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概率百分百-第1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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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妈妈我再也不惹你生气了,”时典抬起头来,撅了噘嘴揉了揉眼睛,“我以后赚钱了一定给你买好多东西,一定每天都陪着你。”
“两天陪一次也成啊,省得你太忙。”
“不,就要一天一次。”
“那我典典还嫁人呢。”
“不嫁了。”
“瞎说你!”
时恩听到动静从厨房出来,看着母女俩相拥相泣的画面,不由目瞪口呆。
老半天,她才开口问道:“妈妈,你怎么也跟着哭?”
“你妹妹最会催人泪了。”
“她怎么了?”* *
时典的转变似乎是在一瞬之间,从家务活能躲就躲到争着抢着去做,光是这个变化便叫爸爸如梦似幻。
时恩靠在沙发上,看着她午饭后勤勤恳恳地收拾饭桌洗碗刷锅,咂嘴道:“你是没看到刚刚那画面,真叫人不行。”
“呦,你也跟着哭啊?你不是看什么电视都不哭的吗?”
“但看一些感人的真实事件我也会哭啊。”
“我还是想知道典典怎么了,不然这样叫我心里不安。”妈妈说道。
“我也这样觉得。”爸爸附和。
“你们别想那么多,她想说自然就会说了。你看她抱完爸爸之后就不哭了,估计就是什么转折点吧。”
总之,一家人即便不知道时典听闻了什么,时恩也不知道她和朋友聊了什么,但时典在这个圣诞节的表现却叫他们刮目相看。
为此,爸爸还特意找鹏鹏舅舅要了她一直想要的一颗水晶圣诞树,送给她放在夜里发出美丽的光芒。
第26章 chapter 26
宿舍发生了一件事情,打破原本波澜不惊的生活。
周一中午,谭松苑读完手中的信件后把信压进抽屉最底层最里面,起身跟程飏出去了。但是,等她回来打算把信再看一遍时,却发现那封信不翼而飞了。
她急忙把抽屉里的课本一一搬出来,蹲在地上探着脑袋在里面寻找,直到抽屉空空如也,手摸过去全是光滑的木板时,还是没见到那封信半点踪影。
程飏也帮着她一起找,谭松苑却突然变得狐疑起来。她抬头看了眼宿舍里休憩的人,打破沉默问道:“刚刚有别人进来过吗?”
听到翻找动静后醒来,已经坐在床头的艾琳摇了摇头:“不知道,我刚刚睡着了。”
“刚刚你们出去后门就是关着的,”施纤纤说,“如果有人进来我应该是听得见的。”
谭松苑焦躁地搓了搓头发,伏在床沿冥思苦想:“我明明记得我就是放抽屉里,不可能在别的地方。”
“我也记得你是放抽屉里了。”程飏说。
“会不会是不小心掉到地上了?”施纤纤问,“有时候我们走来走去也会撞到桌子,我记得刚刚立凌好像有下床走动。”
谭松苑看向一床下铺睡得正香的何立凌,想了想,走过去叫醒她:“立凌,醒醒。”
“嗯?怎么了?”
“你刚刚走路的时候有没有碰到我那张桌子?”
“没有啊……”何立凌揉了揉眼睛,打了个哈欠,“我就算胖,但走路也会小心的。”
“对不起,我不是这个意思。”
“怎么,什么东西丢了吗?”
“嗯,一封信,你有看到吗?”
“没有,我上了个厕所之后就回来睡下了。”
“哦。”
* *
一点左右,时典和俞玥从教室回来,两人疲倦地走进宿舍之后,敏锐地察觉到宿舍气氛不是很好。
时典小心翼翼地把书放下,朝对面拿着笔却无心写作业的程飏眨眨眼。
程飏往谭松苑站着的方向使了使眼色,招呼时典走过去。
时典走到她身边,看见她在草稿纸上写了三个字“信丢了”,写完后立马涂掉。
宿舍沉寂得可怕。
俞玥和时典坐在床上换鞋,时典附在她耳边说了一句话,随后起身去了卫生间。
谭松苑站在阳台上,手里拿着手机,眼睛却空洞无神地看着窗外。
时典碰了碰她的肩膀,关切地问:“没事吧?”
