农女重生:捡个将军做相公-第3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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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辈子,屠海因为那说不出口的毛病变着法折腾她,是屠山求着他娘宋氏带着她去酒坊做活。也不知怎的,她于做菜针线上没有天赋,可酿酒上头却是比屠山都不差。
屠山不过是带着她酿了两次酒,也不用他多说,她便明白了,甚至,等到在酒坊呆的时间长了,她能琢磨出更好的法子。
日子长了,屠山自然不用说,便是酒坊里的老师傅也对她另眼相看。
今日那李生贵酿酒出现的问题,她上辈子也经历过,虽不能说明白里头的缘由,但解救法子还是懂的。
许是她太过笃定,李生贵虽有些迟疑,却也很是爽快地卖了她曲饼,说是卖,不如说是半卖半送,就她怀里这一大包,也就随意收了三十文,出门时犹在嘱咐她常去给他品酒。
姐弟三人在被晒化之前,总算到家了。
淘米煮饭,洗菜炒菜,半个时辰不到,午饭便做好了。
林素儿擦了擦手,“这个点还未回来,难道是去老宅那头吃饭了?”
“那不能,”林果儿将刚炒好的清炒黄瓜端上桌,“咱奶那头是什么德行,你还不知道么,就是个瓜只怕也没有给咱爹娘吃的份。”
姐妹俩说话间,外头传来东子的欢呼声。
“爹娘回来了——”
很快,一家人就坐下来吃饭了。
林果儿看着脸都晒得通红的王氏夫妻,心疼地嘀咕起来,“这么热的天,也不知道还要收几日,今日二叔他们还偷懒么?”
王氏就想起今日林老爷子黑着脸站在几个男人身后的场景,忍不住笑道,“没有,你爷说了,今日谁没有完成任务,午饭就不许吃。”
林果儿咬了一口白米饭,笑嘻嘻地道,“任务,什么任务啊?大堂哥呢?”
“一上午每人必须割三隆,少一隆都不行,你大堂哥速度慢了些,还是你爷看着时辰实在不早了,帮着割了大半,这才能赶上点回来吃饭。”
“只是,你二堂哥就没有这般待遇了,我与爹回来的时候,他还在地里呢,你爷可是下了死命令了,谁也不许帮他。”
“爷这回总算是狠下心了,”林果儿就道,“大堂兄到底是读书种子,不一样的,也不知二堂兄有没有怨言。”
被林素儿姐妹惦记的二堂兄林永武何止有怨言,他只恨不得一脚踹翻他大哥那张笑脸。
他恨恨扔掉手里的镰刀,一屁股坐在地里不动了。
火辣辣的太阳毫不留情地炙烤着大地,豆大的汗珠从他脸上滑落下来,又大滴大滴落在干涸的地里。
林永武用手挡住刺眼的太阳,狠狠地吐了一口唾沫,对他爷嘴里的午饭一点都不在意。
就那三俩歪瓜裂枣,他眼都不乐意抬。
不知想到了什么,林永武咽了咽口水,四处望了望,确定四处无人,这才猫着腰起了身。
不远处的田埂边上,林永文趴在草丛边上四处翻弄着,很快,眼中就露出得意之色来。
只见他抱着一个圆滚滚的青皮西瓜跑得飞快,也不知是太过兴奋还是做贼心虚,跑着跑着,脚下一滑,连人带瓜咕噜噜摔进了那还未来得及收割的稻子里。
片刻功夫,林永武才龇牙咧嘴地从地里爬起来,两只挽起袖子的胳膊被禾苗叶子刮得红通通一片,他也顾不得瓜,两只手掌就相互抓挠起来。
待他抓完了,看到那摔得四分五裂的西瓜,顿时气得鼻子都歪了。
等到下午那家地的主人来了,少不得破口大骂,当然,这都是后话。
林果儿此时也在破口大骂。
第85章 初试身手
