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概率百分百-第2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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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澄铎从他身旁擦过,径直奔往小卖部。
“加油,还剩二十秒!”体育老师高喊着。
时典还有多余的体力,伸出手去拉程飏一把,四个人在逼近及格线还有五秒钟的时候到达终点。程飏一下子软下来,时典连忙伸手抱她。
叶澄铎把水递过来,艾琳急急忙忙地将水递到她嘴边,摸着她的额头安慰着:“没事啦没事啦,哪里难受了?”
“就是没力气。”程飏喝了水后还站立不稳,靠在时典身前休憩。
体育老师走过来说道:“休息休息,不要坐着啊。”
“嗯。”
“男生,各就各位!”
时典揪了叶澄铎一下,小声说了句:“加油。”
叶澄铎点了点头,往前走了两步又停下来,嘱咐道:“你记得喝水。”
“嗯。”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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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 chapter 30
男生一千米跑完后,时典将剩余的一瓶水递给叶澄铎。
程飏坐在地上休息,叶澄铎走到她身边,踢了下她脚边的草,说:“你假期的晨跑还要继续。”
程飏扁了扁嘴不敢反驳,庞三材走过来,气喘吁吁地递上一块巧克力,愧疚地说:“我以后应该祝你跑第一名。”
说着,一屁股坐了下来。
程飏伸手推了他一把,有气无力地教训道:“你刚跑完不能坐下!”
庞三材听话地点了点头站起来,说道:“你说我今天预言这么准……”
“你预言个毛线!”
“我要不要去买张彩票送给你?”
程飏懒得理他,低头揪着脚边的草说:“我回去就告诉我妈,庞家那小胖子教我买□□。”
“呸,什么□□,我说的是中国体育彩票!”庞三材大喊,程飏则噘着嘴慢慢地笑出来。
* *
程飏的晨跑计划从周末开始实施,每天清晨六点起床,绕斗晴山跑一圈,雨天放假。
叶澄铎自愿提出每周陪她一起跑,并且公正地做了一张签到表。
“你知道时典为什么跑步那么好吗?”看到程飏无精打采的模样,他别扭地换上谆谆教导的语气。
哪知,程飏看都不看他一眼,耷拉着脑袋拉长脸,有气无力道:“她每天跑步。”
“她每个周末都会去竹斜山跑步。”叶澄铎平心静气地强调。
“你怎么知道?”
“问的。”
程飏摇摇肩膀,漫不经心地嘟哝道:“我以为你和她去跑过。”
叶澄铎没兴趣理睬她,把桌上的闹钟调成六点钟,不容置否道:“明天门口等你。”
* *
翌日清晨,就在兄妹俩大眼瞪小眼准备出发时,时恩和时典也从家里出发,和爸爸一起前往竹斜山晨跑。
昨夜刚下过一场暴雨,雨后初霁,晨光耀眼。
金色的光芒落在郁郁葱葱的草木上,仿佛镶了一圈金色的玛瑙。
姐妹俩在父亲的带领下,沿着竹斜山清凉的石板路往上走,要走到半山腰的图书馆,再从另一条路下山。
这一路上,陆陆续续地有人上去下来。清晨的空气清新而凉爽,台阶角落的青苔被阳光照得发亮。
时典的精神愈加饱满,眼睛也不再困倦。她跟在父亲和姐姐身后,望着掉落一地的花瓣,慢慢走,慢慢观望。
一簇白色的小花吸引了她的注意,她鬼使神差地凑上去,说不出为什么,但就想仔细瞧瞧它。
她用指尖触碰它柔软的花瓣,惊奇那掩在绿叶之下小小的花瓣竟没被昨夜的风雨吹落。
“知否知否?应是绿肥红瘦。”
一个猝然响起的声音吓了时典一跳,她敏捷地回过身,看到来人后立刻握起拳头,恨不得跳起来挥舞过去。
“蔺孔霖,你要死啊!”
“你小声点行不行?”
