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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3章

两不厌-第6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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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江言在她眸中读出了昭昭恨意,身为帝师,不禁为之感伤,怅然问道:“陛下为何会跟宣平侯出现在朝暮桥?”
  “你这么问,忘了朕是皇帝吗?”
  姬瑶气急反笑,回想当初卓骁受他指使,窥探她的行踪,隐藏许久的怨念猛然爆发,如洪水开闸,不可收拾。
  “朕当然是为了和宣平侯一起过乞巧节。”
  她话音落地,江言随之怔愣:“陛下和臣子……怎么可以私自出去相约!”
  “为什么不行?”姬瑶双眸凛冽,一瞬不瞬盯着他:“朕和秦瑨早已私定终身,为什么不能一起过乞巧节?”
  眼见江言被自己气的目瞪口呆,姬瑶所幸破罐破摔:“太傅猜测的都是对的,朕经常私自出宫,和秦瑨私会,秦瑨心悦朕,朕心里也有他。你想知道的一切朕都告诉你,满足了吗!”
  极度的悲伤和愠怒接连捶打着姬瑶,让她控制不住的失态,心头冒出想要将一切毁灭的恐怖欲望。
  江言看出她眉眼间的狂肆,有那么一瞬,仿佛看到了年轻时的先皇。
  他生平第一次对姬瑶产生了畏惧,不敢再激怒她。
  “陛下……”
  江言想要好言相劝,得到的却是姬瑶耐心尽失的威胁:“太傅,你若再敢阻拦朕,别怪朕翻脸无情!”
  说着,姬瑶冷冷剜了江言一眼,和他擦肩而过。
  一直沉默的徐德海见状,连忙紧随其后。
  江言怔怔凝着姬瑶决绝的背影,这才发觉,他最疼爱的学生早就不似之前依赖他的模样了。
  她长大了,翅膀硬了,该飞走了……
  恍然间,江言心头泛起一股怅然若失的滋味。
  她是他的学生,是这盛朝至高无上的存在。
  如今秦瑨放纵她,便再也没有人能遏制的了她。
  江言别无选择,仰天长叹一声,阔步追了出去:“陛下等等!老臣跟陛下一起去!”
  *
  去往宣平侯府的路上,姬瑶依旧穿着中衣,外面披了件单薄的氅衣,眼睛都哭肿了。
  甫一下了马车,她一路小跑来到秦瑨的寝房。
  太医院院判亲自领队,带着得力太医在此侯着,躬身对姬瑶行礼:“陛下——”
  “都免礼吧。”姬瑶没心情跟他们作假,急切问道:“秦侯伤势如何?”
  众人面面相觑,无人敢言。
  姬瑶龙颜震怒:“哑巴了吗?都给朕说话!”
  院判吓的脖子一缩,垂首道:“陛下,中伤宣平侯的弩箭已经成功取出,但这箭身构造十分独特,取出的过程中伤口撕裂,大量出血,导致侯爷陷入昏迷,情况……情况不甚乐观……”
  颤颤微微的声音,仿佛宣判着秦瑨的死刑。
  姬瑶呼吸发滞,脚下突然变得轻飘飘的。
  “朕库房里所有的珍奇药材,你们全都拿去用。”她深喘几下,眼眶愈来愈红:“朕要你们不惜一切代价保住秦侯,要不然……提头来见!”