“林东子,你再往嘴里塞,三姐我打死你,”林果儿揪住东子的耳朵,叉腰呵斥起来。
只见那被亲姐姐揪住的林东子腮帮子鼓得高高的,嘴角还留着可疑的青灰色沫沫。
他拼命挣扎着,奈何人小势弱,便是嗷嗷叫着,也未能如愿。
大救星二姐林素儿正窝在屋后临时搭起来的灶台下熬小麦粥做酸浆,并没有留意他们的动静。
火红的光映在她雪白的侧脸上,乌黑浓密的睫毛偶尔颤动,远远看着,如同是一幅静默的画卷。
等到锅里鼓起鱼眼般气泡,灶台下的火小了许多。咕噜噜的声音在麦子的清香中渐渐小了,那边厢,林果儿姐弟也终于停下了打闹。
“二姐,”林果儿凑了过来,“咱买了这麦子便是熬粥?跟酿酒有什么关系?这不是糟蹋东西嘛。”
林素儿擦了擦鬓角的汗,笑道,“酿酒的成败除了曲饼便是在这酸浆上头了,若是不够酸,咱们这酒怕是不成。”
林果儿似懂非懂地听着,眼角余光扫到一只探头探脑的小脑袋。她立马想起了方才的事。
“二姐,东子这家伙方才趁我不备,咬了一块曲饼,”林果儿一把拉过东子,点着他的头道,“咱家若是酿酒还要防着这只大老鼠。”
东子的头被戳得一摆一摆,却是可怜巴巴地看着林素儿。
他就是尝尝。
林素儿扶额。
她懒得理会这姐弟俩的官司,只严词警告了东子几句不许乱吃东西,这才去拣今年新收回来的米。
拣除掉沙石草屑等杂质,将洁白的米放在淘米箩中用流水反复冲洗后,放置在通风处控干。
等到第二日天灰蒙蒙亮,揭开酸浆的锅盖,一股酸溜溜的气息扑鼻而来,林素儿用干燥的筷子点了点放到了嘴里,脸上就露出笑来。
“二姐,是不是可以酿酒了?”林果儿眼巴巴瞅着她,脸上满是急切。
生火,煮沸刷洗锅及其余用具,煮酸浆,烫米,接下来便是等米酸。
又过了一日,开始蒸醋糜,摊凉拌磨成粉的酒曲,加干酵一合,压实在瓮缸里密封好慢慢发酵。
等到上丰村的田野中只剩下那无数浅浅的茬口时,林素儿家里隐隐约约飘起淡淡的香味。
虽说两位姐姐三令五申不许东子去钻后屋搭建的小小茅屋,林东子却像是只馋坏了的小野猫,日日围在茅屋外头的打转。
这日,林和安与王氏背着锄头从玉米地里回来,刚进堂屋,就听到屋后传来三个孩子的嬉闹声。
王氏好笑地摇头。
“这些日子,素儿日日在后头转悠,也不知她那酒酿造得如何了,只盼着她没糟蹋了那米,我倒是要瞧瞧,你这酒能不能喝上。”
林和安也笑,“再过几日便知道了。”
夫妻俩还在说话,后头就有蹬蹬蹬的脚步声传来。
“娘,酒,有酒,”东子捧着个小杯子,眼睛都笑没了,“喝——”
说着,那只杯子就递到了林和安跟前。
林和安只觉一股酒香扑鼻,他惊讶地接过,小心地抿了一口,眼中露出震惊之色来。
“孩子她爹,怎的了,不好喝?”王氏巴巴地看着身旁的男人,“素儿头一会酿,酿不好也是常理,咱——”
“好喝,”林和安又喝了一口,这才道,“比我在张家大伯家喝过的还好喝些。”
王氏满脸不可置信,她拉着东子也往后头去了。
出了厨房的后门,就见林素儿正指挥着妹妹果儿在上榨收酒。
澄清的酒水正股股落在底下的瓮中,小小的茅屋里酒香四溢。
“娘,你们回来了,”林素儿偏过头去,“都来尝尝,虽不能与大酒坊相比,还算能入口。”
王氏沉浸在女儿居然酿出酒的巨大喜悦中,身子有些发飘地接过林素儿递过来的酒,直到那酒香在舌尖绽开,这才有些真实感。
“孩子她爹,素儿,素儿真酿出酒来了,”王氏的眼圈都有些泛红,她哆嗦地捏住酒杯,看向林和安的眼中满是骄傲。
