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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

千屿-第3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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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清早真的起不来,自家里时便如此作息。何况她晚上还要同时上两门梦影筒上的课,压力很重。等下次剑术课再练吧。
  高逢兴走后,沈溯微起身,在书柜又挑几本书。
  这么快就已用上对战傀儡了,为何至今才到炼气第七层呢?
  徐千屿灵池扩充的速度倒比他估量得慢许多。
  但他忽而想到,上次借的书,徐千屿尚未归还,也不知道看了没有,更不知还记着没有。
  可能没有吧。
  那少女好动,注意力容易被吸引,外门新鲜事物繁多,如此一来,正如放鱼归大海。
  内功心法太弱,光顾锻体,升阶速度才会慢。
  他将那些书静静地堆放在桌角的几本书上,细心地推得齐整,中间以一页纸作隔。
  她若不来,他也不便主动给。
  *
  徐千屿和傀儡对练,剑如急雨,锵锵作响。
  沈溯微近日路过操练场,偶尔会进来看看。
  高逢兴抱臂站着,余光看到他,并不声张,只是眼里带上笑。二人年岁相仿,很有些默契,对视一眼便算招呼。
  高逢兴见沈溯微站在一旁,专注地看徐千屿练剑,便让开些许,叫沈溯微走上前来。
  徐千屿面前的傀儡,突然变了招式,将她吓得一退。
  但身后横出一柄剑,轻抵在她背上,断她后路,逼迫她只能迎战。
  徐千屿以为是高逢兴又在作怪。
  她这“师父”很看不惯她,凡她还有一丝精力骄狂,他便想尽各种方法,将她练得死去活来。她便没有回头,专注拆招。
  那傀儡出招凶险诡异,她先是被动抵挡一会儿,后渐渐看出规律,占了上风。
  沈溯微垂眼看她判断和出招都已游刃有余,默捏一法诀,傀儡招式登时又是一变。
  徐千屿也不知师父如何想出的怪招,傀儡剑势变来变去,叫她应对得心力交瘁,满头大汗。但待战胜了它,却发现那无非是她学过的剑招拆分重组,或略作变化,也感慨其精妙。
  如此一来,便融会贯通。
  待到她灵力耗尽,力有不逮,呼吸急促起来,那傀儡便也慢慢止息,恢复常态。
  倒是练得有张有弛,很舒服。
  “她如今还是炼气第七层?”沈溯微只在外面同高逢兴低语。
  高逢兴冷笑道:“这么一点点灵池,能撑一小会儿。内功也不知跟谁学的,定然没好好练。”
  沈溯微不语,又称赞他教得好,高逢兴道:“那也是她有些悟性。就是脾气……好好一个女孩儿家怎么养成这样。”
  沈溯微不予置评,默了片刻道:“她刚入门,自己贪多,你却要把握好度,下手不宜太重。”
  高逢兴目露敬色:“是。”
  沈溯微每次稍作停留便走,他来去无声,徐千屿太专注,甚至未发现身后换过人。
  高逢兴也不告诉她。每次她扭头,只能看见师父冷冷抱臂,一双碧色的眼瞥她:“看什么看,快练。”
  徐千屿本就骄狂,沈溯微指点金贵,省得她又翘起尾巴。
  那傀儡变招越发刁钻,徐千屿有时反应不过来,动作迟了,眼看要挨打,身后人便以剑鞘飞快地轻点过她几处关节。那分寸拿捏得刚好,稍作提醒,却又丝毫不叫她痛。
  很不符合师父粗暴的性子。
  徐千屿只能归结于师父的心情时好时坏,高兴时便着意照顾一下,不高兴时便随她去了。
  直至一日,她正练剑,退后时脚下不慎打绊,直接撞在身后人怀里。师父并没骂她,只一只手迅疾捏住她肩膀,将她扶稳,另一只手将她颊边散下来的红绫顺手别在耳后,随后那人将她轻轻一推,叫她继续迎战。
  那一勾一别,动作利落,却未触碰到她半分,带一股娴熟的柔风,和高逢兴凶暴的眼神大相径庭,令徐千屿汗毛倒竖。一走神,便嗅到了一股熟悉的,若有似无的松雪香气。
  沈溯微见徐千屿背影定住,似有所感,亦是一顿,在她扭头前,旋身离去。
  那傀儡突然发起攻击,徐千屿只得一通乱砍,待到终于抽出空回头,只见高逢兴肩头背后果有个熟悉的背影,那人衣衫飘摇,风姿秀逸。果然是沈溯微。
  “师兄!”徐千屿扬声一喊。
  那身影定住片刻,却没回头,转瞬消失了。
  高逢兴的眼睛倒是瞪得很大,看看眼前的少女,再扭回头看看沈溯微离去的方向:“你叫他什么?”
