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江秋月一江春-第6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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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衣人见女子聒噪,正要举剑,公孙拉住他摇摇头道:“莫要伤人。”
白衣人收起剑,拱手朝公孙行礼道:“先生想要如何,我等旦凭吩咐。”
公孙道:“让他们将老太太留下,我查勘过之后,自然会给他们说法。”
“好。”
白衣人转身,对着钟家人说道:“想活命的,留下棺材,不然就送你们一起进棺材陪老太太。”
一旁的王朝马汉面面相觑,不愧是白家大哥的人,这威胁口气都不带商量余地的。
那钟世平的夫人还想说话,被钟家几个兄弟齐齐按住:“嫂嫂,夜阑帮得罪不起,他们可真敢杀人,官府也拿他们没法子的,你可别害了我们。”
钟世平见众人将女子拉开,趁机说道:“公孙策,你今日有夜阑帮撑腰,我们拿你没辙,我母亲的棺材便留在这里,你若敢动什么手脚,我们钟家就算拼上在场四十三口人的命,也不会让你好过!明日我们会再来,你要是不给个交代,别怪我们到时候到处宣扬你们开封府的‘好名声’!”
那些开封府围观的群众纷纷讨论起来:“说什么交代?不就是来骗钱哈?”
“就是嘛,说得自己有多孝顺,搞半天还不就是想讹钱。”
“啧啧,居然讹钱讹到开封府来了,能耐啊。”
“那老太太我见过,公孙先生把她医好了,走的时候还千恩万谢的呢!”
……
周遭人的话钟世平听在耳里,面子上有些挂不住,转身抓了抓自己的后颈,一脸不耐烦得招呼自家人离开。
公孙看着钟世平的背影楞了一下,一旁王朝问道:“先生,那我们把棺材先抬进去了?”
公孙反应过来,点了下头,王朝便指挥下属去干活了。王朝走后,公孙又望着钟世平离开的方向皱了皱眉,一旁的白衣人见公孙有些不对劲,问道:“先生,怎么了?”
公孙摇摇头,说道:“想来是我看错了,对了,还未感谢几位相助,不知几位尊姓大名?”
白衣人拱手道:“再下是夜阑帮堰柒,这两位是堰琉,堰伍,奉命前来保护公孙先生。”
“奉命?”公孙想了想,“之前来找展昭跟白玉堂的是堰邶也是你们的人?都是奉了白锦堂之命吗?”
“正是。”堰柒并无细说,事实上他们是夜阑帮精英堰岚涧的骨干,堰岚涧共有八位堰使,直属于白锦堂,堰邶,堰柒,堰琉,堰伍,堰嗣,堰桑,堰双,堰亦,各个都是武艺高强的绝世高手,从来都是不轻易出手,这一次白锦堂为了保护公孙,居然一下子出动了三位堰使,整个堰岚涧都觉得万分惊讶。
“为何白锦堂要特意保护我?”
“当家的说,近来是多事之秋,展大人和小少爷又都不在开封府,怕有人对公孙先生不利,让我等在暗中保护,若有必要,便可现身。”
“既然如此,我也不跟几位客气,你们也看见了,钟世平这事非常蹊跷,展昭他们又都不在,老实说开封府确实有些缺人手,几位可否帮忙调查一番?”
堰柒点头道:“这个简单,只是刚刚看先生盯着那钟世平的背影发呆,是否有什么疑问?”
公孙心里感叹道,白锦堂打哪找的这么通透的人呀,简直各个都是宝啊!相处多年的王朝马汉没瞧出他的疑惑,这人只跟他待了这么一会就悟了,跟这种人在一起,简直事半功倍嘛!
“实不相瞒,这事说来也怪,早些日子我看过老婆婆这病,按理来说并非疫症,只是我刚刚见那钟世平挠了挠后颈,虽然还不明显,但是他后颈似乎有起红疹,离得太远,学生我也不敢肯定,想让几位帮忙确认一下。”公孙顿了一下,神情严肃道,“如若那钟世平真的起了红疹,请再帮忙看一下,钟家其他人是否也患有此症?”
