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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

你的名字,我的名字-第2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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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无数个睡不着的夜晚里,她总是告诉自己,总得再等一次吧?
  五年后,总归是他们没有理由再去约束自己了。
  这五年里,顾然去试过乐器、绘画、时尚设计、写作、摄影……等这些和金融商圈毫无关系的艺术领域。
  她也仔细分析过目前南山顾氏存在的利弊,只要她足够的没用,足够的挡不了那位所谓接班人的路,应该就没有人再会把她当做制衡别人的棋子。
  而外公和母亲也确实是这个打算——
  趁着老股东们举棋不定的间隙,给他们一个最大的谎言,也是最致命的一击。
  他们以为顾小姐在国外著名的院校深造,或许还可以备选成为另一个继承人。实际上顾小姐根本无心继承,只是一个脑袋空空的艺术家。
  这些举棋不定、试图分裂南山顾氏蛋糕的害群之马,也可以趁机铲除。
  近几次的集团规划,让那位接班人显示出了几次锋芒,他就是将来南山顾氏的真正接班人。“顾小姐”已经没有用了,她可以退出。
  顾然一次在半夜听到了母亲和外公的安排,她只觉得苦涩的可笑。
  原来她连退出,都在外公和母亲的算计之内、棋盘之上。
  这些,真的是她的亲人吗?
  顾然坚持了绘画,水彩画。母亲本来找了专门的团队配合她,但被她赶走。
  她不想自己最后的一丝自由净土,也被破坏掉。
  顾然给自己注册了国际社交平台,把自己的画拍出来发在平台上,有点赞有质疑有询问……什么样的声音都有。
  她都没有理会。
  外人根本伤不了她,她所受的伤,一直是最亲近的人带来的。
  五年的时间,足够改变很多事。
  顾然已经可以很好地藏住自己的真实情绪,连那位一直给她做治疗的心理医生也说,她的病不在这里,他治不好。
  顾然的水彩有了自己独树一帜的风格,也小有名气。她的国际社交平台ID里,带了一个“aran”的称呼。
  他们都叫她“aran”,每次出画,总能引起一阵探讨。
  …
  外公的七十大寿在七月十六号,已经是五年后,顾然终于可以回国了。
  财经记者们闻风而动,早早就在酒店门口等待着,看看这次顾小姐回国能再给商界什么变动。
  顾然这次回去,是移交股权。母亲顾明笙说,给她找了一个,一定会令她满意的律师,保证不会出现任何纰漏。
  顾然扯着嘴笑笑,连这样的小事,都要被安排呢。
  回国的飞机上,顾然在看自己的私信,她画的花最多,偶尔翻阅私信,看到喜欢的花或者花语,也会画出来。
  有人给她发了一束黄色的、有点像百合一样的花。
  顾然第一次见到,问对方这是什么花。
  对方很快给出回应。
  对方说,这种花叫六出花,虽然模样不是最漂亮的,但它的花语很美。
  ——“愿与你再次相逢。”
  这短短的一句话,让顾然确实有些眼底发涩。这五年来的压抑生活,她的情绪变得足够敏感。
  她没有可以交流的朋友,没有熟悉的环境,至亲带来的伤痛仍在,看着未来时,总觉得一片漆黑模糊。
  她得过且过的过着每一天。
  每次很想去找外婆的时候,她都会提醒自己,再等一等,好歹等到回去的那一天,如果……如果另一个顾然能过得很好,她再去找外婆,也不算晚。
  这五年来,支撑她一路走到现在的,一直是另一个顾然。
  “愿与你再次相逢。”
  这是她最想说的话,最想告诉另一个顾然的话。
  …
  接机的是顾明笙,以及另一个大约三十岁左右的男人。
  那个男人说,他叫顾深。
  他是那位接班人,他是孤儿,当初被外公资助上大学,现在准备接手南山顾氏。
  顾然对他没有一点兴趣,随便应付一声:“哦。”
  这一幕被狗仔迅速拍到,立刻抢占财经小报头条,用一些哗众取宠的标题赚眼球。
  顾然对这些毫无兴趣,刚上车,她直接说明自己的意思:“股份全归你,我母亲找好了律师,到时候你直接和他谈,别来找我。”
  顾深倒是愣了下,他一直发觉同样是豪门,顾家的风气一直有些奇怪,好像南山顾氏是什么烫手山芋,谁都不愿意揣着。
  顾董是,顾总是,现在这位顾小姐,也丝毫对此不感兴趣。
  顾然说完自己要说的话,已经开始继续吩咐前座的司机,司机是李叔。
  “李叔,我的包裹回来以后,直接给我送虞阳。接下来很长一段时间,我不会回这边。”顾然说完这句,又补充一下:“我来这边,只是参加外公的大寿。”
  顾明笙和顾深都不说话。
  李叔先送顾然回庄园休息,晚上才是七十大寿的正经宴会。
  顾然先下车,顾明笙和顾深都不住这座老庄园。
  等顾然走后,顾深稍微偏一下头,看向车窗外,追着顾然的背影。
  他问顾明笙:“明笙姑姑,你看过红楼梦吗?”
