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江秋月一江春-第1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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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孙不太肯定得摇摇头:“我有看过一些残本,里面有记载关于一些阿若族的传闻,但是都不太完整,我只知道这个族的人都崇尚眼睛,即便是死后,也要将眼睛供奉起来,以谢上天对他们赐予眼睛的恩泽。”
白锦堂笑道:“先生说的没错,那个族的人的确会做那样的事,想来,我所说的那个族群,便是公孙你口中的阿若族了。”
公孙皱皱眉:“可是阿若族已经消失很久了,所以有关他们的记载才会少之又少,我记得他们会把死者的眼睛剜出后放入圣器,每日朝拜……至于你说的口含眼珠,我倒是没有看到书中有提过。”
白锦堂冷冷一笑:“想来书中还隐瞒了很多见不得人的内幕。”
两人正说着,就瞧见不远处周家的大夫人又神情恍惚得走了出来,口中喃喃喊着:“阿煜,我的阿煜,你在哪里?”
公孙没见过周家夫人,便问白锦堂:“这是?”
“周烬的发妻,听说是患了失心病。”
公孙看了看妇人:“失心病?那她口中的阿煜?”
“应是他们失踪的儿子。”白锦堂皱着眉头,就见那妇人正朝他们走来。
……
彼时,白玉堂和展昭已经小心翼翼得走了很长的一段路,由于有地图,再加上白玉堂对于各类机关的熟悉,所以一路都有惊无险。又走了一段路后,白玉堂忽然转头问展昭:“猫儿,你有没有闻到一股难闻的味道?”
展昭道:“是有一股味道,好像还越来越浓了。”
“好像是腐烂的味道。”
“我想我知道是什么了。”展昭皱眉,示意白玉堂看另一个岔道口。
白玉堂顺着展昭所指的方向看去,就见那里直挺挺得躺着一具尸体,已经开始缓慢得腐烂。
“难怪怎么都找不到他,原来在这里。”展昭摇摇头,“只是不知,他又是怎么进入这千机盘的呢?”
这尸体,正是柏晋央他们一直遍寻不着得同伴——姬冷阎。
白玉堂带着展昭来到尸体身旁,就见姬冷阎的尸身已经开始生蛆,白色的蠕动虫子从尸体空荡荡得眼窝里钻来钻去,看得白玉堂无来由一阵恶心。
展昭捂住口鼻,微蹲下身查看了一会姬冷阎的遗体,隔了一会起身道:“手法一样,眼珠被剜走了,嘴里被塞了一个,另一个不见了。”
白玉堂点点头:“应该是被杀后,让人给扔进来的,如此说来,凶手很有可能是府中的人。”
展昭点头,总觉得哪里有些不对劲,便又蹲下身观察了一会:“玉堂,他应该遇害有一段时间了,可是,你不觉得有些奇怪么?跟之前那些尸体有些不一样呢。”
“怎么?”
“你还记得么?之前我们看的那些尸体都是跟干尸一样,身上血液都殆尽的,可是姬冷阎的尸体,并没有干瘪……”
白玉堂摇摇头:“猫儿,我们先离开这里,等回去再找公孙商量。”
展昭点头,现在留在这里的确也于事无补,于是随白玉堂走了。
……
另一边,周老爷见自家的夫人跑了出来,就追上来,一边责怪管家怎么放夫人出来,一边观察公孙和白锦堂的脸色,见两人对自己有所防备,他突然就扶着自家夫人来到公孙面前:“久闻公孙先生乃华佗再世,拙荆自犬子失踪后,就患了失心之症,遍寻名医都未曾看好,不知公孙先生可否屈尊帮拙荆看上一看?”
公孙一愣,想也没想就应了声好。
白锦堂脸色不善得看着周烬,虽然感觉有些不对劲,却没有出声阻止。
公孙往前走了一步,对那妇人说道:“夫人可否先让学生把脉看看?”
那妇人还在恍恍惚惚得唤着自己孩子的乳名,周烬便拉过她的手递到公孙面前,只是公孙刚要搭脉,那妇人忽然狂性大发,一把打开公孙,又狠命一推……
公孙到底是一介书生,根本来不及做出反应,好在身旁的白锦堂一把托扶住才没有被那妇人推倒,只是两人不曾想到,那妇人在推了公孙后,自己也没站稳,竟一下摔在了千机盘之上……
瞬间,千机盘上的石片方向全做了改变!
