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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章

你是概率百分百-第5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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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从小就这样。”叶澄铎将干净的玉米轴装进袋子里,说,“以前就觉得浪费粮食很不公平。”

    “你小时候就懂这个呀?”

    “我爸说的。我爸以前让我背过一首诗。”

    “是不是《锄禾》?”

    “是《割乂麦》。”

    “白居易的诗啊。”

    “里面有一句‘足蒸暑土气,背灼炎天光’,我记得很清楚。 ”

    “那你就懂得珍惜粮食了?”

    “也是我爸一直教我要这样,他也以身作则,慢慢就养成习惯了。”

    时典认真地点了点头:“那你爸爸的教育很深入人心啊。”

    “嗯?”

    “你都能记这么久,而且还做得这么好。”

    “是吗?”叶澄铎怔了一怔。

    “其实我和我爸爸……”他清了清嗓子,声音却逐渐低下去,“我们这两年关系一直很差,前段时间才好了一些。”

    “关系很差……”时典抱着膝盖看着他。

    “我初二那年去游泳的时候,脚指头撞到泳池的那个内壁上,骨折了。”

    “这么严重?”

    “嗯,后来要军训,我想让我爸带我去医院开个证明免训,他不同意。”

    “为什么?”

    “他觉得没那么严重,那时候我们都不知道是骨折了。”叶澄铎说着,十指交错来回摩挲,“他说我很懦弱,什么都要逃避,根本不像个男子汉……”

    “然后呢……”

    “我很伤心,因为他态度很差,根本不听我解释,最后我就哭着上楼了。但很奇怪的一点是,后来我知道脚指头骨折时,居然还有些高兴,好像报复成功了。但那时我一点也没注意到,我爸他很难过。”“那你的脚指头呢?现在好了吗?”

    “很少的时候还会有些疼。”叶澄铎动了动脚,抬起头来时嘴角微微弯了一下,“没什么事的。”

    “原来是这样……”时典撑着下巴,望着远处海面上忽明忽灭的灯塔,忽然说,“但是铎铎,你有理解过你爸爸的行为吗?”

    “没有吧,”叶澄铎叹了口气,“我对他所有的不亲近都从那时候开始,我自己也没去想小时候他有多疼我……就一直把那件事记着,不想和他靠近。”

    “那你们的关系怎么缓和的?”时典问。

    叶澄铎想也没想,柔声说道:“这还要感谢你。”

    “我?”

    “你让我去找感恩节捐献的旧衣服时被我爸撞见,他就看着那堆小衣服和我聊了很多。”

    “天赐良机啊!”

    “但如果没有这个恰当的机会,他不会说,我也不会讲。”

    “所以沟通很重要,还要看时机!”

    “对!真的很重要!”叶澄铎赞许地点点头。

    “我和我爸爸也是。”

    “你?”

    “你记得我之前和你讲过,我的潜意识里总是有我爸爸把我一个人丢在街角的画面?”

    “记得。”

    “除了你,我至今都没跟其他人说过,”时典不动声色地叹了口气,“当然了,我爸爸也不知道。有时候我也想问问他,可我又不敢。”

    “总有机会知道的,”叶澄铎牵起她的手,“勉强不来,但至少你知道,你爸爸很爱你,你也尽力去爱他,你之前不就是这么说的吗?”

    时典点了点头。

    叶澄铎把她的手掖在怀里,肆意的海风吹乱他的头发,他抬起头来,深深地吸了口气,笑道:“其实典典,我也从你这里,学到了很多。”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真的超冷的》。《

    第68章 chapter 68

    回到宾馆,两人石头剪子布,决定输的人先洗澡。

    时典比着剪子被叶澄铎的拳头捶了一下,心不甘情不愿地掂起衣服:“我还想先躺会儿呢!”

    “洗完再躺个够。”叶澄铎推着她走进浴室,以对待小孩子的细致和温柔说,“注意脚底滑。”

    “知道啦!”

