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概率百分百-第5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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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会。”她委屈,“你来。”
他没说话,把她的后脑勺往前一压,随即蛮横地攫住她的双唇,温柔地舔舐起来。
舌尖在她唇上打转,伴随着她手臂上力量的加紧而慢慢挑开。
在她柔软而湿润的唇内吮吸片刻,随后步步为营,一丝不落地侵略过去。
他笨拙而动情地亲吻,慌乱之中感觉到她的回应时,心尖的浪潮更是一发不可收拾。
她在他怀里,搂紧再搂紧。
胸腔溢满幸福和颤栗,百灵鸟从胸间飞出,一声声鸟鸣仿佛她压抑在喉咙底端的哼声。
闭着眼睛天旋地转,仿佛置身于虚空之中。
时典壮着胆子舔吻他的唇回应他时,双手紧紧地搂住他,直到睁眼之后,她才发现,自己不知何时已然吊在他的身上,原来那种浮于空中的感觉不是假的。
当她睁开眼睛,他也随之停了下来。
汗水濡湿他的头发和她的衣裳,他抚着她的后背还能感到一阵热意。
叶澄铎深深地舒了口气,恋恋不舍地在她嘴角吻了吻,不失风度却又痞里痞气地笑:“这就是你说的……像成年人一样谈恋爱。”
第69章 chapter 69
高考成绩出来的时候,时典和叶澄铎正在训练场练车。
傍晚六点钟,夕阳落在山头,宽阔的训练场上草木随风而动。
教练拿出一支香烟,在桌上点了点,打火机“咔嚓”响起两声,只听他问:“你俩查成绩了没?”
“还没。”
“准备回去查。”
“早点回去吧,志愿好好填啊!”
“谢谢教练!”
来驾校学车的这段时间,叶澄铎都骑电动车,去的时候在村门口接时典上车,回来的时候又在村门口把她放下。
有几回,看到认识的婶婶从村里走出来,时典就不慌不忙地转过身去,假装在原地溜达,等婶婶们走近了问候了这才说:“我呀,我在等人呐!都没等到!”
叶澄铎就在这时候骑着车回去,把车停好,在院子里站不多会儿,便可以看见她从村口进来,踩着欢快的步调,和沿途的长辈打招呼。
而有那么一回,时典遇见的不是别人,却是时衡风。
那时候,时衡风刚过马路,从绿化带中间的蹊径走过来,一眼就瞧见不远处有两个人正面对面开心地讲着话。
男生很快骑着电动车离开,女生则背着手慢悠悠地往村里走。
他往前快走两步,很快就追上她,冲着拳窝轻咳一声,走在她身后招呼道:“时典。”
时典惊了一跳,一瞬间痉挛似的颤抖了一下。
时衡风闷笑一声,待她回过头来习惯性地抬起手要打人时,他敏捷地往后一退,带着调侃的语调,问道:“你男朋友啊?”
“被你看到了?”
“看到了。”
“看到什么了?”
“你很紧张吗?”时衡风突然蹦出这么一句。
时典咬了咬后槽牙:“没有。”
“我猜也是。”
“是什么?”
“大马路上的……”
“我们就道个别!”
时衡风踢了下脚底的石块,笑道:“也对。”
“你去哪儿?”
“去我姑姑家。”
“你姑姑家往这儿……”时典指了指左边的道路,“你往这儿去。”
“往你家前面经过也行。”
“你往这儿更近嘛!”
“你怕人看到我跟你一起走吗?”
“你……这都能看出来?”时典身子微微后仰,像观察古董一样稀罕,“被你猜中了,我不想让我男朋友看到。”
“那行,那我往这儿走了。”
“下次再正式介绍你们认识!”时典说,“现在没法和他讲话,让他看见了不好。”
时衡风插着裤兜往左拐,回过头来灿烂地笑了笑:“行啊!”他往前走了两步,又旋过身来,踩着平坦的道路向后倒退:“你们成绩什么时候出来?”
“不知道!”
“报哪个学校可以告诉我一声!”
“好!”
* *
查成绩前,时典对着院子门口的牡丹站了许久。
爸爸摸了摸她的额头,关切地问:“没事吧?”
她摇摇头,拳头握在身前,慷慨凛然:“我们去查成绩!”
时正声担心她,急忙跟着往屋里走。
夏凡希看见父女俩火急火燎地一前一后,也想跟过去,又怕给时典添压力,只好惴惴不安地继续择菜。
跟查中考成绩时的心情一样,细微的不同之处在于,时典已然做好了最坏的准备。
她对爸爸说:“不管怎样,老爸,我都能接受,你点进去吧!”
时正声二话没说按下“确认”键,成绩单立刻显现在屏幕上,时典凑近一看,先是看了总分,拳头微微握紧,又看了单科成绩,握紧的拳头才慢慢松开。
“不出意料,”她抬起头,如释重负地叹了口气,“理综不好,其他还行,正常发挥。”
“这后面是省排名?”
“嗯。”
时正声没说其他,只是问道:“你大学的意向是什么啊,典典?”
“我呀……没想好呢!”