公孙惊道:“糟糕!千机盘的路径都改了!”
第23章 迷宫隐室
毕竟医者仁心,所以在周烬恳求公孙帮忙医病后,公孙想也没想就应了声好,白锦堂明知有诈,但却不便阻止,只好把戒备都放在那周家老头身上,两人都未曾想到,那看似安妥的妇人会突然发狂,以致两人都没来得及阻止千机盘的路径被那妇人破坏!
正当公孙懊恼之际,千机盘原本开启的大门忽然重重一下关合,嵌入其中的天玄地黄石瞬间弹出,公孙脸色一白:“石门关起,这下真的麻烦了。”
……
千机盘内的白玉堂自然是听到了那一声重重的关门声,而身边的岔道也不停得改变方向,他明白外边一定是发生了什么事以至于千机盘内的走向全然大变。正想着要好好看紧那猫,谁知先前那姬冷阎的尸体由于岔道的改变,徒然又被推挤冒了出来,眼见两边的夹道即将改变方向,那尸身面临被一夹为二的悲惨境地,展昭急忙往前迈了一步飞身过去想将尸身往内挪些,谁知展昭这一步就踩中了白玉堂避忌多时的机关,哗啦啦一片的石头全部踏了下来,原本平坦的路一下毁了,露出一根根雪亮的尖刺,白玉堂的心猛然漏跳一拍:“猫!”
展昭也被突来的机关吓了一跳,不过南侠毕竟是南侠,眼见脚下的路变成了尖锐的铁刺,展昭用巨阙一顶墙壁,之后人横过来快速从墙壁上掠过,一眨眼的工夫便降在白玉堂身侧,再回头看那姬冷阎的尸身,已经断成了两半,一半还落入了铁刺之中被扎成了刺猬!
展昭看了一眼便缩了缩脑袋,心想差一点自己也成刺猬了!
“玉堂,怎么……”展昭回头正欲和白玉堂交谈,却被白玉堂一把拽入怀里,突如其来的温暖一下子浸润全身,展昭眨眨眼,就只听见白玉堂胸膛里传来强而有力的心跳声,竟是比平时快了好几倍!
这耗子?也会害怕么?
“猫,别再吓我。”
白玉堂是真的被展昭刚刚那一下给吓到了,即便是在此时,心跳还是平稳不下来,万一这猫就这样落入陷阱……
展昭楞了一会后才笑着拍拍白玉堂的肩:“玉堂,我没事呢。”
白玉堂这才感觉到自己这样抱着展昭委实有些不妥,可刚刚那生死一线过后,他只想把这只猫藏好匿好,怎舍得让展昭再遇半分危险,但眼下的情况又不可能……白玉堂定定神,放开展昭后又牢牢握住展昭的手:“猫儿,别再擅自行动!”
展昭点点头,就见白玉堂掏出几粒飞蝗石又弹向那些长明灯,远处的几盏灯被弹后一下子就熄灭,连烟都没有冒出,原来白玉堂竟是将内里的灯芯从上部切断,使得灯芯整根没入灯油,无从燃烧。
见展昭一脸若有所思,白玉堂便解释道:“千机盘被搅,所以门合了起来,如若不熄灭这里的一部分灯,那空气会缺失得更快,我们的时间有限,必须尽快找到出口。”
展昭点点头,刚打算要走,就听白玉堂阻止道:“现在每一步不比先前,猫儿,还记得公孙让我们看的书么?”
展昭嘴角抽了下:“你不是想说《周易》吧?”
白玉堂笑:“记得就好,从现在起,若我们走的方位是顺位,那就按先天八卦的方位找到数位再行走,若是逆位,则需按后天八卦的方位找到数位再行走。”
展昭想了想,说道:“我记得先天八卦的方位是乾南,坤北,离东,坎西,兑东南,震东北,巽西南,艮西北;而后天八卦的方位则是震东,兑西,离南,坎北,乾西北,坤西南,艮东北,巽东南,不过,如何按照这些方位再进行数位行走?”
