农女重生:捡个将军做相公-第10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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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大哥,薛太医真是你家祖父,我就说陆大哥怎的能请得动他老人家出手,”林素儿一边给一位伤患包扎着伤口,一边好奇地问着。
薛靖远头也未抬,只点头,“我祖父闲散惯了,早就请辞了宫中的差事,这些年到处游历,许是觉得姚山县的风景好就留了下来。”
两人的话题很快便偏到了姚山县城的名胜上头。
林素儿看着这间极大的屋子里并排躺着的几十号伤患,不留痕迹地转移话题。
“薛大哥,这些人是最近才伤到的?天气这么人,这伤口这么包扎着真能成么,我听人说,夏日里,伤口最容易溃烂,溃烂后,也容易引发其他病症。”
薛靖远给最后一位伤兵清理了伤口,这才道,“都是今早上送过来的,这几日,前头的战事不大顺利。”
林素儿点头,她也猜到了。
起先陆长风还能每日来见上她几面,从昨日早间开始,他已经没有再露面。
“那种很可怕能传染的病呢,总不容易得吧,”她歪着头,像是邻家好奇的小姑娘一般看向薛靖远,“我来的时候,还特意去见了一面令祖父,说是瘟疫也容易在军中爆发呢。”
薛靖远闻言,神色不由一紧,“你说瘟疫?我祖父是如何说的?”
他拧着眉头看着林素儿,眼中的郑重之色显然。
林素儿思忖了片刻,慢慢地道,“说是天热,环境恶劣,军中便容易发瘟疫,瘟疫一旦爆发,便极难控制……”
她将从薛太医嘴里听来的话说了一番,又加上自己的理解添油加醋了些。
薛靖远的神色越发肃然,他静静听着林素儿说话,或是问上几句细节,最后已道,“这事我有数了,多谢姑娘提醒,我这便去禀了将军。”
林素儿松了一口气,她能做的也便是这些了,总算老天垂怜,她赶上了。
但望这辈子,她能扭转上辈子的惨事。
林素儿在府衙中无所事事地过了几日,便是丁匪等人的影子也瞧不见,她去找胡半仙,后者居然也不在。
这般又过了三日,这日清晨,林素儿才起床,就见丁匪拎着一个包袱来找她。
“林姑娘,将军吩咐我送你出城。”
林素儿大惊,“他人呢,出了什么事?”
她死死盯着丁匪的眼睛,后者不自在地垂下眼睑不敢与她对视。
“我要见陆长风,不然,我不会走的,”林素儿推开他便往外闯。
“姑娘,你莫要让我为难,将军说了,你便是不走,就让我打晕了送走,”丁匪挡在她身前寸步不让。
不知为何,林素儿越来越不安,她强压住心间的悸动,哑声道,“你先告诉我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他要是——”
话说到此,眼泪就在眼眶里打转。
丁匪不敢与她对视,只道,“将军都是为了你好,你便安心等着吧,等战事结束了,他便去找你。”
“我的信物呢,他还没有给我,是不是想悔亲,我绝不答应,”林素儿忽然一把推开丁匪,转身便往外跑。
丁匪捏着包袱没有动,许久才喃喃地道,“将军,这是她自己不肯离开的,我只是顺了她的意思。”
林素儿飞快地跑出院子,转而去寻薛靖远。
他定是知道他在哪里的。
刚出院门,便与一人撞了个满怀。
她连退两步才稳住身形,抬头看去,就认出了来人。
“宁大哥,遇上你真是太好了,我有急事找将军,他在哪里?”