  徐千屿还在琢磨,前面几次,原来也是沈溯微。来都来了,怎么也不出声。也不知道她表现如何,有没有在师兄面前丢人。
  “你知道他是我的师父吧。”高逢兴道,“你入门才多久?又不是内门,顶多叫一声沈师兄也就算了。不能因为他脾气好,就乱叫。”
  徐千屿没有反驳。
  师父说得也有道理,这样亲昵,是有些吓人。反正她迟早会入内门,待她真的做了内门师妹,再叫不迟。
  只是等她出了操练场出口,吓了一跳。
  因沈溯微就站在传送阵旁,一双黑眸看她走来,仿佛是等着她:“结束了?”
  徐千屿迟疑地点了点头。
  沈溯微垂眼,徐千屿顺他目光,看到地上放了一摞书。
  “带回去看。”
  待她吃力地抱起书来,沈溯微看着前方。
  “谢谢师……”徐千屿想到师父的话,口中犹豫片刻。
  沈溯微却侧头定定看她一会儿:“谢谢谁?”
  徐千屿亦看他:“谢谢沈仙君?”
  沈溯微:“不客气。”
  说罢旋身消失。
  他暗忖,外门生活多彩,这一二月功夫,徐千屿得到的师长和指教约莫不少,果然生疏了。


第40章 溯光镜(四)
  最后一练, 徐千屿和高逢兴从操练场一端打到另一端,徐千屿横剑一挡,两剑相触, 嗡声不绝, 高大的男人倒退几步, 堪堪站稳身形。
  高逢兴放下剑:“你进益了。”
  徐千屿自己也吃了一惊。她分明记得,一开始时师父只消拔i出半个剑,就能将她撞得很远,当时还以为是他那把剑甚好, 远胜自己。
  高逢兴道:“拳有拳风,剑有剑势。你带出剑势,哪怕手里拿一根木棍, 而对方拿的是屠龙宝刀, 你也能削铁如泥。”
  徐千屿懂了:“谢谢师父。”
  “还叫师父?”高逢兴没好气地看着她, 那双眼睛不瞪人, 看着倒也不那么凶悍了,甚至有些温和, “你出师了。出了这个操练场,以后我们就是同门,叫师兄。”
  徐千屿低着头想,大家都是同门, 人家都做了师父, 她怎么才入门呢。
  高逢兴又抱臂道:“你的内功跟谁学的, 怎么升阶这么慢?这批弟子, 大部分都筑基了。有了筑基之体, 无病无灾, 也不会这么容易累了。有欺负别人的功夫, 好好修习内功,别叫它拖累你。”
  徐千屿亦很烦,她哪里整日欺负别人了。再说,她又不是不练。
  她日日按无真的方法打坐,又叫系统帮她念五页心法,灵池始终却无法扩充,鬼知道内功都修到哪里去了。
  初始时没注意,但见旁人纷纷升阶,她才发现自己扩灵池的速度慢了。但内功讲求从一而终,若要改练他人之法,又得从头来过。徐千屿想了很久,还是选择相信无真。
  那个梦影筒中课程,她已翻来覆去看了好多遍。凡事需对比,有了那老道的梦影筒对比,方知无真授课是多么简洁明了。可惜她只有一个梦影筒,其中所授,也不过只到弟子筑基。
  她练完了,还没能筑基。
  她总觉得,无真师叔术法高超,一定还有什么潜藏功能没被她发现,便对着看过千百次的幻象,不甘地喃喃:“真的没了吗?”
