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概率百分百-第2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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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是选玩具啊!”“我看你自己玩得挺起劲!”时恩一语道破,忍不住笑起来。
妈妈从厨房走出来,看到一地板乱杂杂的东西,立刻训斥道:“你给我把地收拾好了!”
时典“哦哦”应了两声,盘着腿坐在地上,一面咕哝“没人明白我的良苦用心”,一面惋惜着把充满回忆的玩具一件件捋好一件件收起来。
吃罢晚饭后,时典提出要去买些婴儿用品。
爸爸一面剔牙一面看着她眉飞色舞,砸吧砸吧嘴说:“去吧,我看你这两天也闷得慌!”
“妈妈不去吗?”时典问道。
“妈妈要洗碗,要不你留下来洗,我去?”
“那你们等我洗完碗再一起去!”
“得了得了,去吧去吧,看在你这几天挺乖的份上。”
“那我们先走了。”
“别太晚回来啊!”
“好!”
坐上车后,时恩好奇地问:“你前段时间净往外跑,跑哪儿去呀?”
“玩呗。”
“和谁玩?”
“姐姐,你怎么跟爸爸一个样啊?”
“是不是那个男生?”
时典藏在后座里把头别到一旁顿时不吭声了。
苏赜透过后视镜看了她一眼,和时恩相视一笑。
“是他又怎样?”
“别惹老爸生气,不然有你们好受的!”
“哦。”
时恩说的是“你们”,而不是“你”。
时典能想到的最坏的结果就是爸爸知道后要她一刀两断。
如此一来,对两个人而言确实都是一种折磨。
苏赜把车停到地下停车场去,时典抱着姐姐的胳膊,憧憬着宝宝出生后自己要做什么。
“要不我去学做点心吧,以后宝宝饿了我就给他露一手!”
“你得了吧!”时恩点了点她的额头,“别把宝宝吓哭就行!”
“宝宝有个这么温柔的小姨怎么会吓哭!”时典不服气,“爸妈要是把我生早点我就能早点赚钱给宝宝买东西。”
时恩失笑。
时典喜爱宝宝是由来已久的事情。
每当邻居家抱着小孩走走逛逛时,她都爱凑上前去跟他们玩。
而她也自带小孩子缘,不论是一两岁的宝宝还是稍大一点的孩子都喜欢让她抱和她耍。
这会儿,即将有个自家的小宝宝了,时典更是乐得忙得不可开交。
即便大人们都不知道她跟着操心什么,但看到她这么开心,忙碌时也跟着乐了。
尤其是爸爸,看到她每天忙得都忘了要往外跑,心里更是慰藉和满意。
在商场见到叶澄铎是时典始料未及的。
从得知时恩怀孕一直到晚上吃完饭,她都没来得及看手机一眼,此时就像惊见天外来客一般瞠目结舌。
而在育婴房看见时典的那一刻,叶澄铎也愣住了。
林许榛好奇他怎么突然停下脚步,循着他的目光望去,就看见一个高高瘦瘦的女孩突然拿起小孩子衣服把脸蒙住。
见过几次面了还是这样。
林许榛忍不住笑起来。
“要不要过去和她说说话?”她问叶澄铎。
“她应该和家里人一起来。”
时典慢慢地把衣服放下,站在离叶澄铎不足三米的地方,中间没有任何遮挡物。
她一时不知该进该退,正踌躇不前时,叶澄铎往前走了两步。
时典看着他的眼睛,这会儿才开心地笑起来,多日不见的想念和喜悦从眼底溢出来,在明亮的灯光下熠熠生辉。
叶澄铎舔舔唇,低头看着她,没了顾虑和犹疑地笑了:“你怎么在这儿?”
“这话应该我问你才对,你为什么会在这儿,来了也不告诉我。”
“我告诉你啦,你没收到消息吗?”
“我很久没看手机啦!”
“那还怪我?”
