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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章

两不厌-第4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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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秦瑨心一急,上手就要抓姬瑶,谁知却被她躲过。
  姬瑶在他的注视下,提着裙子钻进衣柜,贴着壁板坐下,抱住了自己的双膝,秀丽的小脸满是倔强。
  眼见这架势,妥妥是跟他杠上了。
  秦瑨狠哧一声,挥手示意沈三出去,自个儿也钻进衣柜,迅速阖上柜门。
  没多久,沈林就带着惠如酒坊的掌柜进来了。
  “哥哥请坐。”
  沈林很贴心的替掌柜拉好圆凳,引得掌柜一阵熨帖。
  佳肴美酒,掌柜很是开心,一巡巡走下去,人开始话多起来:“沈公子,你可真是个难得的好人。干我们这一行,见的达官显贵多了,他们各个狗眼看人低,觉得自己跟神仙一样,鲜少有你这么随和的……”
  “我家家风严谨,家父一直教导我,要尊重这世间的每一个人。我看哥哥喝的有些上头,不如少喝一些吧?”
  沈林一边劝着,一边给掌柜满上。
  掌柜兴致盎然,自然不听劝:“沈公子这是看不起我,我的酒量哪有这么差,来喝!”
  说着,那满满的一盅酒嘶溜就下肚了。
  就这样,沈林和掌柜在外面周旋,衣柜里却是静谧万分。
  原本这个衣柜装下秦瑨一人绰绰有余,如今加上姬瑶,未免显得有些促狭。
  黑暗中,两人挤在一起,又闷又热。
  眼下再出去已经来不及了,姬瑶将下巴搁在膝盖上,后悔的叹口气。
  听了一会外面的说辞,不过是些互相吹捧的醉话,一点意思都没有。
  姬瑶懒的再听,静下来又有些无聊,忍了忍,伸出手指,戳了戳身边人。
  视野一片漆黑,仅能衬着柜门罅隙渗进来的微弱光芒看清秦瑨的部分轮廓。
  他不声不响,亦不回应。
  姬瑶知道,秦瑨肯定又生气了。
  身为男人,就这么点气量……
  真是个气包!
  姬瑶心头埋怨,在黑暗中摸到秦瑨的手,轻轻握了握。
  她的手软软的,带着几分讨好,一下下捋着他的手指。
  秦瑨依然没有回应,像个没有感觉的木头人。
  姬瑶挠挠他手心,他还是不理她。
  什么人呢?
  姬瑶生气了,猛地甩开秦瑨的手。
  沉默不过几息,她在黑暗中期身而上,摩挲着捧住秦瑨的脸,将他掰向自己,俯首噙住他微张的唇。
  眼睛看不清东西,触觉和嗅觉就会变得极其敏锐。
  秦瑨的口鼻间满是香气,碾压的他骨头一软。
  可眼下不是风花雪月的时候,他想躲开,姬瑶却抓他更紧,最后他只得缓而慢的调整方向,侧靠在衣柜上,把姬瑶虚虚揽进怀里。
  如此一来,姬瑶更没了顾忌,柔荑缓缓往下。
  黑暗中,秦瑨闷哼一声,双臂立时箍紧了她。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停滞,他们沉浸在这方小小的天地中,外面的人说些什么,再也听不到了……
  直到柜门从外面打开,新鲜的空气涌入,两人这才回过神来,齐刷刷扭头看去,脸上皆被嫣红的口脂染花,写满了惊惶和尴尬。
  好在这些沈林已经看不清了。
  酒坊掌柜已经趴在桌上呼呼大睡。
  而沈林摇摇晃晃的站着,举起手头上的一沓纸,盯着柜子里的两人,咧嘴傻笑:“看我……看我拿到了什么!”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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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1章 赐婚
  ◎您去求求陛下,让陛下给秦瑨赐婚。◎
  说完这话; 醉意熏熏的沈林腿一软,扑通一声倒在地上,眼一闭没了动静。
  柜子里的两人这才回神,相继出来。
  秦瑨扶起沈林; 让他靠在自己肩上; 而姬瑶则蹲在两人身边; 蹙着眉头,戳戳沈林:“欸,沈林,你没事吧?”