第97章 一夜暴富
今日下朝较晚; 包拯一出宫就听闻公孙出事,急忙打道回府,一旁的庞太师和宣抚使狄青见包拯脸色不対,皆是疑惑; 狄青乃庞太师旧部; 骁勇善战; 大将之材,素来以庞太师马首是瞻; 庞包两人不合也早已是不宣之秘,狄青见此情况,便问道:“太师; 这包拯如此火烧火燎得回府,怕是有什么难事发生啊,需要派人去打探一二吗?”
庞太师沉默片刻,说道:“找人去盯一下; 看到底何事。”
“是。”
等包拯回到开封府,已到了晚膳时间,饭都顾不得吃就去找公孙; 恰巧公孙跟汝仵作一同出了敛尸房,见包大人回来了; 汝仵作马上鞠了一躬,说道:“老妇人的尸身已经检查完毕,属下这就去整理诊卷。”
包拯点了点头; 见仵作离开,便接着问道:“先生; 本府一下朝便听马汉汇报了此事……如何,那老妇人因何而亡?”
公孙吸了一口气; 又缓缓吐出后说道:“大人,学生先要跟您请一下罪。”
包拯一滞:“先生,如何说起?”
“大宋律例,验尸需得差无亲嫌干碍之人,学生乃此案嫌犯,却代行验尸之职,谓为不妥。”
包拯道:“刚见汝仵作同先生一道出来,想必先生虽一同验尸,然行的只是主持之职,执刀检验的还是汝仵作吧?”
公孙点点头:“大人高明。”
“既然如此,这‘差无亲嫌干碍之人’最终目的不过避嫌,先生连尸身都没有碰过,不算为例……啊,不过,下不为例。”
公孙哭笑不得,只得作了个揖。
而后他想了想,还是说道:“话是这么说,不过些许的接触还是有的,难得帮小汝打个下手。”
包拯砸了咂嘴,选择性屏蔽了这段话,又接着问道:“那现下先生可交代验尸结果了吗?”
公孙点头道:“老太太的死因毫无疑问是由于病情加重,导致全身溃烂疼痒难忍而亡,不过,汝仵作解剖了老太太的胃,发现老太太胃里还有药的残渣……”
包拯皱眉道:“本府记得先生这药是每日煎服,按理只有药汤入体,这药汤不过是汁水,入体则不剩踪迹,如何会有残渣?”
公孙摆摆手道:“学生开的药确实只需要煎服,但想来老人家或是老人的家人觉得光喝药汤不顶用,所以连煎的药渣也让老人家一并吞下肚去。”
包拯若有所思得点点头:“这老妇人之前来开封府治病的时候,就谨行俭用,许是认为药渣倒了太浪费,勉强服下也不一定,不过这药渣入肚会有什么问题吗?”
“药渣入肚倒是也没什么影响,不过若不是这药渣入肚,怕是学生很难撇清关系。”
“哦?”
“学生给老太太开的一味至关重要的药便是胡兰草,这胡兰草为水生草药,煮后会有一股子鱼腥味,所以又名‘腥兰草’,但是,老太太胃里的药渣,却完完全全没有鱼腥味……”
包拯皱了皱眉,问道:“没有鱼腥味?是否会因为服药时间过久,味道变淡?”
“不会,这胡兰草药性强烈,药渣又难以消化,这味道经久不衰,即便五谷轮回,腥味依旧。”
包拯眼睛瞪大:“这,难道说……老太太的药,被调包了?”
“恩,有人偷龙转凤,设计害死了老人家。”
“岂有此理,何人如此胆大妄为!”
“这事,怕是需要大人审问一下钟家众人,看他们対老太太的药是否知情了。不过今日天色已晚,且看他们早上气势汹汹的样子,怕是不用大人招呼,明儿个一早他们就会不请自来了。”
包拯点点头,想了一下,又问道:“先生,有无可能是那钟家人自己故意谋害老人家,然后想赖与你身上呢?”