  系统都忍不住道:“真没了。他已经被你榨干了。”
  那浮在空中打坐的少年的幻象,无言地睁开眼睛,片刻,又忍耐地闭上。
  徐千屿很失望,嘴角便撇下:“他怎么这么容易被榨干呢。”
  幻象:“……”
  系统提议道:“不然,咱们去无真师叔的阁子里探望一下他的肉i体,说不定有意外的收获,比如另外一只梦影筒。”
  徐千屿勾唇:“你就是想骗我去攻略谢妄真。”
  她无情地一拉被子,熄灯睡了。
  系统被揭穿,很是失望,但又觉有戏。因为这次徐千屿的语气没有前几次那样抵触,没准她太渴望内功进益,真的会考虑它的瞎话。
  眼下三个攻略对象,师兄,还算稳步推进;阮竹清,人还不知在哪。谢妄真在无真师叔体内,虽然只有三分之一的魂魄,很可能是个痴呆,但刷下好感度,总没有坏处。
  不然,它什么时候才能回家啊?
  徐千屿斜插在瓶里的荷花半绽,引来一只蜜蜂,嗡嗡地绕其盘旋。系统被其骚扰,想到什么,咬咬牙,向它冲了过去。
  翌日一早,徐千屿在梳头时果然道:“我可以去探望一下无真。”
  昨夜里她梦见无真亲自指点她到筑基,醒来发觉是梦,非常惋惜。
  万一真的能找到另一只梦影筒呢。
  系统:“太好了。你看那桌上,我早已为你准备好道具。”
  道具是玉碗里承装的一碗花露。
  系统:“花是谢妄真最爱的桃花,水是清晨的露珠,还加了甜甜的蜂蜜,女主标配。陆呦就是靠这个治愈了谢妄真。快抢在她前面送给他!”
  徐千屿端起碗,怔了,她分明记得昨晚这碗还是空的,她准备拿来装敷脸花瓣的。
  “你怎么做的?”
  系统:“我自有办法。”
  怎么做的,它昨夜里附身一只小蜜蜂,也就来回飞舞了两千多趟吧。
  回来后,它开始后悔写锦鲤文。
  毕竟每一条锦鲤背后,都可能有两千只累死的小蜂蜜。
  但奇怪的是,以往它不能离徐千屿太远,否则便会衰弱消失。但经这几日又是背书又是写字的磋磨,它的力量不减反增,竟能飞到好几个院落之外。
  徐千屿何等聪明,端起碗看看,便没忍住笑了,笑得令人牙痒痒:“你可真不容易,何不叫醒我呢?”
  可云顿时嚷嚷起来:“快去吧你!”
  无真师叔住在蓬莱南隅,桃树环绕,芳菲凋零而枝叶茂密,因久不修剪,相互勾连,几乎形成一块藩篱。
  徐千屿艰难地拨开树丛,踏上铺成地毯的干枯残红,看见那阁子门窗紧闭,如被尘世遗忘,有恍若隔世之感。
  梦里第一次见谢妄真,就是在此处。那天下着小雨,今日天气却很晴朗。
  正想着,一颗石子破窗而出,照她脑门袭来,幸而徐千屿躲开,石子擦着太阳穴飞过。
  徐千屿先是一惊,见手里花露泼出来半碗,不由大怒。小心放下碗,捡起墙根下的石子便丢了回去。
  又一颗石子嗖地从破洞口穿出,徐千屿拿了块更大的砸了回去。
  嗖嗖嗖,窗棂崩裂,白纸上一连绽开数个洞。
  系统眼见两人打了起来,简直要哭:“别打啊!!”
  里面安静了。
  徐千屿亦丢下石子,端起碗,面色阴郁:“可云,你辛辛苦苦做的花露,你看他是人吗?”
  说罢转身要走:“不送了。”
  “别!”系统央求,“求你,我没事,别管我,让我再做十碗都行!快进去!”
