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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

两不厌-第3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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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
  秦瑨朗然一笑,对姬瑶的答复非常满意。
  他牵着她的手走下瞭台,快到校场时方才松开她,在众目睽睽下以手背托扶,助她登上金銮。
  先锋营开道,陇右雄狮护送天子,紧随其后。
  秦瑨抬眸看了眼天色,对姬瑶温声说道:“臣就在御前,陛下万事放心,不用怕。”
  “嗯……”
  姬瑶端坐在金銮内,朝他点点头。
  秦瑨正要指挥车驾,姬瑶却又喊住他。
  日头之下,那身明晃晃的铠甲耀人眼目。
  姬瑶眨眨眼睛,肃穆凝神,望向他:“宣平侯,你想要的海晏河清,朕一定会尽力实现的。”
  幽幽话音,掷地有声,将天子不容置喙的气魄展现的淋漓尽致。
  秦瑨怔怔盯着姬瑶,半晌才缓过神来。
  苦尽甘来,他心头难得熨帖,甚是有几分多年媳妇熬成婆的滋味。
  他那骄纵昏庸的小陛下,似乎终于长大了……
  他不禁勾起唇角,粲然道:“那臣就多谢陛下了。”
  凉厉的风阵阵刮过,两人热切的眼神纠缠不清,最后在一声禀告中依依惜别。
  高逊身着重甲,行至秦瑨身边,躬身道:“侯爷,大军整备完毕!”
  秦瑨唤来披甲的清风,踩住马蹬一跃而上,坚毅的目光直视前方,身后金銮幔帘阖闭。
  “传我令!天子御军即刻出征!”


第40章 长安
  ◎方才竟看出一些男女私情……◎
  先锋营铁骑踏飒; 一路向东,为陇右大军开道。
  逼近河西时,河西军士早在边界等待多时,梁懋骑高头大马在前; 身后排开四位健将。
  早在出征前; 秦瑨就已告诉田裕; 河西节度使梁懋一向贪功近利,肯定会在讨伐逆贼时参上一脚。
  如此光景,田裕并不意外。
  两军会师时,梁懋在马上抬手作揖,客气道:“田将军一路辛苦,梁某在此恭候多时了。伐逆贼; 护正统,乃我臣子本责; 且问将军有何部署,我河西军定当竭尽全力!”
  “节度使大人衷心可鉴。”田裕朝他拱手; 按照秦瑨的嘱咐; 说道:“上峰有命,还请梁大人率军东行,阻截河东叛军。”
  梁懋微怔; “河东反了?”
  田裕神色俱厉:“河东于氏,勾结宁王党羽; 妄图逼宫篡位。冥顽不灵者,当剿!”
  河东这厮,糊涂啊!
  梁懋倍感惋惜; 掉转马头; 朗声道:“传我令; 大军即刻东行,讨伐河东逆贼!”
  有了河西军的加入,陇右铁骑不再瞻前顾后,行军速度极快,兵分三路,不过两日便合拢长安。
  兵临城下时,宁王这边才收到消息。
  天蒙蒙亮,金吾卫副统领许扈快步走进宣政殿,戎装未卸,急匆匆道:“王爷,有军队在城外集结,看旌旗,是陇右军!”
  宁王姬顺斜倚在皇帝的描金榻上,怔愣过后,目光倏尔变得阴厉,手里茶盅猛然砸在地上。
  哐一声脆响,瓷片崩裂,划伤了许扈的手。
  “秦瑨果真没死……”
  宁王坐直身,双手死死攥住襴袍。
  这几个月,他一直在不停搜寻宣平侯和皇帝的下落,然而一网打下去,半点水花都没有。
  派人去陇右打探,那边一如既往,压根不知晓长安的风云变幻。
  他渐渐认为,两人兴许不知死到哪了,他那娇生惯养的小侄女在外面断然活不了多久。
  很快他耐不住对权势的渴望,把重心转回朝廷,和太傅等人周旋较量,却没想到是他大意了!
  几个月,春去秋来,时已兵临城下。
  秦瑨敢如此嚣张的发兵长安,这说明,皇帝还在他手里……
  一切发生的太过突然,竟没有走漏半点风声。
  许扈急切问:“王爷,我们怎么办!”
  此时悔恨早已无用,宁王额前溢汗,咬牙道:“火速拿来诏书,今日就去宣了!”