  沈林还是闭着眼,没有丁点回应。
  秦瑨试探一下他的鼻息,宽慰姬瑶:“睡着了; 别担心。”
  姬瑶长吁一口气,嫌弃道:“就这么点酒量……”
  “他一个书生; 能把掌柜喝醉,已经不错了。”、
  秦瑨说完; 拿出沈林捏在手里的一沓纸; 放眼一看,上面全部写满关节,估摸有二十多张!
  “还真是天助我也; 证据一来竟然有这么多。”姬瑶杏眼盈亮,高兴的拍了拍沈林的肩膀:“行啊你; 怎么搞来的?”
  沈林早就醉的会周公去了,自然不会回答她。
  这里面的光景,秦瑨也没听到。他被姬瑶拉着; 拽着; 只顾着沉浸温柔乡; 就这么忘了正事。
  真是红颜误事……
  一股懊丧感顿时席卷秦瑨全身,他忿郁地瞥一眼姬瑶,少顷,又赶紧收回眼神。
  他一个成年男子,引以为傲的自制力消失不见,怪不得女人,要怪,只能怪他自己不争气……
  “瑨郎,你愣什么呢?”姬瑶发现秦瑨出神,在他面前晃晃小手,“这掌柜的怎么办?若放他走,怕是会打草惊蛇,丢了这么关节,他上面的人兴许会杀人灭口。”
  她的忧虑不无道理,秦瑨清醒过来,斟酌道:“嫌犯是个男人,你不好把他带进大明宫,不如我先把他囚到府里,待春闱结束,直接送去见官,怎么样?”
  “好。”姬瑶点点头。
  得到她的允许,秦瑨扬声道:“沈三!”
  不过一息,沈三推门而入,目光扫了一眼厢房,垂首道:“侯爷。”
  秦瑨微抬下巴示意:“把这人暂时押到府里关起来,注意不要让他寻死。”
  “是。”
  沈三得令,上前轻松扛起酒坊掌柜,出门的时候唤来两个劲装加身的年轻郎君,让他们把罪酒的沈林一同弄了出去。
  秦瑨站起来,掸了掸袍子上的褶皱,幽深的眼仁看向姬瑶,询问道:“春闱是否正常举行?”
  “那是自然。”姬瑶眸色冷冷,“我倒要看看,用关节上榜的究竟是哪家神仙。”
  秦瑨点点头,“天色不早了,事情已经处理完了,咱们快回吧。”
  事情虽说是处理完了,可有些还没完……
  姬瑶抬眸看向秦瑨,瞳中冷色散去,取而代之的脉脉柔情。
  “刚才你好像还没完。”她上前一步,双臂环住秦瑨的腰,仰起小脸,细声道:“反正这会儿没人了,不如我们继续?”
  四目相对,眼神火热,连同空气一起烧起来。
  躲在柜子里的感觉卷土从来,秦瑨心若擂鼓,有些嗔怨的睇向姬瑶。
  她一样看着他,那张娇美的面庞单纯的犹如一汪清水,然而在不经意的顾盼间,却向外传达出浓烈的欲念,就好像祈求怜惜的猫儿,乖巧又魅/惑,稍不留意便会落入她的陷阱。
  秦瑨攥紧双手,想要反抗。
  然而姬瑶手一探,立时让他丢盔卸甲。
  小腹紧绷的感觉瞬间堆积起来,他箍紧姬瑶,急须找到释放的出口……
  *
  从盈春楼出来的时候,长安城灯火阑珊,夜的美丽尚还未散去。
  姬瑶忍了又忍,终是停在盈春楼门口,俏眼一睃,幽幽怨怨看向秦瑨:“瑨郎,我走不动了……”
  秦瑨回身看她,“怎么了?”
  “还不都怪你。”姬瑶娇娇嗔他一眼,“使那么大劲,我都难受死了。”
  惹事的是她,这会子又跑到跟前卖惨……
  秦瑨无奈的勾勾唇角,俯首与姬瑶贴耳,沉澈的嗓音携出几分风流意味:“可我见你方才挺享受的。”
  “讨厌……”
  姬瑶脸一红,捏起粉拳,锤打秦瑨的宽肩。
  恰有夜风拂过,撩起她遮面的纱帛。
  不点儿红的唇瓣露出来,不过瞬息,便被秦瑨再次隐藏起来。
  “别闹了,下次不想受罪,你就少惹我。”秦瑨将姬瑶的面纱整理好,嗓音裹挟着丝丝宠溺:“马车还有几步远,再坚持坚持。”
  “不要……”姬瑶拉着秦瑨的胳膊晃了晃,软软靠在他身上,眼眸盛满如水的月华,柔声向他示弱:“我真的一步都走不动了,你抱我……”
  “这是外面,你就听点话行不行?”