  顾明笙点头:“看过87版电视剧,怎么了?”
  “顾然……她刚刚抛股份的样子,让我想起了林黛玉焚稿……”顾深说出自己的疑虑。
  顾明笙默不作声,她当然知道原因,正是因为知道,所以才不知道怎么解释。
  给顾然请的律师,是她这个做母亲唯一能做的事,希望顾然可以恢复。
  …
  顾然回去先睡了一觉,庄园里一切如旧,连佣人都没变。这令她稍微舒心一些。
  她起床时,佣人告诉她,说那位律师已经在楼下等了整整一个下午。
  这让顾然有些诧异,她问佣人:“怎么没有叫醒我?”
  佣人说出原因:“我们本来要叫您的,但那位律师说不用,他可以等。”
  “脾气这么好啊……”顾然嘀咕了一句。
  顾然换好衣服,不敢耽误,立刻下楼。
  她扶着扶手,穿过花廊,直达会客厅。
  远远地,她看到一个有些挺拔高大的身影,背对着,有些熟悉。
  顾然的视力因为整日封闭,在这几年有些下降。
  她走近了以后才看到,对方的怀里还抱着一束黄色的六出花,非常……熟悉。
  她感觉自己的心砰砰跳的极快,她出声:“你好?”
  颤抖、试探,她怕这些都只是一场梦。
  对方立刻扭头,露出一张熟悉而又成熟很多的脸。是另一个顾然。
  “我是顾小姐的律师,我叫顾然。”他的声音也更加成熟。
  “照顾的顾,然后的然。”
  听到熟悉的自我介绍,顾然再也忍不住,她捂着嘴,眼泪瞬间决堤而出。
  作者有话说:
  时间大法已启动


第43章 、我的名字
  “怎么了?没事吧?”
  他骤然靠近; 但似乎又想到什么,卡在一半,目光里都是担忧。
  顾然摇摇头; 她回答:“没事的,就是……有点开心。”
  “哪有谁开心哭成这样的?”
  听到有些熟悉的语调,这下顾然是真的开心。因为切实明白; 自己这不是在做梦。
  顾然装的像正常的久别重逢,她点点头:“我开心就哭成这样。”
  说完; 怕他在意起刚刚的事,顾然立刻进入下一个话题:“你是真的吗?要不我掐你一下; 你感受着疼不疼,我怕是在做梦。”
  “……”他略感无语; 但也顺着接话:“说吧?!你是不是想趁机掐我?”
  会客厅里沉默了一会儿,然后两个人不约而同的笑出声来。
  很热闹、很轻松、很熟悉。
  他很快敛住笑意,目光微动,说起别的:“抱歉啊,五年前; 我……”
  “不用说。”
  顾然其实比他更清楚,就算他不放手; 他们这几年,也不可能会在一起。
  听话、乖顺; 本来就是她的性格。她本来可以对母亲外公的安排,没有任何意见; 且平静的接受。——如果没有在高二那年转学的话。
  就像,本可以忍受黑暗; 如果不曾见过光。
  顾然说起别的:“你做了律师?”