  “是……”
  太医院众人心生畏惧,皆敛眉垂首,不敢再言。
  姬瑶噙着泪,和他们擦肩而过,失魂落魄的走进内室。
  雕兰砌玉的床榻上,秦瑨阖目躺着,露出的上身缠满了白色纱布,隐约还有殷红的血渗出。
  姬瑶僵着身子坐在床榻前的圆凳上,凝着他失血惨白的面庞,压抑的疼痛在一刻遽然涌上心头,就快要将她一起撕裂。
  “瑨郎……”
  姬瑶握住秦瑨冰凉的指尖,泪水夺眶而出:“都怪我……我不该喊你出来的,我们去别院就好了,不该在外面游荡……”
  悔恨让姬瑶心神俱碎,她紧紧攥着秦瑨的手,努力想要替他温暖过来。
  “你千万要撑过来,你说什么我都答应你……权势,金钱,身份,你要什么我都给你……求你别离开我……阿兄和阿耶都不在了,你若离开我,没人再疼我了……”
  她眨眨眼,泪珠一滴滴往下掉,砸在秦瑨的手上,亦砸在她的中衣上。
  “你快醒醒,看看我……”
  悲伤压的姬瑶就快要喘不上气,她不加掩饰,在官员面前恣肆发泄着心头的哀戚。
  徐德海立在姬瑶一旁,见此情景,忍不住潸然泪下。
  而江言在后面看着,亦是连连唉声叹气。
  姬瑶真情流露,他最害怕的事情还是发生了……
  前所未有的无力感席卷着江言,他如一个不会水的人,被残忍丢进海里,汹涌的波涛一浪又一浪,拍打的他再无招架之力。
  算了吧……
  女大当嫁,有些事,他终是管不住的……
  江言如是劝说着自己,但听姬瑶哭声阵阵,亦忍不住劝她:“宣平侯尚还活着,陛下莫要太过伤心……”
  姬瑶深深抽泣,满腔心事无处诉说。
  “太傅,你知道秦瑨这十几年活的有多累吗?”姬瑶温柔凝着秦瑨,阵阵心疼难休:“朕之间前总嘲讽他是山匪出身,后来朕才知道,他们全家被人陷害,二十五口人全都死了,就剩下他一个人。他脸皮薄,连饭都不会要,若不是山匪救了他,他早就死在路上了。”
  她咽了咽喉,自言自语:“我们流落在外的时候经过他的家乡,朕亲眼看到那么多座坟头,就埋在秦家破败的祖宅里。回到大明宫,朕即刻让人重新调查此案,前段时日刚有了结果,他们秦家终于可以翻案了。朕今日本想告诉他这件事,没想到……没想到竟出了这种事……”
  弩箭刺穿秦瑨的那一幕,不停在姬瑶脑海中回放。
  她痛心入骨,哀戚的眼神顿时变得嫉恶如仇:“到底是谁!到底是谁伤了他!”
  安静的寝房徘徊着她撕心裂肺的声音,压抑的情绪不听寻找着发泄的地方。
  江言不禁劝说:“陛下冷静一些!”
  “朕没法冷静,朕心疼的厉害,疼的像刀刮一样!朕要抓到凶手,将他们碎撕万段!”
  姬瑶的呼吸愈发急促,千疮百孔的心变的亢奋,剧烈的跳动着。
  是谁……
  究竟是谁伤了秦瑨……
  姬瑶脑仁儿飞转,一个个回想着秦瑨在朝中的树敌。
  不是……
  都不是……
  他们没那么大胆量,把九族当成泄愤的筹码!
  还能是谁……
  遽然间,姬瑶脑海中浮现出一个桀骜不驯的少年。
  回想一下,他那时看秦瑨的眼神,似乎带着鱼死网破的杀意……
  “吐蕃人……”姬瑶恍然大悟,一时忘了哭泣:“对,吐蕃人嫌疑最大!”
  她扭头看向江言,疾言厉色道:“太傅,传朕旨意,把那群吐蕃人先抓起来!宁肯错杀一千,也绝不放过一个!”
  “是……”
  江言垂首应下。
  眼下姬瑶沉浸在悲伤之中无法自拔,无论谁说,说些什么,她横竖都是听不去的。
  内室一片压抑,江言长叹一口气,迟疑道:“这里有太医侯着,陛下回去歇着吧。”
  “朕不回去。”姬瑶踅身看向秦瑨,将他的手贴上自己的面颊,“朕要陪着他,永远都陪着他……”
  泪水再次夺眶而出,沾满了追悔莫及。
  平时两个人黏黏糊糊,觉不出什么,唯到失去的时候,肝肠寸断,方才知道他早已深入骨髓……
  *
  大理寺的人凶神恶煞冲进驿馆的时候,吐蕃使节皆是震惊不已。
  安靼刚刚梳洗完毕,脸上的水还没擦干净,睨着破门而入的金吾卫,惶然道:“你们……你们做什么?”
  大理寺少卿岳骋池亲自出马,朝安靼象征性的一拱手,冷冷道:“我朝宣平侯昨晚遇刺,还请各位跟我们走一趟!”
  安靼觉得不可思议:“宣平侯遇刺?这……你们凭何抓我们?”
  “凭什么?凭这是盛朝!”岳骋池朝身后一挥手:“里里外外全都搜一遍!别放过任何角落!”
  “是!”