时典理亏,佯怒瞪他一眼,嘴角眉梢却全是笑意。
林许榛站在叶澄铎身后,隐约可以看见女孩子脸上无法言说的神采。
那眼底蕴藏着笑里饱含着的光彩让所有词汇都黯然失色。
一时间,她的心像被杖击打了一般,从心上的磐石里涌出涓涓溪流。
时恩和苏赜挑完几件衣服后走过来,诧异地看到这两人抿着唇又是怒目又是喜悦。
再看一眼身后站着的大人,不禁更迷糊了。
“典典,这是……”时恩走上前问道。
“这是……你认识的啊,”时典突然不知该怎么说,这样的介绍让她感到分外别扭。
倒是林许榛,端庄地往前走两步,说道:“你好,我叫林许榛,是澄铎的妈妈。”
“阿姨你好,我是时典的姐姐,我叫时恩。”
“我叫苏赜,时恩的丈夫。”
时典靠在衣架子上看他们一来一往地介绍,叶澄铎低声问了句:“没关系吧?”
“有吧。”
“什么关系?”
时典不假思索,蓦地笑起来:“亲家关系。”
有大人在时,叶澄铎不敢动手动脚,但光站着脸红让他有些不自在。
时典憋着笑看着他,双抱在胸前,兀自点了点头:“我瞎说的,你别在意。””为什么别在意?”
“你要在意就在意咯。”
“我肯定在意啊。”
音量高了点引来了家长们的注意,叶澄铎和时典立马敛起笑容,乖乖地站在一堆婴儿服装中间,显得突兀而格格不入。
“我今天去做的检查,这丫头兴奋得很,就拉着来买婴儿用品了。”时恩说着,朝时典眨了眨眼睛。
林许榛笑道:“看来时典很喜欢小孩子。”
“是呀,喜欢和孩子玩,孩子也喜欢和她玩。”
“那很好呀,哪像澄铎,常是一张严肃的脸,小孩子见了都害怕。”
听到这儿,苏赜看了时典一眼,时典鬼鬼祟祟地侧了侧身,似漫不经心地往叶澄铎身边靠了靠,几近用气音说道:“那不是正好?”
“正好什么?”
“没什么。”
叶澄铎很想揪她,碍于人多眼杂不能如意。
时典瞄他的同时觑到右手边有一面全身镜,便招呼他走过去。
一名服务员走过来,指着两套衣服推荐道:“这是新款的情侣装,你们穿着应该很合适。”
“我们穿上估计就回不去了。”时典煞有介事地说。
叶澄铎笑起来,看着镜子里她的眼睛,犹豫着终于说道:“其实,我妈妈知道了。”
第40章 chapter 40
紫衫县的夏令营结束在八月初。
叶澄铎只在闭幕的那天晚上应邀去了碧云海滩。
海滩上,篝火照亮柔软的沙子,暗沉的天幕下围坐一圈嬉笑言谈的少男少女。
紫衫县的孩子几乎都聚集在这里,借着最后闭营的夜晚大声歌唱欢乐起舞。
时典和俞玥来得晚,下车时看见大家都按位就班地坐好了。
俞玥把时典往前推了一把,随后笑嘻嘻地坐了下来:“去,去找你的人去。”
时典摸摸脸笑起来,大大方方地走到叶澄铎身边坐了下来。
没等她坐稳,身边便响起一个熟悉的声音:“这是我的位置!”
“蔺孔霖!”时典猛地回过头去,不由分说地瞪他,“你坐别处去!”
“你怎么还这么野蛮?”蔺孔霖把手中的袋子放到地上,插了个空在时典身旁坐下。
时典懒得理他,转过头对叶澄铎说:“你认识他吗?”
“知道名字。”
“我们刚刚认识了。”蔺孔霖打开一听可乐,悠哉地说,“你还不认识吧?”
“笑话,你知道他是谁吗?”
“我不是说认识了吗?”