  “王爷可是想清楚了?”许扈一惊,“陇右大军近在眼前,若宣了诏,你我乱臣贼子的罪名可就坐实了!”
  宁王噌地站起来,“你这老家伙,怎如此愚昧?就是不宣诏书,我们的罪名就坐不实吗?秦瑨敢发兵长安,哪怕没有证据,他也会致我于死地。我若不称帝,我手下的将士如何成为正统,如何为我卖命!”
  许扈脸色低沉,不说话了。
  “阿麟!”
  宁王厉声传唤,很快从门外进来一位通身皂色的冷面郎君。
  阿麟垂首:“王爷有何吩咐?”
  “速速联系河东,就说与天争一争的时机己到,”若不想当阶下囚,速来支援长安。”
  “是!”
  阿麟走后,许扈亦跟着离开,取诏书去了。
  宁王负手立在朱红门前,仰头凝望天边,刺眼的光自云翳射出,如突破禁锢的牢笼。
  回想一番,或许秦瑨早在暗中窥伺着他,看他在朝中粉墨登场,时机到了,方才发兵。
  他不得不承认,这场较量,他略逊一筹。
  谁让他生性急躁呢?
  这是他人生中最大的短板,但跟那骄奢淫逸的小侄女相比,他的性子不知要好上多少。
  他不想当乱臣贼子,但谁让他那愚昧的阿兄非要传位给侄女呢?
  认亲,不认贤。
  这江山可不能毁在一个女人手里。
  上朝的时间就要到了,姬顺心境突然开阔,对着初升的朝阳呵呵笑起来。
  他这一辈子,活到四十多岁,什么都有了。
  孤注一掷也好,破釜沉舟也罢,人总有一死,为心头执念搏上一搏又有何妨?
  *
  此时的长安刚刚苏醒,街巷上已是熙熙攘攘,叫买声不断,繁华尽在眼前。
  而城外十里,大军压境,旌旗猎猎,让空气中占满了凛冽的肃杀之气。
  秦瑨率领的陇右主军在此休整等候,没多久,先锋营的将士策马而来,询道:“侯爷,田将军来问,何时进城?”
  秦瑨骑在马上,遥遥望了一眼长安城的方向。
  如今兵临城下,大明宫那边定是接到风声了,依着宁王桀骜不驯的性格,肯定要做困兽之斗。
  他只需要再等等,这场讨伐便可愈发名正言顺。
  秦瑨压低眉宇,“时机未到,原地待命。”
  “是!”
  将士不敢怠慢,旋即打马回去禀告。
  好不容易闲下来,秦瑨策马来到队伍中央,停在那辆雍容华贵的金銮前。
  这里被陇右军围的里三层,外三层。
  饶是如此,张桃儿依旧机警的守着金銮外,右手一直按在刀柄上。
  见到秦瑨,她方才松弛了几分,上前道:“哥哥,前方战事如何?”
  “尚在等待。”秦瑨翻身下马,目光直直看向紧阖的幔帘,“陛下怎么样。”
  张桃儿叹气:“这两日陛下可是折腾累了,方才闹着头痛,这会子应该睡下了。”
  秦瑨微微蹙眉,上前几步,探身挑开幔帘。
  顺着罅隙朝里看,矮几上的安神香燃的正旺,袅袅冒着白烟。姬瑶侧身躺在软塌上睡着了,旒冕被她丢在一边,露出的小脸满是憔悴。
  冷不丁的,秦瑨的心口紧缩起来。
  姬瑶是个吃不得苦的性子,连日行军,定是累坏了,但这一路上她没有抱怨,甚是连头痛都没有跟他讲。
  他也是奇怪,她越懂事,他竟越心疼……
  “照顾好陛下。”
  秦瑨黑沉的眼眸柔波乍现,深深看了一眼,适才放下幔帘。
  再坚持一下,很快就能回家了。
  *
  时间瞬息而过,到了大明宫朝会时刻。
  百官整齐列于金碧辉煌的宣政殿,等了许久,宁王方才现身。
  他身穿明黄衮龙袍,腰系玉带,头戴翘脚璞头,四平八稳的走进来,身上少了几分风流,多了几分威严稳重。
  百官见状,无不为之折舌。
  “宁王你……你怎么穿龙袍!”
  “你好大的胆子,这可是僭越!”