  秦瑨百般无奈,哄了哄不管用,最后只得抱着姬瑶上了马车。
  两人谁都没有留意,不远处的槐树后,两双眼睛正一瞬不瞬地盯着他们。
  直到马车离开,身材欣长的女郎方才从槐树后面走出来,手扶树干,哀柔戚戚的目送。
  身边的小婢子秋如不敢说话,只等马车在视野尽头,方才敢催促:“三娘子,咱们快回吧,太晚了。”
  她口中的三娘子正是安国公的嫡次女,张婳。
  此时此刻,张婳眼中满是震惊,神情木纳的随着秋如登上自家马车。
  马车踽踽向前而行,摇晃之中,张婳才渐渐清醒过来,死死攥紧裙襴,心头是极度的哀痛和怨愤。
  她今日和外道而来朋友在盈春楼小聚,高兴之余多喝了几杯,耽误了时辰,没想到出门却碰到了秦瑨。
  细算一下,上次和秦瑨见面,还是去年冬天。
  那时秦瑨护驾有功,风头无两,而她却担心他的安危,偷偷跑到他府邸附近,悄无声息地看他一眼。
  见他全毛全翅,她方才安心。
  后来她思念难耐,曾让父亲安国公宴请秦瑨,不出所料,秦瑨还是没有来。
  自从多年前,她送出表明心意的红书,秦瑨就再没踏入过国公府的大门。
  每当午夜梦回,她都会后悔,不该那么着急吓跑了他。可转而想想,这么多年过去,他还没有成家纳妾,她心里又稍有几分安慰。
  就这么一年年的等下去,期盼能等到他回心转意。
  时至今日,她旖旎的梦破碎了。
  她心目中遮天蔽日的大英雄身边有了女人,看他举止,似乎还很是宠爱……
  悲痛瞬间撕裂心扉,张婳捂着胸口,伤心欲绝。
  回到国公府,年逾五十的安国公还在等待,坐在圈椅上,心不在焉的盘着檀木手串。
  甫一看见女儿进门,他立时站起身,担忧问:“怎么这么晚才回来?”
  张婳提裙坐下,抿着唇不说话,灯影下的眼眶红红的。
  安国公见状,心急如焚:“怎么了这是?可是受人欺负了?秋如,到底出什么事了!”
  安国公疾言厉色的冲向秋如,惹的秋如不敢说话,最后还是张婳哽咽开口:“父亲,你不是说,宣平侯没有女人吗?女儿方才在盈春楼看到他了,他跟一个女人在外面拉拉扯扯,还上了同一辆马车……”
  张婳说不下去了,持着帕子拭泪。
  如此一来,安国公心头的忧虑非但没有打消,反而更添几分。
  多年以来,秦瑨就如同遮蔽在父女头上的阴翳,每每提到,张婳都会梨花带雨。
  遥想前段时日,秦瑨被吴侍郎弹劾,安国公甚是无奈:“哎呀,我的乖女,宣平侯他是个男人,位高权重,又没什么五弊三缺,哪怕没有妻妾,但不可能一直没有女人。你在这哭哭啼啼,何苦呢?”
