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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1章

你是概率百分百-第6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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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哈哈哈哈哈铎铎你太好笑了,就像一只微笑的大怪兽!”

    “大怪兽?”

    “不是大怪兽,就是微笑的坏叔叔!”

    叶澄铎的眼神颇为受伤:“那我和部长说一下,不要安排我去小朋友那儿。”

    “别呀!”

    “你说我像坏叔叔还像大怪兽。”“我瞎说的嘛!”时典反倒委屈起来了。

    叶澄铎瞥了眼别处,绷不住笑了:“知道啦,我也瞎说的。”

    “不过我是爱心支教的,可能每个周末都要去给小朋友支教,暑假也要去给留守的孩子们支教,我怕到时候就没有太多时间陪你了。”

    时典把顾虑说在前头,既想极力地抓住空闲的时间和叶澄铎见面,又想尽最大的努力去帮助需要帮助的孩子们。

    叶澄铎隔着屏幕让她把脑袋贴上去,假装碰得到摸得着的样子,揉了揉她的头发:“没事,时间肯定是够用的。”

    “嗯!”

    时典除了加入爱心支教队之外,还进入了校歌手队,在歌手队里的还有周渚清和任岩。

    时典再一次见到周渚清的发小,是在一天深夜排练结束时。

    为了校迎新的晚会,歌手队的队员们都被排到了节目单上。

    那天晚上正下着滂沱大雨。

    雷声轰鸣从天边滚过,时不时有闪电划过天际,刺眼而惊悚的光照亮素拓门前的灌木丛。

    灌木丛旁的小路上铺着方形大理石,石块与石块之间留着缝隙,一股股带着泥泞湿土的雨水不断涌上来。

    排练结束时,已经过夜里十一点钟了。

    道路上灯光惨白,一根根柱子立在狂风暴雨中,被灯罩遮蔽的路灯仿佛穿了一件不太严实的雨衣,依旧承受着大雨的冲刷。

    时典和周渚清的撑着伞往前走了两步,很快就被迅猛的雨势挡了回来。

    素拓大厅红色橙色的灯光逐渐灭掉,骑着电动车过来的人披着雨衣撑着雨伞冒雨回去,没有车的人却举步维艰。

    两个女生站在地板湿漉打滑的大厅里,看着手机剩余不多的电量,又环顾四周一圈,不约而同地叹了口气。

    “怎么办?”

    “不知道,冲回去话,得走二十几分钟。”

    “又不能睡在这儿。”周渚清束手无策,朝着窗外空无一人的街道望了一眼。

    就在这时,一道炫目的亮光突然照了进来。

    大雨之中,一个披着雨衣的人驶着电动车下了道路。

    车在素拓门前慢慢地停下来,距离大门仅仅一米之遥。

    骑车的人把雨衣的帽檐往上翻起,露出一张被雨水打得尽湿的英俊的脸庞。

    “周母猪。”

    江期予的声音传来,时典噗地笑出声。

    周渚清恨恨地咬了咬牙,撑起伞往前走了两步,按照惯例,讲正事前先骂一句:“江土鳖。”

    “我载你回去。”

    “我跟我舍友一起。”

    江期予侧头看了时典一眼,抹了把脸说道:“你和你舍友骑回去。”

    “那你呢?”

    “我叫我舍友来接我。”

    他咧开嘴得意地笑起来。

    好像为自己能够搬来十营的救兵而感到自豪。

    “得了吧,你舍友能来接你?”

    “当然。我舍友仗义啊!”

    周渚清半信半疑。

    回头看了眼时典被淋湿的半边身子。

    “那行,我载我舍友回去,再回来载你。”

    “不用回来载我了。”江期予解下绑在下巴上的绳子:“这雨衣,真丑。”

    就在他折腾着准备从雨衣里钻出来时,从大厅楼道里忽然传来声音。

    时典急忙回身,看见任岩和一个学长从楼上下来,学长是歌手队的队长,叫纪凯弋。

    看到窗外倾盆大雨和迷蒙的雾气时,他才恍然道:“雨下这么大啊。”

    “我以为你回去了。”任岩站在时典面前一臂之远,声音很低地说。

    “任岩你有车吗?”周渚清问。

    “有啊。”

    “那能不能麻烦你载这个人回去。”她指了指身边的江期予。

    江期予缩在雨衣里的脑袋又立刻钻出来,不满地质问道:“什么叫‘这个人’?”