蔺孔霖从兜里伸出一只手,谨小慎微地碰了碰那蔟花朵儿,把上面的雨水悉数抖落后问:“就你一人啊?”
“我爸和我姐在前面。”时典没好气地说。大抵是从小养成的习惯,每次见到蔺孔霖她都想跟他打一架。
“你最近怎么样?”
“学习,下周去社会实践。”时典说,“好不想去,每次去社会实践都累死了。”
“要不你替我去读书,我替你去实践?”蔺孔霖笑嘻嘻道。
时典想起不久前时恩说的“他是最近压力大”,于是撇撇嘴道:“你要是对我放一万个心,你就放胆去!”
“我只对你放一个心。”蔺孔霖说。
“哪个心?”
“性别一样。”“你是女的?”
“……你是男的。”
时典肯定蔺孔霖今天是智商捉急了,不然不会挖这么大的坑给自己跳。
不过也罢,他的脑细胞可能全死在数理化上了。
时恩和爸爸回头发现妹妹不见之后,沿着原路返回,看见时典和蔺孔霖一面讲话一面走上来,爸爸高声喊道:“孔霖啊!”
“叔叔,恩姐。”
“怎么有空出来,你爸呢?”
“您也知道,我爸得日上三竿才起。”
“我以为你小子能把他逼起来嘞!”
“我就出来放松一下。”
“高考倒计时了吧?”时恩问道。
“上周刚把一百天的牌子挂教室里。”
“好好努力,不要紧张,熬过这一百天就是自由自在的假期了,你姐姐我呀当初就是用这个激励自己的。”
“你不是以要和苏赜考上同一所大学为动力吗?”时典斜着眼睛一语道破。
“那是长远目标,眼下的暑假比较近,不过都是动力啦。”
“你可不能学你姐!”爸爸突然插嘴,话锋一转,嘟着嘴严厉地说,“她这是修成正果了我没骂她,不然我得好好关她小黑屋!”
闻言,时恩佯作心惊胆战地眨了眨眼,时典则把唇角微微提起,乖巧地点点头应一声“我知道啦”。
回去的路上,蔺孔霖好奇地问:“你是不是破了叔叔的法则了?”
“我爸有什么法则?”
“不让你谈恋爱。”
“没有!”时典警觉地睁大眼睛,“怎么这么问?”
“我猜的,看你的表情不太对劲。”
“真的?我什么表情?”
蔺孔霖思索两秒,眼珠子一翻扮了个鬼脸:“就……这……样……”
“你神经病啊!”
* *
三月下旬的社会实践为期三天。
周日晚的自习课上,班主任将开学军训的注意事项又重复一遍,另外加了一条说:“如果教官骂你们骂得厉害啦要记得告诉我!”
大家唏嘘一阵,有人问了一句:“比如什么啊?”
“比如骂你们是猪。”
班级哄地笑开了。
班主任却不苟言笑,眼睛朝上一翻,袒护的语调不言自明:“我都没骂过你们是猪……”
大家这才把面上不以为然的表情收起来,把班主任的疼爱藏到心里去。
第二天一早,阳光灿烂。
风雨操场上人头攒动,大家背着包拎着行囊等着包车。
班主任吩咐大家排好队,闹哄哄的人潮这才逐渐汇成两股井然有序的队伍。
时典握着书包带一步步朝后退,把前面的位置让给晕车的人。
陈泽勋从队伍前方走下来,一路走一路说:“等会就按照这个顺序上车,不会晕车的同学把前面的位置让给会晕车的同学!”
走到队伍最后时,他问时典:“你会晕车吗?”
“不会。”
“行。”
叶澄铎从操场另一边绕到队伍最后,趁着人多嘴杂,抬手揪了揪时典的马尾:“你站这么后面干嘛?”
时典挑了下眉,吊儿郎当地说:“等你啊。”
叶澄铎不信,把头别到一旁,脑后的万丈霞光照得他的耳朵万分通红。
时典从书包里掏出一个面包递给他,大大方方地说:“大哥给你的,不用拘束!”