    时典将门关上,习惯性地想要反锁,却发现门反锁不了。

    身后的窗户没有关紧,一丝凉风从窗缝里溢进来,时典走过去将插销插上,踌躇片刻后,拔高音量冲外面喊道:“铎铎,你过来。”

    正坐在床边看手机的叶澄铎被她这一唤莫名地感到一阵心悸。

    他将手机撇到一旁,满腹疑窦地往前走,直到看到磨砂门上映出她还穿着衣服的影子时,心神才又瞬间定了下来。

    “怎么了?”

    “这门反锁不了,你不要开进来哦。”

    “我干嘛要开进去?”叶澄铎眉头一凝,忽然很想冲进去和她理论,“我有这么流氓吗?”

    “不是呀!如果是你在里面,我说不定会开进来哦!”时典故意说,躲在门后捂着嘴偷笑,“你等等洗澡小心点哦!”

    “你信不信我现在就开进去?”叶澄铎咕哝着威胁,尽管放狠话的是他,但那皱着眉头的模样却好像他才是被欺负的那个。

    时典窃喜地攥紧胸前的小衣服,突然变了声音装得深沉:“哎呀哎呀,不闹了,我先洗啦!”

    叶澄铎“哦哦”应两声,莫名其妙地坐回床上,想着她刚刚说的话,却再也看不进手机上的任何字。他索性点开游戏,趁着她洗澡的时候分散注意力。

    时典洗完头洗完澡出来,头发还没擦干。

    叶澄铎忙里偷闲看她一眼,随即又垂下眼帘,手指在屏幕上飞快点击着。

    时典眯着眼睛看他,一面俯下腰擦头发一面问:“铎铎你在干嘛?”

    “我在……打游戏。”

    “打完没?”

    “还没。”叶澄铎专注地看着手机屏幕,时不时看她一眼,眼神里满是安抚,“等等就好,快好……了……”

    声音越来越低,断断续续。

    时典好奇地走到他身旁,手搭在他肩上,看着五颜六色的游戏界面,轻叹道:“好像很厉害的样子……”

    “嗯!这把玩完。”

    “你和谁一起玩?”

    “陈泽勋。”

    “嗯?!”

    “怎么了?”

    “你俩都玩游戏?”

    打到激烈处,叶澄铎突然忘记说话了。

    时典看得眼花缭乱,没看一会儿便去吹头发。

    等她把头发吹完,他也打完游戏了,自觉地站起身收拾衣服去洗澡。

    时典一边梳着头发一边问道:“打完啦?”“嗯。”

    “输了吗?”

    “赢了!”

    叶澄铎愉悦的神态照在镜子里,时典不由得吭哧一笑:“你真是……跟个小孩子一样。”

    “我干吗?”

    “像小孩子玩游戏赢了很高兴一样,你也是。”

    叶澄铎摸摸耳朵,手在衣服之中来回选择着,最终挑中一条灰色的短裤。

    “我去洗澡了!”

    “嗯!”

    时典目送着他进入浴室,将门关上,随后扬起声音喊道:“记得锁门!”

    “锁不上!”

    “我不管!”

    她开心地笑,望着被热风吹得红扑扑的脸颊,心尖蓦地揪紧。

    夏夜的晚风轻轻地撩着其上的花蕊,让人欢乐得不行。

    她努力地转移注意力,玩了一会儿手机又在纸上画了一会儿五线谱,心情好不容易平复之时,却忽然听到浴室传来生无可恋的呼唤声。

    时典光着脚丫子跑过去,忙不迭地贴在门上听,突然凑近的影子把刚洗完澡的叶澄铎吓了一跳:“你干嘛!”

    “你喊我啊!”

    “帮我……”

    “拿什么!”

    “床上的衣服!”

    时典失望地“啧”一声,拍拍手心走开了,临走前撂下一句:“又不是没看过你不穿衣服,出来吧!”