“我妈妈寄给我的信丢了。”谭松苑平静地说,眼眶却慢慢红了。
俞玥只知道信丢了不是件小事。
这年头,大家一般都不写信了,除非有什么特殊原因。
她抚了抚谭松苑的肩膀,问道:“有什么线索吗?”
“没有。纤纤说,没有人进来过,我刚刚下楼去问生管老师调了监控,确实没人进来。”
“那就是我们宿舍的人拿的?”时典压低声音问。
谭松苑和俞玥不约而同地睁大眼睛。
时典皱了皱眉,伸手将阳台的门关上,继续说:“不是吗?没有人进来过,你找了也找不到,不就是内部拿的吗?”
俞玥捏捏她的脸颊,有所顾忌道:“你这么说有道理,只是如果真是这样,就很不好办了。”
时典倏地沉默下来,思忖片刻,说道:“是不好办,日后相处很尴尬。可她信丢了呀,要是我信丢了,我肯定也会这么怀疑。”
谭松苑咬着唇,若有所思道:“你说得对,可我不知道怎么问。”
“我也不知道……”时典挠挠头,“我没经历过这种事。”
三个人面面相觑,思考着怎么让事情水落石出的时候,程飏突然慌里慌张地跑过来,敲了敲门上的玻璃,把门打开。
“怎么了?”
“我在何立凌抽屉里看见你那封信了!”程飏低声而仓促地说,“她就起身准备拿东西,那封信就溜出来了!溜出来了!”
“别激动别激动!”俞玥摸着她的肩安抚道。
程飏一面应着好,一面指了指屋内说:“你去问她。”“那信封什么颜色的?”时典拍了拍谭松苑的肩膀,语调急促。
“灰色的。”
“是不是印着一只老鹰?”
“是!”
“快去,她要出门了!”
时典越过程飏一把将门推开,喊住即将出门的何立凌,往前走了两步。
何立凌在门口停住脚步,顿了一秒钟后转过身来,不解地笑笑:“怎么啦?”
“可以让我看看你的书吗?”时典问,“就那本物理书,仇安说他送了你一张书签,你就夹在那本书里。”
“哦,仇安的书签,真的很好看。但我不是夹在这本书里。”
“看看嘛,我刚刚都看到你夹了个东西进去了。”
俞玥扯了一下时典的手,时典轻轻拍了拍,接着拿起自己桌上的书“哗哗啦啦”抖了几下:“就一本书而已,看一下怕什么呀?”
“谁怕了,早就听说你爱开玩笑,原来是真的。”
“你这话说得真见外,”时典冷冷地说,“你听谁说的?”
何立凌也不笑了,手握在门把手上,一字一顿道:“对不起,我要出门了。”
这时,谭松苑向前跨了几步,挡住何立凌的去路,平心静气地说:“你给我看看,如果里面什么也没有,我向你道歉。”
“原来你们怀疑是我拿的。”何立凌瞪大眼睛,回头看了时典一眼,“你是不是被余雅然迷了心窍了?”
宿舍的人都陆陆续续地从床上下来,谭松苑一把将何立凌推进宿舍,程飏跑上前将门关上。
“不是要对你做什么,”谭松苑说,“不想让太多人知道,不管是我错了还是你错了。现在,请你把书展开。”
“不想让太多人知道?”何立凌突然笑起来,“你是不想让太多人知道我们宿舍有内讧,还是不想让太多人知道你妈妈是个坐牢的杀人犯?”
