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逼我出道-第3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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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
　　真的不是他。
　　尚子瑜的肩膀塌了了下去，才突然发现他刚刚紧张得全身僵硬了，现在突然放松就感受到了一阵酸痛。
　　“第六十名，刚好踏着合格线进入下一轮，可以说是非常幸运的，可这份幸运能不能陪伴你到下一轮呢？请继续努力。”
　　尚子瑜闭上了眼睛，泪水已经在眼眶中打转了，手也无力地垂下。
　　其实他早该知道，从第二次等级评定的时候他就应该知道了，他不行的。
　　现场投票5票，几乎垫底，就连小组胜利加上的这两万票也没有让他晋级。
　　没有如果，也没有奇迹发生。
　　再怎么努力也只是徒劳。
　　尚子瑜抹了一把眼泪，觉得自己难堪地想找个地洞钻进去，舞台上曾经的队友投来的视线都刺眼的很。
　　他真的是……太没用了。
　　“还有机会的，这次不行，还有下一次。”
　　尚子瑜的手被轻轻握住，他转头看去，南乔不知何时坐到了他的身边，“只要你不放弃，未来的事情谁又说得清楚呢？”
　　“你看简卓这也是第三次参加选秀了，不是终于有机会站在那个位置了吗？”
　　“你也可以的。”
　　“你又怎么明白无论如何努力都做不到的无力感呢？”尚子瑜撇开视线，“你多厉害啊，天才、一学就会、所有人都喜欢你，连运气都是那么好，遇上了我们这些没人气的队友。”
　　南乔看着尚子瑜，突然开口：“无论如何努力都做不到的无力感，你怎么知道我没有过呢？”
　　“过去的十八年来，每一天我都生活在这种无力感之中。”
　　“我不是天才、也从来不是一学就会，甚至连运气……都差劲的可以。”
　　“就在去年的这会，我还在为能不能吃饱发愁，感觉整个人生都是失败的。”
　　南乔拍了拍尚子瑜的肩膀，“但是我很庆幸，我没有放弃，我也还在努力。”
　　“日子总会过得越来越好，你也会是这样的。”
　　台上的沈书舟已经说完了关于六十名的内容，紧接着宣布即将公布前三名。
　　南乔闭上了嘴，重新把收音器打开。
　　“现在，只剩下前三名的练习生没有公开。”
　　“前三，意味着你在这一场公演中成功让全民制作人们看见了你，并愿意为你投出了宝贵的票数。”
　　“前三，也是最后出道成团C位有利竞争者。”
　　“让我们看看这一次投票，全民制作人们选出的一位候选人。”
　　大屏幕上映出了云子濯、南乔、燕嘉三个人的侧脸。
　　和其他人想的差不多，云子濯和燕嘉来自大公司，自身就带着流量，从一开始就有人认定这两人一定是出道组的成员。
　　但南乔……一个意料之外又情理之中的前三候选人。
　　从一开始□□歌跳广播体操进入F班，后来带着整个F班晋级，成功在第一轮的投票中挤进前三，杀入A班。
　　一公又是以全员vocal的组合被挑选成为hiphop歌曲的对手，用自己的舞台成功把失败边缘的小组拉回胜利，拿到了全场最高的票数。
　　纵观南乔这一个月以来的事情，听起来就好像一本升级打怪流的男主角，一路披荆斩棘顺利成神。
　　但是他真的是幸运的吗？
　　倒也不算。
　　一开始F班还能说是机缘巧合因为路人票冲上了A班，后来的小组对决却是南乔从未尝试过的领域。
　　全体vocal没有一个会说唱，更不会写词，南乔揽下了这份令人头疼的差事，让出了原先更轻松的vocal部分。