    周渚清懒得理他,转而问任岩:“可以吗?然后我用这辆车载时典回去。”

    任岩犹豫了一下,见双方都没有异议,点了点头:“可以啊。”

    “下雨天滑,还是让男生骑比较好。”纪凯弋说,“我可以载时典或渚清。”

    “不必麻烦,”时典说,“学长你住一区,没必要再拐到四区去。要不任岩载我吧?”

    “这样也好。”

    “那就这么。”

    于是,江期予重新把雨衣穿好后,周渚清钻到他身后,躲在宽大的雨衣和他结实的肩膀的遮蔽之下。

    任岩的雨衣是双人雨衣,正好够两个人遮挡。

    纪凯弋则撑着雨伞,迎着猛烈的风雨艰难地前行。

    三辆车不紧不慢地行驶在湿滑的道路上。

    时典被雨水打湿了一脸,发梢濡湿,眼睛微微地眯起,眼睫上沁着疏散的雨珠。

    任岩通过后视镜看了她一眼,高声问道:“要不要再撑个伞?”

    “不用!这样就行了!”

    在一区和纪凯弋分别之后,两辆车接着往前行驶。

    风雨不减,仿佛还可以再下三天三夜。地面上的积水已经升至小腿,微弱的路灯照着道路上的排水孔,一股股一道道迅疾的水流从里面汨汨涌出。

    好不容易捱到宿舍楼下,时典的脸像被冰冻一般,冷得没了知觉。

    她吸了吸鼻子,一面抹着眼睛上的雨水一面跟任岩道谢:“你早点回去吧,路上小心。”

    “你也回去洗个热水澡吧,”任岩眯起眼睛挡了挡迎面而来的雨水,“别着凉了。”

    “好。”任岩走了,周渚清和江期予随后便到了。

    时典站到廊檐下等着,看到江期予先撑起一把伞,等到周渚清从雨衣里出来后,用伞面将她严严地遮挡住。

    周渚清接过伞,站上走廊的阶梯,和江期予道着晚安。

    “晚安土鳖。”

    “晚安母猪。”

    时典听了他们的对话,不由得发笑。

    江期予的车驶出宿舍大门后,周渚清才和时典走进宿舍楼。

    两个湿漉漉的人筋疲力尽地往上走,时典打了个寒战,双手抱在胸前像是在取暖。

    周渚清拉了拉她的手。仿佛血液都被这场大雨冻住一般,她的手僵硬得宛若一块坚冰。

    “你手怎么这么冷?”

    “淋了雨了。”

    “你脸色也不太好。”

    “是吗?”

    时典摸了摸额头:“有点晕。”

    周渚清着急地扶住她:“快回去洗个澡,别着凉了。”

    “好……”

    第84章 chapter 84

    国庆放假的前一天,时典病倒了。

    淋雨的当晚是9月30号。

    热水澡洗完,浴室里蒸腾的热气让她全身的血液又一次奔涌起来,她以为鼻子发堵脑袋昏胀只要睡一觉就好了,于是什么也不想便上了床。

    一直到10月1号清晨,周渚清听见她难受地哀哼时,急忙从床上下来,搬了块椅子站上去,掀开床帘探了探她的额头。

    额头很烫,烙铁一般地,吓得她立马缩回了手,着急地给校医院打了个电话。

    漫长的等待音之后,周渚清恍然想起今天是国庆假期,医院可能已经休假。

    好在有值班医生还留在医院里。当电话接起来时,周渚清心头舒了一口气,急忙说明了原因,准备带时典过去。

    然而,原锦抒回家了。宿舍三个人都没有电动车,谁载时典去校医院成了最棘手的问题。

    周渚清想起给江期予打电话。打了两个他都没有接。看一眼时间:六点半。

    这么大清早的,他若是能看到来电,那才叫见鬼了。

    周渚清思来想去,听到时典又难受地哼了两声,便也顾不得其他,果断地给任岩打了电话。

    任岩接到电话后急匆匆地从宿舍出来,舍友被他闹醒,半眯着眼睛骂道:“卧槽你脑子被门夹了放假这么早起……”

