农女重生:捡个将军做相公-第10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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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靖远不由感叹,这不是牛郎织女么。
他便是那个分开两人的恶毒王母娘娘吧。
两人说话间,屋外闪过一道雪白的亮光,随后一个闷雷响起,紧接着,瓢泼的大雨就倾泄而下。
陆长风猛地坐直了身子,三两步就走到了窗户边上,透过缝隙往外瞧。
只见守在外头的两位兵丁正一左一右站在林素儿跟前说着什么,后者却是看着大门的方向摇头。
她浑身都被雨水打湿,雪白的面庞被雨水模糊,陆长风看不清她的神色。
那单薄的身子在雨中微微发抖,陆长风心痛不已。
他猛地转身对薛靖远道,“你赶紧出去,带她回去,让她莫要在外头等着。”
薛靖远也不敢再耽搁,从屋里拿了伞就大步走了出去。
守在外头的林素儿却全然不知,她脑中只有一个想法,那便是这回的药到底行不行。
若是还不行,那该怎么办。
她陷入自己的思绪中,等意识到头顶的雨水没了,她才抬头看去。
“薛大哥,如何了,是不是——”
她满眼希冀地看着薛靖远。
薛靖远被这炙热的目光烫了一烫,飞快地撇开眼,“嗯,许是能好些,明日早间再瞧瞧。”
林素儿眼中的亮光又飞快地暗淡下去。
又是这个答案。
到了明日又要不好吧。她甩了甩头,飞快地将这个不祥的念头甩出脑中。
林素儿眼前开始模糊起来,她忙低下头去,死死咬着嘴唇才没让自己当场大哭出声。
“先回去吧,外头雨大,”薛靖远就劝解道,“明日再来瞧瞧便是。”
林素儿站在原地许久,好一会才缓缓点头。
这日夜里,林素儿又开始做梦了。
梦中她仍是在一片血肉横飞之地,她拼命地奔跑,躲过明枪暗箭,避过高头战马,一路飞奔,脑中却是一片混沌。
她不知道自己是谁,身在何方,又为什么在奔跑,只能眼睁睁看着周围的人一个个倒下去。
情景一转,她又到了一间破旧的帐篷里,帐篷里的角落里,有个面如金纸的男子躺在床塌上奄奄一息。
林素儿一直空洞的大脑嗡地一声,终于能正常转动起来。
是他,陆长风,他的未婚夫。
林素儿大骇,当即便冲了过去。
正在这时,帐篷里又进来了一个人。
林素儿收不住身子,惊呼一声,哪知来人却丝毫不觉,她从来人身上穿了过去。
林素儿还未来得及弄明白是怎么回事,就听来人已哽咽出声。
“长风,我尽力了。”
第253章 你不许死
林素儿愣愣地看着说话那人,觉得面孔极熟悉,却是如何都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
她拧着眉头思索起来,这时,床上的陆长风慢慢睁开眼,他两颊极为消瘦,露出高高的颧骨来。
“无事,”他抬起眼皮,出神地看着一旁的案几,气若游丝地道,“那上头有我的一封信,你拿去给卞锦之,让他与太守一道商议着办。”
说完,似乎是用尽了全身的力气,缓缓地阖上了眼。
一旁的男子大叫一声,肩膀开始耸动起来。
林素儿大急,大步走到他跟前便要去拉他的手。
自然,又落了个空。
她心神剧震,大声叫喊起来。
“陆长风,陆长风,你起来,你起来——”
林素儿心如刀绞,眼泪便夺眶而出,整个人像是被人生生劈成了两半。
就在她心神失守之间,有什么凉凉的东西落在她脸上。
“你怎么了,喂,醒醒,醒醒!”
林素儿一个激灵,猛地睁开眼,就见床边丁匪与薛靖远正看着她。
是梦,原来是梦!
她心头闪过狂喜,一骨碌爬了起来,“薛大哥,咱们去看看他。”
薛靖远没有动,飞快地垂下眼去。
林素儿心下一咯噔,顿时有了不好的预感。
“还是不行么?”