  “嗯。”他应声:“经济法学。”
  顾然“嗖”地抬头。
  有些事; 他一个字也没说; 但透露出来的份量,却有千斤重。
  为什么学法,为什么选择经济法领域。
  他这样的人,无论去任何行业,都能有很大的建树。
  学经济法,是为了……今天的重逢吗?
  “怎么了?”他又问。
  “没事。”顾然怕他多想,又继续问:“那你在哪里工作?”
  “虞阳,刚毕业一年多,目前还没败过诉。”
  顾然忍不住笑他:“你好装啊……”
  他陪着她一起笑了一会儿,然后问出声:“你呢?”
  “……”
  这五年,你呢?
  这是顾然最害怕他可能会问到的问题。
  她可以得过且过,对自己的人生摆烂,随时做好去陪外婆的准备。
  但她却没办法,对他陈述这一切。
  一个丧气、堕落、随时准备自杀的人,怎么可能会有人喜欢呢?
  他低头看她一会儿,然后把六出花交给佣人,微微叹了口气,没有继续追问。
  顾然原本在沉默地逃避着,听到他非常轻微的叹息,她的心立刻如同尖刀搅拌一样难受。
  五年了,终究是有很多变得不一样了。
  知慕少艾,真的扛得过五年岁月磋磨吗?
  …
  去宴会的车上,他问了几个和股份相关的问题,然后闲聊起来。
  “……以前的同学们大部分都在虞阳,杜以白继承了家里的公司,宋洛瑶做了法医,沈悦歌在电视台。老街拆迁了,哑婶也和丈夫离婚了。”他简单叙述着。
  “大家都挺好的。”顾然点点头,然后又问:“对了,沈悦歌还喜欢你吗?”
  “……”
  他看上去略感无语。
  但顾然却记得很清楚,沈悦歌追了他好久!
  “她大学谈了男朋友,下个月准备结婚,邀请了好多老同学。”说到这里,他又开口,目光专注地看过来:“你呢?你愿不愿意参加她的婚礼?顺便和老同学们聚聚?”
  “在哪里啊?”
  “虞阳。”
  …
  外公的寿宴上,顾然作为久未出现的“顾小姐”,亲切的会见了各位叔叔伯伯爷爷等股东。
  但她随行,都带着顾明笙安排的律师——另一个顾然。
  一旦有人问起和南山顾氏相关的问题,都有他来打太极回应,把一切都安置妥当。
  所有人都在议论,这下顾小姐根本不可能和顾深抗衡。律师随身跟着顾小姐,把她套在玻璃罩子似的保护,一切刁难和问题都不让顾小姐听到。
  看来顾小姐这五年,是彻底废了。
  南山顾氏恢复宁静,短期内不会再起波澜。顾深可以趁机发展,把南山顾氏的蛋糕做大。
  顾然完成了她的最后一样使命。
  和所有人都碰了一圈杯子,顾然回到吧台旁边的座椅上,这里摆放着精致的各类点心。
  另一个顾然很快过来,推过来一杯橙汁,换掉了她的香槟。
  他坐在她的对面。
  “喝果汁吧?你晚上没吃东西。”他说。
  顾然点点头,右手覆上玻璃杯,常温的橙汁。
  她突然想起很久以前,他非得走教室的前门,经过自己的座位窗口,放上去一两瓶常温的饮料。
  现在和以前,明明完全不一样,但竟然会有些像。
  顾然轻啄一口,然后放下。
  这些年她的食欲从来没有好过,晚上几乎没有进过食。一点点带着糖精甜腻的饮料,就够了。
  他却不然,站起来,在吧台挑选吃的:“这个红豆沙冰我尝了一下,味道还行;那个蛋糕不行,太甜了……”
  顾然拦住他准备去拿餐盘和叉子的动作。
  “不用,我不吃。”她拒绝。
  他停下来,敏锐地问她一句:“顾然,你怎么了?”
