下,不要大动作”
  走之前,护士看着两人。
  方才男生给女孩遮视线的动作,就好像对待家里一个害怕打针的孩子一样。
  动作很轻,在她看不见的地方,他的眼神温柔。
  从始至终,他的瞳孔中好像只装得下她一个人。
  能让她这般联想,大概还是归功于俊男靓女的搭配吧。
  “好了。”
  晚棠的嗓子有点哑,在她说这话的时候,商时序便松了手,“针已经打进来了。”
  唇瓣有点干,有点起皮。
  她抿了抿唇。
  商时序注意到她的这个动作,立起身,“我去给你接杯温水。”
  开水房在走廊的尽头,再向左拐便到了。
  里面接水的人有点多,他在门口排队等待。明明人就在这,可还是好几次回头朝晚棠的方向看过去。
  她低着脑袋,拿着手机看了会,另一只空闲的手在键盘上敲了敲,不一会便收进自己的口袋。
  再就是没事扯扯自己的衣袖,要不就是盯着自己的指尖发呆。
  一副心不在焉的模样。
  开水房里有一次性方便杯,水只有开水和冷水两个选项。
  商时序取了纸杯,冷水、热水,兑着接了点。
  回来时,原本的座位已经坐了人。
  周晚棠已经抬头看了过来,那只没有输液的手接过纸杯,杯壁是热的,但不烫手。
  她说:“谢谢。”
  生病后,她的情绪大多时候,都是怏怏的。
  商时序立在她身旁,有很多话想问她,可视线落在她的手腕时,只问了句:
  “你手腕内侧的疤痕,是怎么弄的?”
  不用去仔细分析到底是哪个具体位置,她轻描淡写道:“之前开车的时候,不小心撞到护栏上了。前挡风玻璃裂了,碎片扎进肉里了,去医院缝了几针,才会这样的。”
  今年开春,走夜路开车回老宅的路上,遇上一个酒驾开车的。
  喝得醉醺醺,加上疲惫驾驶,以为在山路上,就没什么车,所以一路上车速都很快。
  在拐弯的当口,也没有鸣喇叭。
  后果可想而知,好在当时是撞到了林子里的梧桐树上。要是冲出护栏,后果简直不堪设想。
  那一撞,周晚棠和司机当场昏过去了。
  值得庆幸的是,当天不一会的功夫,便有其他的车辆经过发现了,赶紧拨了110和120。
  前挡风玻璃全裂开了,零散散了一地。
  索性没有大碍,当天穿着一款较为厚实的外套,玻璃碎片只扎在了她的手背。
  只有一处位置,玻璃扎进的位置很深。
  后期即便愈合,也会留下疤痕。
  不过现在科技发达,除疤也不是什么高难度的事情。但她最终还是没去,也算是给自己一个警醒。
  后期康复,一切都回归正轨。只除了一事,她再也没敢碰车了,有点类似车祸后遗症。
  好在平日里工作,出行工具都是自行车,所以能不能自己开车,就显得不那么重要了。
  再不济,她都是去蹭周沉术和裴宥衍的车回去。
  商时序静静听着她说,面上情绪没多大变化,但眼眸中的神色暗淡两分,潜藏着心疼的情愫在里面。
  他不再问了,将话题岔开。
  周晚棠的手指和他的手指离得很近,小拇指不自主地挠了挠他的掌心。
  仰头笑着看他:“不过这已经是很久以前的事了,早就过去了。”
  “对了,”想了很久,还是问了,“你怎么过来了?”
  “今天不是还有一个会吗?”
  他:“已经结束了。”
  “哦。”
  输了液之后,不知道是物理作用,还是心理作用,她觉得自己已经好了一两分。
  商时序给自己接水的间隙,又来了人挂号输液,这个长廊只剩下这一个位置了,所以理所当然地没有了。
  他现在只能站在自己身侧。
  为了让气氛不太尴尬,晚棠努力想找点话聊,但两人实在还不太熟悉,彼此的习性了解得也不透彻。
  多说,还不如直接闭嘴。
  吊针打了一瓶,还得几瓶需要打。按照这个流速,结束是差不多已经是翌日凌晨了。
  晚棠往上拨着调节泵,想把流速调快一点。
  “生病了还不老实?”
  商时序背靠着墙壁,觑她一眼。
  又给重新调回去,“调快了,适应不过来,待会手背要肿,头也不舒服。”
  “哦。”
  她收回手,老老实实地靠在椅背上,昂着头,盯着雪白的墙壁。
  白炽灯光晃眼。
  她轻声叫了一声:“商时序。”
  “嗯?”
  “现在已经很晚了。”她措辞着,“针我已经打了,但是估计还要好一阵,到时候肯定很晚了。”
  “要不,你先回去。”
  “我一个人在这可以的。”
  “周晚棠。”
  “嗯?”