话音一落,宿舍骤然炸开。
谭松苑扬起右手一个巴掌抡过去,身后的时典和艾琳眼疾手快地扑上前去把她死死抱住。其他人则把何立凌生拉硬扯拽到一旁,夺下她手中的书。
一封信就这样飘到了地上。
俞玥捡起来递给谭松苑,谭松苑气得颤抖着接过那封信,看着何立凌恐惧的眼神,噙着泪坚定而决绝地说:“第一,我妈妈不是杀人犯,她是最好的妈妈;第二,从此以后,我们不讲话,不来往。”
程飏狠狠地甩开何立凌的胳膊,气得肩膀直发颤。
女孩们好不容易从这阵惊吓中缓过神来,回到各自的床铺,在何立凌摔门而去后的沉寂中心有余悸。
* *
午休起来洗漱完结伴去上课,谭松苑依旧沉默不语。
她不想说话,大家就陪着她不说话。
然而,从宿舍到教学楼,看到因为自己气氛沉闷,也因为自己大家都苦着张脸,谭松苑心里有愧,扯起嘴角笑了下:“你们别这样。”
“那你开心点,”艾琳说,“你开心我们也开心。”
“嗯。”
谭松苑一不开心,陈泽勋立马就能察觉得到。
打她进教室的一瞬间,他就能看到她笑得有多牵强。
可她理应感到高兴才对。
因为明天对她而言,是一个欢喜快乐的日子。
不仅陈泽勋看到这一点,叶澄铎和庞三材也发觉哪里不对劲。
谭松苑一向不爱表露情绪,可她高兴时也会大笑,颧骨上会有浅浅的泪窝。
不像现在,笑得比哭还难过。
陈泽勋远远地看着她,想了解情况又怕不小心揭了她的伤疤。
他纠结着徘徊着许久,好不容易鼓足勇气走到她身边,心想即便不说什么,也可以陪着她。
庞三材揪着程飏问情况,粗枝大叶的小伙子对待友情却总是有一颗关怀备至的心。
叶澄铎则回到位置上,看到时典和余雅然脑袋凑着在一起正讲着什么,伸出手去碰了碰她的肩膀。
结果看到时典也是怏怏不乐的样子,他不禁有些错愕:“你……也怎么了?”
“我自己倒没什么事。”
“因为谭松苑?”
“嗯。”
“谭松苑怎么了?”
“你自己去问她呗。”
“她现在这模样……”叶澄铎为难地说,“不过,你要是不好说也没事,反正程飏回去也会跟大人说。”
“她妈妈写给她的信被人偷拿了……”时典低声说,“不过找回来了。”
叶澄铎怔了一怔,想了想问道:“谁拿的,看过内容吗?”
时典抠着桌角,犹豫一下说道:“我告诉你,你可不能告诉别人,这件事越少人知道越好。”
“嗯。”
“何立凌拿的,不知道看没看过内容,但肯定知道信从哪儿来,然后我们在宿舍吵了一架。”
“你们?”
“嗯。”
“你会吵架?”
“嗯,我差点动手打她了。”时典平静地说,“太叫人生气了。”
“别生气了,信找回来就好。”
叶澄铎说着,朝第一组看了过去,正好看到陈泽勋一贯不常流露情绪的眼神里隐约愤怒。
* *
余雅然看到时典脸色大不对时,关切地询问发生什么事了。
平日里同桌俩有说有笑,自从和时典坐在一起之后,余雅然的话多了,笑容也多了,和人说话也不自卑了。
昔日里被流言压得直不起腰的姑娘逐渐变得不卑不亢,笑起来宛若春风,焕发出盎然的活力。
时典隐瞒了部分事实,只说何立凌拿了谭松苑的信,光是侵犯隐私这一点就够叫人义愤填膺了。余雅然听后一时间没讲话,半晌才支支吾吾地说:“你们和她住一个宿舍,还是不要惹她的好。”
时典诧异地看着她,想起何立凌在宿舍说的话,问道:“你是不是之前就跟她认识?”
“我们是小学和初中同学。”余雅然说,“为什么这么问?”