她听到自己沙哑的声音在屋里响起,带着无尽的绝望与悲恸。
薛靖远低声道,“我去看过了,热仍是未退,腹泻也未好转。”
“那,那咱们再去试试,”林素儿强笑着趿拉了鞋子就要起身,“多试几个方子,总有一个能起效。”
丁匪闻言也道,“我也一起去,将军的消息真是瞒得紧,今日要不是碰上宁才神,我还被蒙着鼓里。”
两人说着话,都看向了薛靖远。
薛靖远点头,三人又扎进了放药材的屋子。
天黑了又亮了,亮了又黑了,一碗碗黑漆漆的药端进屋里,空碗又端了出来。
这般日日夜夜熬着过了好几日,林素儿整整瘦了一圈。
这日晌午,林素儿依旧坐在宅子外守着,眼看着薛靖远提着食盒出来,下意识又抿紧了嘴。
“走吧,”薛靖远叹气。
林素儿只觉脑中木木然一片,仿佛全身的力气都被抽离了一般。
她站在原地没有动,眼珠子定在大门上,忽而小跑起来。
“喂,你莫要进去!”薛靖远脸色一变,转身就去追。
林素儿像是忽然吃了人参果一般,飞快地就推开了门往里闯。
薛靖远又急又气,扔下手中的食盒就去拉她。
林素儿冲进了院子,又飞快地去拍打陆长风所在屋子的大门。
“陆长风,你开门,开门——”
一直关注着屋外动静的陆长风自然将所发生的一切都看在了眼里。
他屏住呼吸不敢多动,甚至又离门的位置站得更远了些。
门上的拍打声还在继续,陆长风张了张嘴,许久才轻声道,“你,先回去,我不会有事的。”
林素儿整个人都贴在了门上,那道微弱的声音自然没有错过,她身子一颤,又往门边上挤了挤。
“你不许死,你听到没有,我们还没有成亲,你要是死了,我转头就去嫁给樊思元,与他生儿育女,儿孙满堂……”
话这般说着,已经是泪流满面。
薛靖远站在她身旁,示意守门的人不要动,静静等林素儿将话说完了,这才拉着她离开。
门那边的陆长风挨靠在墙上,轻笑一声,慢慢地坐起身子。
嫁给别人么,她休想!
接下来的几日,林素儿必定要隔着门叫上几回陆长风,薛靖远只丢了个棉布口罩给她便也不再去管。
熬药,吃药,探脉,改方子,再熬药,这般循环着,所有人的神经都绷得紧紧的。
林素儿的衣襟越来越宽松,堆在外头的药渣也越来越高。
也不知是不是受了林素儿的刺激,这日早上,薛靖远照例给陆长风探脉时惊喜地发现他的病情有了转机。
薛靖远强压下心头的喜悦,直等到黄昏再次探脉时,脸上终于露出久违的笑容来。
“你的热退了,脉象洪大有力,”他舒展着面容道,“明日早上之前若是腹泻也能控制住,约莫是好了。”
陆长风点头,他也觉得自己好了。
林素儿得了消息,这一夜便睡不着觉了。
她索性起来跟着薛靖远一道拣药。
因为发现得早,感染瘟疫的人又被及时隔离,瘟疫算是勉强控制住了。
在陆长风不断试药的过程中,那座宅子里的其他人也在跟着不断喝药。
此时既然知道新药方起效了,自然是要连夜开始准备。
几十人静默无声地分工合作,拣药,煎药,送药,等到公鸡打鸣之时,众人这才软手软脚地各自回屋。
林素儿看着天边的那一丝鱼肚白,转头对薛靖远道,“天亮了!”