白玉堂点头道:“那神机老头喜欢按八卦的方位安置机关,所以我们行走的时候需要按这些方位数位来,否则便容易触碰机关,好比这条道我们走的是顺位,行的东南方向,就按兑二的数位,空开两格的地砖。”
展昭有些晕:“你是说,我还得先搞清自己行的方位?然后按八卦方位来推算,再代入数位?玉堂,方位我都是勉强记下来的,至于数位,我只记得先天八卦的数位是乾一,兑二,离三,震四……先天剩下的数位还有后天的数位我一点都不记得了……”
白玉堂道:“没事,有我在。”
……
这一头白玉堂和展昭在千机盘内摸索前行,另一头千机盘外的公孙可是皱起了眉头,倒是白锦堂,脸上的表情让人捉摸不透。
一旁的周烬正想上前安慰几句,却被白锦堂一个冷冷的眼神吓住,周烬只好悻悻拉着自己的妻子退到一边,明明隔得老远,还止不住身上的冷汗直冒。
“路径我有记下,只是如果现在再将石片拨回原来的路,无端改变内里的路径,可能会触碰到很多机关,到时候他俩在里面更加凶险。”公孙蹲下身,有些无奈得看着改变方向的石片。
“不用。”
公孙抬头,就见白锦堂正对着自己淡淡得笑。
“他们一定能出来。”
公孙挑了下眉。
白锦堂微微弯腰,轻声说了句:“还记得你在湖中看到的东西么?”
公孙一滞,脑中思虑一转,有些讶异道:“你是说……”
白锦堂勾起一边嘴角,笑意惑人:“公孙,路,永远不会只有一条。”
公孙的心莫名很快得跳了下,这哥俩,弟弟已经长出非人的容貌,非人的性情,非人的脑袋,这做哥哥的,也还真是不遑多让,而且气质没有白玉堂那般不近人情,七分霸气三分随性,平时的时候爱装傻充愣,正经的时候却是十足十的勾引人。
白锦堂见公孙不说话,本性上来,把脸凑到公孙面前,骤然放大的脸把公孙吓了一跳,忙往后一退,结果就被白锦堂拉着往身前一带,差点脸碰到脸。
公孙怒道:“你做什么?”
白锦堂坏坏一笑:“你不是想看么?贴近了看岂不是看得更真切?”
于是公孙面无表情得脸贴脸看了白锦堂很久,看得白锦堂都觉得心里痒痒应该接下去做点什么的时候,公孙突然伸手,然后五指分开贴在白锦堂脸上,接着,用力一下推开。
白锦堂差点被个书生推倒,回过神来后公孙已经起身离开,还边走边念:“看看看,看你个大头鬼!不知道长得丑容易吓坏人么!”
白锦堂心情大悦,这书生真是有趣得紧!
……
约莫过了大半日,纵然展昭再好的性子也被那些变态的机关磨得坏了性子,终于忍不住问白玉堂:“玉堂,还有多久?”
白玉堂没回展昭,反倒是问了一个不相干的问题:“猫儿,知道我们现下何处么?”
展昭早就已经晕乎了,哪里还辨得清自己具体的方位,只好摇头道:“只知晓我们在洛羲府地宫,具体便说不上来了。”
白玉堂笑道:“猫儿,我们一路走来,虽然绕了很多圈子,不过现下的地域,便是那洛羲府阴阳湖的下方。”
展昭有些无语:“你连这都记得?”
白玉堂点点头,又问道:“还记得公孙先生落水后说的话么?”
展昭皱皱眉:“先生说这湖底有东西……似是光亮?”
白玉堂握着展昭的手紧了紧,一边不忘思考下一步怎么走,一边解释给展昭道:“猫儿,这湖底的光亮不会平白无故出现,定是有什么物件会发光或者带起光源,按我的推测,那光绝不是烛光之类……”
“那是……”
白玉堂笑得越发精致:“听闻上古神器,总会有一些带有独特光芒,就好比你的巨阙,对敌时会晕染上主人的心境,幻化出与之相衬的光芒剑气,那妖刀,亦是如此……”
展昭握着巨阙的手微微一动。
原来,这耗子一开始就有这打算么?