  商时序连名带姓叫她,“这句话,我就当作没听见。”
  作者有话说:
  蟹蟹“夏iu”宝子灌溉的3瓶营养液。
  蟹蟹“钱满罐”宝子灌溉的1瓶营养液。


第23章 
  ◎商时序,商时序!◎
  由于生病的缘故; 原本计划的西安游行也只进行了一小部分,便不得不折返回京。
  回来那天,雨水淅沥。
  从机场口出去; 商时序那天开到机场的车,就停在一旁的停车道上。
  周晚棠烧才退; 碰上这种阴雨天,这回不等他提醒,在下飞机的前一分钟; 便自觉将外套给披上了。
  “你晚上还有事吗?”她收住步伐; “要是有事的话; 我自己打个车回去也是可以的。”
  “今天周末。”
  “正常休息。”
  晚棠“哦”了声,“那我们回去。嗓子有点痒,想回去泡杯热茶喝了,正好驱驱寒。”
  商时序单手拉着行李把杆; 另一支手骨捏着伞柄; 将雨伞斜撑。
  寡白的灯光在雨雾中散开,光斑模糊; 雨丝飘渺。
  两人姿态闲散。
  从机场到小区; 车程大概一小时。
  阴雨天,路途平坦; 人最容易犯困。
  但是最近睡的觉实在是有点多; 怕晚上睡不着,所以强撑着眼皮。
  商时序看了眼; 没作声。
  将身上的那件灰白色的棉质外套脱下,动作很轻地盖在她的身上。
  奈何即便如何放轻动作; 晚棠还是在第一时间睁开了眼睛。
  “睡吧; 待会到了我叫你。”
  “不用了。”晚棠挺了挺脊背; 脑袋仰着看车顶,慢慢转到他的身上,“现在睡了,今天晚上估计是要失眠了。”
  商时序在开车,她这句话说完就不说了。
  从口袋里摸出手机,点进微信看了看。
  '发现'那一栏,多了十几个小红点。点进去看了眼,差不多两天时间没登录,先前发的那条朋友圈,多了不少点赞和评论。
  周沉术:'发烧现在好点了吗?'
  邬紫越:'怎么搞的,不是工作交接完毕之后,去周围景区观光的吗,怎么还把自己搞进医院了?'
  裴宥衍:'家里有药吗?如果没有的话,我给你送点过去。'
  妈:'工作是其次的,身体最重要。'
  ……
  发的这条消息,是前天夜里去医院打吊针的时候拍的。
  配图是自己那只输液的手,文案:'深夜点滴。'
  当时说不清为什么,现在依然是。
  或许脑子抽了,这条文案才会屏蔽了商时序。
  她滑了滑屏幕,一一回复之后,才将手机塞进衣兜。
  侧着脑袋看窗,一场雨落过之后,树叶黄了一大片,风将叶片卷起,马路上随处可见。
  果真是一场秋雨一场凉,又到了犯鼻炎的高峰期了。
  *
  回到小区,周晚棠锨亮壁灯,目光在客厅转了圈。
  发现搭建在阳台旁边的那个空荡荡的,才后知后觉问:“小猫是还在医院里吗?”
  商时序将行李箱推进房间,“在。”
  “明天差不多就可以出院了。”
  她从柜子里抽出拖鞋,“它叫什么名字呢?”
  “总不能每次都小猫小猫的叫吧。世界上的小猫那么多,我们的小猫必须拥有一个属于它自己的名字。”
  弯着眼睛问他:“你觉得呢?”
  商时序走到餐桌拿起烧水壶,准备烧点开水。晚棠虽然烧退了,但这几天还得喝感冒药。
  听她这样问,“挺不错的。”
  “那起名字这样的重任就交给你了。”
  “我想想。”周晚棠半靠半躺地窝在懒人沙发上,紧着眉,认真思考着。
  “你觉得——”忽然来了精神,鲤鱼打挺式地坐直身体,“小白怎么样?”
  商时序将水壶放下来,视线一点一点拉到她的身上,静静听着她的一言一语。
  还没等他开口,便立即推翻了之前的想法,“我觉得这个名字不太行,好像有点不够正式,有点敷衍。和小黄,小绿,小黑一样式儿。”
  她很苦恼,是真的在为名字而烦恼。
  她窝在沙发中,眉眼认真,“你有没有什么想法?”
  他很直白地摇摇头:“没有。”
  “好吧。”晚棠的眉目舒展开,“就叫薯条吧。”
  “可爱又接地气。”
  商时序失笑不得,“那就叫薯条吧,听着倒是挺顺耳的。”
  插上插头,问她:“晚上想吃什么?”
  “这两天我们都不在家,冰箱里也没有添加新的食材进去,先前放着的也都不新鲜了。”
  其实周晚棠对晚饭都是没大所谓的,以前一个人的时候,有时突然没胃口,晚上便不吃了。
  有时候心血来潮,就跑到周沉术那蹭饭。
  偶尔也很想吃点不健康的外卖,比如说现在,她提议:“不如我们点外卖?”
  他问:“不要出去吃?”
  “不想动。”晚棠摇摇头,“这是社畜的正常表现,请不要觉得惊讶。”
  “吃烧烤,还是吃烧烤?”
  说完自己都笑了。
  商时序将她的这些小动作看在眼里,慢悠悠地说:“你现在还没完全痊愈,少吃一点重油烟的东西,当然不吃是最好的。”
  她自动忽略他话里的后半截:“放心,我心里有数,肯定不会多点的。”
  “行。”商时序迈开腿,语气自然娴熟,“我看看冰箱里还有没有面条,煮点清淡的。”
  “好。”
  周晚棠点进app里下好单之后,便将手机顺手搁在餐桌上,起身朝淋浴间走。
  刚走进去,又退出门外,“待会要是外卖打电话过来,你帮我拿一下。”
  “嗯。”
  这件事说完,她往里走了几步,又想到好像还有话没说完,重新退出来。
  手扒着把手:“次卧那边也有淋浴间,风尘仆仆了一天,怕你难受,我帮你把那边的热水器给打开了,要是忍受不了,你就先去那边洗。”
  “这两天也很麻烦你。折腾下来,就算是铁打的身体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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