“那你好好想,爸爸和妈妈也可以给你些建议。”
“嗯。”
时典立马给叶澄铎发了成绩,言简意赅地问:“铎铎你呢?”
叶澄铎很久没回消息,她的心逐渐揪紧,最害怕的事莫过于他发挥失常考差了,这种担忧的心情远远超过对自己的忧虑。
好在就在她坐立不安差点找个理由冲去月琦婶婶家时,叶澄铎回了短信:“刚刚和班主任打了个电话。”
后面附上他的成绩。
时典倚在墙上舒了口气,眼眶却莫名地有些湿润。
“那就好呢!害我瞎担心!”
“担心什么?”
“担心你考差。”
“可以开始看那本志愿书了。”叶澄铎说。
“嗯,我等等就看。”
时典小时候的理想是当个演员,喜欢披着被单跑来跑去,幻想着有一天可以演一场戏把观众们感动得稀里哗啦或者逗得前俯后仰。
年长几岁的姑姑告诉她“当演员很辛苦的”,她却也不在意,还暗自思量着:“从丑小鸭变成白天鹅,有励志的故事也很不错!”
然而,这个梦想没持续多少年就被当老师的梦想取代了。
她又迷上写黑板时行云流水的畅快感和站在讲台上滔滔不绝的优越感。家中有黑板有白板,有的上面还留下一些擦不干净的字迹,都是她扮演老师时留下的痕迹。
如此说来,当她拿着课本拿着粉笔在家里那方小小的天地踱来踱去时,当演员和当老师的梦想就两不误了。
长大之后接触到音乐,时典像打开了一扇新世界的大门,被美妙的音符引了去。
她又憧憬着当一名乐手,在各大酒吧驻唱,或者跟着乐团巡回演奏。
梦想多得像溪流里游动的鱼儿,只是习惯于“俶尔远逝,往来翕忽”,如今她想读什么,对未来的期望又是如何,她却完全没了方向。
妈妈的意见是:“报示范不错呀,你小时候也爱当老师,女孩子当老师多好,休假多,不用像读建筑的学生要到工地去,轻松很多啦!”
“当老师啊,我这暴脾气会把学生骂死!”
“那学医好了,白衣天使,救死扶伤,你说多好?”
“读医八年呢妈妈,出来后我都老了!而且我晕血……”
夏凡希撇撇嘴,没了辙:“那你自己想吧,我就知道我说的你不会听——玥玥考怎样?”
“和我差不多吧。”
时典不想多提,成绩出来后只和俞玥联系过一次。
电话一接起来便听到她说:“我最近去我外婆家散散心,仇安问起你帮我说一声。”
“你怎么不自己告诉他?”
“别提了。”
他们俩的事情时典不想多操心。
再多操点心,头发都要掉光了。
报志愿就像终身大事一样,时典一天到晚焦头烂额地想,看着这高不成低不就的成绩,自己苦恼,妈妈也跟着愁。
愁着愁着,夏凡希漫不经心地吐出这么一句话:“你这填个志愿我都操心成这样,以后找对象我不得整宿整宿睡不着?”
时典嘴上“嗯嗯”应两声,心里却不自觉地说:“甭担心,都找好了。”
叶澄铎也面临着艰难的选择,只是相比时典,他的成绩更容易报上理想的学校和专业。
成绩出来后,林许榛和叶易鹏到了锦云村。
叶澄铎刚练完车回来,在院子里看到父母之后,摸着额头笑起来:“爸妈,你们怎么来了?”
“来跟你聊聊志愿的事啊。”
“电话里也可以讲。”
“当面说清楚好。”
姑姑把茶摆到翠绿的葡萄藤下,在小小的方桌上沏茶:“来,尝尝看,你姐夫说这茶不错。”
叶易鹏拿起茶杯,悠悠地呷了一口:“很香。”
“等等带一包回去,冰箱里好几包呢!”
叶月琦高兴地说,在石椅上坐下:“村里有很多小孩今年高考,像前几年遇见的那个女孩子——许榛你记得吧?”
林许榛意会到说的是谁,却还是若有所思地沉吟片刻,佯作猜测:“那个给澄铎带路的女孩啊?”
“就是她,今年也考得不错,我刚刚才和她妈妈说完话!她这会儿估计也刚学完车回来!”
“谁啊?”叶易鹏问。
“就是隔壁一个女孩子啦!澄铎最近也和她一起练车!”听了姑姑的话,叶澄铎犹疑地点了点头,在爸爸身旁坐下。
正巧这时,时典从村口走进来,透过院子敞开的大门,可以看见她纤瘦的身影。
叶月琦眼前一亮,高兴地拍了下手掌:“说曹操曹操到!就是那个女孩,可有礼貌了!”
叶易鹏慢慢地转过身去,稍微看了一眼,手扶在膝盖上又回过身来:“不说别人了,你考虑得怎么样?”
