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命大人,阎君他又来了-第3章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玄钊弯了腰把黑乎乎的苗苗放进去,将根茎处填了土。
灵辞瞪着眼睛望着,忆起从前师尊摆弄花草,总要浇点水,可这冥司哪有水。除了孟婆汤,只有忘川水,至于黄泉,那是捞不起来的。
细想想,忘川水也勉强算是水吧,蹬蹬蹬地跑到黄泉渡口,忘川河畔,伸手舀了一捧,使了个移形换影,瞬间又出现在玄钊身旁,将手中洒了一般的忘川泼下去。
玄钊不及阻止,忘川已渗透土壤,“你做什么?”玄钊带着些怒气去问。
灵辞吓得一收手,结结巴巴,“浇……浇水啊!”
灵辞吓得一收手,结结巴巴,“浇……浇水啊!
玄钊开始万分同情起灵和宫门前那株海棠树,这一万年,也不知道,在灵辞的摧残下,是怎么活下来的,难怪当初灵辞将种子埋下,三日就蹿了苗,后来,却是过了千年才开花……
只道是灵辞常常念叨偷了天后多少琼浆玉液,以为不过是这么一说,却原来,真的是用酒浇灌的……
那株海棠没被烧死,过了万年,还能分出这样一株小苗苗也着实不易。
眼看着一捧忘川已尽数被土壤吸收,玄钊也只能感叹,幸而这只是一株苗苗,若是生魂,怕是往前八辈子的事情,都要忘个干净……
灵辞蹲在一边见着深埋途中的苗苗还是一副黑漆漆的模样,这浇了水也不见回转,忍不住心下焦急,想着挖她的时候,也是耷拉着,要死了一样,他吹了口仙气,也就救活了,当下不管不顾,对着小苗苗又是一吹!
“灵辞你做什么!”看着灵辞渡仙气,玄钊大惊,灵力是修为根本。
莫说神界,便是下界精怪,谁不对自身修为珍之重之,唯恐浪费了分毫。
灵辞倒是好,本就修为不甚高深,方才那口气,吹掉了有数百年灵力!
偏偏灵辞侧过身眨着一双灵动的眼睛,回答的十分坦然,“渡仙气啊!”那表情十分无辜且茫然,根本不明白师兄怎么忽然这样急切的样子,还带着万分的担忧。
虽然,被师兄关心让他很受用,可他又没有怎么样?
玄钊被灵辞一句话噎的无话可说。
迟早被气得魂飞魄散!
“呵!”忍不住冷笑一声,原本的关切变成了嘲讽,“是,你司命上仙位高神尊,但是不稀罕一点灵力,随随便便给也就给了,是玄钊多管闲事了!”
“这既然树已经种下,上仙还是回天界吧,这下界冥司,不是上仙应该待的地方!”
伤人的话一句接着一句,玄钊不给灵辞反应的机会,就要赶人走,因为他不愿意承认,明明告诫了自己不要管他,可看着他损耗灵力,自己还是止不住的忧心,还真是……多管闲事!
灵辞听了师兄的话,心里仿若被人用锤子捣了一下,疼,闷疼,不知道自己哪里又惹着师兄动怒,从地上站起身,与玄钊对望,带着些怯怯,“师兄?”多一句都不敢说,也不敢用,这这样一副楚楚可怜的样子缩着脑袋。
灵辞等着玄钊继续数落,反正每次都是这样,师兄也不会打他还是怎么的,也就说他,虽然听着心里疼,到底还能听着师兄同他说话,总比不理他强啊!
可这次玄钊没再继续说,反而是一脸惊愕地瞧着灵辞身后,灵辞疑惑的又转过身去,便瞧见方才还是半根炭条一样的苗苗褪去了漆黑的外衣,抽出嫩绿的枝条,并且迅速地向外抽枝,生叶子,灵辞惊奇地看着,激动地转过身大叫,“师兄,你看,我就说,神树的苗苗,也是神树吧!”
……
第五章 一树火红
灵辞惊奇地看着,激动地转过身大叫,“师兄,你看,我就说,神树的苗苗,也是神树吧!”