宁才神满头大汗,他顾不得与林素儿多说,只道,“离衙门往东走,出了街口,有一处偏僻的小宅子,将军昨日便去了那里没有回来。”
林素儿闻言,脚下的步子迈得极大,飞快地便奔了出去。
她照着宁才神的指示,沿着小道往东走,路过街道又跑了小半盏茶的功夫,终于看到了一座偏僻的宅子。
宅子外远远地有人驻守,林素儿还隔着好几丈远,那驻守之人便已经开始高声呼呵。
“来人止步,此处不得靠近——”
“站住,不许再往前走——”
林素儿脚下的步子半点不慢,风一般就朝宅子冲了过去。
待到走到那驻守的两人跟前,两柄交叉的长刀已经挡住了去路。
“喂,说你呢,不许进去,这里不是你能来的地,回去。”
林素儿只做不知,不由分说便要用手去挡长刀。
驻守的两人忙收了武器,一人怒骂道,“你这小子是不是不要命了,这里不许进去。”
“放开我,”林素儿挣扎着便开始大喊,“陆长风,你出来,出来——”
拦人的两人顿时都瞪大了眼,虽放轻了手下的力道,却也不敢真放手让林素儿过去。
“陆长风,长风——”
女子嘶哑的声音在宅落前响起,很快便在风中消散开去,可那声音却像是不知疲倦一般,不停地叫喊着。
起先还能听得清楚在说什么,随后便是只余下带着哭腔的细细碎碎的声音。
半柱香的功夫过去了,林素儿仍在叫着陆长风的名字,可不再是老老实实叫名字,而是些“陆混蛋”“陆没良心的”之类的,说不清是昵称还是咒骂的称呼。
林素儿的嗓子都已经哑了,鼻孔几乎都要冒烟,可嘴里的呼叫声仍是不停歇。
这般情景,便是几位驻守之人也为之动容。有人有些不忍地给同伴使眼色想要去给里头报信,却被人摇头否决了。
屋里,有人坐在窗边看着屋外,眼中的怜爱之色如何都掩饰不住。
第251章 不见
“你真不见她?”
口鼻都被厚厚的白棉布捂住的薛靖远就道,“小姑娘怕是不见你一面不会死心。”
面色有些潮红的陆长风痴痴地望着屋外,坚定地摇头,“不,我不会见她的,你,出去劝劝她吧,我怕她的身子受不住。”
薛靖远怜悯地看了他一眼,叹了口气道,“这事,你还是亲自与她说吧,我不知道怎么开口。”
陆长风的目光收了回来,他看着薛靖远就道,“便说,说我死了,算了,先别告诉她,让她回去,等我去找她,让她跟着丁匪一道出城。”
薛靖远没有说话。
虽不过相处几日,他对那个丫头的执拗已经能预料到,这般哄小姑娘的话,她哪里肯信,如若不然,怎的会找到这个地方来。
陆长风摩挲着手中的那枚温润的玉佩,垂着眼睑也不知在想些什么。
“哎呀,不好,小丫头晕倒了——”
薛靖远惊呼一声,人就冲了出去。
陆长风大步跟在身后,只是才走了两步,又急急收了脚。
“你帮我好好看看,她到底是怎的了,”他焦急地在后头喊话,“带她离开这里。”
林素儿身子发软,人便瘫软在地上,她趴着地上仍在叫着那人的名字,见紧闭的大门忽然开了,不由眼前一亮,待看清来人,眼中的光芒又暗淡了下去。
“你如何了?”薛靖远蹲下身便要去扶林素儿。
“他怎么了,怎的不肯来见我,我知道他在里头,我要见他,否则我是不会走的。”
薛靖远苦笑,一个两个的,这两人就会为难他。
“你先起来说话,”他劝着林素儿,“地上凉。”
林素儿慢慢爬了起来,眼睛却仍是盯着那扇黑漆大门。
“他呢,我要见他。”
她的嗓音已经完全变了调,便是离得近,薛靖远也只能听到极微弱的声音。
“这里不大好,你回去衙门守着,我——”
“那是什么?”
林素儿忽然指着屋后升起的浓烟,又看向从屋侧出来的人,“他们脸上蒙着布巾做什么?”
她心底生出一股巨大的不安,眼中满是惊恐。
薛靖远叹气,女人太聪明也不好。
他回头看了一眼身后的屋子,有些不忍地道,“便是你想的那般,昨日起,军中有人高热不退,将军在病房多待了一会,今日也开始发热,按他的命令,所有起热的人必须隔离在此,为了稳住军心,消息已经被封锁了……”
后头的话,林素儿压根就没有听进耳朵里去,她脑中只有那一句,他感染上了瘟疫,是瘟疫!