  “宁王!你这是何意?可是要做那乱臣贼子!”
  朝廷一下子乱了,痛批声此起彼伏,唯有太傅江言沉稳立于首排,仿佛早就洞悉了一切。
  对于官员的谴责,宁王置若未闻,迈着方步走上御台,宽袖一震,在众人惊愕的眼神中坐到龙椅上。
  这一下,太和殿内鸦雀无声。
  有内官过来,宣出神康帝禅位圣旨,江山就这样在言语中轻而易举的易主了。
  在场官员震惊过后,有人暗笑,有人愤怒,有人胆战心惊。
  几名言官挺身而出,义愤填膺。
  “大胆姬顺!你这是谋朝篡位!”
  “陛下好好的,何以不过百官问询,直接禅位与你?此举于礼治不和,定是有猫腻!”
  这些言官素来聒噪,嘴皮子一张一合,就是他们所有的本事。
  宁王不屑笑道:“猫腻?你们既然觉得有猫腻,那就请神康帝过来,亲自证实一下不好吗?”
  “对,请陛下过来!”
  言官崔佐炀一向秉正,此时顾不得礼制,阔步走到江言身边,焦急道:“国本动摇,太傅快请陛下!”
  江言不怒自威,面上没有任何多余的情绪:“陛下来不了的。”
  崔佐炀一怔,“太傅何出此言?可是陛下病重,糊涂了?”
  江言站的笔直,慢条斯理道:“早在南巡时,就有刺客袭击圣驾,导致陛下和宣平侯双双失踪。我为了稳定朝局,暂且瞒下此事,没想到,还是被有心人搅乱了。”
  说到这,他锋锐的目光毫不畏惧的刺向宁王。
  崔佐炀和在场官员瞬间明白过来,难怪南巡后陛下就称病不朝,宣平侯也不在长安,原是被歹人所害。
  他们齐刷刷看向宁王。
  南巡后没多久,宁王就回朝理政了,这幕后主使是谁,不言而喻。
  崔佐炀怒火攻心,正欲上前痛斥宁王,却被江言拦下。
  宁王看着他们有劲没处使的窘态,唇畔携出一抹近乎痴狂的笑。
  他缓缓起身,四平八稳朝外走:“神康帝和宣平侯遇难,朕甚是惋惜。国不能一日无主,当下识时务者为俊杰,愿意跟朕的可以走,想不明白的就在这好好想想,一日为限。”
  不过少顷,有十数名官员紧随宁王而去,其中就包括镇国公,汝阳侯等人物。
  言官见状,纷纷怒骂。
  “你们这些趋炎附势的小人!”
  “背弃国主,天理不容!”
  崔佐炀身为言官之首,脸直接气成了绛色,忿然瞪向江言:“太傅大人,陛下和宣平侯遇刺,这么大的事你都隐瞒我们,如今酿成大祸,江山飘摇,这可如何是好!”
  哐当——
  宣政殿的朱门在这一刻紧紧关闭,随之传来落锁的声音。
  “陛下和宣平侯不知所踪,我们可怎么办啊!”
  “对啊,这可如何是好……”
  留下的官员如惊弓之鸟,不知所措。
  衬混乱之际,太傅偷偷与崔佐炀耳语:“陇右军马上就会踏破长安,该慌的不是我们。”
  崔佐炀嗔目结舌,立时明白过来,难怪太傅临危不乱,定是知晓内情,忙问:“陛下和宣平侯……可还安好?”
  太傅拍拍他的肩,“吉人自有天相。”
  崔佐炀紧张的心这才放松下来,“要不要告诉同僚们?”
  “不用。”江言目光扫过宏伟的宣政殿,“老夫倒是要看看,谁会在危机时刻背信弃义。”
  *
  宁王自立为帝的消息很快传到秦瑨的耳朵里,他静待的时机终于到了。
  果不其然,宁王一向急功近利。
  时至深夜,长安已行宵禁,百姓闭门不出,是攻城的最好时机。
  秦瑨一声令下,田裕直接率领先锋营自西三门冲进长安,铁骑踏飒,气势恢宏,顺着铜雀大街一直向北,直奔大明宫丹凤门。
  夜色之下,长安灯火阑珊。
  田裕一手持缰,一手拿着画戟,带领将士口中虎威,在繁华的城中震慑天地。
  监门卫的人远远看见带着傩鬼面具的军队,犹如见到黑白无常,人都吓傻了。
  那高扬的旗帜,上面斗大的“陇”字,更是给传递给他们濒临死亡的气息。
  平日里,武将无诏不得回长安。
  今日这架势,肯定是要谋反!
