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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两不厌-第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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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股戚然盘旋在屋舍中,沈霖望着刘昇,几次想开口,终究还是握拳锤膝,重重的“哎”了声。
  姬瑶听闻附近有山匪出没,不禁回想起那个惨烈的夜晚。
  刚出狼窝,又入虎穴,她该不会如此倒霉吧?
  她紧张不已,问刘昇:“附近盗匪猖獗,为何不报官处理?”
  “报官没用。”刘昇抹了抹眼角,“我们村人丁稀少,又地处在三道交界之处,没人愿意接这个麻烦活。先前我去求过县令,可他让我去找隔壁县上告,一来一回全都晚了,我只能拐道回来。家乡父母官本应为民做主,可我们这些百姓遇到难事时,却像鞠球一样被他们踢来踢去……”
  他目光哀然,泣血般的控诉。
  秦瑨目似寒潭,终于弄明白了那些木栅沟渠的作用,十有八九是用来对付山匪的。
  姬瑶心道刘昇真傻,“县丞不管那叫渎职,你们去找刺史上告啊!”
  “难呐。”刘昇落寞笑笑,“那可是刺史大人,岂是能轻易见到的。”
  按照盛朝律例,百姓上告,不许越级,想要避开管辖地直接见刺史,绝对难于上青天。就算幸遇见,刺史政务繁忙,自没有功夫给他们这些寻常百姓断官司。
  姬瑶这下没话说了。
  从刘昇家出来,她难得敛眉肃目,思忖着方才的见闻。
  自打她成为皇太女,长安的女郎皆是恣肆随性,就连成亲都无需下跪,没想到这么多年过去,天下竟还有女郎任人鱼肉。
  县丞不管,刺史见不到。
  难道刘玉芝只能听天由命,嫁给山匪了吗?
  姬瑶胸窝窒闷,有些同情刘家的遭遇,可惜虎落平阳,她现在帮不上他们分毫。
  因要准备乡试,沈霖先行一步,赶回家中温书。
  目送他离开,姬瑶讥诮地睨向身边人,细声道:“你做山匪时,也干过这种打家劫舍的勾当吗?”
  秦瑨只言片语都没有,目光沉沉,看向远处层叠的山峦。
  “不说话就是默认了,也不知你给我阿耶下了什么蛊,竟得他如此重用,麻雀变凤凰,气运可真是好。”
  姬瑶言辞犀利,一刀刀往秦瑨心尖上扎。
  秦瑨素来在意别人评判他的出身,而姬瑶最喜欢就是揪住他的出身不放,每当君臣产生冲突时,她要么当场冷言相讥,要么就私下煽动世家,找到机会对他群起而嘲之。
  本以为秦瑨会像以往一样震怒,谁知他今日格外冷静。
  明晃晃的日头下,他停下脚步,不疾不徐道:“悲喜自渡,我的事先抛开不谈,但刘家的事你应该看的真切。我曾多次上奏,主张管制地方官员,你觉得我是庸人自扰,迫于无奈才允准实行。时至今日,地方不作为者依旧大有其人,仗着山高皇帝远为非作歹,欺压百姓,弄的百姓哀声怨道,如此一看,你还觉得我是多虑吗?”
  他凝视姬瑶,心头漾起莫名的期待。
  以往她稳坐高堂,不谙世事,如今落难在外,亲眼看到这些民间疾苦,总该信他几分了吧?
  可惜姬瑶只是不屑地笑了笑,“眼下只是个例,怎能一竿子打死一群人?若要细说,管制地方官员这件事可是交由你和御史台负责,这么长时间了,还有不作为者,那我是否能治你个懒政塞责之罪?”