    任岩来不得和他道歉,径直奔到女生宿舍楼。

    时典被周渚清唤醒,昏昏沉沉地问了一句:“怎么了?”

    周渚清一面说着“带你去看病”一面搀着她走到门口。用大衣把她裹得严严实实之后,她又嘱托任岩:“路上小心,别让她着凉了。”

    然而,天气预报着台风逼近,这句“别让她着凉了”摆明了是在为难人。

    即便如此,任岩还是应了下来。

    就这样,时典在神志不清的情况下被送去校医院,任岩看着她脸蛋红扑扑的样子,无奈地笑了笑:“你就像昨晚那样钻到雨衣里,别被雨淋到了。”

    “好。”

    时典有气无力地应着,慢吞吞地掀起雨衣钻了进去。此时的她软弱得像个被抽掉筋骨的人一般,没有一丝力量,额头也不由自主地抵住他的后背。

    任岩心底一软,握住把手的双手却紧了又紧。

    到了校医院,时典一下子从后座跌下来,踉踉跄跄地站住后,傻里傻气地说了声:“谢谢。”

    “不客气。”任岩试探地伸出手去扶她。

    走了几步路后,她勉强可以自己走了,他便放开她,只是双手还做着随时扶她的准备。

    医生诊断之后开了些药,又拿来几瓶吊瓶。

    时典怕打针,又想到叶澄铎今天下午就到f市了,生怕打点滴会耽搁时间,于是问道:“能不能不打?”

    “你发烧39度,打点滴会快一点。”

    “可打点滴对身体不好……”时典没说两声,冲着拳窝咳嗽起来。

    “打吧,明天就不一定有医生值班了,要是到明天还没好,岂不是很麻烦?”

    “你要不听医生的吧。”任岩劝她,转而问道,“医生,那要打几瓶?”

    “四瓶。”

    四瓶点滴从八点多打到十二点多。

    时典躺在床上,盯着天花板瞧,当天花板上的黑影逐渐扩大,以至于像无边黑夜笼罩而来时,她又一次沉沉地睡了过去。

    将近中午时分,周渚清打电话过来,任岩安慰她:“没事,正在打点滴。”

    “那我带饭去给你们吧?”“你方便出来吗?”

    “方便啊。”

    “行。”

    周渚清和秋澄光一起到了校医院,任岩拿着便当盒出去吃饭,床头放着一份给时典的粥和菜。

    等任岩吃罢饭后,周渚清说,“你回去休息吧,我和澄光在这儿就好。”

    “没事,我等等再送她回去。”

    “我们刚借了两辆车,可以载她回去,你先回午睡会儿吧。”

    任岩看了眼隔间里打点滴的时典,思忖片刻后,点了点头:“也行。你们回去路上慢点。”

    “嗯,你也是。”

    周渚清目送着他离开,转身搂着秋澄光的肩膀在椅子上坐下。

    “我觉得他喜欢时典。”秋澄光小声地说。

    “我也觉得,可时典老在躲他。”

    “那也难怪啦,她肯定觉得跟男生走得近了对不起自己的男朋友。”

    “真不知道她男朋友会怎么想……”周渚清拿出手机看了一眼。

    秋澄光不解:“什么意思啊?”

    “她生病的第一时间里不能来照顾她,而是有别的男生送她去医院陪她打点滴。换做我是她男朋友,我一定难受死了。”

    “可也不能让她一直发烧,等到她男朋友来呀?”

    “不是这个意思。”

    秋澄光摇了摇头:“那是啥意思?”