公孙叹了一口气,说道:“大人,此事学生不方便下结论,毕竟也算是涉案人员。但学生直觉不是钟家人所为,这换药的凶手另有其人,而且这个人精通医理,甚至很有可能,就是这病的源头。”
“哦?何以见得?”
“学生仔细检查过老人家胃里残留的药渣,发现除了胡兰草之外,剩下的几味药正是学生所开药方一味不差,也就是说,目前有两种可能性:一则是这个人只单单取走了老太太药包里的胡兰草这一味药,所以其余草药分毫不变;二则是他如法炮制了一模一样的药包,只唯独少了胡兰草,然后偷梁换柱,把老人家的药包给换了。”
“不管是哪种可能性,这个凶手一定対这个病了如指掌。因为甚至连学生都无法断定,只少了这一味胡兰草,就可以令対方病情加重直至死亡……而这个凶手的做法,应该是非常笃定老太太会因病而亡。那只能说明,这个凶手或者凶手身边的人有人曾得过这个病,且他们深谙治病之方。”
包拯有些费解:“如此说来,此人如此大费周章,用意何在呢?”
公孙策看了一眼包拯,又看了一眼包拯,忍住翻白眼的冲动丢下一句:“这我哪知道!”而后摸了摸自己瘪瘪的肚子,决定不再搭理老包,自个儿解决温饱问题去先。
包拯捋了下胡子,心道:这要是展护卫在就好了,就能发散思维,举一反三了。公孙先生还是太焦躁,太焦躁,这样不好,不好。
公孙解决了晚膳,回房休息的时候心里也在琢磨,这要是展昭在就好了,那分析起来一套一套的,可比他跟老包两个人在那无着无落的强多了。不过说起来,白锦堂那几位偃使怎么还没回来呢?
真是说曹操曹操就到,公孙策正想着呢,就听见屋外有人敲门:“公孙先生,你让在下调查的事,已经有眉目了。”
哦吼。
公孙忙把脱了一半的外套又披了回去,接着打开门,只见偃柒一个人身板倍儿挺得站在门外,那身材,那气质……真不愧是白锦堂家高手中的高手。
公孙招招手:“进屋说,进屋说,门外风大。”
偃柒忙行礼拒绝道:“先生客气了,不过我们当家的明文禁令,决不允许我们私进先生的房间,所以在下还是在门外回禀即可。”
公孙嘴角抽了一下:“白锦堂,他这是啥毛病?”
偃柒意味深长得笑了笑,没接话。
公孙摆了摆手:“算了算了,我也不为难你,那就辛苦你站风头里了。”
偃柒依然彬彬有礼:“先生客气了,说起来,除了小少爷的事,属下还是第一次见我们当家的対一个人这么上心。临行前,光是対我们交待先生的喜好禁忌,就花了一个时辰。”
公孙想象了一下白锦堂站在堂前碎碎念的画面,突然觉得非常好笑:“没想到你们当家的还是个话痨。”
偃柒笑了笑,点点头,也不帮白锦堂多做解释。
公孙不知为何忽觉气氛尴尬,只得干咳了两声做掩饰,然后道:“不提那货了,说正事说正事,那钟家人如何?可有患病之人?”
偃柒收起笑意,肃然道:“属下与偃琉,偃伍盯了钟家人一整日,钟家四十三人之中,有三十七人的手臂处微红,且他们时常无意识抓挠,挠后手臂处更红,但无起疹;这三十七人中,有十五人背部发红且抓痕明显,其中比较严重的有五人,已经蔓延至后颈处,而那钟世平最为严重,他后颈处除了红痕,已经开始起了非常细小的水泡,与先生所说的红疹非常相似。”
公孙闻言眉头紧锁:“没理由啊,老太太的病先前并无传染之兆,但按你们所见,这病不但会传染而且扩散速度非常快。”
“听闻老太太曾暂住开封府医病?”
“没错,当时我也怀疑过她得的是疫病,但我检查过钟世平的身体,他与老太太朝夕相处,却并无患病迹象,且老太太在开封府那么久,开封府也没有人得过此病,所以排除了疫病的可能性。只是若按你所言,有必要将他们与普通百姓隔离以防不测。対了,他们住哪了?”