  女郎轻柔的嗓音落地,蕴着几分奚落,甚是无情。
  秦瑨眸中光影泯灭,压抑道:“这事的确由我负责,但我并没有收到朝廷的实际支持,政策实行起来不知要受到多少阻力,我——”
  “行了行了。”姬瑶怏然打断他:“用你的话说,咱们现在都是白身,谈这些政事有何用?有功夫在这白费口舌,不如想想如何弄辆车来,去陇右那么远,我可是万万走不到。”
  她望着他,不点而红的唇微微噘起,好似任性娇憨的小娘子,没了先前咄咄逼人的态势。
  两人对视几息,秦瑨深深吸气,亦跟着收起了对峙的情绪。
  他们君臣之间矛盾深沉,想要化解并非易事,处理好眼前的困境才是当务之急。
  把姬瑶送回去后,秦瑨独自在村里游逛了一圈,这里家家户户穷的吊儿郎当,当真只有刘家那辆驴车。
  可现在刘家遇难,不肯相借,明抢,使计,亦或是放弃,一时让他左右为难。
  直至夜幕初降,他还是没能找到万全之策。
  许是前几天累坏了,姬瑶早早便犯困,责令他褪鞋上榻,急不可耐地靠住他,翻来覆去的扭动身子。
  屋内灯影绰绰,秦瑨又开始不自在了。
  他薄薄的唇紧抿在一起,终究是耐不住,低头叱道:“你乱动什么?到底睡不睡?”
  “我得找个舒服的姿势啊……”姬瑶睁开杏眼看他,似有几分委屈。
  屁事真多!
  秦瑨冷哼,头一抬,懒得与她多费口舌,任她在身上来回搓捻。
  他屏息凝神,肌肉愈发紧绷,如同上刑一般难受。
  半晌,姬瑶终于消停了,脸颊贴着他的宽肩,一只无处安放的小手覆在他的心口上,紧攥他的衣襟。
  昏暗之中,秦瑨头靠冷硬的墙壁,长长舒了一口气,鬓角早已堆积出一层薄汗。
  “秦瑨。”姬瑶迷迷糊糊唤着。
  他回过神,睇向她酣甜的面靥,“怎么了?”
  “有点冷……”
  春夜的确料峭。
  秦瑨拎来旁边的被衾,将姬瑶裹的严严实实,肩膀都没露。
  在外条件艰苦,他只求这位祖宗千万别受风寒。
  很快姬瑶的呼吸变得均匀,像是睡熟了。秦瑨揽着她,也跟着阖上眼,脑中又开始回溯今日的见闻。
  快要睡着时,屋外突然传来争吵和叫嚷声,听不清晰,只觉乱哄哄的。
  秦瑨睁开眼,心觉这声音不妙。
  姬瑶亦被惊醒,惶恐道:“出什么事了?”
  “不知道,我们去看看。”


第7章 夜闹
  ◎你扮什么活菩萨!◎
  两人迅速穿好鞋袜,循声来到村西头,只见数十位村民聚集在刘昇家门口,男女皆有,手持明亮的火把,将他们的眼瞳映地异常晶亮。
  皓月当空,声声叫嚷撕破天际,让这个夜再也难以静谧。
  “刘昇,再过三天就到时辰了,你到底决定好了没有?”
  “对呀!你好歹给我们个准信!”
  “对,你别拖着我们,这可是事关整个村子的大事!你不能只顾自己,我家还有两个刚出生的幺儿呢!”
  村民们你一句,我一句,处处都在指责,张口闭口都在相逼。
  刘昇沉默的站在院中,明明身宽体胖,在众人的围堵下却显得格外单薄。
  率先赶到的沈霖看不下去了,拳头反复攥紧,挺身而出,对着村民叱道:“旁人遇难,你们怎可落井下石?我们都是乡邻啊!何况刘伯平时没少帮你们,你们怎么能忘恩负义呢!”
  直白的言语刺破了众人的颜面,有人大臂一挥,将他推倒在地,“这事与你无关,读你的书去!”
  “你——”
  沈霖坐在地上,气的脸红脖子粗,还没来得及反驳就被人拽着衣裳拎了起来。
  他一回头,即刻对上秦瑨沉戾的眼眸,无可奈何道:“秦大哥,你看这……”
  秦瑨没说话,身姿如松站在他身边,目光轻扫人群,默数着在场男丁的数量。
  众人根本没把沈霖当回事,继续对刘昇围追堵截。
  “你这人,别以为装聋作哑就能蒙混过去!”
  “对!”
  有几位壮汉失去了耐心,叫嚷着冲进院子,揪住刘昇的衣襟,要对他拳脚相加。
  如此相逼,委实有些过分。秦瑨拳头一攥,提步上前,正欲阻止众人厮打,忽而屋内冲出一位身穿素裙的小娘子,紧紧抱住了刘昇。
  小娘子正是刘昇的女儿刘玉芝,此时眼梢噙着泪,目光瞥过眉眼陌生的秦缙,继而看向乡邻,哽咽道:“别打我爹……我去,我去便是……”
  听到女儿的声音,刘昇如大梦初醒,嘴里发出痛苦的哀嚎,眼泪唰唰往下掉。
  接连闹腾几日,众人终于得到了满意的答复,如负释重的松一口气。
  有妇人探头上前,惋惜道:“芝娘,你年纪虽小,倒是比你爹伶俐多了……”
  “是呀,早这么着,咱们乡邻还至于如此难堪吗?”