  “我……我去禀告陛下!你们拦住他们!”
  营头一溜烟跑了,留下众人面面相觑。
  陇右军迅速逼近,监门卫的军士只得拔刀而出,佯装镇定,立在宫门前。
  然而先锋营的将士们并没有理会他们,快马加鞭,牟足了劲头向前冲锋,口中发出亢奋至极的叫声。
  田裕声如洪钟地喊道:“讨逆贼!清君侧!缴械不杀!”
  监门卫区区几十人,怎敌这千军万马?
  不过须臾,不肯退让的瞬间被先锋营的骏马践踏,半死不活躺在地上,剩下的人则东奔西逃,如鸟兽散尽,狼狈不已。
  丹凤门近在眼前,禁军迅即反应,列于城墙之上射下箭雨。
  密密麻麻,铺天盖地。
  然而陇右先锋营装备精良,面对这种阵仗可谓是轻车熟路,毫不畏惧。
  将士们手臂上的精钢护甲瞬间向外扩张,化为韧盾,纷纷举至头顶。前排将士右手精勾一出,咬住城墙,迅速飞身而上。
  面对常在边关作战的精兵强将,驯化在安逸中的禁军很快就落得下风。
  夜幕之下,伴随着厮杀声,丹凤门徐徐打开。
  砰——
  号箭在墨黑的苍穹中炸亮,响彻天地。
  十里开外,秦瑨的眼眸被夜空中的号箭映亮,转身对金銮说道:“陛下,宫门已破,我们可以出发了。”
  少顷,姬瑶挑帘望向他,点头道:“好。”
  “别害怕。”
  秦瑨睨了一眼姬瑶苍白的小脸,带上傩鬼面具,翻身上马。
  “秦瑨!”姬瑶终是耐不住心头忐忑,厉声喊住他:“万事小心!”
  疏朗的月色下,秦瑨手持缰绳,在马上回望她一眼,双腿猛夹马腹,迅即朝队首奔去。
  “传我令!进大明宫!诛逆贼!”
  *
  偏殿之内,金吾卫副统领许扈急匆匆跑进来,道:“陛下,宫门已破!”
  没想到这群陇右的疯子速度竟然如此之快!
  宁王坐在案前,疾言厉色:“河东军呢?”
  许扈悲戚道:“阿麟方才来报,河东军被河西的人截住了去路,一时半会,怕是过不来了!”
  “可恶!”宁王目呲欲裂,猛拍桌案起身,“梁懋这厮先前与我虚与委蛇,没想到最后竟然摆我一道!真是小人!禁军……派禁军前去迎战!”
  “是!”
  眼下到了背水一战的时刻,许扈精神紧绷,牙咬的咯咯作响,踅身跑了出去。
  *
  有先锋营清道,秦瑨率领的主军轻而易举就杀进大明宫。
  卓骁一派早在太傅的安排下跟陇右军里应外和,而以许扈为首的禁军殊死不降,在大明宫拼命抵抗。
  夜幕之下,火光映射。
  巍峨的宫城徘徊着刀剑铿锵有力的争鸣,还有将士奋力的嘶吼,恍如人间炼狱。
  秦瑨作为主将冲锋在前,画戟挥舞间直取人性命,稳准狠厉。
  傩鬼面具下,他一双眼睛堆满沉郁,煞气极重,厉喝道:“陇右军清君侧!缴械不杀!”
  周围将士阵阵呼应。
  “缴械不杀——”
  “缴械不杀——”
  再他们身后,一对精兵护送着金銮徐徐踏进大明宫。
  金銮内,矮几上的香炉散发着袅袅香烟,里面宁静安逸,和外面简直是截然不同的两个世界。
  姬瑶端坐在软塌边缘,头戴冕冠,一点一点剥着陇右带过来的葡萄。
  为了安全起见,金銮四周全部被木板封死,饶是如此,外面的厮杀声还是不断顺着木板罅隙涌进她的耳朵。
  她强行让自己镇定下来,嫣红的指尖却在不断颤抖,好不容易剥好葡萄,晶莹剔透的果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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