　　光是写废了的歌词就有几十个版本，把燕嘉烦得都爆粗口说他写的东西狗屁不通。
　　最后在公演舞台上大放异彩，拿下了全场最高票。
　　那这一次正式的淘汰投票，他又会是第几名呢？
　　第三？第二？又或者……第一？
　　“这三位是你们心目中前三的人选吗？”沈书舟好奇地问在场的练习生。
　　“是啊……”
　　“当然啊，如果他们还不是的话，没有人有资格了吧！”
　　＇基本上和我想的没差，看节目的时候就有预感了＇
　　＇说实话这三个的人气都很高啊，超话现在是不是也进排行榜前五十了？这可还是未出道的练习生啊！＇
　　＇话说地心力还真的是厉害，就来了三个练习生，全部进前十了，还有两个出道位。＇
　　＇那当然啊，要不然怎么说是大公司，别看地心力全进了，星海不是唯一送过来的一个也进了前三＇
　　＇难怪那么多人拼命也想进大公司，这就是大厂的好处吗？＇
　　＇不能说好处吧，只能说有实力的才会被大厂收走，同时有实力的又会受人喜欢＇
　　“第三名，来自星海娱乐的燕嘉，总计获得全民制作人票数42万6千5百32票。”
　　燕嘉早有准备地站了起来，面上没有过多的情绪，让人看不出他到底是个什么心情。
　　沈书舟看向燕嘉，对他微笑，“做得好，恭喜你。”
　　燕嘉愣了一下，像是机器人被激活了一样，脸上的表情带上了几分惊讶和压抑不住的喜悦，重重地点点头：“嗯！”
　　南乔在地下看得无奈，这两兄弟都是内敛的性格。
　　沈书舟为了燕嘉的前程考虑，让他不要随意放弃已经有了一定地位的芭蕾，却没看清燕嘉真正想要什么，再加上工作忙碌，忽略了燕嘉的感受。
　　燕嘉从小就是个傲娇的性格，从小深受哥哥的影响，虽然芭蕾跳的很好，但还是义无反顾放弃了芭蕾，选择了走上这个千军万马争夺的独木桥。
　　两人年纪相差十五岁，沈书舟可以说是燕嘉人生上第二个父亲，影响不可谓不深，彼此珍视却又容易忽略对方的感受。
　　现在沈书舟能放下对燕嘉走偶像这条路的偏见，对他说一句做得好，应该是燕嘉一直想要得到的吧。
　　＇小燕嘉真棒＇
　　＇23万？？这么难的投票规则我还以为票数不会很多，才一周时间小燕嘉都有二十三万了啊！＇
　　＇燕嘉真的很努力了，傲气的性格让他都不把受苦受累说出来，实际上直播里就可以看到燕嘉一直都在练习＇
　　＇芭蕾和男团舞到底是两种东西，要把那么多年养成的习惯改过来，真的很难，他以前还是顶尖的芭蕾舞演员。燕嘉居然一声不吭地做到了最好！＇
　　“现在，第一的候选人只剩下了两名。”
　　“一位是来自地心力娱乐的云子濯，初舞台评定拿到首A，并且成功保持住了A班的位置，还是所有练习生选择的主题曲C位。”
　　“另一位是个人练习生南乔，初舞台评定F，在第二次等级评定中投票前三晋级A班，又以《所向披靡》这首歌拿下了第一次公演现场投票的第一。”
　　“究竟谁才是第一轮投票结果的第一呢？”
　　“请两位站上舞台。”
　　沈书舟朝着他们招了招手。
　　“你们两个对第一有什么看法。”
　　南乔：“挺好的。”
　　云子濯：“不错。”
　　言简意赅。
　　云子濯还能理解，南乔怎么也变得这么沉默寡言了？
　　沈书舟倒也没有冷场，“那你们有信心拿到这个第一吗？”
　　“没有。”
　　“还行。”
　　沈书舟：……
　　这两个真的是一点都不有趣。
　　＇哈哈哈哈哈哈南乔只有和云子濯在一块的时候沉默寡言＇
　　＇快看沈书舟的表情都无语了哈哈哈哈哈＇
　　＇云子濯好像总是会把场面搞得冷场，果然只有叶连治得住他＇
　　＇要不怎么说是竹马呢，叶和云这性格果然互补＇
　　南乔在心里叹了一口气，主要是让他兴奋也兴奋不起来啊，才和他一起演出的队友坐在台下，而他站在这上面等待第一或者第二的名次，多少有点讽刺了。