  众人又开始七嘴八舌,聒噪够了,适才心满意足的离开。
  火光散去,月影颓照。四周静谧下来,唯有刘家父女在院中相拥哭泣,凄然难言。
  这般结局让沈霖痛心疾首,姬瑶则站在院外,盯着刘玉芝看了好一会子。
  这小娘子果真生的眉目如画,一张小脸吹弹可破,这么哭着,娇柔的如同风中摇曳的小白花,无依无靠,不幸极了。
  如此境遇,仿佛与她同病相怜……
  姬瑶神色凝重,正欲走进院中安抚,忽听秦瑨说道:“刘伯,若你不想让女儿委身与匪,我可以帮你解决。”
  姬瑶一懵,耳畔的哭声戛然而止,只见刘家父女齐齐抬眸,像看救命稻草一般,仰望着秦瑨。
  “但我有一个条件。”秦瑨顿了顿,“事成之后,把您的驴车给我。”
  眼下刘昇哪还有选择,唯能破釜沉舟,“成,成!别说驴车了,您要什么,只要我给的起,都能给您!”
  “好,那就这么说定了。”
  两人就这么敲板定音,徒留姬瑶难以置信的杵在原地。她愣愣望着秦沈二人将刘家父女送至屋舍内,心头风卷云涌,再难压制。
  待他们出来,姬瑶迎上前说道:“小书生,你先回去,我有话和他说。”
  丢给沈霖一句话,她直接将秦瑨拽出院子,往北边一拐,寻了处黑漆漆的角落停下。
  “秦瑨,你发什么疯?为了一辆驴车,你就要帮刘家收拾烂摊子?你别忘了,你那二十万大军可没在这!”姬瑶急的眼冒金星,“没到酬神的时候,你扮什么活菩萨!”


第8章 煽动
  ◎这是在担心他吗?◎
  月色下,两人面对面而站。
  姬瑶拧眉横目,并非在使小性子,严肃认真的模样当真是天家威仪尽显。
  在她的压迫下,秦瑨神色一滞,缓声道:“是你让我想办法弄车的。”
  “哎呀,你怎么一根筋呢?我让你去弄车,没让你去送命,刘家父女虽然可怜,但他们得罪是山匪!”姬瑶愈发急躁,一把抱住秦瑨的胳膊:“我不许你去,万一你有什么三长两短,那怎么办?”
  秦瑨垂头一睇,只见她娇花似的面靥在月色下格外清晰——
  她仰着头,两弯细眉微微蹙起,眼颦秋水,蕴着丝丝嗔怨,就像一头遇难的小鹿,倔强中裹挟着几分娇弱,叫人免不得生出几分柔肠来。
  这是在担心他吗?
  秦缙滞愣须臾,神色肉眼可见的温煦下来,正要安抚她莫怕,却听她心急如焚道:“你别害我,你想死也得先把我送回长安。”
  冷不丁的,秦瑨猛然坠回现实。
  这世间最想让他死的,除了反党,怕就是这位女皇陛下了。她恨他权倾朝野,怎么可能担心他的死活?
  他大概是魔怔了,还想着宽慰她……
  一股郁气徘徊秦瑨在心口,久久不散。
  素影之下,他薄薄的唇抿成一条线,紧接着放松,皮笑肉不笑道:“放心,就凭你这话,我绝对死不了。”
  她想让他死,那他偏生要活,还得好好的活。
  他敛了笑,甩开姬瑶的束缚,头脑在一刻清明过来,沉声道:“除了车马,我们路上还需要盘缠。我白日去看过,这个村子太穷,实在无从下手,不如去匪窝里弄点钱用。”
  姬瑶似懂非懂,“去匪窝里弄钱?什么意思?”
  秦瑨俯身,与她低声耳语。
  炽热的气息拂面而来,没多久姬瑶瞪大眼,猛一扭头,望向他那双盛满月辉的深邃眼眸,难以置信道:“你……你要去抢山寨?”