  金吾卫四下散去,冲进各个房间搜抄。
  吐蕃使节被金吾卫全都赶到安靼的房间,看管起来。
  郎仆野站在安靼身边,很是紧张,脊背不知不觉溢出一层避寒。
  昨晚他中伤秦瑨,在外躲了一夜,天亮才敢摸回驿馆。他以为自己做的天衣无缝,却没想到盛朝追查的速度如此之快,那把精钢弓弩他还没来得及处理……
  咚——
  咚——
  驿馆被金吾卫翻的乱七八糟,饶是如此,郎仆野还是可以清晰的听到自己的心跳声。
  片刻后,他最担心的事还是发生了。
  金吾卫发现一个木匣,呈给了岳骋池:“大人,你看!”
  木匣内是一把少见的精钢弓弩,空缺处明显少了一枚弩箭。
  岳骋池目光如炬,紧盯安靼:“你们这些外邦使团应该知道,武器是禁械,不许携带进入长安,你们该当何罪!”
  “这……”
  安靼毫不知情,来前他分明检查过所有人的行囊,唯独……
  他忿忿瞪向郎仆野:“赞普锺,这是怎么回事!”
  郎仆野抿着嘴唇不说话,紧紧攥住拳头。
  岳骋池见状,将物证妥善保管起来,厉声喝道:“把人全部抓回大理寺!”
  “是——”
  金吾卫领命,不顾吐蕃人的辩解,即刻将众人押入大理寺。
  晌午时分,岳骋池羁押完毕,捧着搜出的物证来到宣平侯府,求见天颜。
  这半日姬瑶滴水未进,憔悴不少,闷闷坐在外室软榻上,低声问:“怎么样了。”
  岳骋池打开手中的木匣,如实道:“陛下,吐蕃那边找一把精钢弓弩,少了一枚弩箭,和重伤宣平侯的弩箭是同一款样。”
  “什么?”
  姬瑶难以置信,定睛瞄向岳骋池手中的木匣。
  只见木匣里嵌着一把精钢弓弩,当真缺了一枚弩箭,和秦瑨身体里取出的那枚一模一样……
  “这群吐蕃人……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了,敢伤我朝重臣!”姬瑶怒不可遏,气的咬碎一口银牙:“传人来,朕要亲自去审!”
  作者有话说:
  感谢在2023…09…18 14:31:59~2023…09…19 15:35:43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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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2章 答案
  ◎看来她还没有想好,亦或是根本没有去想……◎
  七月流火; 日头甚是毒辣,炙烤着大地。
  大理寺狱却依旧寒凉,火把盈盈,潮气漫天; 笼罩着常年不散的阴森。
  岳骋池在前带路; 引着姬瑶来到审讯郎仆野的狱房; 指着被绑在绞架的人,沉声道:“陛下,弓弩就是在他房里搜到的。”
  姬瑶神色冷戾,一声不吭的看向郎仆野。
  审讯的地方在大理寺狱的最深处,昏暗的光线下,郎仆野双臂张开; 被绑在绞架上,身上衣衫被鞭笞撕裂; 可以清晰看见里面渗血的皮肉。
  他垂着头,昏死过去。
  可对比秦瑨来说; 他的结局还不够凄惨……
  姬瑶攥紧手骨; 冷声道:“弄醒他。”
  “是。”
  岳骋池应着,对身后两名狱卒使了个眼色。
  狱卒轻车熟路的拎起地上的水桶,走到郎仆野面前; 将两桶参了盐的井水全都浇在他身上。
  伤口受到盐水的刺激,泛出火辣辣的疼。
  郎仆野立时清醒过来; 被绑起的双手紧攥成拳,头无力仰起,咬牙发出痛苦的低吟。
  岳骋池厉喝道:“嫌犯郎仆野; 还不快见过我们陛下!”
  郎仆野一怔; 涣散的眼神看向前方; 正正落在姬瑶身上。
  这是他第一次见到如此漂亮的女人,杏眼朱唇,娇靥含嗔,哪怕正凶狠的盯着他,却也别有一番风情。
  可惜在这种光景下相见,两人不会有什么交集了……
  郎仆野迅速清醒过来,收起那不该有的心动,换上一副冷硬的容颜,朝姬瑶挑挑眉梢:“盛朝皇帝,我可是赞普的亲弟弟,你们无凭无据就对我用刑,可能担起赞普的雷霆之怒?”