她身子往前一歪,若不是薛靖远眼疾手快扶住,人便摔倒在地。
“那怎么办,怎么办啊?”
她眼角的泪水夺眶而出,死死拽住了眼前人的衣摆。
薛靖远动了动嘴唇,只道,“你先出城,城中将会是何光景我们都不敢保证,这也是他的意思。”
“不,不走,我不走,”林素儿拼命摇头,“我,对了,我有药,我有药啊,”她满脸希冀地看着薛靖远,“你是神医,你开药,他便好了。”
薛靖远无奈地摇头,“不行,药材我都用了,暂时看不出成效,或许——”
“不不不,不是,是我带过来的药,是薛太医他老人家开的,很多,我都有,在车上,”林素儿用手比划着,“你试试,肯定行的。”
“我祖父开的药?”
薛靖远的眼中慢慢流露出丝喜色。
“你说说看,都有些什么药材,我试试!”
两人很快便行动起来。
屋里的陆长风隔得太远,并不能听到他们二人在说什么,只是看到林素儿儿与薛靖远正激动地说着什么,随后两人走前往他的方向看了一眼便转身离开了。
他的心里说不上是什么滋味。
似解脱似高兴又似乎有些失落。
她走了,他以后再也见不到她了,这辈子,他与她的缘分也就到此为止了。
陆长风靠着墙坐着,嘴角露出一丝惨然的笑。
老天爷何其残忍,既让他与她相识,却又不让他们相守。
他不甘心,明明唾手可得的东西,转眼便要失去。
他脑中浮现的都是二人相处时的场景,她的笑,她的哭,她的无赖与坚毅,所有的一切,都只存留在他的记忆中。
陆长风轻轻摩挲着这枚曾经由他亲手送出去的东西,那上头仿佛还带着她的余温。
夜幕不知何时悄悄降临,一个闷雷在头顶炸开,伴随着噼啪的响声,瓢泼大雨便倾覆而下。
陆长风不知坐了多久,等到他回过神来之时,门已经被人推开。
“你来了,”他抬头看了门口一眼,“她走了吧,丁匪送她出城了?”
薛靖远端着药碗走到他身旁,“你将药都喝了吧,这是我重新调配的,说——”
话还未说话,陆长风已经端起碗一饮而尽。
这般配合的病人,薛靖远欣慰地点头。
“你倒是乖觉,”他笑眯眯地道,“省下了我不少功夫,隔壁间的那些,有不少人听说可能是瘟疫,说什么都不肯喝药了。”
“只要有一份生机,莫说是药,便是你说砒霜能治瘟疫,我也毫不犹豫喝下去。”陆长风擦过嘴角,淡淡地道。
薛靖远一噎,只好道,“砒霜怕是不能治病,你放心好了,我有八成的把握了。”
陆长风的眼皮一抬,随后又垂下眼睑。
他祖父曾经说过,太医的话也只能信个两成,其余的,你自行去想。
见他神色淡淡不以为然的模样,薛靖远就道,“你的小妻子没走,还在给你熬药呢。”
陆长风猛地站了起来,“你什么意思?”
“就是你理解的那个意思,”薛靖远眼中带着戏谑的笑,“我说你活不久了,让她赶紧退婚改嫁,小姑娘说她要留下来,便是你死了,也要给你收尸呢。”
陆长风的嘴角抿成了一道缝,看向薛靖远的眼神也不善起来。
“喂,你莫要瞪我,小丫头对你死心塌地,这是你的福气,夫妻本是同林鸟,大难临头各自飞,你如今这模样,人家都不离不弃,你也算是值了。”
陆长风轻轻“嗯”了一声,脸上的温柔之色是薛靖远从未见过的。
第252章 煎熬
衙门里一间小小的屋子里堆着满满当当的大麻袋,挤挤挨挨的大麻袋中,一个小小的身影正在其中翻找。
只见她额前的头发因为汗水已经黏贴在额头上,琼鼻上一颗豆大的晶莹汗珠顺着鼻尖便要落下。
她手脚麻利地在各个麻袋间穿梭着,或低着头去寻看字条,或细心地挑拣药材,不过半个时辰,后背便已经汗湿了。
“找到了没有,你真带了过来?”