这话音刚落就被玄钊一把扯过去,因为枝叶生长地太快,灵辞还呆呆愣愣站在边上,不知道挪步子,险些就被新抽出来的枝条打到了脑袋。
玄钊不及思考,就一把把人扯过去,力道太大,灵辞直直撞进了玄钊怀里,熟悉气息叫玄钊胸腔处都剧烈地跳动着!
“本来就不聪明,再被打了后脑勺,我看你可以直接去当个傻子了!”为了掩盖自己的心动,玄钊又是一句嫌弃的话冲口而出。
灵辞却是没像往常那样委屈巴巴抬头望他,只低垂着脑袋,“师兄,对不起!”声音闷闷的,竟是比平常更可怜了几分,玄钊想继续说什么也顿住了,不忍心开口责备。
“当心点!”玄钊声音还有些不耐,却已是夹杂了心疼。
灵辞只是闷闷一声,“嗯!”就转过头去。以至于玄钊没瞧见向来缺心少肺的人眼中藏的一丝痛色。
有多久没同师兄这样亲密的接触过了?久到灵辞都要以为他们之间从来都是他剃头挑子一头热了。
其实不是啊,他们也曾花前月下,山盟海誓,他也曾揣着一丝忐忑把自己完完全全给了师兄。原以为这不尽的生命中,他们会永远形影不离,只做九天阁里,魔尊膝下两个不谙世事的孩子。
只可惜,再多深情,抵不过后来一番变故。
不怨的,灵辞不怨的,他自己选的路,他有勇气等,庆幸他们生而为神,有着不尽的寿数,一万年,两万年……总有一天,师兄会放下师尊的事,同他重修旧好的,他等。
灵辞背着身,站在树下捏着手指,安慰了自己一番,很快便将心中的悲戚放下,抬头看着眼前片刻间就枝繁叶茂的小苗苗,此时身量已同他殿前那棵一般无二,激动地扯开嘴角,回头看着还在注视着自己背影的人眉开眼笑,“师兄你看,苗苗长这么大了,很快就可以开花了,我就说她是神树嘛!”
玄钊本还沉浸在方才从灵辞身上察觉的一丝哀伤里,此刻望着人灵动的眉眼,还有那喋喋不休的一张嘴里,叨叨不停的“神树”二字,气得嘴角直抽。
真是怕有一日被他气得魂飞魄散!
“呵!”玄钊冷哼了一声,“你那一口仙气,至少三百年灵力,若是渡给凡界生灵,怕是都能成精了!”
说完便指着那棵明明没有风,枝条却摇摆地欢快的所谓神树,“就这副样子!神树?”
“呵呵……呵呵……是……是吗?”灵辞有些尴尬地看着好不容易长大成树的小苗苗。
越看越顺眼,忍不住辩解一句,“师兄不是常说我术法不精?想来一口仙气也没什么灵力,苗苗如今能长成这样高大威武的模样,也是她自己争气才对!”
灵辞慷慨激昂地说着瞎话,这副主干只有婴儿手臂粗细,蹿出七八米高,抽了一树的枝条乱晃的模样,着实称不上高大威武。
玄钊不忍心再同他扯下去,生怕自己控制不住要动手,“这树已种下,你可以回去了!”
又一次被下了逐客令的灵辞抿着唇,终是点点头,“那师兄,我就先回去了,改天来看你。”
玄钊背着手,立在那儿,不予理会,真的多说一句,就控制不住自己!
灵辞一步三回头,看看师兄,又看看他的苗苗,还是忍不住交代一句,“师兄,苗苗忽然长了这么许多,最是缺养分的时候,你记得给她浇水,别干死了!”
玄钊一个眼刀射过去,灵辞乖乖闭嘴,往冥司出口处去了,心里却是想着,回去再去天后那儿盗点琼浆玉液,明儿个送下来……
等到灵辞身影消失在眼前,玄钊却又有些怅然若失。
一定是被气的!
