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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7章

半江秋月一江春-第8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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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你倒说说,你放了他的原因?”
  白锦堂叹了一口气:“方才我在城门口堵他前,收到了前线的战报,西夏诱引任福将军的军队去了好水川,这地界多沟壑易埋伏,任福将军中了西夏的诡计,九千精兵包括任将军自己,全军覆没于好水川。如果我们此时抓了或者杀了西夏国主,那么只会激起西夏的强烈反抗,到时候不但边疆不保,数十万人的命也都得交代进去。但是,你还记得先前殿前比试,我们赢了西夏之后,李元昊答应收回那三点要求,还要剃头向大宋谢罪这事吗?”
  白锦堂揽住白玉堂的肩膀,苦口婆心道:“所以现在只有放苏黎染回去,战争才能停止。”
  白玉堂想了想,皱眉道:“但这都是那个假元昊答应的,并非苏黎染。”
  白锦堂闻言踢了羽凰一脚,那羽凰领悟般捡起地上的头发非常狗腿得递过来。
  白锦堂指了指羽凰手中的头发:“你瞧,这头发可已经剃了,其他的,他说自己都会一一履行。”
  “他真的会在占上风的时候停止战争?”
  “人越是强大,就越不需要说谎。”白锦堂道,“西夏也不是只有我们一个敌国,三川口之战和好水川大胜已经让他们渐渐膨胀,接下去,怕是会对大辽出手。”
  “那哥你又如何肯定他明日会来开封府解毒?”
  “这个更简单,因为他对小猫有……”话说到一半白锦堂一下子卡住了,看了眼白玉堂,他咳嗽了一下,接口道,“有爱才之心。”
  白玉堂狐疑得看了看他。
  “总之,我们还先回去接小猫吧!”


第141章 仅仅开始
  傍晚; 这场预示着命运的大雨缓缓停了下来,仿佛在告诉人们京城的这场劫难已经告一段落。皇宫内的水房开始不停运作,反踩水车将蓄满的水再排回护城河;宫里灯火通明,赵祯正和群臣商议好水川一役的战局;开封府内; 公孙策也忙得不可开交; 正用胡兰草为全京城的百姓们治疗火蛇癍疮……
  展昭帮不上忙; 干脆上了开封府最高处的屋顶,坐在那看着京城万家灯火点点星亮; 他刚坐了一会,正觉得有些冷,忽然就有人将一件蓝底白边的大袄斗篷围在他身上; 接着来人坐他身旁道:“方才淋了雨,还在这吹风,着凉了怎么办?”
  展昭摸了摸斗篷,这不正是秀秀嫂子亲手做的那件?他还没舍得拿出来穿; 就被这耗子给坑出来了!不过,真的是好暖和啊,他往白玉堂身边靠了靠:“五凤他们不愿意留在京城领赏; 大哥已经又安排铁甲战船送他们回去了。等把这边的事情解决了,我准备带公孙先生再去趟坟村; 也不知李大人和叶师爷现下如何了……”
  白玉堂点了点头,又把斗篷上的帽子拉起戴在展昭头上,还轻轻揉了揉他的脑袋。展昭顶了一圈白绒绒的毛毛; 看着白玉堂继续道:“幸存的五合教教众也都已经被收押起来了,等先生忙完这一阵; 会帮他们想办法治疗,虽说可能没法再像从前一样做个正常人; 但是……”
  “猫儿。”
  不等展昭说完,白玉堂忍不住打断了他。听到白玉堂喊自己,展昭眨眨眼睛:“嗯?”
  “这些事情都会有人善后,你啊,什么时候才能关心一下你自己?”白玉堂叹了一口气,忽然伸出右手握住展昭的左手,十指交缠紧紧将他扣住。
  展昭看了看白玉堂握住自己的手,只感觉这耗子手冰凉凉的,握着还挺舒服:“我这不是好好的,没什么事吗?”