“那你知道我和他什么关系吗?”时典胸有成竹,不知为何还有些自豪。
蔺孔霖愣了一下,看看叶澄铎又看看她:“不会吧,我以为他品味很好的。”
“你找死!”
“真的?”
“真的!”
“我回去告诉叔去。”
时典翻了个白眼,一句话都不想说。
零食从旁边的人手中传来,叶澄铎接过后递给时典,低声问道:“吃了吗?”
“还没,刚从市区回来。”
“去市区干嘛?”
“陪我姐姐去买点东西。”
叶澄铎笑道:“你们从那天买到今天,还没买完?”
“怎么买的完?宝宝需要这儿需要那儿,妈妈也是啊,什么都得准备好……你现在还不懂,以后你就懂了。”
“这么说,你现在已经懂了?”
时典怔了一怔,鼓了鼓腮帮子咕哝道:“我提前懂嘛,又不花钱。”
“你多懂点……”叶澄铎一边把饼干拆开一边说,“反正我还不懂。”
* *
在沙滩上弹琴奏乐,唱歌跳舞。
远处的灯塔忽明忽灭,近处的人们言笑晏晏。
时典拉着叶澄铎到跳舞的人群中去,疯疯癫癫地玩闹一阵后伏在他的肩头哈哈大笑:“你跳舞真的是太滑稽了!像只企鹅!难怪程飏说……”
没等时典说完,叶澄铎拿起一块饼干放到她嘴里,又是无奈又是纵宠地笑着:“还说我,你自己跳成那样!”
“我跳成怎样了,你说?”
“跳得像只企鹅。”
“企鹅多可爱!”
“企鹅形容你就可爱,形容我就滑稽了?”
时典又忍不住笑起来,手搭在他肩头原地蹦跶好几下:“你也可爱,铎铎!哈哈哈你太可爱了!”
叶澄铎揉揉她的脑袋,按在肩头几秒钟,忍不住道:“你可爱好不好?你最可爱。”
沙滩越是热闹,大海越显宁静。
趁着大家都在闹,时典抹掉脸上的碎发,干咳两声道:“渴啦!”
“玩脱线了吧?”叶澄铎把一瓶水递给她。
时典拽着他往海边走,迎着席卷吹扬的海风,发丝在空中自由飘舞。他们找了块大石头坐下,除了头顶的天和眼前的海,没有什么能够看到他们。
时典靠到石头上舒了口气,侧过头朝叶澄铎笑起来:“玩得开不开心?”
“开心。”
“我也是。”
时典把他的手臂摊开躺了过去,叶澄铎把她揽过来,轻轻地靠上去,声音就在她耳边,低沉而倦懒:“这里真好。”
“对呀,每年都会举办,参加的基本都是从小一起长大的好朋友。”
“嗯。”
“不过还好我们县不是很大,不然大家都没法来这儿。”时典说着,仰起头来,“像你这样的……”
“的什么?”
“的……家属,”她垂下头,缩着肩膀红着脸开心地说,“也有很多你这样的家属一起过来。”
叶澄铎摸摸她的额头,借着夜里微弱的光线看清她的眼睛和嘴角。
时典紧张地踢了踢腿,呼吸逐渐急促,她细细地打量他的脸庞,忽然出其不意地伸出手去,把他上唇短短的胡髭揪了揪。
叶澄铎立马把她的手拿下,稍稍用力便握在掌心里:“你不能老拔我……”
“我不拔,我就玩玩。”
“疼。”
“我轻轻的。”时典哄道。
叶澄铎皱着眉头将信将疑地把她的手放开,认命地看着她,还不忘叮嘱:“轻点。”
时典咬着唇含着笑,用指尖轻轻地碰了碰他的胡须,像发现什么不得了的东西一般,突然藏到他的肩窝,笑得不能自已。
“怎么啦?”叶澄铎全然是被欺负无处诉苦的模样。
时典高兴地摇摇头,头发蹭着他的耳朵,热乎乎的:“没什么,就是好激动。”
“激动个头。”
时典拍了他一下,随即坐直身子仰望天空,牛头不对马嘴地说:“今晚天气不错。”
“还好吧,明天好像是阴天。”叶澄铎说。
时典又打了他一下,义正辞严地:“你不懂!”