叶澄铎看了一眼,接过后转手塞回她的包里,动作一气呵成:“怕你不够吃。”
“你吃早餐了没?”
“吃了。”
“身上一股肉包味……”
叶澄铎一愣,偏过头去嗅了嗅衣袖和肩膀,表情一言难尽:“你狗鼻子啊?”
“你真吃肉包了?”时典咧着嘴笑起来,“我瞎说的哩!”
两人说话间,队伍突然后退。
前面的刘禹琴背着大书包猝不及防地把时典往后一撞,叶澄铎连忙扶住她,微微用力便把她甩到身后。
“对不起!”刘禹琴赶紧回过身道歉,发现身后的人是叶澄铎时不由得有些惊讶,“怎么是……”
“没关系。”叶澄铎煞有介事地摇摇头,“没事了,转过去吧。”
说罢,装模作样地跺了两下脚。
时典站在身后忍俊不禁,一面弯腰把被踩掉地鞋跟捡起来一面说道:“人家跟我道歉你瞎应什么?”
叶澄铎摸着鼻子,有理有据道:“我看你正忙着。”
“切。”时典翻了个白眼,忽然看看班主任从前面慢慢走下来,目光在人群里满有目的地寻找着。
见状,她连忙示意叶澄铎站好,自己也随之站得端正挺拔。
班主任走到他俩面试,皱着眉头犹豫片刻,说道:“你们两个去坐六班的车,我们班的车坐不下。”
“我们?”时典不解地抬起手指,“你之前不还怀疑我们……”
“啧,什么怀疑,我就是落实一下,”班主任牵强附会,带着嗔怪的口吻说,“就当是怀疑,这样你俩更能关照彼此,到时候下车把别把对方丢了就行。”
“就我们?”时典问。
“对,就你们是多出来的。”
“……”
时典和叶澄铎背着行李昂着头并肩往六班的包车走,阳光落在他们身后,颇有沧海遗孤的凄凉感。
班主任从队尾往前走,程飏壮胆问道:“老师,您怎么放心得下他们?”“这都被你知道啦?”
“是呀。”
“我都想好了!”班主任胸有成竹地说,“他们六班就第一排两个位置没人坐,他俩就坐那儿,陈老师在旁边,能看着他们。”
程飏听罢,捏着下巴若有所思。若是心底的掌声可以叫人听见,她多想让班主任耳畔轰鸣。
* *
时典和叶澄铎坐到六班的包车上。
刚上车的时候,车厢内好奇的目光让他们有些窘然,但随着老师安排的位置坐下,那种面对面的压力过去了,倒是针芒在背的感觉愈发强烈。
他们确实如班主任郑彧所说的那般坐到第一排,面朝干净几明的车窗,占据了最前沿最宽广的视野。
而六班班主任陈仕鸿的位置就坐在他们旁边,叶澄铎和他靠得比较近,中间大抵只有二十公分的距离。
大概八点钟,阳光从窗户前直直射进来,时典忽然明白为什么大家都不坐第一排。
车辆缓缓启动,陈老师点完名后从逼仄的过道走回位置上,他走走停停,把同学伸出来的腿拍一下,把同学装零食的袋子拎一下,艰辛地回到前排的座位。
他走在叶澄铎身边后“嘿嘿”地笑两声,露出两颗黄色的兔牙,看上去怪可爱的:“澄铎啊……”
“嗯?”
“头发长长啦!”
叶澄铎摸摸头无奈地“呵”两声,敷衍着说了句“长得比较慢”,结果一偏头便看到时典已经把脸侧到窗户边,藏着掖着笑得好不开心。
第31章 chapter 31
下车时,从人群里忽然钻出来一个人。
时典愣了一下,终于记住了对方的名字。
“任岩?”
“是我,这个给你。”
“是什么?”