  “对。”
  清浅的一个字,扰得姬瑶耳畔嗡鸣,半晌才挤出哭笑不得的表情,“这能行得通吗?眼下你可是孤身一人,饶是功夫再好,但双拳难敌四手啊,如此行径岂不是虎口拔牙?”
  “我一个人去的确是虎口拔牙,但若借刘家之事叫上村中男丁一起去,那便不同了。”秦瑨顿了顿,眉眼锋锐而坚毅,“顺势而为,借力打力,只要山匪人数不多,对付起来自是轻松。”
  这话虽有几分道理,但姬瑶依旧顾虑重重:“你怎么确定村民们会跟你一起去?”
  提及山匪,那些人可是谈虎色变,各个都像吓破胆似的,能有那么大魄力去剿匪?
  “明日我想办法鼓动他们,山民民风淳朴,只要有带头的,就会有人追随。”
  话闭,夜晚空寂几许。
  姬瑶双手交握,指头反复绞在一起,极其认真的思考起来。
  山匪四处掠抢,寨子里一定存银富足,而秦瑨曾做过山匪,对烧杀掠抢肯定在行,若真能从他们那里弄出银钱,此去陇右,路上定能好过许多。
  她不屑使用低贱的银钱,更不愿与秦瑨这种泥腿同流合污,可在山里当了几天野人,进入村庄又吃糠咽菜,她当真是苦怕了。
  以往两人政见不一,经常背道而驰,而今姬瑶却寻不到半分反驳的劲头,甚至,竟与秦瑨产生了些许共鸣。
  她斟酌万千,眸光流转,落在秦瑨那张俊脸上,难得携出几分赏识:“允了,这事就全权交由你负责,一定给我弄点钱来!”
  ***
  这一晚,秦瑨和沈霖谈到后半夜,摸排好山匪的情况,方才熄灯就寝。
  白日两人再度凑到一起,对起口风,准备煽动村民起事。
  春意愈发浓郁,姬瑶坐在院中晒太阳,嗅着空气中鼓荡的花香,心已开始蠢蠢欲动。
  待有了银钱,她要做的第一件事就是要吃顿美食,再买身漂亮衣裳,哄哄她香娇玉嫩的肌肤,最后再找个好客栈,舒坦的睡一觉。
  往日这些东西对她来说唾手可得,甚至不屑一顾,如今却变成了沉重的愿望。
  姬瑶怅然若失,禁不住多多端详几眼秦瑨,对他抱起前所未有的期盼。
  ——这件事,爱卿一定要替朕办成呐!
  时值申末,沈霖按照秦瑨的嘱咐,把村里的健壮男丁全部邀到自己家中,不到三十人将院子塞的满满当当。
  众人不知缘由,正要开口询问时,秦瑨迈着方步自堂屋而出,朝着他们叉手揖礼。
  “各位乡邻,秦某落难至此,幸得沈霖帮助这才渡过难关。今日是秦某把你们叫来的,不知诸位能否赏光,听秦某一言?”
  众人面面相觑。
  沈霖领着两名外乡人进村的事早就传的人尽皆知,不过很多人都是听说,今日才正眼瞧上,这个外乡人看起来气宇轩昂,说话也是拿腔作调,竟有几分官老爷的作派。
  陈家二郎道:“入乡皆是客,你且说吧,我们听着。”
  秦瑨对他友善一笑,“昨晚秦某听闻刘家遇难之事,心酸的同时也感同身受,秦某在山里采药时正是被匪徒所劫,故而有些话想说与诸位。”
  “听闻山匪强抢刘家女,你们却想丢车保帅,虽是迫不得已,但开了这个头,苦难就会源源不断。今日送出去的是刘玉芝,明日就可能是你们的夫人,姊妹,女儿。七尺男儿堪能顶天立地,若想在这安居乐业,那就要瞻前顾后,釜底抽薪。一再忍让,受罪的只有你们身后的老弱妇孺。”
  他迎着夕阳负手而站,不怒自威。
  “山匪不过三四十人,村里的男丁加起来,硬杠一番胜算十足。秦某不才,略通一点武艺,有愿意的可以跟秦某一起上山剿匪,煞煞他们的威风,亦能保全你们的村落。”
  他胸有成竹的模样让村民们惊诧不已,没想到这个外乡人竟然如此胆大包天,竟敢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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