薛靖远小心地在麻袋中穿梭,接连翻找了十几个袋子之后便泄气地瘫坐在地上。
林素儿没有回答他,只是手下的动作更快了,又过了半柱香的功夫,她惊喜地大叫起来,“是这个,写着呢!”
薛靖远精神一震,忙凑过头去,两人飞快地拣着药,疾步就出了屋。
清洗,武火,文火,眼看着一碗浓黑的药汁煎好,林素儿有些忐忑地问薛靖远,“这回的药应该成了吧?”
这几日,薛靖远依着陆长风喝药后的脉象,已经调整了四五次方子,林素儿一次次满怀期望,然后一次次失望。
薛靖远有些无奈,瘟疫他也是头一回遇上,平日里跟着祖父耳濡目染,也不过是听了些治疗的方子,真遇上了,他也要多番尝试。
他不愿意说谎,却也不愿将这残忍的事实告诉眼前的小姑娘,只好沉默着不说话。
林素儿默然,一颗心像是架在火上烤一般。
她虽未见到陆长风,却也能想象他的状况有多糟。
两人沉默着熬药,待到药好了,林素儿再一次沉默地跟在薛靖远身后。
“要不,你就在这里等消息吧?”薛靖远劝她,“你如今的气色本就不大好,要是让长风看到,也白白担心。”
林素儿没有说话,那坚定的眼神已经给了他答案。
薛靖远无奈地叹气。
两人很快就到了那座宅子前,林素儿依旧被人拦在几丈远的地方。她拎着食盒不肯松手。
“我进去看看吧,也捂着口鼻,不说话,离他远远的,只要看一眼便好,”她眼巴巴地看着薛靖远,握住食盒的指尖有些发白。
“给我吧,”薛靖远叹气,每日这样的话要说上好几回,他却不敢心软。
等到薛靖远进了屋,关了门,林素儿仍是拉长着脖子往里张望。
驻守的人这些日子与林素儿已经相熟起来,见此模样就安慰她,“你莫要急,将军吉人自有天相,肯定是没事的。”
林素儿勉强谢过,待看到那宅子后头燃起的浓烟时,心下仍是沉甸甸一片。
“又有人挺不过去了啊,”她喃喃地说着话,嘴唇已经有些发白。
两位驻守之人也看向那浓烟,脸上都带着哀戚。
瘟疫面前,人的性命又算什么。
屋里的陆长风虚弱地靠在床头,接过药碗放在鼻尖闻了闻,嫌弃地道,“怎的还有蒜味?”
薛靖远横了他一眼,“黄连你都能吃,还嫌弃这蒜味不好么,就没见过你这般难伺候的。”
见后者闷不吭声将药喝了,这才勉强高兴起来。
“我又重新调整了药方,这回肯定没错了,我祖父的方子上也有,我又加了蒜,古书上说——”
陆长风做了个停的手势,只问,“后头的人如何了,共有多少人开始发热,又有多少人的热在退,有多少人……”
他细细问着军中的情形,又让他请几位副将夜里隔窗来说话。
薛靖远一一应下,朝门外的方向抬了抬下巴,“你真不想与她说几句话,我看呐,人家小姑娘都快要熬不住了。”
陆长风起身去了窗口的位置,隔着薄薄的窗纸往外探了探头,随后又飞快地缩了回来,仿佛多看一眼,他也要绷不住了似的。
薛靖远不由感叹,这不是牛郎织女么。
他便是那个分开两人的恶毒王母娘娘吧。
两人说话间,屋外闪过一道雪白的亮光,随后一个闷雷响起,紧接着,瓢泼的大雨就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