  “……”白玉堂不说话。
  “你是在担心明天苏黎染不会出现?怕我的毒解不了?”展昭望了望不远处庸庸碌碌赶来看病的人群,无来由得感觉自己有些困了,他把脑袋靠在白玉堂肩上,轻不可闻得打了个哈欠,困乏得闭上眼说道,“放心吧,我命硬得狠,而且,我还要陪你回陷空岛,好久没见四位哥哥还有秀秀嫂了……”
  疏影淡月,陇首微云。
  隔了一会,意识到这猫儿竟靠着自己睡着了,白玉堂将右手抽出,又换了左手握住展昭的手,再用右手揽过展昭入怀,他轻声道:“我担心的又岂止是明日。”
  只要你还在执剑为青天,我又岂能放得下心来……不过,怎么样都无所谓了,你既要守护你的苍生,那我守护你便是。
  这猫儿在他怀里睡得很是安分,他握着他的手不想放开,只觉得怀里的人身上越来越暖,但过了一会后,他意识到展昭的体温有些过高了,急忙探了探他的额头,果不其然非常烫,两颊都开始泛出不自然的红晕。
  正打算抱着这病猫下楼,猛然发现他的手上出现了一条红色的像经络一样的线,白玉堂怔了一下,卷起展昭的衣袖,这才发现这猫的手臂上竟然长出了血红色妖纹!
  这,怎么会提前毒发了?!
  他抱着展昭回了房间,又不由分说拽了公孙策过来,那些病患见是白玉堂,都不敢吱声,一旁的白锦堂见他脸色不对,也追了进来,公孙查看了一番后说道:“淋雨发热导致体质变差,所以赤僵的症状提前发作了。”
  “那现在怎么办?”
  “倒也不必太担心,解药的压制性还在,就是他现在可能失去意识醒不过来了,只要退了热应该就没事了,不过明日还是一定要再服解药,不然会抑制不住他体内的毒性。”接着公孙对白玉堂道,“你去打盆温水来,帮他擦拭身体,这样可以散热。”
  白玉堂点了点头,公孙策把白锦堂往外推:“走走走,房间里就留你弟弟一个人就行,人多了反而容易气闷。”
  白锦堂被公孙策推着走,边走还边一本正经得问了句:“公孙,你说圆个房能帮展小猫退烧不?”
  公孙顿住,接着深吸了一口气,上去拽住白锦堂的耳朵怒道:“你这个不着调的大哥脑子里一天天的到底在想些什么鬼东西?!”然后他拽着白锦堂骂骂咧咧得就出去了。
  白玉堂倒没想太多,按公孙指示去打了温水,开始帮展昭脱去衣服擦拭身体,擦的时候发现不仅仅是手臂,展昭上半身几乎都出现了红色妖纹,一直断断续续延到了脖子那……但这妖纹看上去并不可怕,反而相当艳丽,再加上这猫儿身上超乎寻常的热度,让白玉堂都有些心猿意马起来,不过当他擦拭到当初自己被迦叶控制而伤了展昭留下的疤时,脑子里的那些歪念一下就都烟消云散了。
  他晃了晃脑袋,望着昏迷不醒的展昭,心道这猫儿总能有办法让他冷静下来。
  白玉堂坐在展昭床边握着他的手看护了他一整晚,直到后半夜,展昭身上的热度退下了,他才昏昏沉沉得睡了过去。到了第二天清晨,他被窗外的鸟鸣声唤醒,第一件事就是去看床上的展昭,见展昭依旧睡得很熟,完全没有要醒过来的样子,他试着摸了摸他的额头,好在是正常的体温。
  白玉堂放心了一些,打开展昭的衣领瞧了瞧他的身体,发现那些妖纹果然都浅了下去,只留下了些淡淡的浅粉色痕迹,不仔细看的话都看不出来。
  帮猫儿理好衣襟后,他又起身准备去打些水来备着,只是他刚一打开门,就见苏黎染竟然站在门外。
  苏黎染似乎料到白玉堂在屋里,看着他笑道:“白少侠,看来昨晚没有休息好呢?”
  白玉堂皱了皱眉:“你怎么进来的?”
  “开封府的人未曾拦我,我就直接走进来了。”苏黎染道,“展大人还未睡醒吗?”
  “……”
  苏黎染朝门里望了一下:“莫非展大人身体不适?”
  话落,他就打算往里走,白玉堂一下拦在门口,苏黎染愣了下,后退了一步笑道:“白少侠忘了我是来为展大人解毒了吗?这样防备着我,要如何为展大人解毒呢?”