在生下东子前,她因为连生三个姑娘被徐氏多次敲打,便是自己也深觉对不住老林家,后来虽生下了东子,她仍带着深深的负疚感。
生了没用的闺女,将来还要带着嫁妆去婆家,老了没有儿子奉养,类似这般的话,她嫁入林家二十多年,不知听过多少。
过了今日,她终于能挺直腰杆面对老宅的人。
姑娘家如何,她家的姑娘能做到男子都难以做成的事。
自此,王氏对女儿的期许更高,再未将她们当做孩童一般对待。
当然,这都是后话。
此时得了酒,又一一装坛,林果儿那一张憋红的脸终于放松下来。
“好了,好了,”她拍着胸脯,夸张地道,“我大气都不敢喘,生怕一个喷嚏,这酒便坏了。”
说完,又急急捂住嘴,含含糊糊念叨童言无忌之类的话。
林素儿仔细将两个酒坛密封好,这才嗔道,“果儿,你比二姐都紧张做甚,倒累得我束手束脚。”
在这个世间重活一次,林素儿再次酿酒若说没有半分忐忑,那也是骗人的,可她一对上果儿那紧张兮兮的面孔,不知为何,心底的不安彷徨尽数化作好笑。
林果儿吐了吐舌头,有些不好意思地嘿嘿笑了。
“素儿,你这酒打算去哪里卖?我听人说,隔壁村那汤家说这几日便要娶媳妇,要不,娘帮你去问问?”
林素儿自然不知有这茬,她看了看封好的坛子,“也好,只是不知汤家要多少,咱家的不算多,我还想留些出来自家喝呢。”
“你这孩子,”王氏笑了起来,“虽说娶媳妇,都不是那地主家,谁还买来当水喝,就是那个意思,热闹热闹。”
林素儿点头应是,她倒是没想这么多,只是这酒,除了自己喝,她还有其它的用处。
“爹,您再给我去买些小坛子回来吧,”林素儿指着两瓮大坛子道,“分些出来送人。”
过了两日,那汤家果然来买了酒,上丰村也有些村民零零散散买了些酒,除去林素儿火迫过长留的酒,竟然也卖得个七七八八。
“二姐,咱这一会回赚了多少?”
林果儿掰着手指头算,除去曲饼,小麦,大米,算上酿酒的工具,盛酒的坛子,净赚几乎近一两银子。
“大姐,咱发财了,”她两眼放光,“咱明日里接着酿吧,一个月下来,咱家可以买上几亩上好的地,还有我的驴子。”
“你当这酿酒的米怎么来的,都酿了酒,咱家吃什么,”林素儿又好气又好笑地道,“你只看咱这回,家里如今剩下的粮食可不算多了。”
林果儿哦了一声,忽然道,,“咱有钱啊,去买便成,刚收了谷子,谁家没余粮。”
今年年成不错,便是林素儿家,四亩不算好的地,也得了将近十石的谷子。
村里那些地肥且擅长种地的老庄稼把式,亩产达三石的也不奇。
林素儿脑中忽而闪过昨日里听那村里老人说起的话,除去上缴的税收,各家今年都能余下不少谷子,相比去岁,粮价必会跌。
“是个好主意,”她斜睨着妹妹,“咱家果儿是个聪明的,以后也不知道便宜了谁。”
林果儿猛地被姐姐一夸,难得地露出羞赧之色,可说起终身大事,小姑娘却是不含糊,“等着瞧呗,谁对我好,对咱爹娘好,我便嫁他,否则,哼。”
林素儿失笑,示意她收拾好银钱,两人就要出门,便听到堂屋里传来徐氏与两个儿媳妇的声音。
第86章 吃肉
堂屋里,徐氏正翘着腿吃着王氏切成小片的甜瓜。那橙黄的馕鲜嫩多汁,徐氏一口咬下去,汁水便顺着嘴角滴落下来。
“大嫂,我听人说,你家酿了酒,怎的就没给咱爹娘送些过去,我还想尝尝侄女亲手酿造的酒是啥味呢,下个月,我娘家侄女出嫁,说不得也到你这搬两坛酒回去……”
张氏一边吃着瓜,一边叽叽咕咕说着话,她那身肥腻的肉山堆在小小的板凳里,几乎让人担心下一刻是不是要压塌了可怜的木凳。
“可不是,咱村里都在说,大哥家要发大财了,”小徐氏如花的脸蛋擦着薄薄的脂粉,她咯咯笑的时候,那粉便扑簌簌落在还未吃完的瓜里。