刚转了身想回去,听见身后的动静,又回头一看,满树花开,一片火红……
玄钊看着眼前一片火红,惊地愣愣站了许久。
灵辞带着这株苗苗来的时候,一直在说,等她开花了,一定也是一树的纯白,美不胜收。
是以当眼前出现这一树火红的时候,玄钊惊呆了。更令他措手不及的是,这一树的红花,当真好像烈火燃烧一般,在艳红的盛开之后,迅速的凋败,零落,又是一树光秃秃的样子。
就连枝干也开始萎缩,刚刚抽条的大树,又变回一株小苗苗,不过看上去比之前大了些。
若不是满地鲜红的落花,玄钊都要以为刚才的一切是一场幻觉了。
走近了去看,小苗苗除了顶上新生了嫩绿的枝芽,其他倒是同一开始没什么变化。
“你……”玄钊伸了手想去摸摸,试探性地想问上两句,在他看来,这株苗苗可能已经成了精。
只是他的手还没碰到,苗苗的枝干就弯了下去,一派无精打采的样子,整个苗苗看上去可怜极了,就跟灵辞每每在他跟前装可怜时候一模一样。
“你怎么了?”玄钊皱了眉问,他方才,什么也没做啊。
苗苗仿若听不懂他的话一样,继续耷拉着,玄钊无奈,使了术法去探苗苗根茎。
“糟了!”暗道一声,玄钊不及多想就伸出了指尖,源源不断的灵力灌输到苗苗根茎上。
腐败的根茎被玄钊醇厚的灵力包裹着,很快又焕发了生机,苗苗也随之精神起来,还新生了几根枝条,抽了三两片叶子,在枝上乱晃。
明明没有风的地方,也不知道这株苗苗自己在那儿晃个什么劲,还真是跟灵辞一个德性!
收回手,玄钊不去看那株苗苗,径自背着手往回走,只有他自己知道,他是如何的心绪难平。
之前还责备灵辞妄用灵力,可他方才情急之下,耗费了何止三百年灵力。
他只是,怕灵辞下次来的时候,看着死的透透的苗苗,又哭的像个人界两岁小童一般!
当真是烦人!
抛开脑海中灵辞哭哭啼啼的模样,玄钊一甩一袖,大步地往前走,绝不让灵辞再扰乱自己的心。
……
然而,下午玄钊再去看那株苗苗时,叶子又凋零了,无奈之下,只得又送了些灵力。而后苗苗就像赖上了玄钊一样,不给灵力就落叶子……
后来,冥司的鬼差们发现,自那日司命上仙造访冥司以后,他们的阎君大人,竟然养了一棵树。
更惊奇的是,这棵树,还是阎君用自己灵力浇灌的,一日三次,比用膳都准时,这一次,少说也得有个三五年功力。
疯了,疯了,阎君一定是疯了,多重视修为的一个阎君啊,竟然用灵力养树?
一众鬼差捻着隐身诀,蹲在轮回井边上,看着又在浇树的阎君大人啧啧称奇。
“滚出来!”玄钊收回了浇灌灵力的手,一本正经背在身后,声音不怒自威。
判官陆路躲在后面,跟杂七杂八十几个鬼差一样鬼鬼祟祟。
玄钊看着他们这样就有气,“无间狱的魂都处置完了?”
“没……没有啊。”哪个鬼差也不敢回话,还是判官站了出来,直面玄钊。
千余条人界作恶多端的,死后下了无间地狱的魂魄,处置起来怎么也得月余吧。
这也不是什么着急的事,他这才出来看看热闹。怎么就把老大惹毛了?
“三日之内,将冥司的魂魄都处理干净了。”不顾陆判官一声哀嚎,玄钊下了命令,又责备一句,“人界战乱,黑白无常每日领多少新魂回来?你们还整日无所事事!”
陆判官:。。。。。。
“是!”有气无力应了一声,陆路领着鬼差们转身回去干“正事。”
玄钊想到些什么,又一声把他们喊住,“站住!”
“这棵树,往后是我冥司圣树,本尊如何饲养她,不可为外人道,包括司命上仙!”