“你可能自己也有带,脚跟贴和鞋垫。在这边要穿迷彩鞋,会有些硌脚。”
时典诧异地点了点头,任岩举起手中的袋子,往前递了递:“你拿着吧,该集合了。”
任岩刚转过身去,便听到陈老师扯开嗓门大喊道:“干什么啊,快过来快过来!”
“来了!”
叶澄铎一直侧对着他们,等任岩一走,他才正过身来,脸上挂着忧忧愁愁的表情,煞有介事道:“要不是班主任说不能丢下你,我早就自己走了。”
“真的?”
“嗯。”
“真的这么小气?”
叶澄铎步伐一顿,眯起眼睛看了时典一眼,瓮声瓮气道:“不给你挡太阳了。”
然而,两分钟后,他完全忘了自己说过什么。
总教官外号“猎豹”,高高壮壮,紧凑的五官和晒得黝黑的面堂散发着凶神恶煞的气息。
学生一到训练场,便听到他拿着话筒扯开嗓门叫所有人蹲下,有人动作慢了点,他也毫不客气,不论男生女生,一律出列手抱头一百下。
时典和叶澄铎回到班里匆匆忙忙地在队尾蹲下,班主任站在旁边,手背在身后叮嘱道:“都听话点啊。”
太阳升到中天,一步一步迟缓悠闲地走着,俯瞰地面上的人好像老爷爷捋着胡须呵呵乐道:“你们这些小孩!”
三月份的日头或许并不猛烈,但随着蹲伏的时间变长,每个人都汗流浃背。
时典在叶澄铎背后呼了呼气,下巴抵在膝盖上,垂着脑袋无精打采。
她无聊地盯着地上的水泥板,数着那一条条纹路消磨时间,分散精力。
一个教官从前面慢慢走下来,一双擦得锃亮的皮鞋踩在地面上,时典稍稍抬了下眼,看了两秒后,心里暗自嘀咕:“42号,外八,很凶。”
“热不热啊?”心里的揣测刚告一段落,身边便响起一个威严的低音。
时典抬起头一看,见到一张和“猎豹”一样晒得黑黑的脸,只是这张脸上多了一丝笑意。
她缓慢地点了点头,又低下头继续看地面。
教官在队尾徘徊一会儿又走到队首,国旗台下的“猎豹”也在这时结束长时间的静默突然发话:“坐下!”
时典往后跳一步一屁股坐到地上,叶澄铎回头看了一眼,示意她把脚往后缩。
“你占地面积可真大。”时典嘟哝,不想再起身后退,于是直接把腿盘起来。
叶澄铎坐下后微微挺了挺背,给身后立起一线窄窄的凉荫。
时典觉得正好,便把手肘搭在膝盖上撑着腮帮子躲在他背后。
“各班按秩序跟随吴教官去领迷彩服,没叫到的班级就坐在位置上等!”“猎豹”打开话筒,抬高嗓门喊道。
这时,问“热不热”的那位教官又从前面走下来,时典抬起头看到他,迟疑了一秒微微笑了笑。
教官也扯起嘴角,泛着笑意的脸庞更加生动活泼,他逗留片刻,看到女生的脸处在一片人为的阴凉下,不由得打趣道:“你对象啊?”
“什么?”时典疑惑地看了前面。
教官肯定地“嗯”了声:“不然对你这么好!小姑娘家家的还什么都不懂!”
声音引来隔壁六班和四班的注意,时典登时赧红了脸,羞得无地自容:“不是啊!”
“逗你一下嘛,反正你这么无聊。”教官笑眯眯地说,手背在身后慢悠悠地晃回前面。
就在这时,叶澄铎不自在地动了动身子,抬起手拍了拍晒得通红的耳朵。
时典埋着头暗自揆度,不知道他背对着听没听懂教官意之所指。可是毫无疑问,他听懂了。
排队拿迷彩服时,时典只是随口提了句“刚才……”,叶澄铎好不容易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