白玉堂心里默默推算着步数,一边对展昭说:“若我的推算无误,那妖刀,想必是离我们不远了。”
说完后,白玉堂用手轻按了下自己的额头,微微皱了下眉。展昭见白玉堂如此动作,想起这段时间白玉堂时刻费脑,定是又招惹了那头疼,于是紧张道:“玉堂,头又难受了么?”
白玉堂又按了两下额头,摇头道:“不碍事,等我们出去休息会就好了。”
展昭只觉得噎了一口气:“玉堂……”
白玉堂回头,对着展昭笑:“恩?怎么?”
展昭楞了下,他也不知道怎么就突然唤了白玉堂的名字,唤了以后又一下不知道该说什么,只觉得心里有些堵。
白玉堂倒是像知道展昭在想什么,只是看着展昭的眼睛道:“猫儿,我真的没事,别担心。”
……
约莫又过了一个时辰,终于被白玉堂找到了迷宫中的隐门。展昭就听白玉堂松了一口气,心中了然,这耗子终是成功了。
等白玉堂又费了一番工夫打开那道隐门,一道道光华瞬间从里面溢出,习惯了黑暗的两人不由眯起了眼,原来这隐室中竟藏有千万粒的珍奇异石,闪闪耀耀!
只是,没有光源的依附,这些宝石又岂会自行发光?
等习惯了光亮,展昭终于明白令这些宝石大放异彩的物什是什么了。
第24章 逃离迷宫
万千璀璨的宝石中,一柄银色的古刃立于其上,静静绽放着雪亮的光芒。
满满一间隐室的宝石,却抵不过那柄古刃一丝一毫的光谲。
妖刀——泣雪。
这刀不似普通刀看起来那般厚重,刀势沉凝,未近刀身,已感刀寒,刀如新月,纤长细弯。刀背上的纹路似雪如冰,看不出具体的图案,似乎会随时变化一般。
白玉堂走上前,轻按了下刀柄,接着,用食指往刀刃摸去,那刀忽然发出一声幽鸣,白玉堂笑得肆意,反握刀柄一下就将刀抽了出来,然后不等展昭反应,就一刀袭了过去,展昭神色一凛,巨阙瞬间出鞘。
“铿”的一声,刀剑相撞,两把上古神器磨砺出相交辉映的光芒,那妖刀沉寂了多年,遇上了神兵巨阙竟兴奋得隐隐颤动,而巨阙也似感应到了强敌在侧,光芒大盛!隐室内一时华光万丈,展昭承了一下刀势,暗暗感叹,那刀居然很重,明明看上去如此轻巧的结构……
白玉堂一握上那妖刀,整个气势就变得不一样了,展昭看着握刀的白玉堂,觉得那刀简直就像是专为白玉堂量身打造,他一握上那刀,就似和刀融为一体,刀如人,人似刀,一样的清冷,一样的诡谲,一样的华贵以及令人越加沉沦的妖魅。
白玉堂收了势,拿着刀在手上把玩。展昭亦收剑回鞘,走到白玉堂身侧:“真的是泣血垠刃?”
白玉堂点头,笑:“轻重适当,挺趁手。”
展昭见白玉堂终于找到了趁手的兵器,自是为他高兴。
白玉堂收了刀,那刀认了新主,一下子也收敛了光芒,静静栖息起来:“现在我们要考虑的,就是如何出这千机盘了。”
展昭看了看隐室的屋顶,想了会说道:“公孙先生看到的湖底光芒,想必就是这里映射出的了吧?”
白玉堂道:“正是,我们的上方便是那阴阳湖,这屋顶能够映射出泣雪的光芒,说明他的厚度一般……”说到这,白玉堂忽然望向展昭,“猫儿,不如我们在这再战一场?”
展昭顿了下,看看白玉堂,再看看那屋顶,最后有些有气无力得说:“玉堂,你该不是打算把这屋顶给打穿吧?”
“合你我二人之力,将巨阙泣雪发挥到极致,破坏这屋顶的承载应该不成问题,一旦打通,我们就可以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