  徐千屿步伐一顿,背后无真的房门竟“吱呀”一声开了。
  但里面又寂然无声。
  徐千屿转身,不信邪地推门进屋。
  因门窗被白纸遮蔽,这座阁子一直暗不见光,萧索冷肃,熏香幽幽地盈满屋子。
  内里布局,徐千屿很熟悉,不必看太清,轻车熟路地摸至窗下的塌边,冷眼向下看。
  塌上睡着一个人。
  窗上破洞渗入的光,照在塌上那少年苍白的脸上,他双目紧闭,嘴唇亦无血色,看上去几无生机。袖中滑出一截手腕,手上仍紧紧攥着一枚石子,指节攥得发白。
  他的下半身,绣金线黑袍与黑气混沌一片。黑雾如同游龙萦绕,锁链一样将其困在塌上,不得动弹。
  徐千屿见此景一惊,知道那黑气是魔气,反手抽剑,向魔气剜去。
  魔气碰到她的剑尖,竟如被火灼烧,争先恐后逃离消散。
  那少年就在此时睁开眼睛。
  一双漆黑眼睛如深潭玄冰,不含情绪,看向虚空。
  徐千屿盯他半晌,道:“这好像,并非谢妄真。”
  谢妄真脸上,流转着一种邪气的光芒,使他的眼睛漂亮亲人,如若含情,不像他这般冷毅。
  她看无真的幻影也有段时日,能辨识得出,这是无真。
  系统道:“这,毕竟谢妄真只有三分之一的魔魂在他体内,也许尚在沉睡,而无真还有一点残魂。”
  徐千屿:“怎么办?”
  系统:“来都来了,送完算了。”
  徐千屿放下碗,扬声道:“弟子徐千屿,来探望师叔,给您送上花露。”
  无真没有反应,显然是一具失去神智的躯壳。
  徐千屿准备打道回府了。
  她本以为是谢妄真才如此恣意。可是对无真,却没有侵扰之心。主人既在,又怎么好在屋里找什么梦影筒呢?
  这阁子内萧条至极,似多年无人踏足,连盆景叶子都蔫萎搭落。
  无真没有神智,还能以石子攻击外人,可能他的最后一缕意识,并不想让别人看到他这幅模样。
  她却给闯了进来。
  徐千屿又走上前,将他衣袍上残存的魔气驱赶干净。虽知道魔魂已占领他体内,此举作用不大,但至少能叫他的躯壳少受些罪。
  “师叔,叨扰了。”徐千屿对他道,“这个窗户,这个窗户……我下午一定替您补好。”
  她转身欲走,身后忽而传来一道声音:“喂我。”
  徐千屿和系统双双一惊。
  “竟能说话。”徐千屿疑惑道,“他手能打人,却不能自己喝花露。”
  系统:“快喂他啊啊啊啊!”
  徐千屿折回,坐在榻边,复杂地看看碗。她心想,都这样了,喝得下去花露吗,又尝得出味道吗?
  不过,就当是不浪费可云的一片心意,她端起碗,不甚熟练地将花露舀进少年口中。
  无真甚至无法转动眼珠,直直盯着屋顶,吞咽亦很困难,以至于徐千屿小心地灌了几勺,那花露顺着他嘴角,不住地流进衣领。
  “……”徐千屿蹙眉,放下勺想,倘若有一日她成了这幅模样,生不如死,那还不如去死。
  这样一想,便觉有些难过。
  梦影筒中那少年,正常地说着话,还能拿书筒敲人,而现实中却已这般苟延残喘,再无半分神采。
  这般想着,她从怀里掏出师兄给她的仙丹,也不管有用没用,取一枚丢进花露里,搅一搅化开。
  无真睫毛颤了下,忽而看着屋顶道:“何必……浪费……”
     竒_書_網 _W_w_w_。_q ǐ_S_u_W_α_N_G_。_C_ò_M 
  徐千屿只当那是中风的人的呓语,没有理睬,仍然将花露尽心尽力地往他嘴里喂,但又流出来了一些。
  徐千屿忍无可忍,用力搁下碗,撕下自己一缕衣摆。
  然她低头时,少年嘴唇忽而微微张开,两缕亮晶晶的东西,从他口中吐出,化为晶雾,倏忽钻入徐千屿衣摆下。
  系统:!!!
  那里有一个锦囊,装着徐千屿的梦影筒。但它怕徐千屿惊恐,并未声张。
  随即少年的眼神彻底枯寂,手一松,石子亦滚落在地。
  徐千屿浑然不知,将布条叠了叠,擦去他唇边汤汁,随后又使一个清洁术,掸掸他的衣袍。
  谢妄真这日旧伤复发,咳嗽起来。疼痛难忍,令这少年目色阴郁。
  他用数日使溯光镜为他所控,能使它照向任意蓬莱一个他想要看到的角落,还有任何想看到的人。
  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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