陆路楞楞地听着,不明所以,养棵树而已,做什么还要保密,可他是不敢问的,点头称是就领着鬼差们下去了。以后还是别凑热闹的好……
第六章 第一次狼狈为奸
灵辞心心念念同师兄一道种下的那株小苗苗,回到天界也没什么心思办正事。执着手里的青玉笔,在木简上刻下的字迹凌乱不堪,也不知道写的些什么。
待回过神来,低下头一看,暗叹一声:糟糕。赶紧将上面的字迹毁了重新来过。
掌下木简乃是凡人命簿。
司命一职,掌管凡人命数,命簿乃凡人生平,天道喻其始终,司命书其经历。是以司命若是不甚将命簿抄错,便极有可能,乱了凡人命数。
从前灵辞便是常常因为在誊抄命簿时出错,闯了不少祸,幸而玄钊执掌冥司,以轮回井之便干涉轮回,替灵辞收拾残局。
万年前灵辞刚刚上任,便不小心书错一女子命数,原本凰女命格,生生被人陷害惨死。魂魄不安,化为厉鬼,为害人间,幸好被白无常降服,押回冥司。可那一战,白无常险些魂飞魄散。
被押至冥司的女鬼仍旧戾气难消,挣脱了鬼差,砸了轮回井,毁了三生石,断了奈何桥,一时间,冥司大乱,玄钊亲自出手,才稍稍稳定了局面。
原以为是个什么十恶不赦的厉鬼,准备送到无间狱尝遍酷刑再将其魂魄打散,不入轮回。可那女鬼除却一身红衣艳丽,面容清丽的很,不像厉鬼毁,像个新嫁娘,一双眼睛,豪无所惧,望着玄钊,只一句,“我命由天,天无道,死何惧。便是魂飞魄散,我的滔天恨意,也必将搅的你们不得安宁。”
彼时玄钊也不过刚刚接掌冥司,不明白怎样的恨会叫一个看上去只有二十一二的女子变成这般食人血肉犹不解恨的模样。想着大抵也是前世作孽,今生偿还罢了。惨是惨了点,可既魂魄离体,便该放下人间种种,入冥司轮回。
望着女子散发疯狂的模样,玄钊忍不住嗟叹一句,“这世间事,皆是因果,汝既得此果,必是有因,若非今生,必是前世,既入轮回,便顺天命,何故为祸人间,平白断了退路。”刚刚上任的阎君强自扯了一番老成持重的话来,其实自己也是不信的。
被压制住的女子听了,大笑起来,笑的无法自抑,又盯着玄钊去问,“那你告诉我,我前世作了什么孽,今生父母俱亡,兄妹惨死,累的满城百姓陪葬,求生不能,欲死不成,被人百般折辱,苟且偷生,眼看报仇在望,却因为……”女子原本咬牙切齿地质问着,说着说着却是流下血泪,魂魄本无泪,大概是怨气深重。
女子跪倒在地上,哭的撕心裂肺,凄惶不堪,她质问,“为什么我眼看着那个伪君子江山不稳,眼看着他就要遭受报应,我却因为怀了他的孩子难产而亡。”
“而他呢,平定天下,世间赞誉,你知道他手上,染了多少忠臣良将的血吗,那些人呢,也是前世因,今生果吗……”
面对女人的质问,玄钊无言以对,翻开冥卷,想找到答案,细看之下,大吃一惊,此女命格贵重,原该母仪天下。
其平生经历与她方才所述,大相庭径。
玄钊正自踌躇,又有鬼差来报,司命上仙来访,神情焦灼,要立刻相见。
女鬼还在哭的哽咽,玄钊无心搭理灵辞,打发了鬼差,继续埋头翻看,发现正准备安排转世的几个站死的将军,命数也不尽相符。
正茫然不解间,灵辞已经冲了进来,拉了玄钊的袖子就把他拽跑了。
等到了一个鬼影也看不见的地方,才“扑通”一声跪下来,“师兄,怎么办,我犯了一个大错,天帝一定会将我剔除仙骨,贬下凡间。”说着说着竟然还不争气的哭了,“可是,剃了我仙骨没关系,我害了一个女孩子……她……她被我害惨了。”
“怎么办,师兄,她太惨了……”灵辞呜呜呜地哭着,看上去比刚才那个女鬼还伤心……
灵辞呜呜呜地哭着,看上去比刚才那个女鬼还伤心。
玄钊抚着额头疼的厉害,他现在为了那个女鬼的事情已经够烦了,灵辞还在这叽叽喳喳。
可是听着灵辞倒豆子一样,哗哗哗地说着他怎么抄错了命簿,导致一个女子原本凰女命格,本该母仪天下,最后却是不得好死,怨气冲天……
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