这话是对叶澄铎说的。
父亲专注而平静地品着茶,镜片下的视线始终萦绕在茶杯里,叶澄铎却有种针芒在背的焦灼感。
“你爸之前说的你觉得怎么样?”林许榛这时候开口,“读管理专业,将来公司交给你,反正你爸再做几年也要退休了。”
“我不想读管理……”叶澄铎坦言,看到爸爸抬了抬头,又接着说,“我这几天都在说服自己,但就是喜欢不起来。”
“那你想读什么?”
“计算机,或者……”
“或者?”
“和计算机相关的。”
叶易鹏和林许榛面面相觑,两人不约而同地移了移面前的茶杯,不经意流露出的一丝忧虑让叶澄铎心里很不好受。
“让你继承公司我也就想想,”叶易鹏说,“反正咱这也不是大公司,是吧?到时候找个接班人就得了,就是你这专业你自己考量一下,计算机也不错,都看你。”
“谢谢爸。”
叶易鹏深深地叹了口气,抬手抹了抹浓密的胡髭:“那具体的专业学校你想好了没,出省吧?”
“出。”
“那行,志愿决定后给我和你妈过目一样,怎么说也得知道你读什么。”
“我知道,还没决定,可能报z大。”
“z大……”林许榛眉心微蹙,“z大很远啊……”
“男孩子不怕远!”叶易鹏笑了笑,拍了拍叶澄铎的肩膀,“成年了啊,男儿只在四方,就该到处去走走!”
叶澄铎浅淡地笑一下,澄澈而憧憬的眸光落在做母亲的眼里,竟看到深深的喜悦当中一闪而过的失落。
作者有话要说:
昨日份的感谢啦~
感谢小天使“八辑”灌溉营养液 (*╯3╰)
第70章 chapter 70
联系不上俞玥的日子里,仇安急得快疯了。
一天到晚捏着手机,给她发短信打电话,可所有的努力都像扔进大海一般,一声回响都没有就消失不见了。
他急得有些生气,先是气她一声招呼都不打就凭空消失,后又气她有困难不让自己分担把自己当外人。
可是气着气着,翻到聊天框顶端,看到她联系不上之前给自己发的短信,他的内心顿时又被愧疚和痛苦填满。
短信里写道:
“你去哪儿了?”
“我出去散散心,别担心。”
两条短信都没有及时回复,以至于当他手忙脚乱地给她打电话时,电话已经无法接通了。
他六神无主地给时典打了个电话,时典听着他可怜,耐着性子安慰他,告诉他俞玥去乡下外婆家了。
仇安“哦哦”两声稍微放下心来,平心静气一天之后,却又隔三差五地问起了“那她什么时候回来啊”。
时典没了耐心,没说几句便劈头盖脸地骂道:“你怎么净想着自己?你都不问她为什么消失,整天净想着让她回来!她要是想和你联系至于跑到那鸟不拉屎的地方躲信号吗?”
仇安正当脆弱的时候就信以为真了。
叶澄铎揪了时典一下,示意她别把话说太重。
当天晚上,叶澄铎给仇安打了个电话,开口第一句话就是:“别操心了。”
“什么叫别操心了?时典不见了你能不急吗?”
“她去她外婆家了,她外婆能把她弄丢吗?”
仇安被这两人气的伤的,忍了两天没联系他们,两天之后思念成魔到底还是忍不住了。
“时典,她什么时候回来?”
“快了快了快了!”
* *
俞玥回来的第一天,时典登门拜访,推不却长辈们的热情,当天晚上就在俞家住了下来。
上一次和俞玥睡一张床还是两人初中毕业时,转眼三年过去了。
两人盖着同一床被子,望着同一方天花板,本应有许多物是人非的感慨,不料只是不约而同地叹了口气。
叹完气后,她们相视一笑。
柔纱般的月光照得房间淡淡微明,在这片如水般透净的光芒中,两人的心事都拨云见日。
数月待在乡下外婆家,信号不好接不到网,俞玥过着“无丝竹之乱耳,无案牍之劳形”的生活,和仇安的联系似乎也成了上个世纪的事那般遥远。
这会儿,手机突然在床上震动两声,她飞快地扫了一眼,时典则屏气慑息,窝在被子里纹丝不动。电话接起来,俞玥“喂”了一声,那头却安静得仿佛没有人在。
仇安沉默良久,在漫长的等待中语气声音都显得疲累不堪:“你这几天为什么不接电话?”
“去我外婆家了,信号不好。”
她平铺直叙的语气让人更为失落。
而话一出口,俞玥便有些懊悔了。
随着一声轻轻的叹息,只听他又说:“你不想理我吗?”
“没有。”
仇安没再说话,俞玥揪着被子,深深地叹了口气:“对不起,查完成绩后心情就不好,所以去乡下散散心。”
“你在家里吗?”
“我在老家。”
“我知道。”仇安抬头看了眼被窗帘遮挡得严严实实的窗户,“我在你楼下,你开开窗好不好?”
俞玥恍惚之间仿佛听见窗下有人在说话。
她急忙从床上翻起来,吓得时典一个坐起:“怎么了?”
“他在外面。”
俞玥光着脚丫子跑到窗边,“哗”地一声将窗帘拉开,窗外高大的槐树底下,站着一个身影纤瘦的少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