　　要知道之前他可一直把回家当做目标啊。
　　南乔想起刚刚尚子瑜的话心里不太好受。
　　沈书舟遗憾摇摇头：“可惜两位候选人不太配合，那我也只能直接宣布了。”
　　“获得《星光璀璨》第一轮投票结果的第一名是——”
　　“云子濯，恭喜你。”
　　“一共获得全民制作人53万7千3百12票”
　　“同时也恭喜南乔以48万9千9百45票获得了第二名”
　　“恭喜你们。”
　　＇哇？南乔和燕嘉只差了六万多票？那不是南乔没了那7万的加票就变成第三名了？＇
　　＇不对吧？个人最高不也才加票五万，剩下的两万加票是小组胜利有的，燕嘉不是也有＇
　　＇云子濯是真的强，53万＇
　　＇我还以为加票对于前面的练习生作用不大呢，原来真的有用？＇
　　＇关键是节目组这新规则的投票方式真的很难攒票或者操作一下，只能靠真爱粉一点点做任务投，没看见第一名的票数也才五十三万吗？换做别的选秀节目都破千万了吧＇
　　＇小乔不要伤心，下一次一定会送你去第一的！＇
　　＇云子濯冲啊全能巨C当之无愧＇
　　＇燕嘉真的好可惜＇
　　“和大家说一下晋级感言吧。”沈书舟示意导播把镜头给两个人。
　　云子濯的感言十分简单，就说了一句感谢大家，之后会继续努力的。
　　南乔拿着麦克风迟迟没有开口说话，深深吸了一口气。
　　“我……”
　　“其实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我会站在这里。”
　　此话一出，全场茫然。
　　“一开始是因为很巧合的事情，我来了节目组，上岛的前一天，我还在想着第一轮淘汰就可以回家了。”
　　“但是我现在站在了第二名的位置上。”
　　“我有点迷茫……”
　　“很感谢大家给我的投票，谢谢你们。”
　　“然后就是，接下来，可以给更努力，或者更有潜力的人投票。”
　　“我目前好像，担当不起第二名这样的期待。”
　　“谢谢大家。”
　　南乔深深鞠躬，然后转身走上第二名的座位上。
　　全场死寂。
　　尚子瑜在台下捏紧了拳头。
　　＇？？？？？？＇
　　＇咋回事啊？？？＇
　　＇南乔看上去有点不开心？？？总不能真的是想回家吧？＇
　　＇刚刚看他好像在和一个淘汰区的人说话……那个人我没记错的话是上场小乔的队友吧？他被淘汰了，所以小乔也难过了吗？＇
　　＇莫名其妙＇
　　沈书舟愣了一秒，然后拿起话筒迅速接过话题，“以上就是《星光璀璨》第一轮淘汰赛晋级的练习生，给自己一点掌声吧。”
　　全场的气氛这才缓和了一点。
　　“台下未能晋级的练习生”
　　“也不要灰心，你们的未来还有很长，这只是其中的一小个阶段，或许在明年的这个时候，你们也已经出道了也说不定。”
　　“所以，无论如何，请继续努力吧。”
　　录制结束，沈书舟放下话筒，走向那群练习生之中的南乔，乐文正拉着南乔问他刚刚干嘛那么说话，南乔就低着头沉默。
　　沈书舟皱眉：“你这是什么情况？”
　　南乔：“对不起……”
　　“我不知道你心里在想什么，但是面对着支持你的观众和粉丝，我觉得你这种做法实在是太不负责了。”
　　“一句话就否定了辛苦为你付出的粉丝，你把粉丝当成什么了？”
　　“如果你真的想走，也不要考虑那么多了，直接付违约金离开吧。”
　　沈书舟毫不留情地说完就转身离开了。
　　他从底层爬上来，更明□□丝对他们的意义，对南乔这种无所谓的态度太恼火了。
　　把南乔身边的练习生吓得像一只只鹌鹑，一点声音也不敢出。
　　见沈书舟走了，其他人才敢说话。
　　“沈PD居然有这么凶的一面。”乐文夸张地咂舌，扯了扯南乔，“你什么情况啊？刚刚为什么要那么说？PD都生气了。”