    叶澄铎听着她这丧尽天良的话,不自禁皱皱眉头。

    “真不拿?”他拔高音量问。

    “真不拿!”

    “那我出去了!”

    “你出来吧,我下午就看过了,你还害羞什么?”

    她说得不错。

    下午去水上乐园的时候就看过了,还害羞个什么劲……

    叶澄铎想了想,擦净胸前的水珠之后,忐忑地按下门把手,开门出去。

    出乎他的意料,时典就倚在门边,一看到他把门开了一条缝,便悄悄地侧到一旁,等到他迈出一只脚时,她才猛地倾过身来,出其不意地吓他一跳。

    叶澄铎垂下脑袋,额头抵着她的额头,这是时典第一次看到他翻白眼。

    “吓到没?”她翘首以盼。

    结果他却:“没。”

    “那你还瞪我!谁瞪谁怀孕!”

    “生理上不允许。”叶澄铎天不怕地不怕地笑,走到床边,随手拈起一件衣服,又说,“典典,你这样不行。”

    “你才不行!”

    叶澄铎被她噎了一下,眉心微拧,似乎还是第一次明确“这丫头欠打”:“你小时候经常被打吧?”

    “是呀!但长大后就没人敢动我了!”时典倚在浴室前的墙上,脚尖轻轻点地,自得地说。

    叶澄铎把衣服穿好后走过去,握住她背在身后的手,抵着她的额头。

    温热的气息在逼仄的空间里钻来钻去,时典只能看到暗处他如蝉翼般的睫毛微微扇动着。

    她抿着唇笑起来,和声细语:“你干嘛?”

    “看你。”

    “我以为你来打我的喔!”

    “不敢。”叶澄铎倏地笑起来。

    “那你看够了没?”

    “没。”

    “没看够也要看够,你闭上眼睛。”

    叶澄铎乖乖地闭上眼睛。

    “你说说我长什么样。”

    他许久没说话,眼皮却不经意地颤一下。

    时典仔细观察他的眉眼,问道:“怎么不说话?”

    “说不出来,我在想。”

    “想好了吗?”

    “嗯。”

    “那你给我画幅画吧!”

    叶澄铎慢慢地睁开眼睛。

    时典期待地望着他:“好不好?”

    “什么时候?”

    “你说。”

    “晚上?”

    “晚上我想看电影。”

    “你想什么时候就什么时候。”

    “那就以后吧,”时典腆着脸,害羞地缩起了脖子,“等我娶你之后……”

    叶澄铎一愣。

    “等我娶你之后,你给我画幅jack给rose画的画。”

    * *

    叶澄铎真想打她。他泛红的耳根还在发烫,她却怡情地看起了青春电影。

    电视机里在播《那些年,我们一起追过的女孩》。

    两个人盘着腿坐在地上,手边放着一盒绿豆饼一盒凤梨酥,时典吃掉了三分之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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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转头看到他还炸呼呼地板着脸,她忍不住笑起来,开心地凑过去,在他脸上亲了亲:“我就随口一说,我想耍流氓我也控制不住啊!”

    “你真的太流氓了。”叶澄铎用力地揉她的头发。

    “是是是,我错了,我下次一定正人君子。”

    “不用……”

    “什么?”

    “没事……”

    影片前半段,叶澄铎看得快睡着了。

    时典靠在他肩上,他就正好把脸贴着她的脑袋,有那么一瞬间,好像就这么抱着她睡过去了。

    迷迷糊糊的状态一直持续了很久,是被她抽鼻涕的声音吓醒的。

    他皱着眉头睁开眼,手往上一摸,猝不及防地摸到一脸的泪水。

    时典顺势把脸埋在他的掌心里,他急忙弯下腰去,着急地询问道:“怎么了?哭什么?”

    “柯景腾和沈佳宜分开了,呜呜呜……”

    “他们分他们的,你别哭啊。”

    “你怎么这么没良心?”时典仰起脸来,两道眉毛撇成“八”字,“我就是很难过嘛!”