“嫂子,你让素儿也教我家春桃酿酒呗,都是姑娘家家的,往后,她嫁了人,婆家人也高看两眼……”
两妯娌像是唱戏一般,你来我往,丝毫未给王氏插话的机会。
那头徐氏吭哧吭哧总算吃完了大半个瓜,这才有暇抬头。
“老大家的,娘也不贪心,你每个月给你爹送几坛子酒送去,再配上俩下酒菜,也让他老人家跟着沾沾光享享福。”
林素儿站在门口几乎要气笑了。
光见人吃肉,不见人挨打啊。
敢情她家的酒都是大风刮来的,谁来搬都成。
身旁的林果儿却是个忍不住的,她当即走进了堂屋。
“奶,大婶,二婶,”她打着招呼,面如冰霜地道,“奶你们想喝酒,也不是不成,我听说老宅那头的粮仓可是满满的,正好去搬个十石八石的给咱家酿酒,莫说一两坛,便是再多搬几坛回去也是使得的。”
三婆媳被个孩子一番抢白,脸色便有些难看起来。
徐氏眉毛一竖便要发作,林素儿也笑盈盈地上前。
“大婶想要酒自然没有问题,我都与村里人说了,先给定金,大婶既然是送去娘家的,想来也要的不少,先给个半两银子,下个月我保准不会误了您娘家的喜事。”
张氏讪讪然不知说什么,那头三房的小徐氏抿着嘴笑,“素儿说的是这个理,这酿酒要的粮食可不是一点半点,只要二嫂舍得出银子,要什么酒没有。”
林素儿挑眉抱胸等着她二婶继续往下说。
“素儿啊,”小徐氏笑眯眯地走到林素儿身旁,拉住她的手好一顿夸,“你打小我便说你是个聪慧的,这不,村里头会酿酒的,你这也算是头一份。”
“二婶也不贪图你辛辛苦苦酿出来的酒,”她语气真挚,态度诚恳,“姑娘家做这些活计,哪有不累的,不若,让你春桃妹妹给你打打下手?!她若是偷懒,你只管告诉二婶。”
林素儿看着小徐氏那张保养得宜的脸,一时竟不知说什么才好。若论脸皮厚,她奶与大婶在二婶跟前,简直便是小巫见大巫。
“春桃学这个做什么,”徐氏不高兴了,“这般贱活,她一个水灵灵的姑娘家如何做,你莫要说了,这事,我不答应。”
小徐氏的笑容便僵在了脸上,腹中暗骂两声蠢妇,拉着林素儿的手却不肯松。
那边厢,王氏早就气炸了。
她当场落下脸来,“娘说的是,这贱活也就咱们家这命贱的能做,娘与弟妹们还是回去吧,下回莫要登我家的门,”说着,起身就去拿屋角的扫帚。
徐氏一愣。
王氏嫁入林家这么多年,这还是头一回当面顶撞她,又当着晚辈的面,她便有些下不了台来。
她的脸红一阵白一阵,指着王氏的手指已经开始颤抖起来。
王氏却是不管这些,她拿起那扫帚便开始扫地,扫到徐氏婆媳三人脚边丝毫没有停手的意思。
这便是赤裸裸的赶人了。
张氏怪叫着跳开,一边往后退还一边道,“你,王桂花,你,你好——”
小徐氏扶着徐氏也往门口退去,三人如那被人痛打的落水狗一般节节败退。
林和安刚进了自家院子,看到的便是这番模样。
他媳妇虎着脸握着扫帚发威,他娘与两个弟妹羞愤交加地后退。
徐氏一见到林和安,自然又是一番哭天抢地。
林和安朝媳妇望去,就见王氏冷哼一声已经回了屋。
“……你这个没用的,你娘都要被你媳妇欺负死了,我怎么——”
徐氏使出惯用的哭骂戏码,才挤出两滴泪,就听那个与她八字不和的长子道,“娘,您赶紧回去瞧瞧,爹在家到处寻您呢。”
说着,也不理会三个被他忽如其来不遵常理反应惊呆的三个女人,提着步子就进了屋。
屋里一片欢声笑语,林和安脸上也不自觉带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