　　南乔摇头：“没事。”
　　简卓见南乔这个模样，“唉，现在事情发生了也没办法了，刚刚是直播，不知道会有多少人纠结这件事，估计会闹一阵，南乔你别去看就是了。”
　　“刚好我们也没有手机。”
　　云靖琪和秋远航也走了过来，他们这一小伙人都晋级了。
　　面对南乔突然的不对劲，大家都感到了很奇怪，虽然之前南乔的确有说过想要回家之类的话，可是自从公演结束后就没有说过这样的话了。
　　更何况南乔公演的时候那么认真……
　　为什么会突然说这样的话？
　　简卓看南乔的状态有点差劲，知道今天也问不出什么话来，只得叹气：“大家先回去休息一下吧刚好录制结束了。”
　　“南乔也是，回去冷静冷静，然后咱们一起想想怎么补救。”
　　大家面面相觑，最后只能按照简卓的话回了自己宿舍休息去了。
　　简卓把南乔送回了宿舍，自己也离开了，让南乔独自冷静。
　　南乔在宿舍站了好一会，思绪乱糟糟的，一会想起尚子瑜的话，一会想起沈书舟的话。
　　一个人待了好久，直到天色变暗，南乔终于换了一身衣服下楼沿着小岛外围跑了十几圈，最后累得直喘气才停了下来，找了一块大石头坐了下来，望着夜空下的大海，南乔第一次觉得这片大海也就那样，并没有记忆中的那样漂亮。
　　“我发现你一有困扰就跑到这里坐着。”
　　松承安在南乔身边坐下，“已经看见你好几次了，一次是和云子濯，还有一次是和艾维斯吧？”
　　“你很喜欢看海？”
　　“还好，主要是以前没怎么看过。你之前看到过我？”
　　“嗯哼。”松承安推了推眼镜：“看见你好几次了，不过你身边都有人，我就没有过来，今天怎么没有人过来开导你了？”
　　“说什么开导……”南乔好笑，“就是普普通通的聊天。”
　　“真的吗？可我每次看你的背影都好像藏着什么心事一样，别人应该也是这么觉得才和你一块坐在这里的吧。”
　　“你的人缘其实还挺不错的，你不觉得吗？”
　　南乔沉默。
　　“我女朋友……啊不是，我前女友经常说我不解风情，但我自认为还有几分本事的。”松承安说，“我读过不少心理方面的书籍，建议和我说说吗？我也想成功当一回知心哥哥。”
　　空气静默了许久，松承安只能听见海浪拍打礁石的声音，好一会才传来南乔的声音。
　　“尚子瑜淘汰了。”
　　“我知道。”
　　“我就在想，如果我没有晋级，淘汰了，尚子瑜是不是就可以晋级了？”
　　“尚子瑜和我说：真羡慕我是个天才，一学就会，运气也很好。”
　　“这题有点超纲了，其实我也有点羡慕你。”
　　松承安：“长这么大我好像还没有羡慕过谁学习快，不过看到你我就有点羡慕了，为什么能学的那么快那么好。”
　　“是吗？”
　　“但是吧，要说你淘汰了，尚子瑜就晋级了，那也不见得。”松承安耸耸肩膀，“你指望一个第二次评级跌落到F班，还一直自怨自艾的人有人喜欢？”
　　“连我都在第二次评级进了D班，他还能掉下去，你难道不觉得奇怪吗？”
　　“一个五音不全肢体不协调的人都可以在拼命训练后晋级，为什么他有基础有天赋，却还是掉到了F班？”
　　“不过就是没努力，或者努力的不够，给自己找借口罢了。”
　　“你淘汰了，他也不一定能晋级，放心好了。”
　　南乔：……
　　“你可真严谨。”
　　“一般一般。”松承安轻松道：“这种人不要理会他就是了，如果把他的话听进去了就是给自己找不痛快。”
　　“你就是因为这个所以在台上的时候说那些的吗？”
　　南乔原先压抑的内心突然好受了一些，“嗯……觉得自己有点不配站在那里。”
　　松承安：“理想主义者。”
　　“啊？？？”南乔还以为松承安会骂自己傻，没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