  ——你怎么了?
  这是不熟悉而又想关心某个人时,最常问的一句话。
  顾然不知道怎么回答他。
  她的病,减少了她对世界的许多热爱,包括明媚的阳光、花圃里的色彩……以及可口的食物。
  她对进食的要求是,可以维持正常的身体机能。
  没有享受,只是活着。
  “我……”顾然垂眸,躲闪了他的询问,随便解释:“要减肥的,好久晚上都不吃饭了。”
  他低头看着她,目光微动,很明显,这样的谎言也太拙劣了。
  “算了。”他先妥协,坐回吧台,说起别的事:“明天我去帮你把股份转让的事办好,后天回虞阳。你呢?”
  “我也回去,和你。”
  …
  回虞阳的事更顺利一些,顾明笙没有阻拦,顾深给她送了两套房子,一套能住的大平层,一套是虞阳市中心商业写字楼的一整层。
  这样,就算她真如外界所言,是个脑袋空空的废物美人,以后也能养活得起自己。
  顾然把自己的东西全部搬到自己的房子里,第一次有种松了口气的感觉,她终于自由了。
  写字楼的一整层,之前几乎已经全部被各种工作室或者小型公司租满的,顾深安排的妥当,到时候直接签合同,把产权移交给她。
  顾然趁机又麻烦了另一个顾然,还去过几次他的律师事务所,趁机加回了所有的联系方式。
  这些事办完以后,顾然还有理由请他吃饭。
  有些时候,顾然自己都觉得自己像个麻烦的恋爱脑。
  请他吃饭的那天,顾然到他的律师事务所楼下,给他发了个消息,说自己到了。
  她是打车过来的,出国的时候才刚满十八岁,她没有驾照。
  没驾照还是挺麻烦的,顾然不比母亲是横跨商政圈的大佬,不用给自己配司机。所以只打算自己学车。
  她在手机上看附近的驾校信息,脑子里忽然意识到,她现在好像是在好好生活。
  ——去搬家、有自己的房子,认真规划自己的财产获得,还有现在要准备去学车。
  她好像,有一点正常了。
  这个认知令她有一点高兴,她想活着,健康、正常的活着,不想颓靡堕落。
  顾然在楼下的便利店买了一根烤肠,和楼下的流浪猫玩了一会儿,等身后传来熟悉的声音时,她起来,把烤肠全喂给猫。
  “你下班了?”她打声招呼。
  “嗯。”
  他不是一个人下来的,旁边还跟着好几个结伴的男男女女,有几个顾然见过,都是他的同事。
  有人和他们打招呼。
  “顾律师,这是你女朋友啊?好漂亮。”
  他笑着刚要回答,顾然先应声。
  “不是女朋友,是高中同学。”
  她现在,还不够好,不能做他的女朋友。
  他顿时有些不太高兴,但上车时,他已经恢复如初,还问她:“想吃什么?”
  顾然坐在他的副驾驶,这几乎也是坐除母亲以外的,第二个人的副驾驶。
  从第一次他开车过来时,就这么说定了。
  当时他给的理由是,不想当别人的司机。
  顾然表示理解,于是开始习惯坐他的副驾。
  “都行,我请你的,你来决定。”顾然扯着安全带,随便回答。
  “嗯。”他应了一声,然后发动车子,调头,好一会儿,他突然问:“你没有自己的喜好吗?”
  顾然被这个问题惊到,她握紧安全带,不知道怎么回答。
  她该怎么回答?
  顾然也更加清楚,如果他们一直这样接触,自己的不对劲,以及隐藏在正常人皮相之下,堕落自毁的灵魂,早晚会让他发现。
  到时候,她又能怎么解释?
  顾然的心跳的极快,她趁机悄悄瞄了一眼他。他还在专注开车,刚刚似乎只是随口一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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