  白玉堂盯着他看了一会,终是挪开身子让他进了屋,苏黎染还是第一次进展昭的房间,左右看了一下后便径直朝展昭的床榻那走去,见展昭丝毫没有要转醒过来的样子,他便伸手想要触碰他,只是手还未碰到就被白玉堂一下抓住:“别碰他。”
  “不碰他,又如何为他解毒?”他回头正视着白玉堂,“还是请白少侠先出去吧,好让在下安安心心帮展大人解毒,你这样一直仇视我,我很难静下心来……”
  他指了指展昭露在外边的手臂:“你瞧,这些红色经络已经愈加明显了,马上就要长满妖纹了。”
  两人互不相容,身边的火药味正浓,忽然有人闯了进来一把拉过白玉堂道:“诶!玉堂,来来来,跟哥出去,让苏老板赶紧帮小猫解毒先!”
  白玉堂被白锦堂拉着走,看了眼昏迷不醒的展昭,确实身上的妖纹又开始隐隐灼灼鲜艳了起来,他咬了咬牙退出门外,白锦堂还把门给带上了,只见苏黎染站在屋里气定神闲得看着他。
  白锦堂见白玉堂脸色极差,拍了拍他肩膀安慰道:“这家伙不会武功,我们就守在门外,小猫在里头出不了事。”
  “哥,我感觉这个苏黎染好像对猫儿……”
  “没有!绝对没有!你别多想!”白锦堂极力否认起来,说完后他轻声问了句,“你昨晚就没趁机圆个房什么的吗?”
  白玉堂:“……”
  白锦堂一脸恨铁不成钢:“咋就不晓得珍惜机会呢傻弟弟!敢情白让你担了这么多年风流倜傥的名声了!”
  ……
  苏黎染看了看昏迷不醒的展昭,直接拉开了他的衣服观察起妖纹,他皱眉看了一会,自言自语道:“看来展大人的身体实在太疲惫虚弱,连毒发的时间都提前了。”
  他想了想,取出了贴身携带的银质项链,这项链的坠子是一朵妖娆的莲花形状,莲花下还有一串极细的铃铛,但晃动的时候却完全没有发出任何铃音。他将项链放在展昭的胸口,接着取出匕首,割开手指将血滴入莲花之中。
  只一会后,这朵莲花就隐隐泛出了红光,再接着,展昭身上鲜红色的妖纹仿佛受了什么感召,疯了一般都往莲花的方向那跑,最后都汇集在了展昭的胸口的莲花项链下方,幻成了一朵比项链大了几倍的莲花,再接着,这朵血色莲花慢慢变淡,直到完全消失。
  苏黎染取回项链佩戴回了身上,见展昭身上的妖纹已经完全消失,轻轻一笑。
  他将展昭扶起,割开自己的手腕准备再次喂他喝下解毒的鲜血……
  ……
  一柱香的时间后,苏黎染走出了展昭的房间,早已等得不耐烦的白玉堂见状直接闪身步入了展昭的房间,白锦堂刚想跟苏黎染说话,就见白玉堂提刀冲了出来,但是刀刚要碰到苏黎染,就被什么人隔空给弹开了。
  白锦堂不解道:“怎么了?突然就打打杀杀的?”
  白玉堂握着被震伤的手,怒道:“我今日定要杀了此人。”
  苏黎染笑道:“白少侠,我已经救了展大人,你这般恩将仇报又是为了什么呢?”
  “你对他做了什么?”
  “展大人昏迷不醒,我只能亲自喂了他,就像之前,他不愿意接受治疗,我不得不强迫他饮下我的血。”苏黎染伸手摸了摸自己的唇,还着重强调了强迫二字,“不然,两天之前,他就已经是一具行尸走肉了。”
  “你!”
  “啊,对了,等展大人醒了,麻烦替在下转告他一下,我可是随时都欢迎他来我们西夏成为我的人,毕竟我们已经有了两日的欢愉时光。”
  白锦堂摇了摇头,笑着说道:“苏老板既然这么说,那我可得赶紧为我这两位弟弟筹备婚事了,免得有人还觉得自己有机可乘……那什么,份子钱苏老板你可少不了啊!可别显小气了!”