    周渚清叹了口气,朝病床看了一眼,悄声道:“‘既然有人可以更体贴地照顾她,是不是该允许她换个肩膀依靠’——如果是我,我大概会这样想。”

    “这样吗?”

    “你瞧着吧,异地恋有多无奈,你以后就会知道了。”

    秋澄光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

    她没经历过,也没听别人讲述过,对于周渚清说的这些,她只是一知半解。

    时典打完点滴后,已经是十二点半了。

    她朝周渚清和秋澄光道了谢,拿过床头的便当吃了起来。

    一早上折腾下来,肚子里都没有进食,此时的她饥肠辘辘。

    粥和菜都非常地香甜可口,她吃得一点不剩,随后由周渚清载着回了宿舍。

    * *

    因为发高烧而回不了家似乎成了最让父母忧心却也是最正当的理由。

    电话那头,夏凡希着急地问:“有没有好一点啊?”

    “有呀妈妈。”时典憋不住咳了两声。

    “怎么突然这么严重哩!?”

    “昨晚被雨淋了。”

    妈妈的声音显出几分哭腔。

    时典强撑着安慰道:“没事的妈妈,我去校医院看过了,吃了药好多了。”

    “妈妈担心你啊……舍友在不在宿舍呀?”

    “在呀。”

    “让她和妈妈讲几句好不好哩?”

    时典朝周渚清示意一下,把电话递给她:“我妈妈想找你。”

    周渚清接过电话,还未来得及开口,便听到夏凡希满怀歉意与感恩地说:“是典典的舍友吗?”

    “是的,阿姨您好。”

    “典典生病这一两天,能不能麻烦你多帮忙看看?”

    “我会的,我正好睡在她隔壁床。”

    “那谢谢你啦!”

    “不客气,你别担心。”

    “好、好。”

    电话交回时典手中,时典一放到耳边,爸爸心疼的声音就随之传来:“典典啊,要不要爸爸过去找你?”

    “不用啦爸爸,我自己能行,就是发烧而已。”

    “那你好好休息,这几天下雨了不要出去啦!”

    “嗯。爸爸,我国庆可能得过几天才回家了。”

    “先把病养好了,好了老爸去接你!”

    “行。”

    时典把电话挂断,和周渚清说了一句话,手机捏在手中,脑袋一歪又迷迷糊糊地睡了过去。

    这一觉睡得很沉,仿佛带着浑身的汗热往深海中下沉,又仿佛被海浪托着,恍惚之间再次浮上海面。

    时典在隐约之间,或许在幻影里,看见了叶澄铎。

    他不在海上,不在岸边,却在一个背景色清冷没有任何装饰的空间里。

    他朝她走来,她心头一跃,却身不由己倏然沉落。

    海浪像堵坚不可摧的墙垣,阻隔他和她之间的距离;又像藤蔓那般纠缠不放,缚着她的手和脚,不由她前行。

    时典难过而无助地看着他的身影越发模糊,耳边海浪涌动海底喧嚣的声音却愈加地肆虐。

    身体浮浮沉沉,沉沉浮浮,像在无边苦海飘荡,飘到哪里都不是个尽头。

    这个梦,糟透了。

    时典强迫着自己醒来。

    睁开眼睛的一瞬间,太阳穴疼痛异常。

    窗外雨潺潺,风势渐大。

    敢情梦里的喧嚣不安都是现实的风声雨声。

    她疲累地又闭上眼去。这一回,她没有再做梦。

    任由脑袋空空,身体像被抽去筋和骨般仿佛不属于自己。她这一觉,睡得很踏实。

    一觉醒来,已经午后三点多,暗黑的天色却给人夜幕降临的错觉。

    时典睁开朦胧的睡眼,出了一身热汗,睡衣头发都被汗水濡湿,床铺热热的。

    她的身体似乎恢复了一些,脑子也不再一团糊浆。

    即便如此,她还是闭上了眼睛。或许可以再睡一觉,但她不打算勉强。只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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