    “你难过我也难过啊,你再哭我哭了。”

    “你哭!”

    叶澄铎抽了抽鼻子。

    哭不出来。

    时典看到他这傻傻的模样,扁着嘴巴破涕为笑:“你个傻子!”

    “不哭啊,电影而已。”

    “可他让我想到现实。”

    “什么现实?”

    “铎铎……”时典抱住叶澄铎的腰,脸颊贴着他的胸口,道,“虽然高考成绩还没出来,但我觉得,我和你考不上同一所学校了。”

    叶澄铎抚着她的肩膀,没有说话。

    “之前在锦书墙那边,我许的那个愿,就是想和你考上同一所大学。我也以为,我再努力努力就可以了,可现实还是那么残酷。”

    时典说着,声音就低了下来。

    叶澄铎生怕她又哭,急忙看她,但见泪痕已干,只是眼角眉梢都耷拉着提不起劲来。

    电影剧情还在向前推进。

    柯景腾和沈佳宜分开了。

    沈佳宜骂他“大笨蛋”,柯景腾回她“大笨蛋才会喜欢你”。

    时典抽了张纸擦擦鼻涕,叶澄铎俯下身抱住她,在她耳边温柔地说:“上不上一所大学没关系……”

    “没关系吗?”

    “有点关系……但不是世界末日。”

    时典抹抹眼睛,叹笑道:“我也想过我正常发挥考得比你差了些,也可以选择你去的学校的专业,但高考完之后,我就觉得这个b计划也行不通了。”

    “你选择学校专业的时候一定要考虑自己,”叶澄铎摸摸她的脸颊,“不要退而求其次。”

    “你也是,选择对自己来说最合适的。”

    “嗯……”

    “像他们那样异地恋……”时典指了指电视,“以前打电话不方便,排了长长的队拿着电话卡等,还不能说些羞人的话。”

    叶澄铎逗她:“什么羞人的话?”

    “就我刚刚说的那个,jack和rose……”

    “好好好,停停停!”

    时典鼓着腮帮子笑起来,叶澄铎刮了刮她的鼻子:“你在外面不能这么流氓。”

    “我只对你流氓。”

    “嗯。”

    “要是真的异地恋,我觉得也没什么。”时典说,“我们可以发短信打电话,我还可以给你写信,多有感觉啊!而且距离产生美,等我们见面了,你一定会觉得我美得不行!”

    “是美得不行。”

    “现在也美吗?”

    “嗯。”

    “你在外面也不许这么嘴甜。”

    “不会,在外面我吃苦瓜好不好?”

    “你也别太苦,把别人都惹急了。”

    “我知道。”叶澄铎吻了吻她的额头,“对别人不甜也不苦,对吧?”

    “嗯,对我要甜到掉牙!”

    “你刚刚吃的是香草星冰乐。”叶澄铎眼眸微微眯起。

    “对,甜死我了。”

    “我吃一下。”

    时典蓦地一愣。

    叶澄铎二话没说吻了吻她的唇,柔软的唇瓣在她唇上摩擦一阵,温热的掌心突然抚上她的脸:“典典……”

    “闭眼。”

    他顺从地闭上眼睛。

    全身血液于血管中逐渐奔涌,自脚尖而起,那股说不尽的热意径直往上逼。

    时典悄悄地坐在他腿上,撩拨他眉前的一绺头发,甜而热的气息扑在他的脸上,他情不自禁地抚上她的腰。

    她喜欢先吻他的眼睛他的鼻梁,最后才吻他的唇。

    然而每一次,接吻都是点到为止,吻得最久的一次不过也是在唇上厮磨缠绵一阵便分开了。时典吻了一会儿,突然没了下策。

    她偷偷地睁开眼睛,发现他也半眯着眼睛,眼眸微微湿润,正温柔地看着她。

    “我不会。”她委屈,“你来。”

    他没说话,把她的后脑勺往前一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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