“她提到你了,我觉得她有点针对你。”
“其实,”余雅然耷拉着脑袋垂着眼皮,说,“她一直很讨厌我,从小学开始,一直到初中。不过,只能说这都是报应吧。”
第27章 chapter 27
后来,时典有幸去了一趟余雅然家中。
那是蔺孔霖大一的那个暑假,时典跟他去湖塘村做社会调查。
两个人背着书包戴着遮阳帽走进那个整洁的村庄,映入眼帘的景象算不得破败,却有些萧条。
村子很大,房子基本都是石头房。
大部分房子是老一辈建造的,房屋低矮占地面积却很大;也有少部分房子近年来翻修过,显得焕然一新却格格不入。
放眼望去,村子里除了几段路是水泥地面之外,其他路段都是裸露的土地。
一到下雨天,泥土被雨水打得又湿又软,若是倾盆大雨降下,那些通往田间的小路便会成为一条条又粘又深的泥沟。
时典和蔺孔霖去的时候正值艳阳好天气,太阳烤着地面,脚下的土地踏实坚固,路旁的树木恹恹地垂着脑袋无精打采。
时典是在一个宽阔的院子前看到余雅然的,院子里晾着一方方花生颗粒,而余雅然正待在屋子里,周围堆满了花生。
蔺孔霖准备去另外一户人家,时典说她就在这儿等他,随后便走进那个院子。
看到有陌生人到来,一位老人从屋里出来,警惕地打量两眼之后问道:“是来找雅然的?”
“嗯!”
时典抿着唇笑起来,老人放松了警惕,朝屋内喊一声:“小雅,有同学找你。”
余雅然放下手里的活走出来,一瞧见时典便惊喜地“嗨”了一声,忙不迭地迎进屋内:“你快进来,外面热死了。”
“好,”时典应着,路过老人身边时侧了侧头道,“打扰了,奶奶。”
余雅然到屋后的庭院去洗了洗手,随后便把时典迎上二楼。
她一面走一面说:“平日里我爷爷奶奶住一楼,我和爸妈还有哥哥住二楼,爸妈在外面工作没回家,哥哥出门了。”
时典上到二楼,只见地板上铺着整齐秀气的方形瓷砖,瓷砖很小,上面刻着美丽的花纹,和自己老家的地板大同小异。
客厅不大,由楼梯往左往前延伸,形成一个长长的“l”形,一排过去有三间房,还有一间在拐角处。
余雅然说,分家前伯伯一家住里面的两间房。
客厅的右手边有一道通向阳台的门。阳台很大,大概五米见方,铺着水泥板砖。只是围栏低了些,大概只在时典小腿上方一点的位置。
时典做梦都想要这样的阳台,平日里可以养些花花草草白兔鸽子,凉爽的夏夜可以在这儿乘凉,炊烟从烟囱冒出来,香味从各家各户溢出来,别提有多惬意美满了。
余雅然也说,夏天的晚上都会搬一块竹床出来,和爷爷奶奶坐在这儿唠叨,有时候哥哥回家得早会讲上几个故事。然而,如果爸爸妈妈也在就好了。
时典看着她蓦然黯淡的神色,一时间说不上话来。
但余雅然并不需要安慰,她又笑着说道:“我们这儿多的是留守儿童,大家都盼着爸妈回家,爸妈一回来别提有多开心了。”
“对,就像我爷爷奶奶也盼着我们回家一样。”
两人正在说话时,一位老人走到门边,招呼道:“来吧,进来喝喝水,外面太阳真够大的。”
“这是我爷爷。”余雅然说道。
时典笑着问候:“爷爷好。”
余雅然不愿意讲的事情爷爷奶奶全替她讲了。
孙女从小学三年级开始一直到初中都备受排挤的事情让老人家心里不好受。
因此,难得一次有同学造访,他们又是不敢相信又是喜出望外。
爷爷说道:“事情要怪就怪她这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