  都这个时候了,还装腔作势……
  姬瑶冷冷一哂:“赞普?你说的是达缇吗?几年前他来访我朝,都要折条腿回去,你当他敢有什么雷霆之怒?别在这虚张声势了!”
  郎仆野听后,脸色更为阴沉,没想到这女人看起来娇娇弱弱,竟是个牙尖嘴利的。
  他哥哥为王子时曾来访长安,想要求娶公主,但后来不知发生了什么,不但腿断了,和亲的事也没谈成,回到吐蕃被父王好一顿奚落,差点丢了储位。
  确有其事,郎仆野无话可说。
  “你还说我们无凭无据?这不就是证据吗!”姬瑶指了指岳骋池手里的木匣,怒目圆睁,摆出天家不可侵犯的威仪:“说!宣平侯是不是你所伤!”
  郎仆野被她的气势慑住,沉默几息,咬牙吐出两个字:“不是。”
  “好。”姬瑶厉声诘问:“那你解释一下,缺失的一枚弩箭去哪了?为什么和宣平侯体内取出的一模一样!”
  郎仆野一滞:“我不知道。”
  狱房内安静下来,四目相对,气氛变的波云诡谲。
  眼见郎仆野死鸭子嘴硬,姬瑶怒火燎原,在心间越烧越旺。
  什么邦交,什么友国,全部被她抛之脑后。
  想要替秦瑨复仇的欲望在这一刻达到了极点,她要让这不知天高地厚的少年付出千倍百倍的代价……
  姬瑶盯着郎仆野,嫣红的唇微微上扬,火把的光线照在她的侧脸上,一半面容晦暗不明,显出几分邪魅之气。
  “敬酒不吃,吃罚酒。”她冷冷一哼:“来人,把他的嘴堵起来。”
  “是!”
  狱卒听令,即刻拿起脏臭的破布。
  郎仆野知道他们要继续用刑了,顿时怒不可遏,大呼一声:“滚——”
  可惜他现在就是案板上的鲶鱼,只能任人鱼肉。
  狱卒一手掐住他的下颚,巧劲一使,卸下他的下颚,破布往他嘴里一塞,甫又给他接上。
  一来二去,郎仆野疼的冷汗直流,瞪着眼睛,嘴里呜呜呜的咒骂。
  他狼狈的样子很丑,姬瑶轻蔑的瞥了一眼,亲自到刑具架上取来烙铁,放在燃烧正旺的碳盆里。
  片刻后,姬瑶举起烙铁,顶端烧的通红通红,刺人眼目。
  在郎仆野惊惶愤慨的注视下,姬瑶慢条斯理的走到他身边,手中烙铁丝毫没有停顿,径直按上他的左胸膛。
  烧红的烙铁贴上肌肤,瞬间发出滋滋的熟烫声。
  “嗯……”
  郎仆野闷哼一声,疼的仰起头,额前青筋爆出,全身奋力的扭动。
  奈何他就是坠入蛛网的猎物,插翅难逃。
  “你敢伤朕的人,他所受的痛苦,朕都要你一一偿还回来。”
  姬瑶眼神阴鸷,唇畔似笑非笑。
  生在皇家,这种场面并不少见,但这是她第一次亲自给别人上刑。
  明明是凄惨的画面,在心伤和忿恨的加持下,她竟在上刑过程中找到了莫名的快意……
  直到烙铁彻底黯淡,姬瑶方才收回,立时撕下郎仆野一块烧焦的皮肉。
  郎仆野汗如雨下,身体止不住的发抖。
  他本以为盛朝女皇会点到为止,却没想到这个女人他妈是个疯子!
  烧红的烙铁一直往他身上烫,乐此不疲。
  直到他垂下脑袋,奄奄一息,这才依依不舍的结束这场酷刑。
  目睹一切的岳骋池吓得大气都不敢喘。
  在天家的折磨下,郎仆野早就没了人形,全身上下遍布烙印,却不似最初那么深刻,浅尝辄止,把痛楚发挥到最大,连他的膝盖骨都没放过,血泡红肿,凄惨无比。
  这该是有多么大的仇恨啊……
  姬瑶扔掉烙铁,走回岳骋池身边,拍了拍手上的灰尘:“传信给吐蕃,就说赞普锺刺杀我朝重臣,全部使节都已下狱,让他尽快给朕一个说法,否则我朝的铁骑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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