薛靖远也看着天边的早霞发愣,重重地吸了一口气,“是啊,天亮了。”
两人沉默着往那座令人心惊肉跳的宅子走去。
这一次,林素儿跟着进了屋子,薛靖远并未多说什么。
陆长风盘腿坐在床榻上,看着两人都进了屋,下意识便往后挪了挪。
他的目光死死黏在林素儿的面孔上。
她瘦了,也憔悴了不少。眼窝深陷,面色苍白无力,比他更像是大病初愈之人。
陆长风忽然觉得心像是被什么狠狠捶了下,嘴中也充满了铁锈味。
林素儿也在看他。
她印象中的陆长风结实有力,眉目冷峻,可眼前的这人是谁。
头发凌乱,胡子渣拉,眼睛通红,便是那宽肩也显得清瘦不少。
两人对望,默默看着对方,薛靖远却大步上前给陆长风探脉。
望闻问切下来,薛靖远长长地舒了一口气。
“好了,好了,你彻底好了,现在便能出这道门!”
薛靖远围着陆长风转了一圈,又啧啧称赞两句有人的命长,就见陆长风往前走了两步又很快顿住。
“走吧,站在这里做什么,”薛靖远有些好笑地推了他一把,“该不会是在想如何谢我的救命之恩吧,那个,我可对你没多少兴致,”说着,对他挤眉弄眼起来。
陆长风白了他一眼,只小心地问道,“我真无大碍了,不会将病带给其他人?!”
他这般说着,眼睛却瞟向林素儿。
薛靖远重重地点头,他举起一只手发誓道,“我用薛家世世代代的名声发誓,你绝对好了,可以——”
话还未落音,就见那人已三两步走到门边一把抱住了林素儿。
林素儿眨了眨眼,慢慢抬头,一眼不错地盯着陆长风。
仿佛她一眨眼,这人便消失在她眼前。
“素素,我好了,”陆长风嘴角微翘,收紧双臂便将傻愣愣的林素儿紧紧拥在怀中,“你休想嫁给别人。”
鼻尖是熟悉的药香味,男子低沉的嗓音一遍遍叫唤着自己的名字,林素儿这才觉得眼前的一切是真实的。
“不要醒,我不要醒过来,”她轻声低喃着,双臂不由紧紧地抱住了他。
陆长风一悸,他抚摸着林素儿的头,轻声安慰她,“不是梦,都是真的,是我,我好了。”
林素儿仍是摇头,她不听,她抱着他便好,这般便好。
“你莫要哭,我好好的,”陆长风慌乱地给她去擦眼泪,“真的,再也不会丢下你了。”
林素儿的泪珠像是断了线的珠子般,自有主张地往下落,任凭陆长风如何擦拭,那珠子仍是如雨水般往下滚落。
陆长风的心被什么狠狠拧过,他慌手慌脚地给她擦着泪,再三保证不是梦。
“不信,你咬我一口,肯定疼,”他伸出手腕递到了林素儿跟前。
林素儿睫毛上仍带着泪珠,宛若受惊的蝴蝶一般微微颤动。
她慢慢伸出了自己的手,然后狠狠一口咬了下去。
陆长风忙去拉扯她的胳膊,林素儿却是猛地抬头,露出一个极其灿然的笑容。
“痛,不是做梦!”
陆长风重重地点头。
林素儿将陆长风抱得更紧了。
薛靖远见这两人大有要在此天荒地老的架势,不由提醒道,“这处的疫情并未完全控制住,咱们还是回衙门说话吧。”
回了州府衙门后院,看着林素儿喝过药安详地睡过去,陆长风这才转身出了内室。
“我瞧她消瘦得厉害,你开个方子给她好好补一补吧,虽年纪小,到底不能伤了根本。”
才喝了安神汤,这个时候补什么身子?!
可看着眼前男人一脸的疼惜,薛靖远只好认命地去开方子。
一番忙乱下来,陆长风才转身去了前面的衙门。
议事厅里已经坐满了得了消息来的几个副将,众人脸上都带着劫后余生的喜悦。
“将军,我就知道你能挺过去,咱们这些刀头舔血的,那是阎王都不敢收的人。”
“娘的,吓死老子了,将军这回彻底好了,我赶明儿便去还愿,我许了菩萨一场大戏呢。”
“嘿嘿,我也许菩萨如素一个月。”
“你们还好,我跟菩萨说了,要是将军好了,我就打一辈子光棍。”
众人一阵哄笑,七嘴八舌地说着话,气氛一时极轻松。
陆长风含笑听着众人说话,忽而问道,“殷国舅在何处?没人去禀告他一声?”