  张婳自是懂他的意思,可让她介怀的,并非单纯只是女人。
  “父亲你不知道。”张婳抽噎几声,“方才他对那个女人宠爱有加,竟在大庭广众下抱着她上了马车,女儿不信……不信他只是玩玩……”
  “这……”安国公不知该说什么好,一拍大腿,叹息道:“乖女,你就别在这瞎猜了,快回去休息吧,省的一会又让你那些妹妹们看了笑话。”
  张婳垂头拭泪,心觉更是委屈。
  今年她都满二十五了,依旧待字闺中,免不得惹人嫌话。
  一开始她很急躁,后来年纪大了,心慢慢静下来,挟着几分盼头过日子。
  事到如今,她却感到进退两难。
  女人的直觉告诉她,秦瑨和那个白纱遮面的女人关系匪浅……
  怨愤在这一刻达到顶点,张婳的泪止不住往下流。
  她咬着唇,抱着破釜沉舟的决心,抬头看向安国公,声泪俱下:“父亲,女儿实在等不下去了……你想办法帮帮女儿,让秦瑨娶了女儿吧,哪怕为妾也好……”
  安国公一听,气不打一出来:“张婳!你中邪了是不是?我国公府的嫡女,安能有给别人当妾的道理!”
  “女儿不在意!”张婳情绪激动的站起来,“只要能在他身边,怎么都行!”
  灯影下,张婳目眦欲裂,神情狰狞。
  多年相劝都没有用,眼见知书达理的女儿变成这般模样,安国公可谓是痛心疾首,颤着唇道:“疯了……你真是疯了……”
  “女儿就是疯了。”张婳突然跪在地上,膝行到安国公身前,咚咚磕了两个响头:“求父亲成全女儿,帮帮女儿吧!”
  安国公仰天叹息,恨铁不成钢道:“乖女,我何尝不想成全你,又何尝没有帮过你?这么多年,我从不介意门第,好话说尽,可宣平侯死活不肯接近我们,你总不能让我去男人门上提亲吧?舍了我这老脸没关系,你的弟弟妹妹们怕是要落人笑柄啊!”
  国公府不只有张婳一个女儿,还有几个尚未婚嫁的弟妹,张婳不得不为他们考虑,不能毁他们名声。
  正厅安静下来,仅剩张婳撕心裂肺的哭声。
  难道就这样荒废一生吗?
  张婳心有不甘。
  她温柔贤淑,容貌秀美,哪怕给她一点点相处的机会,秦瑨绝对会爱上她的。
  可他却是真的一点机会都不给……
  她以为他断情绝爱,一心扑在朝庭上,殊不知他断绝的只有她……
  对那个带着面纱的女人,张婳嫉忿至极。
  遽然间,张婳脑中灵光一闪,掀眸对安国公说道:“父亲,女儿有主意了,您是两朝重臣,在陛下那里一定能说的上话。”
  安国公一怔,“你想让我做什么?”
  “您去求求陛下,让陛下给秦瑨赐婚。”张婳唇带微笑,一双杏眼再次浮出希冀,“如此一来,旁人不会再对我国公府说三道四,秦瑨也不能抗旨不从,女儿就能如愿嫁过去了……”
  作者有话说:
  感谢在2023…09…05 17:00:00~2023…09…06 14:00:00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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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2章 请婚
  ◎这次,秦瑨那狗官绝对死定了!◎
  五日后; 春闱正常进行,沈林按照先前的约定在卷案上乱写一通,把关节给的暗号全部标注清楚。
  一晃到了阳春三月,中旬过后贡院放榜。
  沈林忐忑不安; 一夜没睡。好不容易熬到清晨; 他第一个挤进贡院; 当真在金花名榜上找到了自己的名字!
  卷案写成那样,竟然还名列前茅,如此便证实了关节真的有用!
  在他身边,许多来自外道的乡贡都落榜了。
  他们怨声载道,尤其当看到前排几个勋贵之子的名字后,皆在贡院振臂高呼; 斥责科考舞弊不公。
  负责放榜的副考官李槊听到动静,即刻喊上在场同僚; 从贡院衙门走出来。
  现场乱象丛生,李槊大为震惊; 数百名乡贡集体喊冤; 这还是他凭生遇到的第一次。
  “诸位莫要骚乱!”李槊对义愤填膺的考生们喊道:“有何冤情,你们细细说来!”
  其中一人上前道:“考官大人!中榜者一百八十三人,其中一百三十人都是权贵!张御史的二郎张晗; 是个人尽皆知的傻子!如此都还能中榜,这里面没有鬼谁信!”
  旁边考生紧跟着附和:“是啊!求贡院放卷; 给我们一个说法!”
  “对!放卷!”
  “放卷——”
  贡院再次闹起来,如此下去,必定会惹来上峰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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