  苏黎染被白锦堂将了一军,一时间不知如何答话,原本一直微笑的脸上竟微微显出一丝怒意。
  白锦堂又拍了拍白玉堂小声说道:“这家伙故意诓你呢,你瞧他嘴角跟牙齿毫无血迹,压根不可能对嘴喂了小猫,他就是想激怒你而已。你表现得越生气,他就越觉得自己赢了你。”
  白玉堂怒道:“不管,我就是要杀了他!”
  “以我对展大人的了解,他不可能会同意这等冒天下大不韪之事,只怕白大当家是自作多情了。”
  “不,我会同意。”
  这个声音……
  几人齐齐朝房门口望去,只见展昭边披好散开的衣服边走出房门,眼里的笑意坚定又坦然,他抹了抹唇边漾开的血迹,朝苏黎染道:“多谢帮忙解毒,我就不送苏公子了,毕竟下次见面,大家就是敌人了。”
  苏黎染看着宛如新生的展昭,哼笑了一声,转身朝门外走去:“展昭,我们终会再见的。”
  此时的白玉堂一门心思全扑在的展昭刚才那句“我会同意”上,他走到展昭面前,有些不敢相信得看着展昭:“猫儿,你方才说的……都是真的?你真的干冒天下不韪同我成婚?”
  展昭瞬间脸红了一下,摆摆手道:“假的……我就是骗骗那家……”
  他的话还没说完,就被白玉堂一把抱起,他虽然身上毒素已清但是武功还没恢复,登时吓了一跳,急忙搂住了白玉堂的脖子,白玉堂笑道:“我哥说得对,生米的确要先煮成熟饭!”
  话落,抱着展昭就进了房间,也不管怀里的展昭说什么,进去后就把门给带紧了。
  屋外的白锦堂感动得老泪纵横:“榆木弟弟终于开窍了!老爹,咱老白家可能要绝后了,不过世上姓白的那么多,也不少咱一家!”
  ……
  数月之后,洛江,铁甲战船之上。
  展昭和白玉堂躺在甲板上看着月亮,今晚是满月,在这洛江上行舟望月只觉得万分惬意。
  “不知道李大人和叶师爷现下如何,五凤他们有没有回到坟村……”
  “猫儿你就别担心了,马上到了就会知道了。”白玉堂和展昭十指紧扣,“等这儿的事好了,你就陪我回陷空岛了吗?”
  展昭点头道:“是啊,西夏撤兵,将矛头对准了大辽,我们两国间的战事缓解了许多,包大人又准了我的假,自然要陪陪你这白耗子。”
  苏黎染回西夏后就撤了西夏的兵,并且从此以后改名为嵬名曩霄,还颁布了剃发令,自己率先剃光了头顶,穿耳洞佩环饰,并强令部族人民一律执行,限期三日,不从者死。他自己潜心和重臣野利仁荣着手创造属于西夏的文字,准备开始和唐宋文化彻底割裂,自此,西夏党项一族在他的带领下,逐渐走向辉煌。
  躺在甲板上的展昭忽然打了个喷嚏,白玉堂起身,说道:“晚上甲板上太凉了,我去给你取件衣服来。”
  展昭应了声“好”,忽然想到这儿已经是大宋和西夏的边界了,他心念一动,不知怎么的,耳朵边传来了一阵诡异的铃声,虽然轻不可闻,但是一阵阵的,就好像有人在他脑子里摇着铃铛。
  与此同时,正在宫内奋笔疾书的苏黎染似乎感应到了什么,取出颈间的莲花吊饰微微看了看,只见原本银色的莲花微微起了红色,他淡淡一笑,起身走到窗边望着当空满月:“想不到你真的会来。”
  展昭不知道,此时他望着圆月的瞳色已经变成了和苏黎染一样的赤色,鲜红而妖冶。
  忽然,有人走到他面前将衣服盖在了他身上,瞬间,他的眸色又变了回去,铃声也戛然而止,仿佛一切都没有发生一般。展昭捧着衣服坐起身,问白玉堂:“玉堂,你方才有没有听见一阵铃声?”
  白玉堂摇摇头:“未曾听到过铃声,怎么啦?”
  展昭想了想,笑道:“可能是我听错了。”
  铁甲战船悠悠行驶在洛江之上,这推水助波的声音,仿佛在推搡着时间的齿轮,荡涤着历史的喧嚣。半江秋月一江春,今朝有酒醉方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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