第254章 恢复
卞锦之闻言便嗤笑一声,“国舅爷大约是身份贵重,比咱们这些人更爱惜性命,早早地得了消息就搬到离咱们最远的地方去住了,还美其名曰说,不叨扰咱们的军情。”
其余几位副将也颇有微词。
当今既请了将军重新掌兵,又给将军头上压上一座大山,这明摆着是忌惮着将军。
他们一路南下,将叛军阻在了豫州之后,先后几次与之交手都未能占到便宜,殷国舅便话里话外说将军念旧情不肯下手。
有人便道,“这回的事,将军也给圣上上道折子,看他殷衡还有什么好说的,就怕圣上护着他。”
“慎言,”陆长风沉着脸扫了一圈屋子,“圣意自有道理,莫要揣测。”
一位憨憨的副将便道,“将军,既然监军自己躲起来了,我估摸着这往后也不好意思来指手画脚,正好合了咱们的意。”
有人立马附和,“张大说的有理,这事于咱们反倒是好事,他若是要脸,便不会再来军中充大爷。”
前些日子,军中大大小小的事务监军都要插上一脚,外行指挥内行,这些大老粗不知多难受。
陆长风却不这般想,只是此时也不想给大家泼冷水,只笑笑未说话。
一干人兴致高昂地说完碍眼的监军,终于回到了正事上头。
“将军,这回军中的瘟疫差不离是控制住了,咱们如今是不是要一鼓作气直捣黄龙,给叛军最后的重击。”
“将军,粮草也只能够咱们用上二十几日,此战不宜再拖,”负责军中粮草事务的蒋和玄便道,“已经向上头催了七八回,每回都是快了,让咱们再等等。”
一时之间,众人七嘴八舌地抱怨起来。
陆长风静静地听完众人的话,又将指令一条条分派下去,已经到了晌午的时候。
他转身回了后院去瞧林素儿,见人还未醒,吩咐两句,直接出了府衙去城中视察。
城中并没有半点慌乱,瘟疫的消息被封锁,老百姓仍是一片安详和乐。
陆长风绕着城走了一大圈,终于放心下来。接着,他又去了那桩负责隔离感染病患的小宅子。
小宅子里,薛靖远正领着七八位结实的汉子在熬煮药汁,见陆长风来了,薛靖远忙迎了上去。
“如今情况如何了,还有多少人?”
陆长风看着那一大锅黑漆漆的药汁,眉心处拧成一个大疙瘩。
薛靖远的目光仍在大锅上,“这回还算幸运,药方我大约是能确定了,只是最要紧的一味药城中竟然没有,好在——”
他说着,抬眼便看向陆长风,“好在你的小妻子带了整整两大车,这回,咱们都是托了她的福。”
陆长风脸上的冷硬便慢慢消散了,他微微点头,表示知晓了。
薛靖远看着不免又感叹,好小子,正得意吧。
他暗自腹诽着,眼角余光瞥见屋后那抹浓烟,心下不由一窒,“最后头的是救不回来的,我已经让人烧了,这也是没有法子,”他无奈地道,“便是留着,也不过是将病传染给别人。”
陆长风沉默着没有说话。
瘟疫便是这般,无情地夺去成百上千户人家的丈夫儿子父亲。
气氛便有些沉闷,好一会,薛靖远疲倦地道,“还有些药材,我已经让人去城中收了,加上林姑娘带过来的,都熬了,让军中所有人都喝了吧,城里的人暂时都不要出去了,我想了好几夜,这病,怕是从城外带来的。”
陆长风也想起那夜去叛军处探虚实之事。
他疲惫地揉着眉心,左右打量着四周,忽然想起师父曾问过他的一句话,“你为何而战?”
日子一日日过去,接下来便忙碌起来。
熬药吃药,练兵探听敌情,这般过了几日,在豫州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