“那你说。”
“我说天气不错。”
“是挺不错的。”
“我想抱抱你。”
“抱。”
叶澄铎伸出手去把她抱紧,心上的小人跳着紧张的舞步:“抱了。”
“暖和!”
“还有呢?”
“还有什么?”
时典仰起脸看他,逼仄而幽暗的角落让人有些窒息。
叶澄铎愣了一下,慢慢地放开她,指了指远处的灯塔道:“三秒。”
“还不是我告诉你的。”
“我们该回去了。”
“好。”
时典点了点头,起身跺了跺脚,叶澄铎却依旧坐着,仰起头一语不发地看着她。
“还要我拉你起来啊?”
“嗯。”
时典得意地咧咧嘴,伸出手去拉他:“拉你起来是要有报酬的!”
“什么报酬?”
“你起来再说。”
叶澄铎从地上站起来,就在他缓慢起身拍裤子的时候,时典徐徐俯下身去,在他额前吻了一下。
只一下,便又若无其事地站好,手背在身后,坦荡荡地看着他:“任你怎么办吧,反正我亲了。”
* *
过后,叶澄铎反思了许多。
木已成舟,这样做到底对不对他心里没个准儿。
她不笑也不闹,就那么端正地站立。
除了以牙还牙,叶澄铎想不出其他。
他直起身的时刻便靠到石头上,把她拦在身前。
身后是热闹的人群,眼前是辽阔的大海。
时典紧张地看着他,却依然梗着脖子耍流氓:“我就亲了。”
叶澄铎轻轻笑一下,随即身子前倾,在她眉间吻了吻。
只有温暖的气息扑在脸上,眼前是他随风飘动的领子。
时典往前靠了靠,慢慢地踮起脚尖,站在和他同一高度的水平线上,看着他的眼睛。
“我就亲一下,”她认真地说,举起食指比了个“1”,“我不能纵。欲过度。”
叶澄铎呛了一下,眨了眨眼睛绕不过弯来:“哈?”
“我不敢尝太多甜头,我怕我会常常想亲你,”时典脸红,“非得我解释这么清楚!”
叶澄铎摸摸她的脸颊,温柔地捏了捏:“不然我不懂,你别嫌我笨。”
“你笨死了!”
“那你忍忍,”他揉揉鼻子,哑着嗓音说,“我学快点,学懂你在想什么。”
时典垂着眸,若有所思地点点头,脸颊贴到他胸前,说道:“好。我们回去吧,也该结束了。”
“嗯。”
* *
八月的天很蓝很清。
八月中旬,沿海刮来一阵台风。
接连半个月,时典都窝在家里学习,一杯清茶一块糕点一沓试卷以及空旷的三楼,陪伴着她每个清晨午后。
叶澄铎八月初就去上编程课了,随后的日子里很少有时间闲下来。时典常常一个人去天台,将这一个月以来傍晚的日落、台风过境的萧条以及壮观的天空拍给他看。
有一次,时恩看到她盘着腿坐在玻璃平台上,正出神地望着远处余晖染红山脉,神情忧伤而怅然。
她把她的侧影偷偷拍下来,事后拿给她看,果不其然地得到一阵夸赞:“姐姐,你把我拍得太好看了,发给我发给我!”
“干嘛一脸惆怅?”时恩问,“有什么心事说来听听。”
“夕阳无限好,只是近黄昏嘛。”
“少来。”
“没事。”
时恩不信,掀开被子坐到床上,轻拍被单说道:“坐下。”
“又来了。”时典叹了口气,顺从地坐下,“姐姐你结婚后变得好唠叨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