偃柒说道:“这也是个令人费解的地方,他们包下了整间八宝楼。”
“八宝楼?”公孙瞪了瞪眼睛,“你是说京城最贵的那家酒店?一顿饭顶我一年俸禄的那家——八宝楼?”
偃柒点点头,默默记下了公孙的俸禄情况打算回去禀告自己当家的。
“那钟世平穷得叮当响,连治病的钱都没有,哪来的胆子住八宝楼,还包楼?我看他是脑子坏了吧?”
偃柒道:“据说银子已经付了,而且还多付了不少,那八宝楼老板说这家人出手非常阔绰,但本身又不像富家子弟,倒像是一夜暴富之后只会胡乱挥霍的下里巴人。”
公孙一阵冷笑,笑过之后他又说道:“这样也好,既然他们包了楼,与他们有所接触的人自然就少了,不管这病会不会传染,只要先控制住钟家人,就不会扩散开来。”
“先生所言极是,那是否需要我们知会一下八宝楼的老板,让八宝楼的人也尽量与他们少接触?”
还是偃柒想得周到啊,公孙点头:“如此甚好,我明日再与大人商量看看,这病如若不是疫病,还有可能是他们共同接触的某件物什,或者共同吃过的某样食物引起,唉,真是个麻烦事,展昭又不在。”
偃柒道:“先生莫要烦心,天色不早,先生还是先休息吧,剩下的事明日再说。”
公孙叹了口气:“也只能如此了,今日真是劳烦几位了。対了,之前让白锦堂帮我找胡兰草的事,有进展了吗?”
“先生放心,这事我们当家的特别上心,派出去的人都没找到后,他已经亲自去了,相信过不了多久就会带回胡兰草了。”
“恩恩,那就好,不然这钟家那么多人没有药可就麻烦了。”
又寒暄了几句之后,偃柒终于离开了,公孙洗漱完毕后也准备就寝了,一开始躺在床上毫无困意,满脑子都是今日所发生的一切,一会儿是钟世平的脸,一会儿是老太太满身溃烂的身体,一会儿又是钟家人挥霍无度的糜烂模样……
线索很多,但是非常凌乱,乱得他有些无从下手,就像一个千头万绪的线球,好不容易找到一处线头,可是刚一往外扯,就碰到了死结,怎么都扯不动,继续找找,又发现了另一个线头,但是一扯,依然无法解开,线头越多,这个线球就越紧越难解开,真恨不得有一只猫来撸直这该死的线球!
月洗高梧,静谧的夜中传来一声鸦叫,窗外黑羽飘落,公孙终于在混乱的思绪中沉沉闭上了双眼。
等待他的,将是一个血色的清晨。
作者有话要说:
有时候我想想,我要是好好努力写完,是不是也有机会可以出个正版书,弄个广播剧,再出个影视剧版权啥的……想想还真有点小激动哈哈哈
第98章 初登墨茳
墨茳县。
好在铁甲战船出事的地方离他们的目的地也不远了; 几人挥别了船队后就改走了陆路。叶泓身子太虚不便骑马,白玉堂便买了一辆马车,然后硬是把手肘受伤的展昭也给塞了进去,还买了一堆好吃的放车里; 就怕把病猫给饿着。
展昭瞧了瞧吊着绷带的手; 尴尬得对同车而坐的叶泓笑笑:“叶兄见笑了; 玉堂经常小题大做,我真的还可以骑马的。”
叶泓笑道:“白爷是个仔细人。展爷的伤虽不重; 但是依然需要好好养几日,骑马确实不妥。”
他这话一说,展昭只好点点头; 一旁车窗外正骑着马的堰邶笑道:“叶公子,你可是头一个说我家小少爷是个仔细人的,他在江湖……不是,他在其他人眼里; 那一直是目中无人,冷若冰霜,桀骜不驯这么个形象的。”
叶泓道:“这种事; 因人而异的。”
展昭认同得点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